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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王彰(五)皇行當鋪
作者:南佬      更新:2018-07-30 23:58      字数:3528
  狀元府中滿堂賀禮,其中大堂內更有不少媒人前來說親,趕走了一批又來一堆。現在徐因雙手抱懷,瞪著那批貼滿紅紙的禮盒,沒打算收,更沒讓人碰,撇嘴嘖聲看起來很不是滋味。

  「全都娶回家,豈不和當皇上時候沒兩樣。掀牌選院,夜夜笙歌……嘖,淫亂!」

  用腳尖挑起賀禮盒蓋,他不屑的又叨念兩句。

  「送什麼藍玉虎鎮!要藍玉咱陝西石頭鎮裡滿山壁都是!俗物!還有這什麼!紅眼瑪瑙!恁沒誠意的!盡是送石頭來!扔了!」

  王彰悄聲湊近,也不知道他是故意還是無心,靠得特別近,下巴就靠在徐因肩頭上。

  「師父在選寶?」

  「欸?沒……沒!這等俗物,我還看不上眼!」

  退了兩步,臀腿撞在賀禮的大箱子上,手掌正巧就按在賀囍媒緣這幾個字上,徐因先是看見箱子上的囍字,眉頭一蹙,又是一臉嘖聲。什麼囍字,真當王彰誰都能娶嗎!

  「看這陣仗,沒多久你就有媳婦了。」

  沒覺得說出什麼酸溜溜的話,徐因撇嘴瞪眼的模樣,卻是醋意十足。王彰越過他,在那堆箱子邊繞了一圈,隨手拿起一只玉鎮把玩兩下後又扔進箱子裡。

  「師父想娶媳婦了?」

  今日的王彰還是一張陌生的臉,白面玉相,一身綢緞看起來就是玉樹臨風的生養很好,手持金湯嘴含銀勺的富家子弟樣。這回赴京趕考,就按徐因說的讓他頂著「皇行當鋪」家的小公子的名號赴考,原因無他,就說他裝窮也藏不住一身貴氣,不如裝闊,要裝闊,誰又能比當鋪家的孩子闊。

  「誰想娶。我瞅著是你想娶吧。」

  以前還是個皇上,指不定後宮三千,每日掀牌笙歌。想到就心悶,悶得塞,塞得想發脾氣!

  「那師父這就是……」

  王彰忽然彎身,探頭與徐因對視,整張臉湊近,與他鼻子碰鼻子。

  「羨慕我?」

  「去……去去去!才不是!」

  王彰一個順手撕下囍字,隨後手掌一攥,運氣發功,紅紙瞬間成粉末。

  「我沒想娶親。媒妁之禮待會兒我便讓人送回去。」

  「你堂堂一個狀元郎哪能是你自個兒說的算。想當初將軍還不是讓皇上旨親,娶了三公主……」

  「師父這話……」

  「這話怎樣。」

  這王彰最近說話總是愛吊人胃口,老是卡在一半,像屎拉不出來一樣塞。

  「果然還是羨慕我。」

  王彰指著地上那堆賀禮,單手背在身後,背對徐因,踱步一二。

  「師父若真想娶親,徒兒興許能為你做主。」

  起初他們是師徒,而後是教主與屬下個干係,現在王彰完全佔上風了,又當了狀元,徐因為與他相伴,成了主僕,越差越多,他王彰高高在上,他徐因倒像個跟班。徐因又是一回感覺複雜,王彰說這話是合情合理,可他壓根的就沒想要娶親。

  「蒙你多管閒事。」

  「徒兒這就領命,不管閒事。師父以後成光棍,可別怪我。」

  徐因打哈哈敷衍,光棍就光棍吧,他老子現在就是沒心思和姑娘相好。心裡頭又是一陣悶,日前三子見他憂鬱,找他逛妓樓,原本該是興致高昂的進去,舒坦坦出門,他卻是從頭到尾的意興闌珊,還醉癱人家姑娘懷裡直喊她王彰,那姑娘也是位通情達理的解語花,纖手輕柔柔的按揉他的腦穴,絮語安慰他,勸他想開點,說什麼男女相戀本就不易,多是相思苦,更何況是龍陽之好,那要找一個你喜歡,他也喜歡你的談何容易。

  門外一聲「太子駕到,歐陽大人來訪」,屋內裡兩人慌了手腳,王彰使了個眼色讓徐因縮小身子,否則讓歐陽倫認出來那可是捉拿叛賊的大事。

  太子璇步跨過門檻,走入堂前煞地止步,眼望四方,沒什麼值錢的擺設,倒是有兩幅彰張王因徐,寫得歪七扭八的字畫。

  「歐陽倫,這字,你瞅瞅,寫得還真醜啊。」

  「這……下官不便多說。聽幾位大人說過,說這是王大人的收藏,珍惜得很。」

  「喔?那是哪位大家大匠所寫?」

  「這下面有落款,這恕下官看不懂這字。」

  瞇瞇眼看著下面的落款,什麼一丁人二小口大的,字沒有字的樣子,連名字都寫得跟鬼畫符一樣。兩人鄙夷的話語飄進內堂,徐因不服氣的嘀咕,說才不是什麼一丁人二小口大,那些字湊起來就是徐因兩字,看都看不懂,還當官呢。王彰嘴角忍著憋笑,說真的,要不是認識徐因這人,他也看不懂。

  踏出大堂拜見,朱高熾此次前來說是為了祝賀前來,可話鋒一轉,卻有意無意地提及皇行當鋪。

  「小王聽聞皇行當鋪,本是一位姓藺的當家,而後讓你們王家接手作大,當鋪遍及我大明四方八路……啊,瞧我這,話都給扯遠了。小王……近日才知道那姓藺的和白蓮教相關聯。」

  王彰蹙眉一凜,下意識的擋在徐因身前,不動聲色的保持沈默,現在他就等著太子說說他想問的話,再一一解答,最多他就是丟了這個官職,換張臉,重新再活。朱高熾背對著他,遠目眺望窗外山景。

  「現在單是想問問你,令嚴王文和那姓藺的、和白蓮教有何關聯?」

  王文就是點燈的王叔,日前才讓他指令頂替成了皇行當鋪的掌櫃,還能有什麼關聯,完全沒有血緣可談,要有關聯就是他們三全都是白蓮教的人。

  「微臣……不曾見過太子說的姓藺的,倒是白蓮教在老家一帶是略有聽聞。」

  「真的!那令嚴可認得白蓮教任何一人?」

  王彰顯得疑惑,太子看起來不像是發現徐因的身份,倒像是找白蓮教整個教派。

  「這……微臣得問問。敢問太子,為何尋白蓮教?」

  「告訴你也無妨。本太子在找一位多年前讓白蓮教給救走的兄長,念著他的安平……總之就當本太子重情義,掛念兄弟罷了。」

  「容太子待下官傳一封家書回府,問問家父,倘若一有消息,定稟報太子。」

  朱高熾莞爾一笑,他沒多坐,也沒和他客套,彷彿真的就只為了找兄長這事而來,還留下一句「多謝王大人」便抬腳離去。

  王彰遠目,欣慰一笑,卻沒多說什麼。反倒是徐因,走到他身邊,手肘推了他兩下。

  「沒事吧?」

  「沒事。就是沒想到,他還會尋我。」

  看著王彰嘴角欲笑不笑的笑容,徐因也跟著鬱悶,他悶太子這不就不知道王彰守護他的苦心了嗎。可這事也無解,王彰都不急了,他這個太監……他這個師父著急什麼。

  ***

  悶,悶過好幾個日夜。

  趁著中秋,月色美好,入夜沁涼,他躺在飛簷上偷著片刻悠閒,偏偏王彰不讓他閒,跟著翻簷躺在一旁納涼賞月。

  「師父。這個給你。」

  伸出手,挑眉也讓徐因伸手,徐因張開手掌,一條牛皮繩串著的蟲笛和琉璃珠入手,琉璃珠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這東西,不是太子小時候給你的?」

  他記得王彰珍惜得很,總是說那是他救恩命符。王彰枕著單手臂,仰望月色,月色暈暈,讓他的鳳眸也漾出暈暈光輝,看起來五官更顯深邃英俊。

  「我今日與太子面晤,那不過三歲的凝月小公主從花園奔了出來,無意中扯開了我的官袖,這串珠繩掉了出來。」

  「那他瞅見了沒?」

  「該是沒瞅見。小公主大哭了好一會兒,還是讓太子給哄著的。」

  王彰眼眸放遠,徐因一時間也和他一塊沈默,他看不透王彰是想讓太子知道還是不知道他。畢竟就王彰說過的,那段苦悶的皇牢裡,就屬與朱高熾那段相伴最得親情相依的歸屬感。

  「我思忖過,既然我每日都和師父在一塊,就送給師父,放在你那兒,總好過哪日與太子共事,讓他瞅見,他還不抓我小辮子。」

  側臉,望向徐因,慵懶懶得一笑滿是信賴。

  「我這身份、這張臉,最好就是你知、我知就好。」

  徐因與他心靈相通,心有感慨。朱允炆已死,就算活著,也是叛賊,難逃一死。多個人知道他的身份,確實不是好事。他心裡跟著發悶,為王彰鬱悶,總覺得他在這世上有親不得認,怪可憐一把的,哪像他就算沒了父母,老家還有八個兄弟姊妹等著他回家過節。

  撩起束繩,晃了晃琉璃珠和蟲笛後才收入懷裡,王彰又給撩起反掛在他頸項上。

  「師父,你得當定情物收好。」

  徐因嚇得噗了一聲:「定定定定什麼鬼!別拿我尋開心!」

  「師父是嫌這東西太過草率?」

  「我沒這麼說。」

  徐因手指轉動琉璃珠,嘴角微彎是偷笑也是單相思的苦笑南佬原創,他不奢望王彰喜歡他,偶爾像這樣待他特別一些,也就心滿意足。王彰枕回手臂上,另一手很順勢的運功散著熱騰騰的白氣就放在徐因盤腿坐的腰背髖骨處。徐因先是一頓,而後別過逐漸怦然發熱的臉,望著另一方,吐了口單相思的長氣。

  兩人誰也沒離開飛簷,靜靜躺在一塊,睡了一夜。王彰率先起身,見徐因都將風衣蓋在他身上,自己卻縮成一團,心下一動,偷偷彎身,他就唇猶豫過後輕輕的點在徐因的唇上,而後拍拍小鹿亂撞的心跳,紅著臉,將臉埋進手臂之中。

  他知道師父會和三子一塊去妓樓,他知道師父喜愛凝香姑娘,師父沒有龍陽之好。雙手指摸蹭師父的臉,是男人有稜角的顴骨,皮膚也沒姑娘那般細緻,連著身子摸起來也都硬梆梆的,卻讓他……

  「沒睡好……我要再睡一會兒。你去掃地,別鬧。」

  王彰啞口無言,師父完全沒將他當一回事,就算睡在一塊也不會和他一樣,躁熱難耐,慾火攻心。沒起身,他賴在屋簷上望著天方一角翻魚肚白,再望遠一些—

  一縷灰白色的煙裊裊而昇,走水了!在看個仔細,接著一聲鑼鼓響起—

  「太子的外堂走水了!」

  想也沒想,他邊急奔飛簷而過,才轉過外堂就看見幾抹黑影綁著一人過高牆。跟著鬼鬼祟祟的腳步而行,王彰在他們打算將布包裡的人扔進井裡時出手,縱身而下,足落他們跟前,沒和他們廢話,雙手指一出,璇身便在一瞬如蛇滑行般滑過那一行賊人,止步前,賊人一一倒地。王彰這才拉開布包,扯開蒙臉面帕。

  「太子!」

  ***南佬原創***

  南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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