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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再見,不見(一)列肇旭
作者:南佬      更新:2018-08-13 20:35      字数:3936
血染戰甲,一瞬白頭髮如雪,情落於此,等待、等待、等待!那又如何!我藺炎只要褚麟安好,縱使什麼白頭、什麼孤身、什麼錯情,全都是心甘情願—

  藺炎

  ***

  百年千代,風吹花落,留不住的年華,轉瞬十世,再見如初見,續前緣,戀戀戀—

  第十世,韓凜與火麒麟列冷焰返璞歸真,尋香而情定終身,可現在這摩登的時代,潮溼又充滿白霧的倫敦大城裡,那一層四房兩廳的小公寓裡,韓鬧脾氣了。然,列還是那副神尊樣,定悠悠的和他周旋。

  「你賣了?」

  韓冶森不敢置信地咬著湯匙,嘴角還沾著一坨甜膩膩的糖霜,拔下湯匙,用湯匙指著眼前背對他高大的男人。

  「賣給誰!」

  「小寶和他男人。」

  「小寶!和他男人!他男人,是誰啊!我認識嗎?你怎麼就把房子賤賣了!」

  好啦,隔壁那棟GT大樓的房也不是他付錢的,可中國人有言道老公的就是自己的,韓冶森這個混血兒自然也拿列肇旭的當自己的。現在可好啦,列肇旭沒討論個半句,就將GT那層蛋黃區的黃金公寓賣給了前男友!這讓他能不在意嗎!

  「我沒賤賣。就照合理的實價透過經理人轉售。」

  高大的男人嘴角掛著無奈的笑容,在小廚房裡將洋蔥和青豆搗成泥狀,攪和蒸好的南瓜和雞肉泥,灑點鹽和香料,大手掌將泥團揉成一小球一小球,半轉身與韓冶森對瞄一眼,再次啼笑皆非的接受韓冶森無理取鬧的脾氣。他半邊側臉的輪廓較年輕時候深邃,鼻樑高聳,眼尾多了痕細紋,穿著休閒式的襯衫和西裝褲,掛著不合身的圍裙,卻更顯得更加成熟有魅力,嚴然就是個新好男人的典範。

  「還有,他男人你應該也聽過,就是上週當上勝亞副執行長的杜傳家。」

  將肉泥球放在平底鍋上,一股香氣撲鼻,韓冶森和里歐同時仰頸,饞貓樣的往小廚房裡探,又同時吞了口口水。但為了顧及自尊,韓冶森再吞了一口大大口的貪吃口水後,舔去嘴角口水。

  「呿、呿,都幾年了,你還在意勝亞的動向。誰管他傳不傳家。」

  都六年了!列肇旭離開勝亞都六年了!還在關心小寶他們家那什麼勝亞集團!不管!總之,越想越悶,韓冶森不開心,用叉子叉起滿滿糖霜的蛋糕咬了一大口。列肇旭用木勺子將肉泥翻面又是一股香味撲鼻,小里歐聞香忍不住的噢了一大聲,南佬原創小饞貓樣就掛在廚房門邊等吃。

  「關心財團動向是我的職責。韓,別只吃糖霜,上面的水果也要吃。」

  韓冶森最氣的就是這點,列肇旭總是游刃有餘的消化他的怒氣,現在還不把他吃醋的心情放在心裡!一個不爽,他將水果一口塞進嘴巴,吧渣吧渣的咀嚼,含著食物含含糊糊的開口。

  「泥呼延偶!(你敷衍我)」

  「我沒有敷衍你。還有先吃完再說話。」

  「泥油!(你有)」

  「我沒有。」

  「泥就是光新小寶鍋嘟!(你就是關心小寶過度)。」

  文法不對,說話也含含糊糊,列肇旭覺得自己能聽懂那真是老天給予的天賦。還有,他雖然是個好好先生,但有他固執的一面,現在爭執了老半天讓他順著韓冶森,那是完全不可能。沒有的事,他一丁點也不會承認。

  將肉排勺起,端出三盤主食,邊脫下圍裙邊叮嚀里歐小心燙,習慣性的照顧里歐,儘管里歐已經大得不需要他照顧。

  「同樣都是上市上櫃公司,掌握大半個亞洲經濟,我會關切勝亞那是正常的,和小寶沒關係。里歐,不准浪費食物。」

  里歐一臉躺著也中槍的無奈表情,韓冶森含著肉泥含含糊糊的又說一句讓他別把氣出在里歐身上,回頭見里歐偷偷挑出青椒也警告一句讓他不准挑食。

  「哪裏沒關係。你就是因為他才賤賣。」

  「跟小寶無關。」

  「你又在幫前、男、友說話。呿。我活該沒前男友。呿、呿呿!那我要再去交個男朋友!把你變成前男友!」

  「韓,這種話別亂說。」

  冷下臉,他真心覺得這種話不該說出口,傷人也傷自己。韓冶森見他一副說教的模樣更氣。

  「我真的覺得太口乞虧了!」

  塞下最後一口肉排,韓冶森含著肉排說他要出門走走,生氣歸生氣還知道天冷,穿起風衣掛上圍巾,回瞪列肇旭一眼。可惡,真的讓他一個人孤單單出門!

  「我最言寸厭你這種悠哉的模樣了!」

  為了里歐的身教,他不敢甩門,還朝里歐揮揮手說掰掰後才滴滴一聲關起門。列肇旭起身朝門口走了兩步,而後回頭,望著金髮碧眼的小里歐。

  「你能一個人在家嗎?」

  「喔~天呀!媽咪,我已經十二歲了。」

  又走了兩步,煩躁的梳爬頭髮,然後又回到位置上坐下。

  「..哎,可是我已經答應要賣給小寶,總不能又反悔。」

  「媽咪,你為什麼要賣隔壁那層公寓。」

  含著肉泥,里歐說話含含糊糊的,列肇旭白了他一眼,讓他別學韓的壞習慣,里歐乖巧的點頭,可下一秒又含著回一句沒問題。

  「布里斯多那棟樓上個月大雨沖掉了牆壁上的磚瓦,啊,這件事我沒讓你爹地知道,你也別說溜嘴,否則他一定心疼死。」

  布里斯多的老房子是韓冶森奶奶家的屋子,列肇旭曾答應韓為他買下更建,他做到了,也履行承諾更建成民宿,也為了他留下二樓最左側的房間當作韓冶森特別專用的房間。可是上個月一場暴雨,衝破了房頂,大量的雨水沖下,不僅內部狼籍,連著外頭的磚瓦也讓衝去了大半。

  「……我賣了GT的房,那些錢再拿去修補,希望能趁他生日前修好,這樣我們一家就能趕在聖誕節前在那裡度假。」

  里歐誇張地哇了一聲,十二歲這個年齡有些尷尬,對事情似懂但又真的懂了些,像是他讓同性戀情侶收養,還有,他喊的媽咪比較man,以青少年好奇地性觀點來說,他清楚知道媽咪其實是壓在爹地身上的那個男人。

  「媽咪,你愛爹地愛得比他愛你還多。佩服。」

  列肇旭沒好氣的失笑,雙手交握就掛在腿間,眼神落在交叉的指尖,手指轉動無名指上那枚和韓同一款式的銀戒指。

  「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

  「喔!媽咪,爹地不在家,你怎麼也能放閃!」

  讓他噁心的搓搓肩臂的雞皮疙瘩,列肇旭沒覺得尷尬窘迫,那張沈穩的臉,掛著和煦的笑容,卻不著痕跡地吐了口氣。他和韓認識得太久,情感堆疊,讓他們像家人,像呼吸一般自然且習慣,也就是太過於習慣,去年他甚至還忘了他生日,可韓卻沒有一次忘記他的。

  他記得韓去年還特意支開里歐,讓他去舅舅家過夜,精心準備了禮物和蛋糕,還有一桌他親自煮的不算菜餚的菜。可他錯過了。那天他壓根的忘記是自己的生日,開會後為了工作,開車前往兩個小時路程遠的港區談合約,回家時,看見韓屈膝窩躺,睡在小夜燈旁時,才驚覺自己又讓他等了,等他回到他身邊。

  「里歐。我去找你爹地。盤子給你洗了。」

  「啊?媽咪,你放心我一個人在家洗碗?」

  列肇旭穿起風衣,嘴角上揚,法令紋比以前深,魅力卻一點也沒減,桃花眼朝他一笑一彎。

  「你十二歲了,更何況你是我列肇旭的孩子,沒什麼不能。」

  關起門也關上里歐的哀號,看了眼時間,他下樓也過了二十七分又三十、三十一秒……

  跨步走出電梯,衝忙的繞著附近的街區,在老地方,公園的一角,看見熟悉的身影,伸手一攥,而後自他身後貼近,下巴靠在他的肩頭上,喘了一口急促的氣,在韓的面前舉起他那隻銀色的名錶。

  「我道歉。讓你等了五十三分鐘。」

  韓總是會細數他們倆分離的日子,一天、一小時的算,記得那年韓感冒,他問他為什麼要算,韓回他一句「我在等你來找我」,他懊惱自己怎麼會忘記那種感動,會讓習慣侵蝕,輕易地就這麼抹去那份曾經發誓一輩子也不會忘的激動。

  「還不到一小時,原諒我吧……」

  「呿。出來幹嘛。」

  「出來找你。然後想問問你,要不要和我約會。」

  「你……」

  「嗯?」

  「你知道嗎?英國時報上有記載,男人對另一半越好,就代表虧心事做得越誇張。」

  「啊?」

  「你真的做了!」

  「我沒有。」

  列肇旭沒好氣地嘆氣,下巴順著纖細的頸項往前滑,歪頭望向他,雙臂收攏,將他抱在懷裡。

  「我只是想繼續昨天晚上沒做完的事。」

  昨天半夜心血來潮,兩人在浴室裡刮鬍子,刮著刮著衣服就脫了,脫著脫著就蹭了起來,蹭了蹭,在張腿和擠入並行前,里歐起床尿尿,應該是睡糊塗,一開始沒發現浴簾後的他們,直到沖馬桶後才尷尬的朝他們說一句「那個浴缸,我以後都不用了,你們繼續」,兒子嫌棄他們倆的體液,還給了一個包容的嘆息。兩人讓他這麼一說,該縮的也縮起來了,沒滲出的一滴也沒滲,霎那間顯得尷尬,摸摸鼻子回房間乖乖地蓋被子,睡覺。

  現在兩人對視一眼,心有靈犀,回家有里歐,就著這個氣氛到飯店又等不及,同時吞了一口飽含情慾的口水,默契十足,直往家裡的停車場奔去。邊開車門,邊脫外套,兩個大男人猴急的在後座上交疊,韓冶森扯下他的褲子後說了句幸好里歐不用兒童座椅了,列肇旭大手掌撫上他的大腿,親吻他內側敏感的肌膚也回了句現在也不用清理牛奶漬了。

  說完兩人同時對視,過於日常的對白讓兩人緩了下來,不能說是沒了的激情,眼神裡還是滿滿的愛,卻不像之前那種乾柴烈火的渴求。

  也許是年紀增長,也許是習慣讓他們兩人都放慢了步調,有一種激情褪卻,卻表達不出依然深愛對方的無力感。列肇旭裸露上身,結實的臂膀撐在他臉側,低頭一點一點地親吻他。韓冶森懂的這份無力,伸出白嫩的手臂環勾他的頸,仰首回應他的親吻。

  「列。」

  「嗯?」

  「你還石更得起來嗎?」

  列肇旭嘴角上揚拉出一抹月灣的笑容,在細吻中用抬頭的下身蹭了蹭韓的當作回應。

  「韓。」

  「嗯?」

  連回應都變得老人,嗯來嗯去的,南佬原創步調和他們接吻的速度一樣慢,激情也是,也來得緩慢。現在韓冶森才真的覺得石更、覺得發熱。列肇旭看起來也是,情動的情潮現在才發上他的頸肩,在他挺身前忍住情動的衝動,一片紅暈浮上胸膛。

  「韓……我想要你……」

  很纏人黏膩的情話,韓冶森圓眸一愣,這句話,他好久都沒聽見,一度還以為列不會再說。長腿環著他的腰身,迎合列的律動,列在他的耳邊不斷細吻細語—

  我需要你—

  我想要你—

  熱紅了眼眶,韓冶森在那一瞬真心覺得列將房子都賤賣給小寶都沒關係了,不過,也只有那片刻的一瞬。

  ***南佬原創***

  南佬的話:

  此篇番外<再見,不見>只給前路的小書迷觀看,南佬不會在其他地方放(獨家獨家~),感動的請點點左上角的推薦!(噗~)再, 好久不見的“口乞”、“石更”,韓冶森(香水有獨男主角)是個中英混血兒,中文不好請見諒。

  另外,這篇故事與南佬的<香水有獨><傳家之寶><毒角戲>相關。(是啦又在推銷了,總之快將南佬的書都看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