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小門
作者：南佬 更新：2018-03-28 00:13 字数：2411
書閣裡少了朱庭，褚麟也少了笑容，時常執筆發愣，更經常坐在小窗台邊看著遠方，一坐又是一下午，一望又是望進春夏秋冬，只有偶爾聽見孩子的哭聲還會尋聲眺望才允許時間停緩，靜下片刻寧靜享受孩子的牙牙咿咿。他是真喜歡孩子，單純又天真，總是會說出逗人喜悅的話語，就像朱庭……
「……都這般時節了……」
過了個春夏秋，王爺待他不變，恩寵……依舊，最近有幾回事什麼事也沒做，就命令他一塊浸熱湯浴，昨夜也是，還是他見了王爺情慾高起，主動的為他吞吐洩慾，在舌尖舔含過根部，吞下那一口白濁後，王爺扔下他便頭也不回，氣憤地離開。
他不懂王爺惱什麼，想也想不明白。王爺有慾望，他心甘情願的服侍，這麼做，錯了？沒有解答的疑惑，心灰意冷的猜著今天王爺不會來，隨意扔下外衣，他就像根大木柱直挺挺的倒在床榻上滾了一圈被褥後屈身縮成一團，連著朱騰問著吃不吃晚膳也沒理會，闔眼逼自己入睡。
他要睡，睡久了點，時間也過得快些。現在的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嫌棄呼吸聲在這冷清清的書閣裡顯得太吵，吵得他煩。
窗外的大紅燈籠讓下人給熄滅，整個王爺府靜悄悄的，他瞅著這時辰也該是二更，張眼，是一片漆黑，闔眼，也是一片漆黑。
「……冷……」
輾轉淺眠，他開始嫌棄月光暈暈的微光太亮，拉攏被褥，眉頭始終不得紓解。
伊呀—
門打開了，拉緊被褥的手一抖，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王爺。是應該如往常一樣服侍，還是哭著訴說委屈……
黑影爬上床褥，籠罩著他，木床隨著王爺按榻凹陷，王爺動作輕柔，木床單單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唧呀聲。王爺伸手蹭過他的髮絲，鼻尖輕輕的磨蹭他貼在後頸的長髮，褚麟屏住呼吸，這種溫柔，他盼了很久。不敢打擾，任著王爺細聞他的頸，雙手臂自他身後環摟，卻又像是怕吵醒她一樣，不敢摟得用力。
「……靈……褚麟……」
眼皮下眼眸動鑽，王爺喊他褚麟，光是這聲呼喊，他便能再撐上好些日子。熟悉的龍涎香貼近，臉頰是王爺的吐吸，柔軟的薄唇輕輕的如羽毛刷過他的耳鬢、臉頰和唇，沒有深入，王爺就是吻他。
「……為何我倆……」
臉頰上是王爺羽毛般的細吻。
「陷入如此僵局……」
小身子忍住嗚噎哽咽的衝動，任王爺摟抱細吻，沒有平日侍寢那般激烈，興許王爺就是認定了他睡沉了才溫柔如此。假意睡沉偎向王爺，小臉埋進他結實的胸膛，貪取一絲絲溫暖，紅了眼眶，睫毛銜掛淚珠，貝齒緊咬唇片忍住哭聲。
悶著哭聲，偎在溫柔臂彎裡，他像個孩子睡得安穩，又在雞啼前猛然驚醒，伸手摸向身側，捂唇笑了出聲。
「溫的……」
不是夢。
王爺真的來過。
一夜又一夜，王爺什麼事也沒做，就是假裝自個兒沒來過書閣，摟著他，細吻他，喊他褚麟，卻從來沒擾醒他。褚麟相較以往多了點小心翼翼，他不想破壞此刻的溫柔，王爺既然以為他在睡，那他便不戳破，偎著王爺的胸膛，雖沒有激烈的緊密交合，卻覺得心頭暖了熱了，連夜晚也不覺得冷了。
又是一回雞啼前驚醒，猛然起身，他伸手探向一旁，手掌下是溫溫熱熱的胸膛，難掩驚訝的望向身側的男人。
「……王……王爺……」
喉嚨裡就擠出這麼兩個字，兩人四目相視，卻如王爺所言一般陷入僵局，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朱棣吐了口長氣，擰緊的眉頭看得出他心裡鬱悶愁思，按揉眉心，一個翻身，他起身後隨意地拍拍自己的外衣。褚麟磕磕絆絆的跟著起身，在後頭提手為王爺更衣。
「你大可不用如此。」
「靈雛……」
他又想說他心甘情願，可他說了數千回，王爺也聽不進。
「靈雛若是刺客，王爺的頸臂……可就要爛了。」
眼前高大的身子一震，別過臉，像是壓抑什麼情緒一樣，連著吸吐幾口氣，還沒說上一個字，邁開長腿，抽過衣襬便往門外走。褚麟心頭一個喀噔，直覺的自個兒就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嗚噎的哽咽聲緊緊掐著他的喉頭，說不出任何一句話，抬起纖細的手胳膊欲留，卻又什麼也抓不住。
低頭，他沮喪的垂肩，聽著腳步聲走遠，小身子跟著癱坐在地，白得嚇人的手遮掩小臉，蓋住他的懊悔。心裡頭直罵自個兒多嘴，還貪心的巴望著打破什麼僵局。
「穿件外衣。」
如往日霸道的聲嗓船入屋內，他趕忙的循聲抬首，王爺沒跨出門檻，也沒回頭。
「欸……」
「你我許久沒到外頭散散步。」
他看不見王爺的臉，望著他的背影，心門隨著王爺的每一個字顫動。
「靈雛這就去換。」
「不急。半時辰後在……西苑菜園相聚。」
沒等褚麟回應，朱棣又自顧自地離開，一出門他又想回頭，轉身又轉身，艱難地踏出步伐離開書院。
「……啊……」
細細的痛喊一聲，他們倆更衣時總愛鬧著彼此，連著無趣的笑話，今日聽起來都覺得疼。
屋裡的褚麟換了兩身外衣，他也就那兩套，今日選了青色的外衣，搭上燕字的兔毛風衣，人看起來也精神些。沒有下人的陪伴，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往西苑走，早到了半刻，不見王爺蹤影，他便在菜園四周繞個兩圈。
一年前朱庭種的瓜苗還在，朱騰讓人那個罩子蓋著防蟲咬，好生照顧著這小小的小菜圃。小菜圃裡仍有許許多多的小菜蟲啃咬菜葉，他抓起一隻菜蟲放在手掌心。
“夫子，您瞧，我抓的蟲可肥了！暴肥！”
回憶讓他心尖揪顫，連落淚了也不自知，直到水珠聚集在下巴打在手掌上才發現自己的寂寞。擔心王爺見著，他趕緊抹臉拭淚，起身透透風，又晃了小菜圃一圈。
王爺還是沒來。
褚麟總有個感覺，王爺讓他來，是想告訴他什麼。圓眼掃過四周，最終定睛在那從不開啟的小門上。
今兒個，小門，讓人給打開了。
門外就是馬棚，馬棚裡有餵飽的馬匹，馬匹邊的倉庫有水袋和乾糧，要遠走，他，一武林高手，不是問題。呆愣愣的看著小門，仰天苦笑。
「……啊……」
連疼也喊不出口，王爺的意思是放他走。
「……啊……」
眼淚他也不想抹了，疼得無力，他癱坐在地上，抱著屈膝，窩在小菜圃裡一待一愣就是一日，直到夜半星空，他仍坐在原地。
春天的北方仍帶著些許寒意，他早已痛得不知道什麼是冷，唇片打顫發紫也不在意。
啪嚓—
這腳步聲，能有誰。除了他，還能有誰。
「……龍涎香……是認人的……」
腳步聲一滯。
「是認人的……啊啊……」
崩潰地大哭，痛得不能再痛。不遠處的腳步越踩越快，隨後張臂一摟，哽咽的啊了一聲，聽起來也是疼痛不捨。
「本王爺……我……褚麟啊……」
＊＊＊
南佬的話：
小虐心一下。
「……都這般時節了……」
過了個春夏秋，王爺待他不變，恩寵……依舊，最近有幾回事什麼事也沒做，就命令他一塊浸熱湯浴，昨夜也是，還是他見了王爺情慾高起，主動的為他吞吐洩慾，在舌尖舔含過根部，吞下那一口白濁後，王爺扔下他便頭也不回，氣憤地離開。
他不懂王爺惱什麼，想也想不明白。王爺有慾望，他心甘情願的服侍，這麼做，錯了？沒有解答的疑惑，心灰意冷的猜著今天王爺不會來，隨意扔下外衣，他就像根大木柱直挺挺的倒在床榻上滾了一圈被褥後屈身縮成一團，連著朱騰問著吃不吃晚膳也沒理會，闔眼逼自己入睡。
他要睡，睡久了點，時間也過得快些。現在的他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嫌棄呼吸聲在這冷清清的書閣裡顯得太吵，吵得他煩。
窗外的大紅燈籠讓下人給熄滅，整個王爺府靜悄悄的，他瞅著這時辰也該是二更，張眼，是一片漆黑，闔眼，也是一片漆黑。
「……冷……」
輾轉淺眠，他開始嫌棄月光暈暈的微光太亮，拉攏被褥，眉頭始終不得紓解。
伊呀—
門打開了，拉緊被褥的手一抖，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王爺。是應該如往常一樣服侍，還是哭著訴說委屈……
黑影爬上床褥，籠罩著他，木床隨著王爺按榻凹陷，王爺動作輕柔，木床單單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唧呀聲。王爺伸手蹭過他的髮絲，鼻尖輕輕的磨蹭他貼在後頸的長髮，褚麟屏住呼吸，這種溫柔，他盼了很久。不敢打擾，任著王爺細聞他的頸，雙手臂自他身後環摟，卻又像是怕吵醒她一樣，不敢摟得用力。
「……靈……褚麟……」
眼皮下眼眸動鑽，王爺喊他褚麟，光是這聲呼喊，他便能再撐上好些日子。熟悉的龍涎香貼近，臉頰是王爺的吐吸，柔軟的薄唇輕輕的如羽毛刷過他的耳鬢、臉頰和唇，沒有深入，王爺就是吻他。
「……為何我倆……」
臉頰上是王爺羽毛般的細吻。
「陷入如此僵局……」
小身子忍住嗚噎哽咽的衝動，任王爺摟抱細吻，沒有平日侍寢那般激烈，興許王爺就是認定了他睡沉了才溫柔如此。假意睡沉偎向王爺，小臉埋進他結實的胸膛，貪取一絲絲溫暖，紅了眼眶，睫毛銜掛淚珠，貝齒緊咬唇片忍住哭聲。
悶著哭聲，偎在溫柔臂彎裡，他像個孩子睡得安穩，又在雞啼前猛然驚醒，伸手摸向身側，捂唇笑了出聲。
「溫的……」
不是夢。
王爺真的來過。
一夜又一夜，王爺什麼事也沒做，就是假裝自個兒沒來過書閣，摟著他，細吻他，喊他褚麟，卻從來沒擾醒他。褚麟相較以往多了點小心翼翼，他不想破壞此刻的溫柔，王爺既然以為他在睡，那他便不戳破，偎著王爺的胸膛，雖沒有激烈的緊密交合，卻覺得心頭暖了熱了，連夜晚也不覺得冷了。
又是一回雞啼前驚醒，猛然起身，他伸手探向一旁，手掌下是溫溫熱熱的胸膛，難掩驚訝的望向身側的男人。
「……王……王爺……」
喉嚨裡就擠出這麼兩個字，兩人四目相視，卻如王爺所言一般陷入僵局，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朱棣吐了口長氣，擰緊的眉頭看得出他心裡鬱悶愁思，按揉眉心，一個翻身，他起身後隨意地拍拍自己的外衣。褚麟磕磕絆絆的跟著起身，在後頭提手為王爺更衣。
「你大可不用如此。」
「靈雛……」
他又想說他心甘情願，可他說了數千回，王爺也聽不進。
「靈雛若是刺客，王爺的頸臂……可就要爛了。」
眼前高大的身子一震，別過臉，像是壓抑什麼情緒一樣，連著吸吐幾口氣，還沒說上一個字，邁開長腿，抽過衣襬便往門外走。褚麟心頭一個喀噔，直覺的自個兒就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嗚噎的哽咽聲緊緊掐著他的喉頭，說不出任何一句話，抬起纖細的手胳膊欲留，卻又什麼也抓不住。
低頭，他沮喪的垂肩，聽著腳步聲走遠，小身子跟著癱坐在地，白得嚇人的手遮掩小臉，蓋住他的懊悔。心裡頭直罵自個兒多嘴，還貪心的巴望著打破什麼僵局。
「穿件外衣。」
如往日霸道的聲嗓船入屋內，他趕忙的循聲抬首，王爺沒跨出門檻，也沒回頭。
「欸……」
「你我許久沒到外頭散散步。」
他看不見王爺的臉，望著他的背影，心門隨著王爺的每一個字顫動。
「靈雛這就去換。」
「不急。半時辰後在……西苑菜園相聚。」
沒等褚麟回應，朱棣又自顧自地離開，一出門他又想回頭，轉身又轉身，艱難地踏出步伐離開書院。
「……啊……」
細細的痛喊一聲，他們倆更衣時總愛鬧著彼此，連著無趣的笑話，今日聽起來都覺得疼。
屋裡的褚麟換了兩身外衣，他也就那兩套，今日選了青色的外衣，搭上燕字的兔毛風衣，人看起來也精神些。沒有下人的陪伴，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往西苑走，早到了半刻，不見王爺蹤影，他便在菜園四周繞個兩圈。
一年前朱庭種的瓜苗還在，朱騰讓人那個罩子蓋著防蟲咬，好生照顧著這小小的小菜圃。小菜圃裡仍有許許多多的小菜蟲啃咬菜葉，他抓起一隻菜蟲放在手掌心。
“夫子，您瞧，我抓的蟲可肥了！暴肥！”
回憶讓他心尖揪顫，連落淚了也不自知，直到水珠聚集在下巴打在手掌上才發現自己的寂寞。擔心王爺見著，他趕緊抹臉拭淚，起身透透風，又晃了小菜圃一圈。
王爺還是沒來。
褚麟總有個感覺，王爺讓他來，是想告訴他什麼。圓眼掃過四周，最終定睛在那從不開啟的小門上。
今兒個，小門，讓人給打開了。
門外就是馬棚，馬棚裡有餵飽的馬匹，馬匹邊的倉庫有水袋和乾糧，要遠走，他，一武林高手，不是問題。呆愣愣的看著小門，仰天苦笑。
「……啊……」
連疼也喊不出口，王爺的意思是放他走。
「……啊……」
眼淚他也不想抹了，疼得無力，他癱坐在地上，抱著屈膝，窩在小菜圃裡一待一愣就是一日，直到夜半星空，他仍坐在原地。
春天的北方仍帶著些許寒意，他早已痛得不知道什麼是冷，唇片打顫發紫也不在意。
啪嚓—
這腳步聲，能有誰。除了他，還能有誰。
「……龍涎香……是認人的……」
腳步聲一滯。
「是認人的……啊啊……」
崩潰地大哭，痛得不能再痛。不遠處的腳步越踩越快，隨後張臂一摟，哽咽的啊了一聲，聽起來也是疼痛不捨。
「本王爺……我……褚麟啊……」
＊＊＊
南佬的話：
小虐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