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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軍師
作者:南佬      更新:2017-12-31 01:27      字数:3025
  十里外燈火通明之下,只有精兵兩千,索林帖木兒如褚麟所言是個有腦子的兵法家。他根本無心攻打這座北方廢城,單是挑臖和打發無聊。

  「大將。順天府熄燈了。」

  索林帖木兒拎酒袋的手一滯,嘴角微勾,冷笑。

  「傳聞燕王性子毛躁,這回兒怎麼著,哈、哈哈……」

  眼神逐漸冷冽,又喝了一口酒,酒霑下巴鬍髯,為顯豪氣,淡色的眼珠子,搭著鼻骨眉宇間看得書他顯透聰穎的斯文樣貌。

  「燕王身邊無才可用……誰來傳話的?」

  小兵拱手:「是燕王身邊的管事,朱騰。」

  索林帖木兒挑眉,他不認為那個朱騰有這般膽識,能平息燕王毛毛躁躁的性子,還給了這麼一個詭計,與他對衡。

  「憑燕王那毛頭小子,沒那個膽走險招。」

  一道聲音悠悠傳來,聲嗓清亮,說著字正腔圓的中原話。

  「聽聞初春乃兒不花招降,是因為有一武功極高的大夫從中作梗。」

  是江長墨。

  他轉足入帳,抬手無風塵,舉手投足勁道十足。

  「江掌門幾番提起那大夫,可是認識的人?」

  江長墨搖頭:「不認識。」冷冷淡淡。

  他一江湖俠士才懶得管這些戰事和政權紛爭,不像某些人野心勃勃。

  索林帖木兒坐回大位,冷笑轉為豪笑:「莫非他燕王招了個……那叫什麼,你們中原說的什麼師……」

  江長墨又是一句冷冷淡淡:「軍師。」

  「對。就是軍師,你們中原人啊,大將孔有武力,卻無腦,無腦又借別人的腦用。是不是啊?江掌門。」

  江長墨沒有附和,縱使懶得管戰事,他也懂得什麼叫做羞恥,更明白這跋扈的蠻人此刻囂張的羞辱他們中原人。

  「在下乃一介江湖人,不便多言,大將,藥……在下擱在這兒了,明日出發前讓公主喝下便行。」說完,多有不耐,頭也不回的離開。

  索林帖木兒冷笑,看著那瓶毒藥,再次哼笑。

  「愚蠢的中原人。」

  他笑中原人蠢,自相殘殺,起身揮麾,藏不住傲氣,背手又是一笑。

  ***

  城裏一片寧靜,貪得一夜安穩好眠。

  晨曦日光灑落,屋內主僕兩人邊更衣邊聊天,窸窸窣窣地談話聲聽起來像日常小夫婦床頭談天般愜意。

  「還真沒打過來。這索林帖木兒是何用意。」

  褚麟細細為朱棣繫上腰帶,如說故事一般,娓娓說起:「索林帖木兒在洪武八年投誠,列為蕃屬國。」

  回頭選了兩只玉佩,轉身為朱棣掛在腰間,讓他選一只。

  「這八年來,他足跡遍及波斯,連著北方蠻人也畏懼他三分,實力不可同日而諭。」

  朱選了另一只翠綠些的玉佩,抬手讓褚麟繫上,眼神隨著褚麟而動,回得心不在焉。他喜歡褚麟彎身為他理衣束腰帶的模樣,就愛他那雙圓圓的眼瞳裡只裝他一人。

  「你是說他來下馬威的?」

  「與其說下馬威,不如說是來探虛實。」

  初春乃兒不花招降,這事引索林帖木兒關心,千里迢迢自波斯快馬奔回,怕是不相信廢棄燕王收服乃兒不花。

  「探虛實?本王爺兵馬兩千,何須探?眾所皆知。」

  頑皮地撩起他的馬尾,勾捲後,順著他的髮鬢,手指滑過他的臉。褚麟臉頰漾紅,冰涼小手捉住他不規矩的手,嘴角微微上彎,眼眸閃爍流光。

  「王爺想聽好聽話,還是實話?」

  朱棣嘴角微彎,他就愛褚麟偶爾頑皮的機靈樣。

  「先說好聽話。」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前,還為他斟茶。

  褚麟站在身側,接過朱棣小杯,啜了口後才開口。

  「帖木兒看得起王爺您,為王爺招降乃兒不花所懾,昨晚故佈疑陣,探探王爺膽量。」

  「嗯。這話聽著舒服。實話呢?」

  「倘若帖木兒就領著兩百人馬,王爺倘若慎重其事,他便當你蠢,王爺倘若不當一回事,他便當你沒腦子。」

  朱棣擰眉:「這什麼話!橫豎本王爺都是蠢?」

  褚麟點頭,見朱棣真氣惱,他冰涼小手點上他蹙緊的眉頭,輕輕按揉。

  「他有能力自負,以少敵眾,他是身經百戰。」

  見朱棣緩下心思,再開口。

  「他本就自負,除他之外,誰能像他一般軍師兼大帥?」

  「你這是讓我捧他?」

  褚麟搖頭:「是讓王爺和他爭個平起平坐。」

  朱棣轉動茶杯,忖度,平起平坐,這是讓他與他鬥智,不能輸也不能贏。輸了,蠢字就讓人貼在額頭前嘲笑。贏了,他燕王還真沒實力與他十萬大軍抗衡。

  「好。本王爺懂了。」

  「真懂了?」

  「真懂。褚麟啊。」

  「哎?」

  「你同本王爺一塊兒會一會帖木兒。」

  褚麟一愣,見王爺起身往外頭走,他亦步亦趨跟行。

  「這便是王爺想到的法子?」

  朱棣點頭,指著自個兒:「大帥。」指著他:「軍師。」

  與褚麟相視,而後默契一笑。

  「褚軍師你給本王爺揣揣,他使個什麼計?」

  褚麟忖度後笑說:「這局王爺一開始就佈好了。」

  朱棣停下腳步,回眸:「本王爺?」他怎麼不知道。

  「如光照樹影。一明一暗。」

  朱棣瞭然,而後讓他說個仔細,只聽褚麟分析,說帖木兒底下有近二十名公主,他自個兒都搞不清誰真誰假,這回領著公主來絕非善意,更何況帶了個毒物專家。

  「王爺,江長墨專於用蛔毒,蛔毒有三十六門變法,一百零八種毒死人的方法。」

  「你這是說他想光明正大的在我這兒殺了公主。」

  「不無可能。」

  「搞這種栽贓的小把戲?本王爺還以為他帖木兒多聰明。」

  褚麟沒有附和,反倒是擰眉,嚴肅的說:「栽贓王爺謀殺事小,藉故收了城外某些不毛之地作為退步,才是大事。」

  「不毛之地?你是說前朝舊城都?」

  褚麟點頭:「正是那座天泉別院。」

  舊城都,位於順天府北方城牆外一百哩處,腹地也不大,年前朱棣才讓人整治,作為避暑別院,延續前朝之名—天泉別院,整修其四周農務與牧場,如今那一小座別院,也能自給自足。

  「那麼一座天泉別院,他要來避暑?」

  「前朝舊城都乃位居山陵之上,居高望遠,湧水源而自足,堪比順天府更佔優勢,來日奪取大明,不無可能。」

  此人用計不在當下,謀的是來年大業。

  朱棣攥拳擊掌,喊道:「厲害。」

  褚麟瞅王爺一眼,嘴角微彎,王爺就是這點能屈能伸,懂得學習他人優勢,化為己能。

  回頭再次細語交談。 兩人說上幾句對策,一句駁回一句,一字對應一字,他們倆總是如此,揣又揣,臆又臆,將所有可能當想得縝密,一一對策,就為完成來日大業。

  長廊上還未說完的話,讓朱騰一聲回報打斷,帖木兒蒞臨城門,只領一百人入城,和五百頭牛羊。

  朱騰鬆了口氣:「昨晚,老奴可是輾轉不能眠,就怕戰事又起。」拍拍胸口。

  順天府要兵沒兵,要將也沒將,真要打起來,帖木兒雄駒幾個馬蹄子就將他們給踏平了。

  朱棣拍拍他的肩:「待會兒就備個水酒,米飯粗鹽就好。備好,就歇息去吧。」

  「咦?王爺不設宴?」

  「設。就兩桌水酒宴,本王爺沒銀子招待,打仗也打不過,本王爺和他拼酒。」

  朱騰欸了一聲,見王爺輕鬆愜意,他沒想透王爺的計謀,也只能乖乖交代下人辦去,回頭隨行在後。但聽王爺和褚麟說什麼帖木兒先禮後兵,以退為進,他王爺就比他還多禮,比他退得還多,打算出城遠迎,迎接帖木兒。

  「……你待會兒和本王爺併騎。」

  「……嗯。」

  「怎麼?有疑慮?」

  朱騰也跟著湊熱鬧,和王爺一同歪頭,瞅向褚麟。江湖人江湖事,他就聽過魔頭轉世這事,看看褚麟現在這般一心為王爺謀論計策,腦子轉著不著邊際的閒事,想著他魔頭轉世為王爺謀事,這謀的,是邪道?還是正道?

  褚麟點頭:「江長墨見過褚麟。」

  「見過?在何處?」

  「四年前武林招集。」

  當時他還誤殺了江長墨的大弟子,隨後又是一陣細忖,像是想起什麼,倏地,大膽僭越拉著朱棣。

  「王爺。」

  朱棣看著攥著的手,不怒反笑,當情趣。然,朱騰就像做賊一樣,東擋西擋,就怕讓下人看去說閒話。

  「怎麼?這般熱情。」

  褚麟擰眉:「褚麟差點給忘了。」

  他真的給忘了,當年他看了場好戲,戲裡誰狼狽為奸,誰無辜受害,演得一清二楚。

  「江長墨,他是楊逍底下的人。」

  「楊逍底下?」

  褚麟點頭:「隨行而來,絕非偶然。」

  「你是說……他是為了楊逍來探本王爺?」

  ***

  南佬的話:

  感謝水藍喵喵打賞,thw3477和夜月再次送月票,感謝送小花(看不出是誰送的,但有變多了,對吧!),謝謝鼓勵~南佬有種月底大放送的感覺~(超開心)

  謝謝支持與鼓勵~1/1 00:00和12:00 更新二回,感謝支持南佬的小鐵粉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