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白兔
作者：南佬 更新：2018-03-20 19:54 字数：2850
雪融了一灘春水，翠綠叢生，鳥語花開，去年的這時候庭院裡蓮葉蓬逐開，活潑的白兔在小草堆裡跳躍亂竄，可今年冷冷淡淡，一叢白毛都見不著。
一抹小身影布衣下肚子鼓鼓的，像抱著什麼一樣偷偷溜進書閣，咚咚咚地趴在床邊，興許是因為緊張也或許是跑得急喘，小臉紅粉粉，額頭沁出一層薄汗。
「哎哎，莽莽撞撞，撞著王爺也不知道。」
朱騰趕緊攔住他，回頭又和王爺賠不是。朱棣多瞅了朱庭兩眼，小身子裡分明藏了什麼，就見朱騰像是整理他的衣冠，拉攏他的布衣。
「還不快行禮。」
刻意的訓斥一聲。朱庭趕緊跪地行禮，偷偷瞄了王爺一眼，見王爺沒有笑意的目光直往自個兒的小肚子瞧，他心虛的抱著肚子，緊張的閉眼也沒察覺一小撮白雪般的小尾巴露出了衣襟。
朱棣眉頭微蹙，瞪了眼朱騰，見他身子一擋擋去了小身子，說不出的鬱悶，長袖一罷。
「走了。」
「哎。」
朱騰在轉身前敲了朱庭的額頭一下，無聲的責罵他兩句，瞪著他肚子上的那坨。
「都讓你別帶進府！」
朱庭可憐巴巴地揉著小額頭，細聲嘀咕：「……夫子可喜歡白兔了……」
「還說。快進屋。」
踩著咚咚咚的小腳步入門前回頭看了眼王爺，不懂王爺到底是關心還是不關心夫子，總是在夫子睡著時才入書閣。天真的腦袋瓜沒法想透什麼情情愛愛，進屋後嘿咻一下掩緊門窗，回頭就趴在床邊。
「夫子、夫子。」
小手拿過一旁的帕巾，笨拙的擰了擰後為床榻上發高熱的人拭汗。整個冬日夫子不時的發高熱，日前掛著薄衣在長椅上小憩，不過一時辰的時間又給染上風寒，燒了兩天不見好，偶爾睡沉了還會說夢囈。他朱庭是聽不懂夫子喊什麼不會走，但夫子哭著說讓王爺相信他的話，字句淺白，聽著也覺得夫子委屈得很。
「夫子，真的不用請大夫？」
擔心得多問了一句，床榻上褚麟掛著虛弱的微笑搖頭。
「我自個兒就是大夫了不是……」
朱庭逗趣的拍額：「這倒是。」小肚子像是有什麼東西動了下，圓眼珠轉了一圈：「夫子瞧瞧，朱庭帶什麼給您。」
紅眼珠，白雪般的毛，小兔子貪睡窩在朱庭的小肚子上，小尾巴像吊鈴般搖呀搖的。褚麟瞬間紅了眼框，瞅著朱庭天真的眼神，他知道這是朱庭為了讓自個兒開心偷偷帶進來的，逞強的牽起一抹笑。
「讓我抱抱……」
聲音哽咽無力，所有壓抑的情感全都哽在喉嚨，心痛得痲痹，憋住一口傷心的呼吸，再抱過兔子後緊緊抿唇吞下嗚噎，無法控制眼淚滑落，水珠一滴滴打在手背。
朱庭跟著扁嘴，眼框紅得比褚麟快，嗚噎後哭得稀哩嘩拉。
「夫子……是朱庭不好……不該帶兔子進來的……夫子您別哭了……」
褚麟單手摟過朱庭的小身子。這孩子還真的像他，他哭他也跟著哭，哭得用力，彷彿為他流眼淚似的。張口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想告訴朱庭，他喜歡白兔，見著白兔心裏高興得很，卻是張口卻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有些話錯過了時機，也就沒機會再開口。他戀王爺，喜歡王爺給的兔子，喜歡王爺賞的一池紅蓮，卻從未明明白白的告訴王爺，如今這般窘局，想想都是自個兒的錯。
朱庭圓眼又轉了一圈水汪汪：「夫子……您……您還想要什麼……嗚哇……」他就想哄哄夫子笑，才偷偷帶小兔子進府裡：「都怪朱庭蠢，帶這什麼爛兔子惹您傷心……」又抽了個大哭嗝。
兩主僕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回頭又擰了帕巾擦擦彼此的臉，朱庭邊吸著鼻水邊說褚麟的皮膚白得透亮，漂亮得很，可他爹說男孩子就該曬曬暖陽，讓皮膚染點顏色。
「……要不待夫子好些，朱庭領您到菜園裡摘菜蟲去？」
手指撩過朱庭落在小額頭上的軟髮，褚麟舒心一笑。
「好。到時看誰摘得多。」
孩子的笑容天真無邪，無法治癒胸口的疼痛，卻能讓他暫時忘卻委屈的苦楚。摟著孩子和小兔子，撐不過病倦，玩不過一個時辰，靠著長枕頭昏昏欲睡。朱庭為主子拉好被子，一把抓起小兔子塞進布衣裡，哭腫的圓眼看著主子的睡臉，小臉趴在床邊又心疼了好一會兒。
「主子啊……」
「……嗯……」虛軟軟的應了一聲，但聽起像是快睡著的咕噥。
「您可別再病著了。朱庭見了……心裡頭不好受。」
褚麟撐著沈重的眼皮，瞄了他一眼，伸手捏捏他的小臉。
「知道了……答應你便是了……」
朱庭嘴角上揚笑彎了眼：「好。咱倆說定了。」掖了掖被褥，他學褚麟平日哄他睡那般輕輕拍著他的胸口。褚麟微微怔愣，闔眼後睫毛輕顫，不敢讓他發現眼緣的水珠，吞了口感動的哽咽入睡。
朱庭哄睡了主子，在差點就跟著睡沉時讓懷裡的小兔子擾醒，這才望了望窗外，算了算時辰，賊兮兮的晃出書閣，自以為沒讓人發現，他踩著小腳步踏過苑子，才出拱門就讓眼尖的湘兒給抓住。
「你這副小賊樣跟你主子一般，偷了什麼？」
朱庭小眉頭擰得老緊，他真不喜歡湘兒，總找他荏。抱著肚子一個轉身，不打算往前走，他繞遠路，不和姑娘計較。可湘兒哪有那麼好呼弄，看起來纖瘦的藕臂一伸，惡狠狠的扯開他的布衣，見著白雪般的小兔子跳了出來，杏眼露出歹毒心思。
「你好啊你。竟敢帶兔子入府！看我還不讓管事抽你幾鞭。」
朱庭小身子忙呼呼地追著兔子，趕緊抱在懷裡：「抽……抽就抽！我才不怕。」適才，夫子摸著兔子睡沉了，見著他安心的模樣，他讓人抽幾鞭也甘願。
湘兒不屑的嘖聲，眼裡就是不懷好意的歹毒：「罷了。抽你，還不如……」繡鞋一絆，她絆倒了朱庭，順手一抓，將白兔抓起：「還不如弄死你的小兔子。」
她改變心意了，抽他，還得勞動主子，不如讓朱庭難過傷心，還能讓她多點得逞的快意。
噗通—
白兔不會滑水，落水後直往水底沉，朱庭心裡一急跟著噗通跳下水。水是剛入春化冰的冷水，小身子隔著布衣還是被凍得刺骨，朱庭唇片打顫，小胳膊撈起兔子掛在肩頭，嗚嗚噎噎的哭了起來。
湘兒心裡一急拿著掃帚直往水裡打他：「你閉嘴！招人來，有你好受的！」
這些日子王妃是任著她欺負朱庭，默許她拿朱庭出氣，可要真的讓人發現欺負人的事，她湘兒飯碗就不保了。
抬手又是一回狠辣重擊，這一擊，打得不輕，敲得朱庭額上裂了一大口子，昏昏沈沈的後傾浮在水面上，沒一會兒聽見孩子哭聲的朱平趕來，見了朱庭滿頭是血地浮在水上，心下一急跳入水裡撈起孩子和白兔。
「快來人！朱管事！朱管事！」
他這一喊，喊來的是在偏苑的徐洛寒和芳姑，她們一行人瞅著湘兒壞事，眼神互瞟一眼後打算來個息事寧人。朱平只擔心朱庭的傷勢，脫下布衣包裹小身子。
「王妃……奴才在府邸三十六年，忠心耿耿，今日王妃就這麼打發奴才……奴才……」
芳姑上前一步，搶在主子心軟前發話：「不過就是個奴才，今天要是死了，也是奴才的命。你這是讓王妃做什麼主啊！你配嗎你！」
朱平抱著孩子也不管什麼禮數，與王妃平視。
「這是我的兒子。今天就讓這同事奴才的婢女折磨成這般！王妃倘若這被折磨的是小王爺，您心裡會作何感想！」
徐洛寒心頭一顫，於心不忍，這叫朱庭的孩子也是可憐，可要怪就怪他跟錯了主子。心裡頭仍是偏頗不公不正，她選擇逃避，轉身就往寢房裡走。
朱平他一生耿直，在王爺府裡從來不曾受到如此對待，一個箭步擋下王妃。
「奴才只要一個公道！」
芳姑喊上了人，嘴裡叨罵朱平放肆，下令就讓人將他拖走。
「要拖去哪兒？」
嚴肅的語調，不容反抗的霸氣，眾人聞聲一瞬屏息，趕緊回頭跪地，連著才轉身離開的徐洛寒也跟著回頭福了福身。
「妾身，給王爺請安。」
＊＊＊
南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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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感謝小玲瓏留言和小qi打賞和子夜涼大大的鼓勵，補加更一回。
一抹小身影布衣下肚子鼓鼓的，像抱著什麼一樣偷偷溜進書閣，咚咚咚地趴在床邊，興許是因為緊張也或許是跑得急喘，小臉紅粉粉，額頭沁出一層薄汗。
「哎哎，莽莽撞撞，撞著王爺也不知道。」
朱騰趕緊攔住他，回頭又和王爺賠不是。朱棣多瞅了朱庭兩眼，小身子裡分明藏了什麼，就見朱騰像是整理他的衣冠，拉攏他的布衣。
「還不快行禮。」
刻意的訓斥一聲。朱庭趕緊跪地行禮，偷偷瞄了王爺一眼，見王爺沒有笑意的目光直往自個兒的小肚子瞧，他心虛的抱著肚子，緊張的閉眼也沒察覺一小撮白雪般的小尾巴露出了衣襟。
朱棣眉頭微蹙，瞪了眼朱騰，見他身子一擋擋去了小身子，說不出的鬱悶，長袖一罷。
「走了。」
「哎。」
朱騰在轉身前敲了朱庭的額頭一下，無聲的責罵他兩句，瞪著他肚子上的那坨。
「都讓你別帶進府！」
朱庭可憐巴巴地揉著小額頭，細聲嘀咕：「……夫子可喜歡白兔了……」
「還說。快進屋。」
踩著咚咚咚的小腳步入門前回頭看了眼王爺，不懂王爺到底是關心還是不關心夫子，總是在夫子睡著時才入書閣。天真的腦袋瓜沒法想透什麼情情愛愛，進屋後嘿咻一下掩緊門窗，回頭就趴在床邊。
「夫子、夫子。」
小手拿過一旁的帕巾，笨拙的擰了擰後為床榻上發高熱的人拭汗。整個冬日夫子不時的發高熱，日前掛著薄衣在長椅上小憩，不過一時辰的時間又給染上風寒，燒了兩天不見好，偶爾睡沉了還會說夢囈。他朱庭是聽不懂夫子喊什麼不會走，但夫子哭著說讓王爺相信他的話，字句淺白，聽著也覺得夫子委屈得很。
「夫子，真的不用請大夫？」
擔心得多問了一句，床榻上褚麟掛著虛弱的微笑搖頭。
「我自個兒就是大夫了不是……」
朱庭逗趣的拍額：「這倒是。」小肚子像是有什麼東西動了下，圓眼珠轉了一圈：「夫子瞧瞧，朱庭帶什麼給您。」
紅眼珠，白雪般的毛，小兔子貪睡窩在朱庭的小肚子上，小尾巴像吊鈴般搖呀搖的。褚麟瞬間紅了眼框，瞅著朱庭天真的眼神，他知道這是朱庭為了讓自個兒開心偷偷帶進來的，逞強的牽起一抹笑。
「讓我抱抱……」
聲音哽咽無力，所有壓抑的情感全都哽在喉嚨，心痛得痲痹，憋住一口傷心的呼吸，再抱過兔子後緊緊抿唇吞下嗚噎，無法控制眼淚滑落，水珠一滴滴打在手背。
朱庭跟著扁嘴，眼框紅得比褚麟快，嗚噎後哭得稀哩嘩拉。
「夫子……是朱庭不好……不該帶兔子進來的……夫子您別哭了……」
褚麟單手摟過朱庭的小身子。這孩子還真的像他，他哭他也跟著哭，哭得用力，彷彿為他流眼淚似的。張口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想告訴朱庭，他喜歡白兔，見著白兔心裏高興得很，卻是張口卻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有些話錯過了時機，也就沒機會再開口。他戀王爺，喜歡王爺給的兔子，喜歡王爺賞的一池紅蓮，卻從未明明白白的告訴王爺，如今這般窘局，想想都是自個兒的錯。
朱庭圓眼又轉了一圈水汪汪：「夫子……您……您還想要什麼……嗚哇……」他就想哄哄夫子笑，才偷偷帶小兔子進府裡：「都怪朱庭蠢，帶這什麼爛兔子惹您傷心……」又抽了個大哭嗝。
兩主僕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回頭又擰了帕巾擦擦彼此的臉，朱庭邊吸著鼻水邊說褚麟的皮膚白得透亮，漂亮得很，可他爹說男孩子就該曬曬暖陽，讓皮膚染點顏色。
「……要不待夫子好些，朱庭領您到菜園裡摘菜蟲去？」
手指撩過朱庭落在小額頭上的軟髮，褚麟舒心一笑。
「好。到時看誰摘得多。」
孩子的笑容天真無邪，無法治癒胸口的疼痛，卻能讓他暫時忘卻委屈的苦楚。摟著孩子和小兔子，撐不過病倦，玩不過一個時辰，靠著長枕頭昏昏欲睡。朱庭為主子拉好被子，一把抓起小兔子塞進布衣裡，哭腫的圓眼看著主子的睡臉，小臉趴在床邊又心疼了好一會兒。
「主子啊……」
「……嗯……」虛軟軟的應了一聲，但聽起像是快睡著的咕噥。
「您可別再病著了。朱庭見了……心裡頭不好受。」
褚麟撐著沈重的眼皮，瞄了他一眼，伸手捏捏他的小臉。
「知道了……答應你便是了……」
朱庭嘴角上揚笑彎了眼：「好。咱倆說定了。」掖了掖被褥，他學褚麟平日哄他睡那般輕輕拍著他的胸口。褚麟微微怔愣，闔眼後睫毛輕顫，不敢讓他發現眼緣的水珠，吞了口感動的哽咽入睡。
朱庭哄睡了主子，在差點就跟著睡沉時讓懷裡的小兔子擾醒，這才望了望窗外，算了算時辰，賊兮兮的晃出書閣，自以為沒讓人發現，他踩著小腳步踏過苑子，才出拱門就讓眼尖的湘兒給抓住。
「你這副小賊樣跟你主子一般，偷了什麼？」
朱庭小眉頭擰得老緊，他真不喜歡湘兒，總找他荏。抱著肚子一個轉身，不打算往前走，他繞遠路，不和姑娘計較。可湘兒哪有那麼好呼弄，看起來纖瘦的藕臂一伸，惡狠狠的扯開他的布衣，見著白雪般的小兔子跳了出來，杏眼露出歹毒心思。
「你好啊你。竟敢帶兔子入府！看我還不讓管事抽你幾鞭。」
朱庭小身子忙呼呼地追著兔子，趕緊抱在懷裡：「抽……抽就抽！我才不怕。」適才，夫子摸著兔子睡沉了，見著他安心的模樣，他讓人抽幾鞭也甘願。
湘兒不屑的嘖聲，眼裡就是不懷好意的歹毒：「罷了。抽你，還不如……」繡鞋一絆，她絆倒了朱庭，順手一抓，將白兔抓起：「還不如弄死你的小兔子。」
她改變心意了，抽他，還得勞動主子，不如讓朱庭難過傷心，還能讓她多點得逞的快意。
噗通—
白兔不會滑水，落水後直往水底沉，朱庭心裡一急跟著噗通跳下水。水是剛入春化冰的冷水，小身子隔著布衣還是被凍得刺骨，朱庭唇片打顫，小胳膊撈起兔子掛在肩頭，嗚嗚噎噎的哭了起來。
湘兒心裡一急拿著掃帚直往水裡打他：「你閉嘴！招人來，有你好受的！」
這些日子王妃是任著她欺負朱庭，默許她拿朱庭出氣，可要真的讓人發現欺負人的事，她湘兒飯碗就不保了。
抬手又是一回狠辣重擊，這一擊，打得不輕，敲得朱庭額上裂了一大口子，昏昏沈沈的後傾浮在水面上，沒一會兒聽見孩子哭聲的朱平趕來，見了朱庭滿頭是血地浮在水上，心下一急跳入水裡撈起孩子和白兔。
「快來人！朱管事！朱管事！」
他這一喊，喊來的是在偏苑的徐洛寒和芳姑，她們一行人瞅著湘兒壞事，眼神互瞟一眼後打算來個息事寧人。朱平只擔心朱庭的傷勢，脫下布衣包裹小身子。
「王妃……奴才在府邸三十六年，忠心耿耿，今日王妃就這麼打發奴才……奴才……」
芳姑上前一步，搶在主子心軟前發話：「不過就是個奴才，今天要是死了，也是奴才的命。你這是讓王妃做什麼主啊！你配嗎你！」
朱平抱著孩子也不管什麼禮數，與王妃平視。
「這是我的兒子。今天就讓這同事奴才的婢女折磨成這般！王妃倘若這被折磨的是小王爺，您心裡會作何感想！」
徐洛寒心頭一顫，於心不忍，這叫朱庭的孩子也是可憐，可要怪就怪他跟錯了主子。心裡頭仍是偏頗不公不正，她選擇逃避，轉身就往寢房裡走。
朱平他一生耿直，在王爺府裡從來不曾受到如此對待，一個箭步擋下王妃。
「奴才只要一個公道！」
芳姑喊上了人，嘴裡叨罵朱平放肆，下令就讓人將他拖走。
「要拖去哪兒？」
嚴肅的語調，不容反抗的霸氣，眾人聞聲一瞬屏息，趕緊回頭跪地，連著才轉身離開的徐洛寒也跟著回頭福了福身。
「妾身，給王爺請安。」
＊＊＊
南佬的話：
3/21,00:00 會再多更新一章。
為感謝小玲瓏留言和小qi打賞和子夜涼大大的鼓勵，補加更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