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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章-暗之眷屬
作者:落歌      更新:2014-04-19 20:28      字数:0
  滿意的將他們全收納旗下,又輕鬆低治好霍克次後,祂才分了任務。

  只留了兩個墮天使們在洞外充當守衛,剩餘的魔族則前去把尚未到來的族人帶來,在前來的魔族中,幾乎是疫王一派的人,其中,霍克次的能力最強,因此他要去的地區遠比其他部屬的地方更加危險,他的任務也更重。

  雖然同是魔族,但因六王的關西,分成六大派的魔族們彼此的嫌細也很深,就算諸王已逝,這情況並沒有好轉,見面就幹架或老死不相往來是常有的事。

  霍克次的任務就是,深入敵營,將與疫王敵對的殘存勢力中,暫時的領導者一一綁來。

  進入別人家,把當家主人打包外帶,這無疑是送死,很少有人不會不去質疑祂的居心,但魔族和其他種族最大的分別是,一但宣示後,他們遠比其他種族還要忠誠,命令一接,拼死也會達成。

  霍克次不會死,這點,祂很清楚,另外,這任務,沒有人比他更上手了。

  目送霍克次畢恭畢敬的帶領諸魔離去,祂緩緩走近了淒黑的洞內,山洞內石壁旁有著點點幽綠螢光飛舞,光線不亮,卻至少能看清楚擺設,第一次作了長途飛行,為了讓身體得到充分的休息,祂大剌剌的占用著導師的軟床來睡覺。

  等祂一進來,我馬上親親熱熱的朝祂跑了去,高高興興的喊:「你回來啦!」

  一跑到祂面前,我用小小的兩手抱著祂的大腿不放,像貓咪一樣用臉頰熱情的譖譖祂。

  被我巴著大腿不放,沒辦法好好向前走,祂搖搖頭,彎腰將我迅續抱起。

  「你唷……還是這麼黏人,這樣不行,要快點長大。」

  兩手揪著祂的胸口好更貼近些,我笑嘻嘻的說:「我已經好幾萬歲了……這樣還不夠大嘛?」

  祂輕輕的捏了一下我的鼻尖,「不是外表,是裡面。」

  不想像之前那樣被捏腫,我將臉埋再祂懷裡,孩子氣的反駁道:「我有長大了!之前我只會爬,現在我會走路了!」

  惋爾的笑看我,本還想說些什麼,但在張唇後又嚥下,抱著懷裡這個,偏偏又想起另一個,沉默了好一會,祂低聲的喃喃:「你想當孩子就當孩子吧,這次不會有人逼你……」

  耳尖的聽見祂說出奇怪的地方,我從祂懷裡露出小臉,疑惑的問:「這次?」

  被我一問,這才驚覺自己說了些什麼,銀眼幽幽望向我,盯著天真的童稚臉龐,純真到毫無防備的靈魂,彷彿跟過去交疊,都是那麼的信任自己,信任……

  清楚那句話其實是想跟誰說,喉嚨一哽,眸光一暗,祂輕輕低摸摸我的頭,沒有回答,緩緩的抱著我走向畫面那裡坐下。

  讓我穩穩的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又一手抓著免的滑摔在地上,祂溫和的說:

  「好了,有話快問,我想休息了。」

  兩手緊緊揪著祂,我仰著小臉蛋說:「天天,剛剛那個天使是怎麼回事?喜歡是什麼意思?他說他喜歡你唷,我聽得很清楚,他說了兩次。」我還特地比出V給祂看。

  微微一笑,將我的V壓回去,祂拍拍我的頭:「他只是受到你的魅力影響,所以有點忘情……另外,他說的喜歡,只是認可實力爾已。」

  我一臉迷惑:「不懂……」

  玩心一起,大手故意隨意撥弄柔軟的髮絲,沒多久就將我弄成了雞窩頭,得意的看著我不滿的嘟起嘴,祂才笑著說:「我知道你不懂,等你在大一些,就會知道了,現在……睡覺!」

  乖乖的點了幾下頭,才剛要閉上眼,忽然想起一事,我說:

  「對了……我聽見聲音。」

  才剛要向後仰,祂停住動做,偏頭看我:「什麼?」

  我半瞇著眼,雖然面對祂,但目光卻望向更遠的地方,喃喃:

  「有人……再叫我,叫我……去找他。」不是一次,還叫了好幾次。

  那個人……會是誰呢?

  總覺的,很熟悉,好像認識很久了,卻想不起來。

  對此,我的表情更加困惑。

  祂凝視著我有些遠飄的神智,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卻說:「不要理他。」

  我不解:「為什麼?」雖然祂叫我不要理,可我有好幾次都想跑出去呢!然後又想起不行離開,才乖乖低繼續待著。

  手一伸,祂捏了捏我的臉頰,拉長,又放,看我吃痛的皺起臉,才溫聲道:

  「還不是時後,現在,睡覺。」

  我唷了一聲,看著祂慢慢仰躺,閉眼,一下子,就好像睡著了,我歪頭想了一會,在祂腿上慢慢往上爬,然後停在祂胸口上。

  被重物突然沉壓著,有些喘不過氣,祂的眉毛像蟲一樣扭動。

  等身上的動靜過去,變的安靜許多,祂才慢慢半掀起一眼,朝胸口上的東西瞄去。

  我縮成一個半圓捲著身子,含著大拇指,安安心心的睡,只有眼睫不時輕輕顫動。

  緩緩收回目光,祂回想著我的話,聲音?

  眉心一蹙,祂緩緩伸出長手,指尖再半空劃了個圓。

  畫面浮在方才所劃的圓內。

  在神魔兩界的分界河邊,有個人正沿著河岸漫無目地的低著頭走。

  天上那抹耀眼的光華跟著移動。

  金黃的魚鱗散遍整個河面,河水急流猛烈的沖刷岸石,盪漾著永不止息的嘆息與低吼。

  一個激流衝撞上長滿青苔的綠石,珠色水花四漸。

  點點清涼噴沾在臉上,還未抹去便已蒸發,那人反射性的摸了摸臉頰,緩緩抬起頭來。

  金色輝煌下,一雙琥珀的明亮金瞳正好對上正看著畫面中的祂。

  像是明明有感覺再附近卻找不到那樣東西而遷怒,金瞳先是惡狠狠的猛瞪著無物的前方,一會,眸子又隱隱流漏出一抹悲傷,他失落的緩緩掉頭離開。

  冷不防被瞪,害祂嚇了一跳,皺皺眉,壓過驚後,目送落寞的身影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神眷之國內,眉心一平,祂緩緩揮了下手,畫面消失,一切又暗了起來。

  真是的,都這麼多年了,還學不會死心……居然還特地跑到這裡來亂吠。

  長手一撈,將趴在胸口上的我飛快的提了起來,祂得意的搖了幾下。

  傻瓜,你要找的在這裡!

  突然天搖地動,腳也踩不到地,心一驚,我猛然張開眼睛,望著來不及將我放好忽然僵住的祂,我半是渴睡,半是狐疑的問:「你在幹嘛?」幹嘛不讓我睡覺?

  掩去不自然,銀眼眨眨,祂神祕的笑了笑:「沒有,只是覺得你睡著的時候真可愛,要緊緊看好才不會丟掉。」

  有聽沒有懂,被祂塞在入懷裡抱著晃個不停,我揉揉眼角,用小小手掌推了祂一下:「你到底要不要睡覺呀……」明明就你說要睡的,怎麼又不睡了呢?

  又被我捶了一拳,祂才稍稍安分點,笑瞇瞇的說:「好好好……睡覺睡覺。」

  霍克次圓滿的完成任務回來,三四個被綁成麻花捲的魔族坐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發出怒吼,像殺豬的吼吼聲,非常刺耳。

  獲邀前來的,不只他們。還有七八位長相怪異的魔物。

  我還沒睡醒時,祂就出去了,慢祂很久才醒的我坐在影像前,邊打哈欠邊看。

  老實說,除了長了黑羽的墮天使外,大半來的,模樣都不好看。

  祂說過,魔族強弱很容易分辨,模樣越接近人形,外表越漂亮的,實力才越強。但我看來看去,唯一稱的上順眼的,大概只有兩三個,意思就是,除了這兩三個以外,目前來此的,實力都是中下或更低。

  實力好的都死光了嘛?

  不大滿意的看著聚在面前的幾隻小貓,根本抬不上面,天魔抽了下嘴角,這情況比祂預期的還要慘。望著一個長了男孩外表的血族,祂輕輕撫了下巴幾下,眸光一調,望向更遠的地方。

  真正強的……根本沒來。

  是不屑來吧?哼。

  「霍克次。」冷哼一聲,收回視線,祂淡淡的喚了一聲。

  一聽見叫喚,他立即跑了過來,垂首恭身道:「是,陛下。」

  祂從舖了層獸皮的椅子上跳了下來,「要走了,叫他們跟上。」霍克次手一舉,墮天使馬上將麻花拎在手上,黑羽緩緩張開,輕輕搧了幾下。

  不像墮天使一樣還要助跑,隱去多時的骨翼乍現,一張,又振,祂一下子飛的又高又遠。

  瞬飛在半空中,沒有聽見其它拍翅聲響,祂回頭一看,發現不少前來的魔族還傻在原地,愣愣的和自己對望,銀瞳不快的微瞇,祂冷冷的說:「看什麼?還不快跟上!」

  在霍克次的催促下,還愣著那六對王族象徵的魔族才慌慌張張的張翼起飛。

  原本還不信導師的告知,但經親眼證實,疑慮一消,就像看見希望出現一樣,麻花們也閉上嘴,像沒嘴的葫蘆一樣,被墮天使拎在手上隨風晃,兩眼則隨著那六片巨形骨翼的主人不放。

  才飛了一陣子,彼此的實力很快的嶄露出來。

  祂必須放慢飛行速度,減少揮翅的頻率,他們才跟的上,不然就只能看到一粒粒小黑點嚴重落後到快要消失。

  勉強跟著的上,也只有導師一個。

  但他沒有跟再身旁,也有一大段的距離需要追趕,並且飛的很吃力,魔界的風不是乾淨的,是帶著腥臭的焚風,天使那優美的羽翅被乾焚到內捲,嚴重的防礙飛行,沒摔到地面去又能跟到如此,他已經盡力了。

  淡淡的看了眼像蒼蠅一樣左右亂晃身子的霍克次,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乾脆飄在空中等隊伍追上。

  飛飛停停了許久,穿了許許多多的荒蕪地帶,深坑裂縫,枯山斷崖,空氣不再乾燥,黏稠的濕意再增加,濕到甚至有不少水珠凝結在臉上,又滑落,溫度急速的降低,不少魔族邊飛邊抖,霧氣越來越濃,每經一片薄霧就會被凍一次,就在他們快受不了時,終於來到目的地,祂慢慢收翼,優雅的降落。

  大批的魔族跟進,一一的落定,墮天使則向前滑行一段,才真正站穩。

  口鼻間,吐出的全是白白的霧氣。

  受不了極寒,墮天使們用羽翼將自己包起,像穿了件由一根根羽毛當裝飾的鳥羽大衣,只露一顆在外面張望。

  長了輕薄蝠翼的魔族沒有那麼好運,一個個擠靠再一起邊取暖邊走。

  這裡是魔域的邊境,危險地帶,只要聽過這裡的魔族都不會來此送死。

  默默的跟著祂走了好一會,雖然心知不該有所懷疑,但霍克次還是鼓起勇氣問:「陛下,再往前,就是迷幻沼澤……沒有其他魔族會居住在此,為什麼……要來?」

  頓了下步伐,停在細長的泥道上,天魔緩緩扭頸看他:「你很冷呀?」

  霍克次愣了下,「是……有那麼一點。」

  『……才怪,他快被凍成冰棒了!』好心替沒說老實話的他反駁,我兩眼盯著他那蓋了層銀霜的黑髮,一撮撮的髮梢上還凝結了不少冰珠,一路上都是銀白的凍地,連根枯草也被一層剔透的寒冰包了起來,我越看,越覺得這裡不是普通的冷,再看看即使將自己圍在黑羽的導師,泛白的唇齒依然不由自主的打顫著,有些看不過去,我說:『幫他一下吧?』

  「過來點。」沒有去理會多嘴的我,祂向他勾勾指頭。

  聞言,霍克次立刻靠了上來。

  長長的指尖再他面前一點,又收,祂又扭回頭去繼續走。

  在祂收手後,突然發現有股熱意在周身包圍,徹骨的寒意全都消失怠盡,霍克次怔了一下,緩緩鬆了裹身的三層黑羽,一道強烈的冷風急速颳來,凝再髮梢的冰珠被吹落不少,身後同時傳來不少魔族的抽氣聲或連連喊著好冷,與他們能縮就拼命的縮捲身體,他向外大敞的身體還是熱呼呼的,一點也沒有感受到漫天蓋地的冷冽,身子被溫熱著,連心裡也是暖暖的,眨眨眼,看向越來越遠的身影,一提氣,他快步跟上。

  穿過凍體的濃霧,一進入沼澤區,天魔頓了下腳步,淡漠的說:「叫他們跟上,不要分散。」低應了一聲,霍克次反身朝落後一大段的族人跑去,提醒幾句又催了幾聲,才迅速的跑了回來。

  一等眾魔全都追上到齊後,祂才再次邁步繼續前行。

  迷幻沼澤路很小,泥地小徑一次只能一個人通過,路邊又長滿比人高的雜草,嚴重的阻礙前方視線,並造成行走的困難,一個不小心就會滑入水中,被喜好吞食生命活水草裹住身體,永遠的成為這裡的一分子。

  宛如無邊深潭的冰水裡,躺滿了大大小小的受害者載浮載沉,上至走獸,下至飛禽,除了少部分的魔族外,不少天使也長眠其中,死前的掙扎和痛苦的模樣,都被一一細細的保留了下來,暴凸的眼珠,外翻的口舌,為了扯去纏頸的長草,蒼白的指節還緊緊的扯著不放,就像沒有生命氣息的活人,不少屍體都露出一節早已化成白骨的手掌等著讓人拉他一把。

  頭一次看到如此駭人的大場面,我在術法形成的畫面前害怕的哆嗦幾下,雖然心裡有些膽卻,但我還是好奇的看下去。

  許多幽綠的小小鬼火在水面上飄晃,一叢,一叢,不時的明明滅滅,漫無目標的晃移著。

  突然,就像發現了入侵者一樣,最靠近天魔的一道綠火叢啪的一聲,劇烈的澎燃。

  一個鬼火狂燃了起來,就像點燈,一個接一個熋燃,沒多久,幽暗的四周馬上大亮著無數的綠光,沼澤染上一片片駭人的綠彩,無數的綠光在湧來,才一下子,大量到無邊的鬼火群團團包圍了我們。

  一道一道的綠焰就像一個一個憤怒的幽魂。

  望著猶是生者的我們,早已喪命成為此地一分子的亡魂們,就像牽動了深植靈魂每一處的恨意和沉怨,為了發洩連死都無法脫離此地的怨氣和妒恨,本來平靜無波的水面開始冒泡,白色的滾煙熊熊冒出,浮在水面上的骨頭指節動了。

  隨著白骨磨擦,喀拉喀拉的異聲接連響起,鬼魂幽怨的狂笑聲也伴隨響起。

  沒一會,在沼澤內屍體們就像活了過來,一個個瘋狂的朝小徑游來,一隻隻的白骨手爪攀在泥地邊,就像活人一樣,為了離開水面,他們奮力的扯斷了絆纏在四肢的水草,在沼岸邊用力的撐起上半身想要爬上來,或是伸長了化成白骨的手,不停的往岸伸去,試著去抓拉我們的腳踝,只要被骨手一碰,就會被緊緊握住不放,然後被反方向拖扯,兇猛的攻勢,像是將一切的生命帶入水中。

  不顧一切的死拖活拉,像是要讓還是生者的我們一同嚐嚐被永困此地的痛苦和怨恨。

  驚見異狀產生,和同樣隨行的魔族一樣,絕不讓屍體觸碰到自己半分,霍克次用力的踩斷試圖碰觸自己的一節骨手並一腳踢遠,忙裡分神急喊:「陛下!快離開這裡!太危險了!」

  無視身後導師的勸告,銀眼淡淡掃望著多到無邊的鬼焰,嘴角微微一勾,天魔緩緩開口:「很痛苦嘛?很想離開這裡吧?呵呵……你們的怨恨,是傳達不入諸神的耳裡,和自私的祂們不同,我很慈悲,所以,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對我發誓永生效忠,願意成為受到黑暗眷顧的魔物,你們就能馬上獲得重生。」

  話語一落,浪湧的猛烈攻擊乍停。

  所有的屍體鬆了關節,放開了緊握的骨手,就像斷了線布偶,一個個失去張力,歪頭垂手的緩緩滑入水中,再次成為沼澤的一偶。

  大批大批的鬼火開始往水裡衝入。

  清澈的沼澤內閃爍著無數的綠光,幽幽綠光在水中飛如熒蟲。

  許多,許多的幽光消融在冰冷的胸口上。

  死去多時的屍體開始在水裡紛紛抽動。

  最先爬出水面,準備站起的,是最靠近祂身前的骸骨。

  也是最初起頭發難的那抹鬼火。

  一等他站穩,天魔說:「乖孩子,你叫什麼名子?」

  那瘦弱到露出不少節白骨的屍骸緩緩的彎下腰去,伴隨著腰骨關節的磨擦聲,沙啞的嗓音緩緩響起。

  「我,我叫……索亞特。」

  「待續」

作者有话说:

慢慢更~~ 歡迎耐心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