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冊沒說的事，他又有什麼資格揭穿。

  韓東昇在心裡不停地反問自己。他為半昏迷的江鳴套上房裡的睡袍，沒直接抱他出門，拿起手機聯繫阿原。

  「阿原準備女人用的耳環、高跟鞋、絲襪，還有把我車上的大衣拿下來。」

  電話那頭的阿原老實的多問了句要不要拿女用皮包，韓東昇像是習慣他這種憨直，好聲好氣的讓他連女用香水都拿來。

  「……你要去哪裡……」

  「我讓阿原準備你的衣服。」

  現在只能偽裝，當然他不會告訴江鳴，讓自己抱著他走出宴會大堂，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儘管，這能假裝江鳴就是他韓東昇的人，滿足他一時半刻又縹緲虛無的獨佔欲。

  「……我是男的……」

  神無性別，但他這副軀殼很明顯地在這世界裡是公的、是男的，是雄性，腿間那一根扎扎實實的存在。沒正面回應江鳴的問題，韓東昇坐在床邊為他拉好過大的睡袍，衣服全被變態的皮耶斯毀了，要不是他趕到可能連內褲都沒有。

  「我不會讓你穿女裝回去的。」

  神疲憊的嗯了聲，閉起哭熱的眼眶，他看起像是安心、寧靜和信任，卻又像是一隻害怕被欺瞞受傷的困獸，用他發抖的手無力的抓爬自己的手胳膊。

  「韓東昇……」

  顫抖的手指勾上韓東昇隨意按放在床上的手指，藥性驅使他頭昏眼花，急促的呼吸讓他需要撐大肺部才能呼上一口氣，從顫抖的唇片中又擠出幾個字。

  「……我以為……」

  眼皮直打顫，掐出擦不完的淚痕，韓東昇拇指抹去他的眼淚，水澤在拇指與食指間搓抹溼潤潤的觸感令他心頭一揪。

  「我以為……江冊絕不會隱瞞我任……任何事……」

  難以消化的難過，神不懂這叫什麼，只是在他疲憊闔眼想休息前，卻忽然悲從中來，自虐的想著江冊這十年多來都在騙他，儘管他知道不是這樣。

  「……韓東昇……你不准瞞我……不准……」

  粉紅藥粉的麻效吞食他的知覺，為了壓抑在喉嚨間的嘔吐感，江鳴的身體選擇休息，吐喘虛弱的呼吸，嘴巴不停的說著無聲的話，張不開的眼皮下眼珠子直打轉。

  「你睡會兒，晚點我帶你回去。」

  韓東昇的聲音越來越遠，像個老舊的木音箱揚聲時輕輕顫動他的耳膜，迴盪在他的耳鼓之中，轟隆隆的作響。溫柔的細語，聽入耳卻無法拼湊每一個字的意思，闔眼前伸手緊緊攥著韓東昇的手。

  「……我不想睡，繼續說……」

  靠著意志撐開眼皮，韓東昇的臉在眼裡搖晃，看起來有三、四個他，身邊多了個阿原，手上一堆帶著女人香氣東西。

  「睡吧。」

  「不睡……」

  大膽凡人！難道……也想瞞著他……

  水眸不自覺得帶著懇求，軟綿綿的手掌巴在韓東昇結實的胸膛。

  「不准……瞞我……」

  韓東昇不是以前那個唯命是從的韓東昇，不但沒理他，霸道專制的攥圈他軟綿綿的攻擊，冷眼看著他昏去。

  「阿原，拿香水在浴室門口噴兩下。」

  隨意將絲襪撐開後扔在地上，製造和女人歡愛後的假象。阿原有點矇，還是聽指令噴香水，在床上扔了一只耳環。

  「少爺，這裏有女人？」

  他只看見快昏迷的醫生。

  「四姑姑應該發現我上樓。她會猜測我上樓是為了救江鳴，如果被她發現我真的是來救江鳴的……」

  阿原了然的點頭，救了江鳴，就代表得罪了大廠家皮耶斯，四姐也好大做文章，往後二爺要想在歐洲搞什麼項目也就少了一道通路。

  碰——

  隔壁一聲踹門聲如夜半的電鑽機，噠噠噠打響牆壁，驚擾門內床上的好事，混亂的怒吼聲引起他們的注意，阿原機警的探門看向隔壁。

  「少爺，是四夫人。」

  「在門邊守著。如果四姑姑要進門，就讓她進來。」

  聽話的開門，守在門邊說一就是一的憨厚性子，在此刻更顯忠誠。四姐瞄見了阿原後掩嘴冷笑，故作優雅的朝被踹壞的門內溫柔道歉。

  「抱歉。皮耶斯在找他的小貓。」

  「……皮耶斯的貓？我不幹貓，這裏都是女人。」

  門內有兩個女人，醉得一塌糊塗，其中一個赤裸著身子躺在床上，臉上濃妝賤滿大亨的污濁，現在他手上那個女人，性子剛烈，被下藥了還死命掙扎。

  「海頓斯伯爵，那……就不打擾你。」

  四姐冷眼相看，看女人含著眼淚和她求救，還不時地想爬向她。那叫海頓斯的男人見她掙扎興奮的粗喘，強而有力的爪勁一把拉扯她原本梳得優雅的髮髻，長髮如瀑順著他的手掌往後拉扯。

  還是冷眼，眼裏的冷度比平常冷上幾倍。

  「韓吾甯。」

  海頓斯猥褻的拔下女人蕾絲內褲，強橫的欺身壓在她身上，沒什麼羞恥心就在四姐面前擺動腰桿欺負女人。

  「當年妳也是這麼過來的。」

  這句話就是在諷刺她為了利益權力像個妓女，任人弄髒，每說一個字他就用力地折磨身下的女人，女人疼得哭喊，他掛著金黃色手毛的大手掌摀住她的唇，又說了兩句貶視女人的話。

  「女人就該讓我們享用！妳看看外面那女人，就是吞多了我們的精液才……茁壯成長。」

  四姐皮笑眼不笑，單手摸了摸觸感冰涼滑溜的絲質手套。

  「是啊，只不過，現在……」

  掩嘴輕笑，她韓吾甯，早就習慣了不平等，都是韓匡的孩子，卻因為是私生子，只能淪為被外家領養的份，老頭子死後一毛也分不到，她才不想跟她愚蠢的母親一樣，到死，都沒個名分。

  又是一聲輕笑，笑得愉悅，眼帶水波。

  「只不過，我現在會選些年輕些的，鬧個一整晚，海頓斯伯爵您……這女人用完就好好休息吧。」

  沒理會海頓斯爆聲怒吼，她的世界本來就充滿不平和憤怒，不差他一人。轉身，高跟鞋走向阿原，四姐手指輕撩阿原的領帶。

  「你少爺在裡面？」

  沒回應，少爺沒交代他該不該回應四姐的話，站得筆直，不為所動。

  「說真的，皮耶斯不過就想上上那醫生，用他一個舉無輕重的醫生換來往後運輸歐洲的大道，我四姐倒是覺得划算。可你少爺偏偏……就想留著自己用！」

  越說越狠厲，用力拉扯阿原的領帶，在他還沒反應前下令讓隨行的護衛踹門而入。

  房裡飄出淡淡的女人香味，地上是被扯落的髮束和掉落的粉色皮包，內間床榻上不斷傳來律動擠壓床板的唧呀聲，床上的男人褲子只脫了一半，扛著一條還掛著高跟鞋和絲襪的長腿，衝動的擺動下身，回眸看見四姐，露出充滿野性的性感笑容，臉上因為情慾沁出的薄汗聚成一條水流，自他額頭上滑落，在下巴處，水珠滴答一聲落下。

  「……四姑姑……妳也太關心我。連我上什麼女人，也想知道？」

  四姐鳳眸冷瞅，沒看見床上女人的臉，但那條白嫩的腿掛著絲襪和高跟鞋，嘖！她還真沒想到是個女人。多瞄了浴室裡一眼，眼神掃過整間屋子，韓東昇汗濕的襯衫貼黏在他的背肌上，顯露他的精壯，女人拿著枕頭捂臉，在韓東昇每次挺腰擺動時都發出一聲喘息和呻吟。

  「下流。」

  韓東昇故意用力撞擊身下的人，半掛在腿腳的高跟鞋跟著晃搖，像是不過癮一樣，他刻意彎身加快律動的速度，直到四姐發出輕蔑的冷哼，踩著喀噠聲出去，才像是鬆了口氣趴在床的另一邊，也就是這麼一趴，按到手機的音量，手機發出一聲浪蕩的「喔啊」聲。韓東昇純情的捂著半張紅透的臉，側臉看著江鳴睡死的臉，手指蹭過他的臉頰。

  「……知道我有多髒了嗎？」

  扔去放在江鳴腿中的枕頭，枕頭在地上滾了滾，而後脫下掛在江鳴小腿上的絲襪和高跟鞋，溫柔的手勁拉攏江鳴身上的大衣，蓋著他的臉和半身，雙手臂出勁，扎實的抱起他。

  「阿原。走了。」

  出房門前瞄了地上的枕頭一眼，腳步駐留。枕頭上有他撞擊的凹陷，凹陷處還沾有他假戲真做的白濁濃液，眉頭不自覺得蹙緊，罪惡感再次伸爪緊緊勾著他的心尖，他彷彿覺得被勾著的心臟滴出的血，都是髒污的黑血。

  「少爺，還是換我背醫生回車裡？」

  「不……」

  斷然拒絕。

  「……我……再抱一會兒……」

  趁他睡沉的時候，他放縱自己的慾望—

  偷偷的、小心翼翼的—

  假裝，霸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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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佬的話：

  這章十八禁，滿十八的才能看～（現在才說好像有點晚）

  提早下班，提早放長假，南佬也就提早更新囉～（唷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