第一百零九章 燕王軍
作者：南佬 更新：2017-12-12 08:06 字数：2156
入北城第三年春，如褚麟所計，乃兒不花在知曉燕王整頓北方關塞後，不安分地騷擾挑臖，也如他所料，聰明的乃兒不花沒中空城計。更如他所言，發下戰帖，打算親自率兵，攻打西北鎮峽關。
燕王上奏，自請出兵，可如今南強北弱之勢，皇上給他的兵馬不能多，但他得打贏這場仗，條件委屈坎坷。今日，他領皇城將兵兩千對抗乃兒不花八千大軍，以寡敵眾，士氣低靡，眾將兵各個愁眉苦臉，對燕王頗有怨懟之意，怪他拖著他們送死。
送死的士兵自然是憂鬱沈默，過北城二重關門，士氣依舊低靡，燕王也不浪費力氣喊話，一日走過一日，直到入鎮峽關前一里外驛站才喊停，拉起馬繩，一個迴旋，居高臨下地望著眼前愁眉苦臉的小兵小將。
「本王爺這場仗。會贏。」
豪語一出，底下小將小兵嗤之以鼻卻又不敢真作聲，氣氛詭譎。
「信本王爺的，留下，打贏後一塊領封賞。」
也不知道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喊了一聲。
「離開的人？死路一條？」
朱棣也不甚在意，冷眸掃過大家，嘴角上揚是那抹痞笑。
「不信的人，現在就走，回家鄉與父母妻兒團聚，本王爺絕不追究。」
伸手比了個請字，也不知道是何時，來了一行身穿燕王戰袍的將兵列隊指路，燕王將兵聞言便在下一瞬解下佩劍，雙手背後。
這意思清楚明瞭，不想跟隨他燕王的人，儘管走，他絕對不會傷他一根寒毛。
這計策也是褚麟謀的。按著他說的，計策是照著朱棣隨性隨意的性子策劃，說他燕王從未有什麼大成就，做事也從不強求，用人，自然也就用自願跟隨燕王之人。
說這話時，朱騰是哎喲哎喲地為褚麟捏把冷汗，只見他褚麟無辜巴巴地望著他問一句「王爺又想砍草民的頭了」委屈得很，直到今日想起這事，仍會忍俊不住，莞爾一笑。
底下將兵你看我，我看你，大夥想走卻不敢動，也不知道誰推倒誰，一小兵被推出軍隊，往前走了兩步後，後面隨行了十餘人，陸陸續續離開戰營，最後就剩三百二十九人。
「王爺。」
是歐陽倫，身子比以往還要黝黑結實，不似當錦衣衛時的白面小生樣，現在的他撐著戰袍就像一名大帥，卑躬屈膝地跪地拜見王爺。
「已然備妥。」
「好。有勞你了。」
歐陽倫唯一沒改的就是會看人臉色的雙眸，眼珠子一轉，謙和地說：「屬下只是按著褚先生指示部屬。不辛苦。」
朱棣打量他一眼，而後莞爾：「那你……便是沒做什麼事，都讓褚麟一人擔著了？」冷眸盯看他一瞬慌亂的神情，冷笑一聲。
「屬下……日夜操兵，是為王爺今日所用！」
「沒事。這都怪本王爺調度不周，讓一介大夫配屬前線戰力，冷落你這大將。」
歐陽倫心思一轉，趴得更低，他自然是聽得懂王爺在警告他，警告他若再拿褚麟與王爺交情說事，他人頭不保。
「屬下受王爺救命之恩，當為王爺所用。什麼位置，受何人指配，全聽王爺調度！」
朱棣冷哼，居高臨下地瞅了他一會兒才恢復平日痞樣，說說笑笑兩句也就讓他起身，領這三百餘人寫入名冊，列入燕王軍隊。
軍隊營帳井然有序，在不遠處，小身影身上穿著大夫的綠色布衣掛著簡單的護身戰衣，短手臂抱著大匹比他還高的白紗布，來回穿梭。
卸馬繩，翻身下馬，他就想走入醫帳裡頭和褚麟聊兩句，貪片刻安寧。
鐺鐺鐺——
敵軍伴隨戰鑼敲擊聲響起，奔型的馬蹄聲揚起大片黃土飛塵。
「乃兒不花殺過來了！」
就見褚麟一霎出帳，左右探尋後，目標精確地朝朱棣奔去，護在他身側後大喊。
「圍城！」
一聲圍城，整座城都跟著震動了起來，轟隆的聲響，城牆上數百名士兵轉動早已架好大輪盤，不過半刻城外，豎起一排巨木綁成的拒馬，硬聲刺穿衝刺而來的蒙古瓦剌騎兵。
蒙古瓦剌乃兒不花一族以馬術自居，因激怒而開戰，必定是想速戰速決，褚麟料到他們定會以騎兵進攻，架拒馬，擋去大半黑騎戰將。
「王爺，不是早交代您，您得退至山丘頂上。」
這計策是他們倆論了又論，安了又安的計謀，現在唯一出格的就屬他燕王。
「罷了。王爺，您跟好草民。知道不？」又是一聲責備。
朱棣一頓，這倒成了他的不對，身前完全護不著自個兒的小身子舉劍一璇，左足畫出半圓，氣勢十足，活脫脫的像江湖上的武林高手。
「知道、知道。本王爺武功就是不及你。」
「王爺知道就好。」
他就是擔心王爺逞強，傷了自個兒，可真是會疼的他哀哀叫。
朱棣不怒反笑，隨著褚麟舉劍備戰，他長劍一出刀鞘，與褚麟隨行，衝過一陣就聽褚麟喝聲大喊。
「王爺親自領戰，我等事半功倍！」
前方歐陽倫趕緊附和：「王爺都跟著下戰場，兄弟們，生死，咱們都是一條保家衛國的好漢！」
霎那間，士氣熱血激昂，舉戢迎戰，無懼城門前敵軍撞門而入。
朱棣順勢一喊：「此戰！燕王軍大勝！」舉劍往前衝。
「燕王軍大勝！殺！」
領兵殺敵，也是他燕王的頭一回，可不知為何，他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安妥，甚至覺得一定會贏。
一切，定會如褚麟所料。
轉璇長劍，與褚麟並肩作戰，猛地扯過他，長劍一刺救了他一回，褚麟還是那張面癱小臉，但朱棣漸漸看懂了他的小心思，像現在圓眸一眨一眨的盯著自個兒，不是感動，又是一次責備。
「本王爺救你這個小矮子。你還嫌本王爺雞婆。」
褚麟臉頰浮上被看穿心思的紅暈，撇嘴計較他那句小矮子。
「褚麟不敢。」
「你就敢。」
褚麟背過身頗有嫌他孩子氣意味在，帥氣掃腿，氣功一震，一劍便掃開五人。他身體力行，告訴王爺，他矮歸矮，卻不需要他救，讓燕王顧好自個兒即可。
滿天血氣腥臭，黃土染黑血泥濘，足下黑靴轉璇是看不見黃土，踏屍而行。
鑼鼓聲又起，號角鳴響，敵陣之中，一赤馬領將士殺出重圍，直搗關城中心，朝朱棣奔去。
「朱棣！受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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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上奏，自請出兵，可如今南強北弱之勢，皇上給他的兵馬不能多，但他得打贏這場仗，條件委屈坎坷。今日，他領皇城將兵兩千對抗乃兒不花八千大軍，以寡敵眾，士氣低靡，眾將兵各個愁眉苦臉，對燕王頗有怨懟之意，怪他拖著他們送死。
送死的士兵自然是憂鬱沈默，過北城二重關門，士氣依舊低靡，燕王也不浪費力氣喊話，一日走過一日，直到入鎮峽關前一里外驛站才喊停，拉起馬繩，一個迴旋，居高臨下地望著眼前愁眉苦臉的小兵小將。
「本王爺這場仗。會贏。」
豪語一出，底下小將小兵嗤之以鼻卻又不敢真作聲，氣氛詭譎。
「信本王爺的，留下，打贏後一塊領封賞。」
也不知道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喊了一聲。
「離開的人？死路一條？」
朱棣也不甚在意，冷眸掃過大家，嘴角上揚是那抹痞笑。
「不信的人，現在就走，回家鄉與父母妻兒團聚，本王爺絕不追究。」
伸手比了個請字，也不知道是何時，來了一行身穿燕王戰袍的將兵列隊指路，燕王將兵聞言便在下一瞬解下佩劍，雙手背後。
這意思清楚明瞭，不想跟隨他燕王的人，儘管走，他絕對不會傷他一根寒毛。
這計策也是褚麟謀的。按著他說的，計策是照著朱棣隨性隨意的性子策劃，說他燕王從未有什麼大成就，做事也從不強求，用人，自然也就用自願跟隨燕王之人。
說這話時，朱騰是哎喲哎喲地為褚麟捏把冷汗，只見他褚麟無辜巴巴地望著他問一句「王爺又想砍草民的頭了」委屈得很，直到今日想起這事，仍會忍俊不住，莞爾一笑。
底下將兵你看我，我看你，大夥想走卻不敢動，也不知道誰推倒誰，一小兵被推出軍隊，往前走了兩步後，後面隨行了十餘人，陸陸續續離開戰營，最後就剩三百二十九人。
「王爺。」
是歐陽倫，身子比以往還要黝黑結實，不似當錦衣衛時的白面小生樣，現在的他撐著戰袍就像一名大帥，卑躬屈膝地跪地拜見王爺。
「已然備妥。」
「好。有勞你了。」
歐陽倫唯一沒改的就是會看人臉色的雙眸，眼珠子一轉，謙和地說：「屬下只是按著褚先生指示部屬。不辛苦。」
朱棣打量他一眼，而後莞爾：「那你……便是沒做什麼事，都讓褚麟一人擔著了？」冷眸盯看他一瞬慌亂的神情，冷笑一聲。
「屬下……日夜操兵，是為王爺今日所用！」
「沒事。這都怪本王爺調度不周，讓一介大夫配屬前線戰力，冷落你這大將。」
歐陽倫心思一轉，趴得更低，他自然是聽得懂王爺在警告他，警告他若再拿褚麟與王爺交情說事，他人頭不保。
「屬下受王爺救命之恩，當為王爺所用。什麼位置，受何人指配，全聽王爺調度！」
朱棣冷哼，居高臨下地瞅了他一會兒才恢復平日痞樣，說說笑笑兩句也就讓他起身，領這三百餘人寫入名冊，列入燕王軍隊。
軍隊營帳井然有序，在不遠處，小身影身上穿著大夫的綠色布衣掛著簡單的護身戰衣，短手臂抱著大匹比他還高的白紗布，來回穿梭。
卸馬繩，翻身下馬，他就想走入醫帳裡頭和褚麟聊兩句，貪片刻安寧。
鐺鐺鐺——
敵軍伴隨戰鑼敲擊聲響起，奔型的馬蹄聲揚起大片黃土飛塵。
「乃兒不花殺過來了！」
就見褚麟一霎出帳，左右探尋後，目標精確地朝朱棣奔去，護在他身側後大喊。
「圍城！」
一聲圍城，整座城都跟著震動了起來，轟隆的聲響，城牆上數百名士兵轉動早已架好大輪盤，不過半刻城外，豎起一排巨木綁成的拒馬，硬聲刺穿衝刺而來的蒙古瓦剌騎兵。
蒙古瓦剌乃兒不花一族以馬術自居，因激怒而開戰，必定是想速戰速決，褚麟料到他們定會以騎兵進攻，架拒馬，擋去大半黑騎戰將。
「王爺，不是早交代您，您得退至山丘頂上。」
這計策是他們倆論了又論，安了又安的計謀，現在唯一出格的就屬他燕王。
「罷了。王爺，您跟好草民。知道不？」又是一聲責備。
朱棣一頓，這倒成了他的不對，身前完全護不著自個兒的小身子舉劍一璇，左足畫出半圓，氣勢十足，活脫脫的像江湖上的武林高手。
「知道、知道。本王爺武功就是不及你。」
「王爺知道就好。」
他就是擔心王爺逞強，傷了自個兒，可真是會疼的他哀哀叫。
朱棣不怒反笑，隨著褚麟舉劍備戰，他長劍一出刀鞘，與褚麟隨行，衝過一陣就聽褚麟喝聲大喊。
「王爺親自領戰，我等事半功倍！」
前方歐陽倫趕緊附和：「王爺都跟著下戰場，兄弟們，生死，咱們都是一條保家衛國的好漢！」
霎那間，士氣熱血激昂，舉戢迎戰，無懼城門前敵軍撞門而入。
朱棣順勢一喊：「此戰！燕王軍大勝！」舉劍往前衝。
「燕王軍大勝！殺！」
領兵殺敵，也是他燕王的頭一回，可不知為何，他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安妥，甚至覺得一定會贏。
一切，定會如褚麟所料。
轉璇長劍，與褚麟並肩作戰，猛地扯過他，長劍一刺救了他一回，褚麟還是那張面癱小臉，但朱棣漸漸看懂了他的小心思，像現在圓眸一眨一眨的盯著自個兒，不是感動，又是一次責備。
「本王爺救你這個小矮子。你還嫌本王爺雞婆。」
褚麟臉頰浮上被看穿心思的紅暈，撇嘴計較他那句小矮子。
「褚麟不敢。」
「你就敢。」
褚麟背過身頗有嫌他孩子氣意味在，帥氣掃腿，氣功一震，一劍便掃開五人。他身體力行，告訴王爺，他矮歸矮，卻不需要他救，讓燕王顧好自個兒即可。
滿天血氣腥臭，黃土染黑血泥濘，足下黑靴轉璇是看不見黃土，踏屍而行。
鑼鼓聲又起，號角鳴響，敵陣之中，一赤馬領將士殺出重圍，直搗關城中心，朝朱棣奔去。
「朱棣！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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