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兵不厭詐
作者：南佬 更新：2017-12-28 20:58 字数：2488
朱棣不懂朱騰興奮個什麼勁兒，加了香木又給烤了白糕，還沏了兩壺茶才走，搞得他們倆這一下午就練了這麼幾個字，想親暱還得礙於他在屋裡瞎忙活。
秋風月夜，趁著朱騰準備晚膳，他們倆貪得片刻獨處，沒做什麼出格的情事，就他王爺坐在一旁批奏章，褚麟則是執筆，繼續練字。
「王爺。」
「又想寫什麼胡話？」
褚麟輕笑小手執筆沾墨，再下一筆：「無論徐因傳話與否，藺炎還是會放人。」
朱棣放下奏章，啜了口茶，沒回應。
「王爺令牌一出，藺炎只能放人。」
「他是何人，豈會在意我燕王令牌？」
褚麟斂下眼，定定地下筆，雋永的字跡如王爺，筆勁多了內勁的力道。
「他不在意，也得在意，這天下還有人可以逼他在意。」
朱棣瞇眼忖度後回：「父皇？」
褚麟莞爾：「正是」手轉小毫，沾墨：「皇上當不會為了歐陽倫得罪藺炎。」下筆，墨染宣紙又是一點一捺：「藺炎除歐陽家一事，王爺沒阻擋，皇上便裝著看不見。」
「我阻擋，父皇就看見了？」急著反駁，連敬語也省了。
「皇上是看見一條路了。」
「路？本王爺怎麼沒瞅見。欸，我這燕王令牌一出，還是死路一條。」
燕王令牌一出，皇上親藺炎，不就是連著南方太子、楊逍排擠他北方燕王。
「不。皇上是高興都來不及。」
朱棣挑眉後起身走向他，桌上白白的宣紙上，褚麟寫了個「爾」字。
「怎麼說？」
「南方勢力強勢，朝堂上一面倒，皇上開口不再是玉言金口，重臣畏懼勢力不敢附和，君不是君，權威不再，試問，皇上豈能容忍？」
「你這是說皇上打算與我聯盟，與藺炎起衝突？」
褚麟搖頭：「皇上無需與藺炎衝突，也能保歐陽一家。」又說：「歐陽倫並未有大過，只不過是一場未入名冊的誤會，如今王爺承認疏失，又繳上大量米糧，再加上歐陽家願意捐獸皮救濟百姓，怎麼看都是功大於過，皇上只需要……」
話沒說完，朱棣攥著他的手，執小毫，瀝去多餘的墨後在「爾」字下，下筆。
「父皇只需要蓋章，下一道命令，更正名冊，為藺炎找台階下，也給了歐陽家一份天大人情。」
爾下，王字一點玉，璽，玉璽。
縝密的心思，單為他燕王策劃，又有誰能如褚麟這般，為他設身處地著想。
朱棣單臂摟過他的腰，盯著褚麟看了一會兒後拇指滑過他的臉側，摸上他的唇。褚麟一愣，臉頰染紅暈。
「你說說本王爺在想什麼？」
褚麟圓眸眨眨，別過害羞的眼：「……不知。」
朱棣輕笑，拇指磨蹭過他的唇，低身輕輕蹭吻，舌尖滑過他柔軟的唇瓣，細細舔吮。溫熱的大手掌撫摸褚麟的背，滑過他的腰身，將他的臀若有似無地按向自己，兩人下身隔著布料緊密相貼。
「本王爺學了幾招。」
褚麟被蹭得臉紅，一臉不明白王爺說的是什麼招。
「咳……本王爺沒和公子歡好過，看了些……你架上的醫書琢磨一二。沒想見，你那些書，挺……色的。」
褚麟雙頰炸紅，噫噫嗚嗚：「褚麟看的時候……沒想這麼多。」越說越小聲。
醫書，自有歡好交媾知識，大多言於病理，總不會每回看每回情慾高漲。
朱棣跟著害羞，純情得跟還沒開葷的小公子一樣，摟著他，吁了口長氣後才開口。
「你不願入我府上名冊，本王爺不勉強你。」
這事，他想了許久，讓一個公子入名侍官，這等傷自尊的事，他自己不幹，也不該強要褚麟接受。
「來日，你想做什麼便做。」
以褚麟的才能，為官、為大夫、爭武林第一，不無可能。
褚麟抬眸疑惑：「王爺這是何意？」
「本王爺不想管束你。」
褚麟難得擰眉，斂下眼：「王爺這是讓褚麟……走？」小手輕抵，拉開距離。
朱棣於他轉身後，張臂自身後禁錮他的小身子，再次貼近，密合的身子隔著布料傳出一波波甜膩的熱度。
「沒。」故意學他簡短的語調。
褚麟怔愣，低頭，水光滑過眼眸，不安的抿唇。
「你想得太多，本王爺單想著一二三四而已。」
「王爺想了什麼？」仍是不安，卻不再掙脫。
朱棣手指滑過他的髮鬢，將他一頭烏絲撩過頸後，唇落在他的耳鬢，順著他的頸齧咬，舌尖舔過他的血脈，滿意地看他敏感的打了個激靈。
「本王爺是想……就我們兩個，選一日，訂個時辰，拜天地、跪高堂，交拜……而後飲酒……」
褚麟小身子一愣，猛然回頭，朱棣鼻尖正好對著他的鼻尖。
「……交杯。入洞房。」
「褚麟是公子……」
「知道。」
「自古至今，沒有公子成……」成親。
朱棣側身，額頭叩上他的額，發出一聲響亮的叩聲。
姑娘，他尚能給個名份，綁個一世。
「就你、我，拉著朱騰作證，這般可委屈你？」
沒名沒份，他就怕哪日留不住褚麟。
褚麟動容，哽咽得說不出話。
朱棣不見他回應，自顧自說：「瞧你這臉，像是急著定親，要不明天便定親？」他容不得他不留。
褚麟小臉炸紅，神情變了又變，朱棣擁他大笑一陣，直說當他答應了，見他一臉紅通通的矇樣，流氓樣地逗褚麟與自己親暱。
叩叩——
「王爺。奴才有事稟報。」
摟著懷裡小身板，唇還不正經地貼在褚麟鎖骨上，還說什麼等拜堂喝交杯酒，大手掌早就不規矩地揉腰撫腿，都到這當會兒了他自然是沒想讓朱騰進門打擾，敷衍地應聲打算隔著門了事。
「欸？何事？」
「王爺，城門侍衛來訊息說索林帖木兒在十里外驛站落腳。」
「來了？」
「聽說十里外燈火通明，帖木兒當是帶了不少人來。」
「不少？不少是多少？」
「士兵們看不清，只說燈火通明。」
朱棣收起神情，坐正身子，褚麟順著他起身，而後為他束繩正衣。
「王爺，兵不厭詐。」
「說說。」
「帖木兒本是軍法家，善用兵法。誰知道他是否領軍千萬來襲，燈火通明也可能是個幌子。」
「這不無可能。」
「幌子就得用幌子對應。」
朱棣露出一抹壞笑，銜過他的衣領，為他親暱撩髮翻摺領緣，束髮正衣。
「朱騰啊，傳令下去，今日初更熄燈，大夥一覺好眠後明日才有精神迎接帖木兒來訪。」
朱騰猶豫，仍是答應：「王爺，那來使若前來探訪，該怎麼答？」
外賓來訪，皆會由譯官使節近城準備，將隨行禮物、行囊早一步運至城關翻箱對數檢查。
朱棣與褚麟對瞅一眼後往門外走，至門前，褚麟側身早一步為王爺打開書房大門，退步於側，躬身如下人。
「還是委屈你了。」細語。
褚麟一愣，眼波流動，輕輕搖頭。
「……不委屈。」
連開門都不捨，王爺寵他如此，他有何委屈。
朱棣瞅他一會兒後才抬腳走出外廳，緩步，一步步配合褚麟步伐。
「朱騰啊，來使若前來詢問。」
忖度一會兒後冷眸滑過心思。
「讓侍衛據實回答就行了。就說……本王爺歇息了。」回頭與褚麟默契一笑。
帖木兒提早兩日前來對戰，他豈能不接招。
什麼燈火通明，那他便來個烏漆麻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看誰詐誰。
秋風月夜，趁著朱騰準備晚膳，他們倆貪得片刻獨處，沒做什麼出格的情事，就他王爺坐在一旁批奏章，褚麟則是執筆，繼續練字。
「王爺。」
「又想寫什麼胡話？」
褚麟輕笑小手執筆沾墨，再下一筆：「無論徐因傳話與否，藺炎還是會放人。」
朱棣放下奏章，啜了口茶，沒回應。
「王爺令牌一出，藺炎只能放人。」
「他是何人，豈會在意我燕王令牌？」
褚麟斂下眼，定定地下筆，雋永的字跡如王爺，筆勁多了內勁的力道。
「他不在意，也得在意，這天下還有人可以逼他在意。」
朱棣瞇眼忖度後回：「父皇？」
褚麟莞爾：「正是」手轉小毫，沾墨：「皇上當不會為了歐陽倫得罪藺炎。」下筆，墨染宣紙又是一點一捺：「藺炎除歐陽家一事，王爺沒阻擋，皇上便裝著看不見。」
「我阻擋，父皇就看見了？」急著反駁，連敬語也省了。
「皇上是看見一條路了。」
「路？本王爺怎麼沒瞅見。欸，我這燕王令牌一出，還是死路一條。」
燕王令牌一出，皇上親藺炎，不就是連著南方太子、楊逍排擠他北方燕王。
「不。皇上是高興都來不及。」
朱棣挑眉後起身走向他，桌上白白的宣紙上，褚麟寫了個「爾」字。
「怎麼說？」
「南方勢力強勢，朝堂上一面倒，皇上開口不再是玉言金口，重臣畏懼勢力不敢附和，君不是君，權威不再，試問，皇上豈能容忍？」
「你這是說皇上打算與我聯盟，與藺炎起衝突？」
褚麟搖頭：「皇上無需與藺炎衝突，也能保歐陽一家。」又說：「歐陽倫並未有大過，只不過是一場未入名冊的誤會，如今王爺承認疏失，又繳上大量米糧，再加上歐陽家願意捐獸皮救濟百姓，怎麼看都是功大於過，皇上只需要……」
話沒說完，朱棣攥著他的手，執小毫，瀝去多餘的墨後在「爾」字下，下筆。
「父皇只需要蓋章，下一道命令，更正名冊，為藺炎找台階下，也給了歐陽家一份天大人情。」
爾下，王字一點玉，璽，玉璽。
縝密的心思，單為他燕王策劃，又有誰能如褚麟這般，為他設身處地著想。
朱棣單臂摟過他的腰，盯著褚麟看了一會兒後拇指滑過他的臉側，摸上他的唇。褚麟一愣，臉頰染紅暈。
「你說說本王爺在想什麼？」
褚麟圓眸眨眨，別過害羞的眼：「……不知。」
朱棣輕笑，拇指磨蹭過他的唇，低身輕輕蹭吻，舌尖滑過他柔軟的唇瓣，細細舔吮。溫熱的大手掌撫摸褚麟的背，滑過他的腰身，將他的臀若有似無地按向自己，兩人下身隔著布料緊密相貼。
「本王爺學了幾招。」
褚麟被蹭得臉紅，一臉不明白王爺說的是什麼招。
「咳……本王爺沒和公子歡好過，看了些……你架上的醫書琢磨一二。沒想見，你那些書，挺……色的。」
褚麟雙頰炸紅，噫噫嗚嗚：「褚麟看的時候……沒想這麼多。」越說越小聲。
醫書，自有歡好交媾知識，大多言於病理，總不會每回看每回情慾高漲。
朱棣跟著害羞，純情得跟還沒開葷的小公子一樣，摟著他，吁了口長氣後才開口。
「你不願入我府上名冊，本王爺不勉強你。」
這事，他想了許久，讓一個公子入名侍官，這等傷自尊的事，他自己不幹，也不該強要褚麟接受。
「來日，你想做什麼便做。」
以褚麟的才能，為官、為大夫、爭武林第一，不無可能。
褚麟抬眸疑惑：「王爺這是何意？」
「本王爺不想管束你。」
褚麟難得擰眉，斂下眼：「王爺這是讓褚麟……走？」小手輕抵，拉開距離。
朱棣於他轉身後，張臂自身後禁錮他的小身子，再次貼近，密合的身子隔著布料傳出一波波甜膩的熱度。
「沒。」故意學他簡短的語調。
褚麟怔愣，低頭，水光滑過眼眸，不安的抿唇。
「你想得太多，本王爺單想著一二三四而已。」
「王爺想了什麼？」仍是不安，卻不再掙脫。
朱棣手指滑過他的髮鬢，將他一頭烏絲撩過頸後，唇落在他的耳鬢，順著他的頸齧咬，舌尖舔過他的血脈，滿意地看他敏感的打了個激靈。
「本王爺是想……就我們兩個，選一日，訂個時辰，拜天地、跪高堂，交拜……而後飲酒……」
褚麟小身子一愣，猛然回頭，朱棣鼻尖正好對著他的鼻尖。
「……交杯。入洞房。」
「褚麟是公子……」
「知道。」
「自古至今，沒有公子成……」成親。
朱棣側身，額頭叩上他的額，發出一聲響亮的叩聲。
姑娘，他尚能給個名份，綁個一世。
「就你、我，拉著朱騰作證，這般可委屈你？」
沒名沒份，他就怕哪日留不住褚麟。
褚麟動容，哽咽得說不出話。
朱棣不見他回應，自顧自說：「瞧你這臉，像是急著定親，要不明天便定親？」他容不得他不留。
褚麟小臉炸紅，神情變了又變，朱棣擁他大笑一陣，直說當他答應了，見他一臉紅通通的矇樣，流氓樣地逗褚麟與自己親暱。
叩叩——
「王爺。奴才有事稟報。」
摟著懷裡小身板，唇還不正經地貼在褚麟鎖骨上，還說什麼等拜堂喝交杯酒，大手掌早就不規矩地揉腰撫腿，都到這當會兒了他自然是沒想讓朱騰進門打擾，敷衍地應聲打算隔著門了事。
「欸？何事？」
「王爺，城門侍衛來訊息說索林帖木兒在十里外驛站落腳。」
「來了？」
「聽說十里外燈火通明，帖木兒當是帶了不少人來。」
「不少？不少是多少？」
「士兵們看不清，只說燈火通明。」
朱棣收起神情，坐正身子，褚麟順著他起身，而後為他束繩正衣。
「王爺，兵不厭詐。」
「說說。」
「帖木兒本是軍法家，善用兵法。誰知道他是否領軍千萬來襲，燈火通明也可能是個幌子。」
「這不無可能。」
「幌子就得用幌子對應。」
朱棣露出一抹壞笑，銜過他的衣領，為他親暱撩髮翻摺領緣，束髮正衣。
「朱騰啊，傳令下去，今日初更熄燈，大夥一覺好眠後明日才有精神迎接帖木兒來訪。」
朱騰猶豫，仍是答應：「王爺，那來使若前來探訪，該怎麼答？」
外賓來訪，皆會由譯官使節近城準備，將隨行禮物、行囊早一步運至城關翻箱對數檢查。
朱棣與褚麟對瞅一眼後往門外走，至門前，褚麟側身早一步為王爺打開書房大門，退步於側，躬身如下人。
「還是委屈你了。」細語。
褚麟一愣，眼波流動，輕輕搖頭。
「……不委屈。」
連開門都不捨，王爺寵他如此，他有何委屈。
朱棣瞅他一會兒後才抬腳走出外廳，緩步，一步步配合褚麟步伐。
「朱騰啊，來使若前來詢問。」
忖度一會兒後冷眸滑過心思。
「讓侍衛據實回答就行了。就說……本王爺歇息了。」回頭與褚麟默契一笑。
帖木兒提早兩日前來對戰，他豈能不接招。
什麼燈火通明，那他便來個烏漆麻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看誰詐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