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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心計
作者:南佬      更新:2018-02-09 00:05      字数:2339
  秦愍王府佈滿白麻紗帳,門口也掛了兩只白燈籠,下人們全披上白麻為太子哀悼,眼神賊兮賊兮也不敢正眼瞅向在大堂內悠晃的朱棣,見他回頭,慌忙中的假意掃地。朱棣雙手背後什麼也沒查,甚至沒見上朱樉一面,眼掃抖擻的下人們,細細地去一聲,離去。

  馬車外朱騰趕緊掀簾,朱棣沒好氣地踏進車內,順手接過褚麟奉上的熱茶,啜了一口。

  「你猜得可真準。」

  手轉茶杯,冷笑。

  「避而不見。」

  沒見著也好,見著了他還不知道該怎麼演上一齣虛情假意。再次嘖聲,呿,他這人就是老實過頭,才讓二哥耍得不得翻身。想著來氣,又灌了一口茶。

  褚麟指拎茶壺細把,壺緣畫過水波,隨即斟了一杯熱茶。

  「皇上沒安東宮,二王爺看著贏面最大,他這會兒要是搭理王爺,有二不好。一是沒必要勾搭廢棄燕王,沾惹敗名。」

  「嘖。二呢?」

  「二是比起王爺,二王爺有更想除掉的人,得專心一致。」

  指點水珠,寫了朱允炆三字。

  「可他心思沉得很,當會沈不住氣,來個一不做二不休?」

  「以二王爺性子起兵叛變,他沒膽。」

  朱棣聽了爽快附和:「對!他就是個貪生怕死的傢伙!」

  「但他好不容易盼著東宮大位空下,這會兒又讓人佔上……」

  朱棣挑眉,哼笑:「本王爺懂了,……狗急……跳牆。」

  「王爺可以讓他更急一些。」

  「你又有什麼五六七八?」

  「這勢頭,王爺今日探訪二王爺,探得巧妙。可也在刀鋒之上。」

  語待停留,又沏了壺茶。

  「繼續說。」

  「東宮無主,燕王探訪,不正與那些巴著權勢的大臣一般?」

  朱棣蹙眉:「你的意思是……當會有人上諫說本王爺刻意討好二哥,與他結黨謀位?」冷哼後說:「本王爺還真不屑!嘖。那你還讓我繞過去探他做什。」

  褚麟定定回:「王爺重情重義,死了大哥,探訪二哥,在茲念茲,掛著一份兄弟情誼,誰知……」又斟了杯茶,清透水流拉出一道溫熱馧煙:「誰知二王爺單單顧著他清廉獨身的名譽,為了避嫌,不見自家兄弟。」

  朱棣噗哧一聲失笑,賊兮兮:「說到頭,你讓本王爺走這一趟,根本就不是查案,是下陷阱。」

  褚麟奉茶後自己也啜上一口:「昔日,王爺被迫接受時局。」小手轉著不過虎口大的茶杯,指腹流連那一絲一縷溫熱觸感:「今日,由王爺設局造天下。」

  朱棣聞言後莞爾,伸手,手指撩過他的小臉,又是一笑。

  「本王爺至今還破破敗敗,也就你想著讓本王爺造天下。」

  褚麟回眸,圓眸帶水波輕瞅:「請王爺再破敗一陣子,褚……靈雛不會讓王爺一直都破破敗敗。」

  朱棣攥過他的手,褚麟,靈雛,心裡多少希望褚麟能再多習慣些靈雛這名。

  「說了別拘泥。於本王爺,你就是你。」

  他從不曾如此口是心非,今日竟為了褚麟,破例一回。

  褚麟圓眸又是一陣水波:「喊不慣罷了。靈雛喜歡這名。」

  朱棣一愣,手裡揉攥他的手,就是攥著,說話間偶爾親吻他冰涼涼的小手背,是纏戀是繞情。褚麟如解語花,看破他的違心之論,包容他的霸道任性,他時常想若是女子,他定要他為正妃,終身唯他一人足矣。

  兩人肩頭親暱相偎,雙手交握,垂在椅側,隨著顛簸晃搖,十指相扣,開口閉口說的全都是正經事。褚麟細說由鄭亨暗查之事得由他出面,這又惹得朱棣嘖聲抗議,悶悶地問了句為何。

  「理由有三。」

  「說。」

  「一是燕王之名不能再破敗,與鄭亨不得太近。」

  朱棣嘖嘖嘖三聲:「跳過。還有呢?」

  「二是由褚麟探訪,合情合理。」

  鄭其冤死,由他透個信息與鄭亨,查不查就是鄭亨的事兒,可就是因為他是褚麟,他是鄭亨,信息上寫什麼,他鄭亨一定照做。

  朱棣挑眉,撇嘴:「都過這麼些年,他還賣你個兄弟情?」

  「事關師父。他買的就不止是兄弟情。」

  「三呢?」

  「三呢,靈雛想同他聊聊往事救恩,偷著半日悠閒。」

  「聊?鄭門人能準嗎?想著他們,本王爺就來氣。讓人傳話不就得了。」

  「靈雛今日已是武林盟主,他們想欺負還有幾分怯步。」

  回頭取過歐陽倫的手套。

  「要是王爺掛心,就讓靈雛多帶一人同去?」

  意有所指,說著帶歐陽倫同行。

  靈雛、靈雛,一聲聲像是朱棣的軟肋,他不由地想答應褚麟所有要求,猶豫過後仍是沒好氣地嗯一聲應了。

  他思忖,允褚麟帶著歐陽倫也好,依著歐陽倫巴結討好的性子,當能好生照料褚麟,互有照應。再,褚麟這趟帶著歐陽倫為他招攬鄭亨,也能明白告訴鄭亨,他褚麟前去敘舊,還是他燕王允的。

  「本王爺就不知道那鄭亨有什麼值得招攬……」

  「現在不值。」

  「那還招。」

  「靈雛以為來日他定有用。」

  鄭亨沒什麼值得招攬的,可,倘若真能翻案,扳倒二王爺和楊逍,那他可就值了。

  ***

  入皇城,太子歸去,全城掛白麻,禁掛大紅幔,不得笙樂,馬車入城後也隨著規矩,掛麻布帳,無論白日或夜行街頭都打著白燈籠,舉國悼喪。

  褚麟在北城口三哩處腳店與朱棣分行,下馬後,要了一車布帳馬車,與歐陽倫前去鄭門。歐陽倫為人謹慎機伶,與褚麟同車卻不敢真坐在車內,安守本份與馬伕同坐車外。

  褚麟也不客套,安安穩穩地套過手套子,坐在車內當個小主子。他套著手套子是買歐陽倫幾分薄面,坐在車裡是撐著燕王的面子。

  「夫子,到了。」

  簾幕掀起,歐陽倫備了小凳子後攙扶。褚麟本沒講就這些小禮儀,今日做起來,心裡有幾分憋扭,好在他那張面癱小臉看不出個所以,讓人看著也就那般冷冷淡淡。

  「委屈歐陽大人。」

  「哪兒的話。屬下為主子辦事,沒什麼委屈不委屈。」

  「多謝大人體諒。待會兒,還得請大人掩面。」

  歐陽倫不疑有他,就是多了點心思,隨問:「那在下的腰牌可要收起來?」

  褚麟瞅他一眼,只覺得他過分矯情,過分忠心:「不用。畢竟。」語帶遲疑又說:「咱們都是王爺底下的人,遮,遮不過眼,掩,也蓋不住耳。不是?」

  以歐陽倫這般心機,一定聽得懂。他說的就是得讓鄭門知道是燕王招攬他鄭門將才,卻又不能明目張膽丟了燕王的面子,像是咱家王爺沒人才,巴著破敗鄭門一樣,撿才來用,得罪了鄭門還以為施恩惠給人。

  「多謝夫子提醒。」

  話說得畢恭畢敬,卻在退一步後又走近半步,半並肩跟隨褚麟。褚麟本就沒講究這些禮儀,卻無法不在意歐陽倫這半步之距,流轉心思,仍想不到這到底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