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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盲。
作者:南佬      更新:2018-02-10 18:08      字数:4006
  時鐘的滴噠聲吵得神也不能睡,江鳴曲身縮捲成一團,夾著雙腿,試著用他所有學會的情緒壓抑雙腿間漲得沈重的下身。恨,痛,失落,難過,流淚,甚至是生氣,他都試過,沒一個管用,還在看見床頭的聘書時,沒用的人腦裡只剩下唇舌被舔過的熱度,只想行獸慾之快。

  舌尖舔唇,濕滑滑柔軟觸感撩動他體內情慾,腦海中全都是剛剛被吻過的酥麻快感,拉開褲頭,有精神的下身撐著內褲搭起小帳篷,精神抖擻的顫抖了兩下。

  「該怎麼辦……」

  他是神,慾望對他來說太過陌生。

  「嗚……好脹……」

  他試著平躺仰望天花板放空自己,卻在平躺的瞬間,想起第一次的親密。他記得千年前的那天,整天都讓紅蓋頭遮臉,睜眼閉眼都是紅布,在他忍不住撩起蓋頭時,看見的是姓詹的那張過度放大溫柔的笑臉,雙頰泛紅,親吻還是女人的他。親暱的交纏,大紅衣落地,大大的手掌順著衣襟滑入褻衣,溫熱掌心包覆他如玉潤飽滿的乳房,拇指不時的揉捏頂峰上玉珠,他放聲呻吟求饒似的嗔喊讓他停手,然而他卻是大膽地探入褻褲,雙指靈活地搓揉他梳毛下的小蒂頭,忍情不住蜜汁汨汨流滾,耳邊盡是羞人的愛語。

  可這一世他不是女人,什麼玉珠、小蒂頭,還有蜜汁,他都沒有。

  「……嗚……」

  如蛇騰纏身的慾望攪動他全身每個細胞,現在的他忍不住張腿挺腰,在鏡子中看見自己放蕩的模樣,他趕緊翻趴在床上。

  「男人該怎麼洩慾……嗚……」

  慾望拉扯他的理智,忍不住撅臀,顫手怯怯地探入內褲裡手指圈住下身,溫熱的包圍引導他順著根部磨動,頂端滲出蜜液滴滴落在床上,口乾舌燥的舔唇,舌尖滑過被詹捷吻過的每一處,他打了個敏感的激靈,無法克制的慾望如瀑布傾瀉而出,他像隻發情的野獸擺動下身,雙腿間硬邦邦的頂端流出晶透汁液,粗喘後吐著慾望的暈熱氣息,搓磨再搓磨,直到顫抖後白濁液弄髒手掌,拉出一條白濃的銀絲。

  發洩後的空虛像顆大汽球籠罩他,他將臉埋進枕頭,全身捲曲,縮成一團,蒙頭壓抑地嗚噎一聲,默默地哭泣。

  千年來,他只和姓詹的親密,吻、交媾、舔弄,和愛撫,全都是由他領著他。

  這一世,他很沒用的,還是受他牽引……

  緊緊抱攏雙臂,閉緊雙眼,心揪得他,想再躲回漆黑之中。

  ***

  沒有拒絕詹捷的聘書,應該說,他無法拒絕。

  不是很懂什麼股東大位,但他知道,這張聘書是他拒絕不了的溫柔。

  「報到後是要上班的。」

  沒有前幾天那般掙扎糾結,江鳴手指頭跳躍喜悅的舞步,喀拉喀搭的剝蛋殼,盯著閃耀玉澤的蛋白後,啊姆一口,含在嘴裡捨不得蛋黃化開,舌尖輕舔黃嫩的粉感。

  「這蛋神也吃不到。」噗。可他吃到了。

  「兒子。你已經三天沒去醫院了。」

  江鳴喜孜孜地又咬了一口,綿密的蛋黃入口即化。放生雞生出來的蛋,味道就是不同。

  「我還要一顆。」

  答非所問。

  寵兒多敗子,江冊只怪自己慣得這孩子一點人情世故也不懂。可這麼想的他,仍是從滾水中勺了顆白嫩嫩的雞蛋。

  「今天和我一起去醫院。」

  別臉別眼,這句話,他不想再聽。

  「你以為詹捷能為你擋多少事!他肯擋,我還不讓。」

  拉開對座坐下,見江鳴舔唇後伸手想拿蛋,他手一抽,不讓他拿。

  「你再不去報到,他不只不用當醫生,連理事會也容不了他。」

  江鳴撇嘴,隨後鬼靈精地快手一拿,嘿嘿嘿,熱蛋在手中跳舞,他呼呼呼地直吹,眼裡只有那顆蛋。

  「他可以開診所。」

  漫不經心的回應聽在江冊耳裡就是風涼話,氣得他額冒青筋。

  「他現在是褚家的女婿,已經是股東之一,要走還得經過一堆人同意。不對……重點是你別任用他的好意,懂事點,別再讓他難做人。」

  蛋黃混著黏稠的口水滑動,他呿了一聲,什麼讓他難做人,他還想怪詹捷讓他不想為人六百年。

  六百年和他這短短不過幾十年相比,能比嗎、能比嗎。

  維持他高尚的神形象,不打算反駁,他是神,和凡人爭這些做什麼,呿。

  憤憤地踩著腳步進醫院,穿上醫袍,他還是沒打算救人,連行程單也沒看,平板也沒拿,他今天打算體驗盲人路線,大膽的瞇眼,享受眼皮底下的漆黑,腳踩導盲路線,感受腳底不規則的凹凸感,一步一步順著路線走。

  「走到哪兒了……」

  無所謂,這個問題沒困擾他太久,順著線走,直到額頭敲門發出叩的一大聲,揉著額頭,才掀開眼皮,不適應霎那明亮,眼皮扇呀扇的,投射在眼瞳裡的近視五彩光線。

  「來找我?」

  身後是熟悉的聲嗓。

  「沒有。」

  沒回頭,他就是秒答。

  隨後發現他的壞心眼。明明看見他快撞門了,還不阻止,任著他撞。

  詹捷維持他的假面,挑臖的挑眉後走近他,也許是刻意,但他演起來像是開門般自然,手掌越過他,算是半個門咚,禁錮他在懷裡,而後,才用力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

  「進來喝杯茶。有上好的玉露。」

  沒讓他選擇,他逼近他,讓他只能往前走。

  「吃餅乾嗎?」

  「不用。」

  既來之則安之,江鳴開始悠晃這七坪大的辦公室一圈。一張霸氣的大桌,一大面落地窗,沒有太多資料堆疊,東西歸放整齊,要真說凌亂,就是沙發上那張沒折疊的毯子。

  「前天有一場十一小時腦科接力手術,手術完就直接在這裡睡。」

  像是發現江鳴的視線,詹捷收起毯子,解釋了幾句。轉身在倒了茶後回頭,發現他盯著落地窗外發愣。

  「晚上更美。」舉杯遞給他。

  江鳴沒打算喝,他只用他自己的東西。詹捷像是早發現他的怪僻,嘖了兩聲。

  「這杯子全新的,你專屬的。不敢喝?」

  專屬。這兩個字,甚得神心。

  「沒。很好。」

  噗哧失笑,詹捷對他這種高傲的讚美沒輒,走近玻璃窗,窗外是遠眺的街景,窗上卻是兩人倒影,啜茶品茗間眼神望的不知是窗外,還是彼此。

  「這片美景,是我用了很多骯髒手段換來的。」

  「例如。」

  「難得聽你回應。」

  「我想知道。」

  詹捷抿唇掩飾他竊喜的笑容,眼神放落在窗上的江鳴的臉上,盯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褚苒昀說我野心很大,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還有嗎?」

  「褚苒昀的病例,我刪了兩行數據,才將病歷給內科,那顆囊腫對他們來說是意外,對我來說是意料之中。」為了達成目的,他先下手為強,甚至拿人命開玩笑。

  江鳴沒意義地吹了口不熱的茶,啜了一口。他聽不出哪裡髒,想當年他給劉備的軍機,那刪得才多,生死可是幾千幾萬條人命。

  「還有嗎?」

  「這裡本來是內科的位置。是我用一場手術,一段婚姻買來的。」

  江鳴眼神轉過這七坪大的辦公室:「買那張轉椅?」指向那張霸氣的大椅子。

  不懂人世間虛榮的疑問,對詹捷來說是棒頭當喝的清醒。

  「……是,我就為了張椅子。敢不敢坐坐看?」

  江鳴將茶杯給他,大爺樣的坐在大椅子上,順著底下的輪子轉了一圈後朝他招手,讓他為自己轉兩圈。

  「敢不敢幫我轉圈?」學他挑臖的語調。

  詹捷隱藏眼裡流動情流,捲起衣袖,拍拍手胳膊。

  「我敢。我還怕你不敢坐。」

  「我敢。你快轉。」迫不及待,嘴角不自知地露出孩子氣的笑容。

  精壯的手臂膀轉動大座椅,在出力時微露肌理的線條,詹捷在和他鬧過笑過後,盈刃有餘地轉著椅子,隨意閒聊。

  「我聽杜醫師說你申請入急診。」

  轉過一圈,又見江鳴伸出食指比了一,又轉一圈,又一圈。

  「是蕭醫生邀請你去?」

  「不是。我自願。」食指始終比著一。

  比起勾心鬥角,他在急診室還可以挑死人敷衍了事。

  「不想加入外科醫療小組?」

  「不想。」

  「該不會是不敢吧?」

  「我敢,但我不想……詹捷……你敢不敢……不要轉……」食指彎了。

  詹捷見他頭暈眼花的閉眼鼓臉,窩在椅子裡發暈,再次失笑。

  「我敢但我不想。」

  壞心眼的又轉了一圈,才伸腿停下旋轉的椅子。

  「蠢斃了你。好玩嗎?」

  心滿意足的點頭,沒戒心的閉目,微暈目眩的擰眉和吐息鼓起的臉頰,看起來都還有些孩子氣。詹捷半蹲在他跟前,他大概真的是瘋了,野心養大了,連著貪慾也跟著不能滿足,鬼使神差地傾身,猶豫後湊近江鳴那片柔嫩嫩的唇,唇片貼合,如羽毛撫過輕輕柔柔地磨蹭,傳遞他微微顫抖的情感。

  「江鳴。你敢吻我嗎?」

  吻過一次他還想再吻,慾望驅使,讓他變得貪心,無法克制的貪心。

  閉眼的江鳴,感官變得敏感,唇片上詹捷渴求的情感,輕輕顫顫地點在他的唇上,像把小錘子叩叩叩地敲在他的心尖。

  千年來,他只吻他,也只吻過他。

  這是情,還是慾,神分不清。

  仰頭唇輕輕湊近,他想知道答案,啟唇想回應他的顫抖。

  「我……」

  叩叩—

  門把轉動,開門的人很自在,伴著銀鈴的笑聲,踩著高跟鞋,婀娜多姿的身形再轉足間更顯輕盈嬌媚。

  「詹……啊……你們在聊天?men’s talk? 還是回憶兒時記憶?」

  詹捷梳爬頭髮,被打斷的悸動,讓他像無法洩慾的男人一樣,沒品的只想爆粗口。

  「非萣,有事?」

  褚非萣水眸在兩人之間瞟動,不意外ASD霸佔那張椅子,為了表達她的善意,還露出飽含同情和同理心眼神,表示理解。

  「你是江鳴吧?我是褚非萣,詹捷的妻子。真害羞,第一次這麼介紹自己。」

  她的眼神絕對是善意和同情,但詹捷看在眼裡,覺得非常不爽,往前一步擋去她的目光。

  「非萣,我們在談……」

  「你敢……」

  江鳴打斷他的話,默默地推開椅子,站在原地。他閉眼,像個盲人,一如他剛剛走在走廊的模樣。

  「你敢送我回導盲線上嗎?」

  學不會詹捷討人厭的語調,這一句問句,他聽了都覺得難聽、矯情。胸口悶著一股糗到爆的憤怒,可要用憤怒來形容,隱隱作痛的悶痛,又讓他覺得自己很可憐。

  沒聽見回應,他自己摸索,絆了兩腳後,還是堅持閉眼演盲人,不想睜眼,鴕鳥心態地只想躲在漆黑裡面。

  他不可憐,他是神,也還沒脆弱到需要凡人可憐他!

  又是一絆,詹捷單手臂勾著他的腰,手掌扣緊他的手臂。

  「我敢。但我不想。你敢留下嗎?」

  江鳴眼皮顫了顫,逞強地掀開眼皮,光線逼得他瞇眼,別過臉後低頭看著灑在他腳尖的微光。

  「我敢。但我不想。」

  沒有反問詹捷,敢不敢離開。抬眼望著半合的木門,小小木門,門內、門外都在凡間,卻讓他覺得有如天地之遙。

  「我要回到導盲線上。」

  回頭指著大椅子,眼神掃過褚非萣。

  「你也該回去了。」

  這一世,他不會再讓詹捷傷心,不會再殺了他的妻子惹他撕心痛哭,也不會讓他放下家族與他歸隱山林。

  真的不會。

  踏上導盲線,眼眸與詹捷交會的一瞬紅了眼眶,他趕緊閉眼躲進眼皮下的漆黑寧靜之中,使勁地撥開詹捷緊緊攥圈的手,轉身不再回頭,繼續他的盲人旅程。

  這種痛,不叫恨,因為恨,恨不了千年。

  這種痛,是情,是戀,才會連神也跟著盲目不捨。

  ***

  南佬的話:

  章名在盲與漆黑之中抉擇,因為這份無聊的掙扎……(分享一下南佬的掙扎,有誰懂呢)

  感謝收藏和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