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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褓母冥使
作者:落歌      更新:2014-04-19 20:28      字数:0
  像毛蟲一樣縮成一團睡在地上,這次睡得有些久,姿勢有些僵,我緩緩低翻了個身。

  還未睜開眼皮,就聽見它的字句緩緩傳了過來。『你醒了嘛?』

  雙手攏成兩個小圓球,我揉揉雙眼,迷迷糊糊的答:「還沒……」

  『唷,只是提醒你一聲,我要出虛無了。』

  一聽,我馬上從地上坐起,訝異的睜大兩眼:「疑,要出去了?」這麼快?

  它穩穩的回:『恩,沒必要在留在這了。』該吃的早就吃光了,身體也長大了,也是時後出去溜搭溜搭,帶我見見世面的時候了。

  拍拍臉頰讓自己更清醒點,等腦袋一開始運作,我忙將影像喚出來。

  畫面上一片白茫茫,一層一層的薄霧交錯出沒有盡頭的浩瀚。

  先向四周看看,一會,它將雙手緩緩伸向前,十指攤開,又捉,然後往兩側撥開。

  長久以來,不曾散去的薄霧竟然像有自我意識一樣,往兩側大大的雲捲退潮,一會,一條長長的通道讓了出來。

  對此,我詫異極了,兩眼瞪的圓滾滾:「為什麼你可以把那些霧弄開?我就不能?」

  長腿向前一邁,緩緩的向前行走,它漫不經心的回:『因為你之前沒有實體,在加上這裡不是你該待的地方,所以虛無才會不受控制。』

  「唷……」恍然的應了一聲,目光從影像一偏,我看了看漆黑的四周,想了下:「你能操縱那些霧呀?」好厲害唷!

  清楚我的疑惑,它很直接的解釋:『如果沒有把線穿在你身上,我其實是沒辦法用的。這些霧並不是聽從我的力量分開,是你的黑暗之力。』

  我愣愣的指著自己:「是我的?」感覺不像呢!

  才走沒幾步,它緩緩停下步伐,銀眼朝通道的盡頭看去,字句還是平穩的續訴:

  『撇開負面的魔力不談,除了金木水火土外,光明,黑暗,時間,空間……這四大力量算是這世界的主宰,所以,你不要太小看自己的力量。另外,再天地尚未雙分之時,一直都是黑暗時代,後來諸神踏出混沌後,才有後來的光明時期。所以,黑暗的力量在很久以前就遍步在這世界的每一處,每一種生物身上或多或有都有黑暗的角落,這對你來說是好事,因為你要操縱萬物時,不需要像諸神那樣費力,這點,等我們出去,我再弄給你看。』

  它說的我還是有些不明白,不過,我還是乖巧的點頭,滿心期待它說的以後。

  待在這個軀殼裡,它常常跟我說很多霧外面的事情,聊了很多,大多是我問它答,內容很少脫離諸神與魔族的事情,一點一點的開悟後,我終於弄懂自己被關多久了,數萬載的時光。

  不是一,二十年,萬載的時光早已飛逝,世界變動很多,能發生的事情也很多,許多許多的生命出現,又有許多許多的生命消失,它最常跟我提神魔之間的衝突,因為我錯過的實在太多,不懂得事情又太多,只好臨時惡補,以免出去的時候跑錯邊被人追著打。

  看它一直站在原地沒再走,我邊疑惑邊催問:「走呀,不是要出去嘛?」早就想看看它說過比這漂亮數百數萬倍的世界,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把脖子伸長更靠近影像,一分也按耐不住的從地上爬站了起來。

  『有人來了。』它指著越來越靠近的長龍說,『是來找我的,我去處理他們,待會你不要說話。』

  「好。」我乖乖閉上嘴,靜靜的盯著畫面看。

  長長的人龍越跑越近,對伍很整齊,跑的速度也很快,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音,每個人的腳下全沒有影子,除了領頭者,其他人的臉色偏像灰白,越往後頭看,隊伍有些人的身子還呈現半透明,腳沒有落地,感覺像是,飄在半空中浮過來。

  隊伍最後停步在它身前十步遠,人龍飛快低分成兩排,一左一右,領頭的,是個男子。

  第一眼看見它的模樣,那個男子先是愣了下,後來像是發現只是和疫魔長的有些像,至於氣質是差很多的,眼前的人並不是已逝的疫王,一弄懂這的確是他要找的人,他快速在它面前一福,恭聲道:「塞斐亞殿下,冥王陛下請您務必移駕到冥宮一趟,請容我帶路。」

  靜靜的掃了那個男子一眼,它淡淡的笑:「怎麼?冥界的事情很少嘛?怎麼老有空把你外派?普洛斯褓母。」以前守著老長不大的歐希理斯,之後又守著有孕的陰魔,現在又專程跑來這堵它,這些冥神簡直是吃飽撐著沒事幹,一個比一個還閒,哼,真礙眼。

  明顯的聽出它言中的戲謔,這下更加確定自己沒弄錯對象,除了對它自知理虧外,現在也不是去招惹壞脾氣出名的它的時候,為了求任務圓滿達成,頭一次對個外人低聲下氣的睡神將腰桿壓得更低,垂首低聲道:「這是職責所在,請您務必至冥宮一趟,冥王陛下已經等您很久了……」說話的同時,雙手則悄悄握拳,要是它不同意,他決定把它打昏帶回去。

  他的寶貝冥王已經抑鬱很久了……一想就心疼呀。

  這次,不管發生什麼事,一定要把開心果帶回去!

  「唷?」懶懶的應了一聲,清楚對方想幹些什麼,卻不動聲色,它再次向前起步,平靜的問:「有多久?」

  睡神跟在它後頭,一步一軀的牢牢跟著走答:「我守在虛無外已經一百多年了……」一步都不敢離開,生怕錯過捉它回去的時刻。

  望著睡神眼皮下方那層厚厚的黑眼圈,嘴角勾出優美的弧度,它笑了笑:「那也不算久。」神族的生命無限長,百年就像眨眼,一下就過了。

  不敢絲豪大意以防生變,睡神微皺起眉,沉聲道:「是不久。不過,這些年來,陛下一步也沒有踏出寢殿。」

  又搞自閉?

  頓了下步,銀眸冷冷的往太過寵溺冥王得大地分身上招呼一眼,它淡淡的說:

  「所以,你來找我把他弄出來?」

  睡神沒有答腔,頭卻壓得更低。

  收回目光,改看著飄來飄去的白霧,一會,臉上露出一絲顯見的猶豫,一等睡神注意到後,它才扭扭捏捏的輕聲發問:「他……他還好嘛?」

  「除了心情不好外,其他狀況都還不錯,所有的政務都有照常處理……」始終留意著它,一聽見它問出關心,又見著寫滿憂慮的銀色眸底,臉頰上也有淡淡的羞澀紅暈,感覺它應該是害羞又不好意思表達出來,所以才會態度有些冷淡,好感一上升,認為是自己太多慮了,緊繃的神經微微鬆開,睡神又好心的補充:「前日,達拿都才派人來通知,陛下有多吃一塊包穀餅,又多喝了半杯漿果汁才休息。」

  輕輕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兇光,它改露出寬心的模樣,舒了一口氣柔柔的說:「唷……那就好。」最好是心情不好啦!明明就活蹦亂跳的!可惡……火大!

  偷偷觀察著面帶淺笑的它,一副溫柔又嫻靜的乖巧模樣讓他很難把對方跟狡猾成性的魔族相提並論,既然會擔心冥王,應該不用太緊張會有意外發生才對,睡神悄悄鬆了拳,往後比了個動作,讓身後勞苦多時的鬼差們得以放慢腳步稍做休息。

  一放鬆警戒線,擠成一團飄的鬼魂隊伍馬上拉的又細又長。

  靜靜的走了好一會,站在虛無之外,它偏首往魔域的方向看去,薄唇一張,淡淡的吐出早已深藏的不滿和怨懟:「你來,沒誠意!叫他自己來見我。」

  一聽,睡神錯愕道:「什麼?」反應只慢一秒,卻已經來不及阻止它,只能眼睜睜的目送六片巨大的骨翼消失眼前。

  同樣目送它飛遠,同行的鬼差小聲的發問:「普洛斯殿下,怎麼辦?」人跑了!

  驚覺被擺了一道,睡神惡狠狠的朝手下怒視一眼,吼道:「能怎麼瓣?快回去通報!!」

  該死的……

  騙子魔族!!

  飛了一陣子,又緩緩降落,入眼的,全是焦黑到寸草不生的大地,頭上是灰濛的天,連空氣都帶著淡淡的腥臭味。

  放眼望去,沒有任何生命的蹤跡。

  我好奇的問:「這是哪?」

  掃視著太過荒蕪的一切,眉心微攏,祂答:『魔域,以後我們要住這。』

  兩眼一亮,雙手一拍,我高興的說:「真的呀!太好了!」

  明明什麼都沒有……

  不懂我為何還高興了起來,祂問:『你喜歡這裡?』

  「恩,很棒!」上面有東西再飄,不是霧,卻比霧還要好看,一片一片的。地下也一粒一粒的,凹凹凸凸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卻比什麼都沒有虛無好太多了,在畫面的最遠方,甚至還有紅光再冒出,地底噴出白煙,轟隆轟隆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再滾動呀,真好玩!

  不想去問我為什麼高興,乾脆任由我自得其樂,祂左右環顧過四周後,喃喃:「真是麻煩,還要找呀……」

  骨翼一張,祂又迅速飛起。

  我看著畫面快速飛過,越往裡頭,光線越暗,地面上的裂縫也更多,奇怪的植物在下面爬行,就像章魚扭動,速度卻異常的快,一棵接著一棵跟著我們快速移動,兩排長滿銳厲長刺的巨大花葉不停張張闔闔,好像希望我們能掉下來給它吃。

  一根又粗又長滿倒刺的粗藤忽然伸長,卻碰不到我們,在半空中揮舞了好幾下,不得不收回去,一棵放棄的縮在原地,另一棵又快速探出觸爪,一棵接著一棵伸出無數的長鬚,看上去就像片會移動的綠海,不過,多到難已算清的食人魔草群連續抅了好幾次,發現這食物根本碰不到,沒多久就一棵棵懶洋洋的散開。

  無數的深坑,無數的地底裂縫在畫面上出現,又飛逝,忽然,深紅寬敞的裂縫中,暴噴出滾燙的白煙,直衝天際,畫面一陣白茫。

  我緊張了一下。

  但熱霧濃氣又很快的散去,祂還是穩穩的飛行著,畫面沒有絲毫的震盪,一會,出現了不少毀壞的建築,能感覺已經無人居住了,街上到處都飄來跳去奇怪的魔物,除了和剛剛看過的植物外,還有會跳的箱子,會飛的鏡子,長出兩腿會跑的斷劍,一粒粒長滿觸手的巨大眼球眨呀眨的漂移,一灘一灘的紅色黏稠物在地上亂爬,甚至還有會追著我們放魔法的醜陋異獸。

  數量太多,種類也太多,又全擠在一塊,黑壓壓的,看的我眼花撩亂的。

  祂忽然降落。

  從方才一直追著我們不放的魔物立刻狂湧了上來。

  我聽見祂說:『你仔細看好,像這樣。』祂只是向前微微探出一掌,又攏。

  黑色的光快速覆蓋在魔物群上,散遍四方。

  將我們團團包圍的兇暴魔物立刻溫馴了起來。

  祂慢慢收回手,淡淡的說:「轉兩圈。」

  所有的魔物像狗一樣,飛快的在原地自轉兩圈。

  轉後,又像在等著下一道命令,面對著祂,全都靜悄悄的。

  「哇!!」我瞪大兩眼,亢奮的衝到畫面前急問:「好厲害唷,怎麼用的?」我要學!

  骨翼一張,又拍,風聲大做,祂瞬間飛起。

  『其實不需要手勢,你只要看著他們,在心裡想,他們就會聽話了。』

  兩眼亮晶晶,我又驚又喜:「真的?」只要想就好了嘛?那太容易了!

  才剛想定下第二的目標,祂卻說:

  『……不過,到時換你用這身體後,你不能用。』

  才高興沒一會,一聽,我垮下臉,非常失望的問:「為什麼……」嗚……我也想用用看……但換我為什麼就不行?

  沉默了一下,祂的字句才緩緩傳了過來,有些沉重。

  『……因為被黑暗侵蝕過的生物,它們很難再找回自我,你是黑暗之神,所以放出神力比我容易很多,相對的,破壞力會更強。』一頓,祂的字句變得有些輕柔,像是在安慰我。『雖然不准你隨便吞嗜別人的意識,不過,我教你更有趣的。』

  我馬上打起精神聽。

  『再一會,我們會遇上個魔族,我會一直看他,你注意看他的表情。』

  不知道祂又飛了多久,然後,祂停在一處遮閉性極佳的隱密石洞前。

  祂用腳尖輕輕的踏了踏地,在洞口外淡淡道:「出來!不要躲了!我知道你在裡面。」

  裡頭還是一點聲響也沒有,靜的,像是沒有生物的呼息。

  銀眸慢慢瞇細,涼笑一聲,祂說:「霍克次,你躲在這裡想念依坦羅嗎?你這樣,他會傷心的唷。」

  話語剛停,洞內馬上傳來動靜,一個男子從黑漆漆的洞內竄了出來。

  他身後長了三對又長又大的黑羽,片片黑羽淒黑如墨潑,暗到發亮。

  一等眼睛熟悉光線,面對著祂,霍克次訝道:「疫……疫王陛下?你不是已經……」死了嘛?

  「墮落的大天使長……」聲音拉的又長又細,不想再被搞錯,祂冷漠的說:「我不是那個邀請你墮落享樂的卡爾瓦帝。」

  「可是……」才想再說些什麼,但等霍克次一仔細看,馬上發現只有神似,眼前的祂,的確不是那個為了保護陰王而戰死的疫王。另外,疫王沒那麼邪氣,也沒那麼的……妖豔。

  不是熟人,卻又能叫出自己的名子,還知道自己這點不為外人知道的私事,霍克次又驚又疑:「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跟疫王長的那麼像……簡直是……遺傳,父子……一往這方面做了聯想,他的紅眼睛馬上滾圓。

  順應他的心思輕點了一下下顎,早懶的解釋,祂相當滿意的笑著臉:「你已經猜到了。」

  下巴大張到闔不起來,霍克次難以置信的說:「我以為陰王陛下是不可能產下……」新王的。其他殘存的魔族也是這麼想的,畢竟六神之所以進攻,就了為了必免第七王的降生才採取了突襲,除了逃入陰魔一個以外,另外五王連同其族都被滅殺了,僅剩非常非常少的純血貴族,雖然勉強能聯繫上,但,人數實在太少或是太弱了,根本不可能指望想要報仇,對此,他們早就放棄希望,變的比以前更加畏怕光明。

  不耐煩的打斷他,纖指朝他一勾,祂說:「沒有可是,你過來。」

  心底還是有些疑慮想釐清,卻發現自己的兩腿居然不受控制的走向祂,霍克次大驚失色的駭問:「你,你對我做了什麼?!」他連張翼想飛都沒辦法!

  拼命試著抵抗未知的力量,就是不想陌明奇妙的走近祂,卻一點辦法都派不上用場,一走到祂的面前,又被迫和祂對看,恐懼更深,霍克次駭怕的問:「你……你想幹什麼?」

  不理會他的問題,祂笑瞇瞇的說:「不要你呀你的,叫我自在天,天魔,最好是叫魔王陛下,從今往後,我將是你們心中唯一的萬魔之王。」

  困難的嚥下唾沫,霍克次非常不甘的撇嘴:「你……你說是就是嘛?」憑什麼?血統再講究實力的魔族眼裡根放屁沒什麼兩樣!

  沒有動怒,祂只是靜靜的凝視著他,銀色眸光悠悠流轉,不需陪襯,就像顆顆璀璨美麗的星鑽,讓人屏息。

  只是和那雙眼交集上短短的瞬間,就移不開目光,才一下,霍克次忘了掙扎,忘我的和祂對視著。

  紅嫩如血玫的唇角一勾,就覺得有什麼被祂偷走了,胸腔內,那顆失去所愛而平靜到不曾躁動的心臟竟在此刻不受控制的亂蹦。

  心一亂跳,呼吸也急促了起來,血液再沸騰,達到了異常的高溫,滿腔熱情在體內湧竄,霍克次紅起臉來,通紅的臉跟熟蘋果一樣,他又像個剛遇上所愛的青澀小毛頭,在愛人的面前險險忘了呼吸,一缺氧,腦袋全都空白,好不容易想起要呼吸,急喘了好幾下,又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頭去,只敢害羞的偷偷看一兩眼。

  我詫異他的表情變化。

  剛開始還很害怕的白著臉,可怎麼才一會,就紅臉了?

  根本沒看見祂有任何施法行為,又猜不到他這種行為代表什麼意思,我一頭霧水:「這是怎麼一回事?」

  祂沒有回答我,反而溫柔的對霍克次說:「你替我把剩下的人找來好不好?」

  像小孩子一樣緊張到說不出話,霍克次大力的上下搗頭。

  長睫輕輕一搧,笑花淺淺的只露一秒,明豔的臉色忽然一沉,祂用著命令的口氣說:「現在就叫他們過來!」

  像是被電擊,身子一抖,霍克次馬上轉身跑入洞內,一下,又快速跑出,手裡不知道捧了什麼,一粒一粒的,他往上一拋,十多粒的小球各個急速朝不同的方向飛遠。

  一放出聯繫的緊急通知,霍克次再次跑來祂面前,低著頭小小聲的結巴道:「再……再一下下,他,他們就會,就會,就會全到了……」

  天魔微笑道:「你好乖!」

  聽見讚美,霍克次猛然抬頭,欣喜道:「阿,真的嘛?」

  對他眨眨眼,天魔柔聲的問:「霍克次導師……你說說看,我是誰?」

  一反先前的心不甘情不願,只差沒上狗尾巴搖一搖,霍克次豪不猶豫的諂媚回答:「我心中唯一的魔王陛下!」

  天魔說:「你在過來一點。」他馬上朝祂大跨一步,近距離的面對面兩兩相看。

  銀眸掠過他,落向他身後的長羽,長指在半空一劃,祂說:「把身體轉過去。」

  霍克次立即轉過身去,將脆弱的背脊向對祂。

  祂緩緩伸手,往黑羽上一摸,笑笑的問:「討厭我碰你嘛?」

  神賜的羽毛是神聖又異常脆弱的,神族一向愛惜羽毛到不是親密的人不能碰,即使墮落了,這點早已深植在骨子裡的小習性還是不會改變,被祂握著不放,身體敏感輕輕顫了起來,霍克次打顫著牙關:「不討厭……我,我喜歡你碰。」

  銀眸一瞇,嘴角揚起殘酷的弧度,祂握緊了手裡的黑羽,用力一扯。

  霍克次慘叫一聲,膝蓋一軟,猛然向前撲倒在地。

  連血帶肉,六只黑翼被血淋淋被折去一只。

  朵朵黑羽在畫面前紛落,血花瓣瓣撒落一地。

  無所謂的將手裡的斷翼拋遠,一下,兩下,輕輕拍去沾手的血羽,和殘酷的手段不同,嗓音又輕又柔的如微風柔柔低撫過大地,天魔溫柔的笑著問:「現在,還喜歡我嘛?」

  拔翼的劇痛讓他暫時答不出來,只能倒臥在地上發抖,五片黑翼無力的垂散在地。

  另一片黑翼孤拎拎的落在更遠的地方,碎裂成了三四段,一節一節的折露出被繁羽覆蓋下的血管與骨架,更多的血肉摻著黑羽墜散一地。

  無數的黑影從遠方急速降落。

  一個,接著一個收翼,遠遠的就看見霍克次倒在血窪裡,收到通知遠道而來的眾魔驚訝萬分。不少眼尖的魔族發現折成數段的斷翼,尋著血跡看向手上染有同樣點點腥味的熟悉中帶著陌生面孔,兇手!!一聲暴喝,群魔紛紛大怒。

  收到召令後,願前來的,大多是跟隨他一塊墮落,或後來親手調教出的子弟兵,比起一般的普通魔族,成為魔域少數墮天的神族的他們更團結,情感也更深厚,異化成為魔族後原有的紅眼珠更紅了,血豔的瑰麗漫燃著恨火,眾魔同仇敵愾的拔出武器揮舞,或喚了術法,一個個猛衝了過來,叫囂和怒罵聲也震天響起。

  「無禮的傢伙,居然敢傷害霍克次大人───去死吧!」

  「殺了他───!!」

  「不要放過這傢伙───」

  看著他們殺聲震天的越衝越近,劍尖全向自己刺來,遠方還有不少魔法光球再凝聚,成為目標被集中的天魔不為所動的站在原地。

  畫面上,看著他們步步逼近,先是為祂緊張了下,但我很快得想起那些怪異的植物根本碰不到我們,這些人恐怕也是,沒什麼好擔心的,屁股有些坐麻,我悠哉悠哉的改趴在地上,雙手托著下巴際續看戲。

  眼看銀刀高舉,將要揮下,霍克次費力的撐起身子,虛弱的搶先制止:

  「慢著……不要動手。」

  為了在困境中求生,魔族的耳力好到能聽見好幾千公尺的遠的細聲,尖耳一動,紛紛暫下了手裡的攻擊,眾魔扭頸回頭望他,表情全是不解和疑惑。

  「導師大人?」「為什麼不能殺?」「無禮的傢伙就該殺!」

  努力的試著爬起,霍克次困難的發出聲音,「不要動手……把武器收起來。」

  眾魔互相對看了眼,又互相聳聳肩,雖然有些不甘,但在瞪了一眼不將自己放在眼底的兇手後,還是個自緩緩的收起武器,或撤去咒法。

  在雙魔的攙扶下,霍克次緩緩從血裡爬起,搖搖晃晃的站著,手臂一揮將幫忙的雙魔揮開,他吃力的走近天魔,臉色因為失血而嚴重慘白著,聲音卻十分沉穩。

  「陛下,即使你想殺我,我還是喜歡你。」

  一頓,他急咳了起來,嘴角緩緩滑下一絲鮮紅,還未落下,就被他一手抹去。

  好不容易壓下喉裡的腥味,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表情轉為前所未有的凝重嚴肅,霍克緩緩單膝跪了下來,垂首沉聲道:

  「按照與疫王的約定,只要能遇上再次打動我的人,我將終身恃俸他……天魔陛下,我承認,你將是我心中唯一的主君,能恃俸您,是我此生的榮幸。」

  看著領導者行起跪禮,又聽見宣示效忠的言詞,七八位的墮天使與三四位魔族們面面相覷了下,視線成為無聲的言語交流,沒一會,一個接著一個的,緩緩下跪,垂首單膝覆禮。

  默契早已培養多年,同時靜默了下,片刻,他們異口的齊聲道:

  「我們只追隨導師大人,能得到導師認可的人,也將是我們要恃俸的主人。」

  「待續」

作者有话说:

慢慢更~~ 歡迎耐心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