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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王彰(二)罷了。是師父。
作者:南佬      更新:2018-07-24 12:35      字数:3190
「師父。你休息,地,徒兒掃。」

  拿著掃帚,王彰掃得笨拙,現在就跟著徐因的屁股後頭掃,都過了一刻,也沒見他掃起一簍。徐因煞然停住腳步,回頭無奈地望著頭頂沾樹葉的嫩肉排,順手就用手指頭彈去他頭頂、肩膀上的落葉。這到底怎麼掃的,掃得全身都是。

  「你。別、喊、我、師父。又不是我教你縮骨功。」

  「可最先教我挑水桶蹲馬步的是你啊。」

  徐因一把摀住他的嘴,尷尬地朝四周掃地的小師父打哈哈的笑兩聲。凡是習武過的練家子都知道挑水桶蹲馬步那是懲罰,哪是什麼練功,也就王彰這待在宮裡的嫩肉排拿苦當功練。

  「咱練的,是白蓮教絕學,你啊你千萬不得在古陀寺張揚,知道嗎。」

  王彰鳳眸清澈,給了徐因一抹完全信任的眨眼點頭。徐因劍眉緊擰,別這麼看他啊,弄得他愧疚。搔搔頭,先是讓王彰忙去,沒走兩步又招他回來。

  「哎!師父,有何吩咐。」

  徐因嘖聲,單手叉腰,單眼皮下的圓眼像是對他抱歉愧疚一般轉溜轉溜的瞟。

  「空沁方丈教的縮骨功是全身筋骨化無骨,與咱白蓮教的鬼飄蓮步有異曲同工之妙。」

  邊說他邊轉動腳步,足掃石階轉璇如幻影,掃過泥地卻不見飛塵更不見撫掃泥地之痕。

  「……先踩一步,另一腳不得地,左點右,右點左,以利借力,可要承受身子的重量,這兒得出勁。」

  手掌按向王彰的丹田,王彰這才懂得徐因正在教他武功,他試著掃腿走不一二,卻是左腳絆右腳,沒走兩步就跌個狗吃屎,可王彰沒喊沒叫,跳起身,拿著掃帚,邊掃邊練。徐因搶過自己的掃帚,嚷了一句。

  「你練會了,才有資格為師父效勞。連這基本功都不會,我瞅著你,地也掃不好。」

  「知道了!師父!」

  縮骨功是全身筋絡骨脈異動,上身和下身分行,左右卻得平衡,他這個有武功底子的人都覺得苦,更何況是王彰這塊嫩肉排。現在他就想著敷衍敷衍王彰,至少沒練成縮骨功,他也會了半套鬼飄蓮步,也好過前陣子那般要死不活的癱樣。

  兩人按著空沁的話,每日寅時起床,挑水桶、爬千雲梯,而後洗衣掃地,接著念半時辰佛經,午時筋絡活絡之際,浸泡冷水縮筋反骨,南佬原創下午還得清掃那塊黑曜岩。徐因是個練家子,什麼事練功什麼是懲罰他自然清楚,空沁交代的這些折磨,他心裏牴觸,總覺得空沁不想教,現在反著折磨他們。

  可王彰不同了,完全沒底子,教他什麼他就做什麼,有時還會露出新奇的眼神。一如此刻,滂沱大雨傾盆而下,空沁卻讓他們雙手腳都綁上抹布,四足跪地抹淨黑曜岩上的污漬。

  徐因挑眉,沒水王彰那小子就站不住了,現在一片濕漉漉的,還讓他們綁上抹布,王彰豈不是摔得鼻青臉腫。

  「你讓他在雨中抹地嗎?」

  整他徐因也就罷了,眼前王彰那可是先皇之孫,念在恩情,他古陀寺就不該如此待他。

  空沁瞥了眼徐因後冷笑:「怎地?嫌苦?」

  「苦。」

  王彰拿過束繩纏繞手上的抹布,而後接過徐因沒纏好的束繩爲他纏緊。經過這些日子的洗禮,他的身子精壯許多,搭著臉上斯文的樣貌,有幾分武狀元的模樣。

  「可再苦,我也會練。大師父,我和師父去摸地了。」

  這塊嫩肉排就是這麼不懂人間疾苦。不僅拿掃地當寫字還能沈靜其中修心養性,挑水當玩水,連爬千雲梯他都能邊爬邊說這山壁太暗,當叫人多打幾盞石燈,徐因回他一句寄人籬下讓他別搞那些七七八八,王彰沒讓他的話阻饒,既然沒人會安,那他來安,每爬一回就安一座小石燈,還在石燈座旁種小花,說這麼爬著,看著這些小花小燈的別有雅緻。現在他就拿抹地當摸地玩,綁好束繩,毅然跳上黑曜石。

  空沁雙手背在後頭,冷眸望著黑曜石兩人,眼神放遠。

  「誰讓你喊大師父…唉…」

  黑曜岩上徐因直幫襯著王彰,邊幫邊罵他蠢,空沁起初真不認為王彰會撐下來,還想著王彰撐不過,徐因也就會離去。沒想見,王彰一步步追隨,喊苦卻沒停步,回頭往山下千雲梯小徑望去,雲霧之中一盞盞小石燈閃爍點點光火—

  「你們聽好,心訣本方丈就念一回。要記不記隨你們倆。」

  黑曜石上兩人東滑西滑的,模樣滑稽搞笑,卻是拚了命定住不動,專注的仰頸探耳。空沁斂下微微放柔的冷眸,啟唇。

  「筋隨骨縮而漲,為壯。反之,為柴。骨隨筋絡而縮,為嬌。反之,為潤。面骨分鼻、耳、唇、下巴,齒不能變,面脈異動則骨動……」

  他唏哩呼嚕地念了萬言字,徐因聽的是一個頭兩個大,王彰卻是一字不漏的記在腦子裡。

  「師父,回頭我抄寫給您。」

  「你都記著了?」

  「記著了。我不像師父多才多能,只能背書,以前在宮裡一日批萬萬奏章,想千千論策對付大臣……」

  徐因豪氣地給了他一個巴頭,他就是看不見他這副郁悶的死樣子,現在又不是在宮裡,要搞憂鬱,他還是先想想怎麼摸乾淨這塊黑曜岩來得實際吧。

  「回頭你給我念,我……我不識得幾個大字。」

  他曾想過練字,偶爾會仿寫主子們書信上的字,這也才認識百家姓,給王彰取名。王彰又念了一串有事弟子服其勞,徐因乾脆地回他以後都讓他勞,所有勞都讓他,他絕對不和他爭。聽著就是捉弄人的話也就只有這塊嫩肉排開心地應好。

  一日一日又過一日,月月年年,晃過了三年去,古陀寺景色依舊,翠山白霧,蜿蜒山徑,點點石燈照歸路。

  徐因和王彰一回叩首之後瀟灑下山,兩人算是學成。姑且算是。沒辦法他徐因只能領悟半套,按空沁所說的,那是他有武功底子,懂得運用通脈節省力道,然縮骨功卻是要放鬆力道,耗盡其力而運氣通行。想當然,他徐因若無法放下自身武學,也就沒法成就此門功夫。

  反倒是弱不經風的王彰,按部就班,在頭一年便能縮骨入甕,再過一年,便能縮筋拉骨,要多高就多高,要嬌也能嬌。倒是易容之術,精細難為,又拖了一年半載才讓他學得精髓。

  兩人下山回白蓮教,途中遇腳店歇息,入夜後便找了一處破山廟蓋草蓆而睡。王彰坐在一旁扭頸轉肩,卸下易容樣貌才與徐因並肩而眠。徐因枕著單臂,側臉看著他,心裡頭有些感慨,有一種父兄看著弟弟長大的感慨。

  「你每天變一個樣。你說你還記不記得自己長什麼樣?」

  「我又沒每天照鏡子,不記得就罷了,正反師父你一定記得。」

  每天都睡在一塊,吃喝也一塊,他也只讓師父一人瞧見他的真樣貌,別人看沒看見,他倒是無所謂。打了個呵欠,他還是像塊嫩肉排,渾身上下透出一股逼人貴氣,說話也還是那麼不食人間疾苦。

  「哎哎,草蓆蓋著。別生病了還要師父顧著。」

  說著徐因就拉過自己的草蓆蓋在王彰身上,王彰回頭盯著師父瞧,看的徐因渾身不自在。

  「做什。我臉上有東西?」

  「沒。」

  「沒有。你看我幹嘛。」

  「就是想……師父你……」

  「我怎麼著?你也快說。急死人了。」

  「你怎地這麼矮啊。難不成睡覺你還縮骨?」

  徐因一愣,一手掌巴著他的額頭,轉動胡抓亂巴的,惡狠狠的罵他混小子。他沒縮骨,是王彰這小子長大了,短短三年,身子隨著練功精壯結實,個兒抽得高過他一個頭半。肩頭猛然讓王彰勾摟,還讓他抱著一塊滾草蓆,說市正入秋,天冷偎著好睡。

  「師父。」

  「哎。快睡吧。」

  翻個身,徐因背對他,這姿勢怪得很,總惹得他熱烘烘,怪害臊的。王彰拉上草蓆為徐因蓋攏,打了呵欠,因為風吹顯涼,他不自知的收攏手臂,臉朝下在徐因顯瘦的肩頸窩著。

  「對不住……讓你受傷了……」

  說完他也就打鼾入睡,留下徐因枕著他的手臂無眠。去年他們練到第二層,是縮筋抽骨之術,兩人在黑曜岩上練功,抽骨之際他見王彰過於專注,沒注意到身後的斷崖鐵鎖,在千鈞一髮之瞬南佬原創,他自停抽骨內功璇身撐著幾欲落崖的王彰,自此後傷及筋骨。想抽高不能成,倒是筋骨仍軟,渾身如貓無骨,反著想他筋絡八通,身子輕盈不少。只是沒想到王彰自責愧疚,至今還惦記著這件事。

  回頭瞄一眼面容俊挺、貴氣逼人的王彰,又是一次感慨,伸手又反為他拉攏草蓆,他在沙場看多了那些想活還不能活的可憐人,現在見他有所成長,心裡頭很是欣慰。側臉看著他也跟著大辣辣地打了個呵欠。

  「現在這副模樣多好……帥氣逼人啊臭小子……」

  說完跟著發出細鼾,也不顧什麼熱烘害臊,睡沉時一個翻身四肢就巴著王彰這個大塊頭睡,王彰讓他勒醒,本該發頓皇上脾氣的,再見著師父流口水的睡臉後怒火瞬間給澆熄。

  罷了。是師父。怎樣都好。

  沒好氣地為師父挪了個臂彎裡的好位置後,心滿意足地收攏手臂,再次入睡。

  ***南佬原創***

  南佬的話:

  感謝thw又贈閱票~謝謝~(抱)感謝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