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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城
作者:江东客      更新:2019-10-30 18:53      字数:4171
  俗话说得好,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厢余天佑表白被拒,懊恼地去柴房溜了一圈,确定被关在柴房的人没有逃跑,随后又拖拖拉拉地回了房,估摸着得一夜辗转,那厢纪思远和纪凝义父子亲父妻久别相聚,却当真是浓情蜜意。

  纪凝搂着纪思远,亲了又亲,恨不得把人从头到脚舔上一遍。

  纪思远被他搞得痒得要命,还起了些许反应,只连连求饶。

  纪凝奶狗似的拿着小虎牙咬了纪思远肩颈一口,随后又安抚似的舔了舔,低声问道:“义父,今天的事情你怎么想?”

  纪思远以为他是在说耶律宣的事情,遂把莫复和照影话里相矛盾的地方列举了一遍,然后道:“我猜,幕后的人就是想引得耶律宣出兵谋反,然后自己再坐收渔翁之利……虽然我暂时没有想明白他这个利要如何去收。但总之,得想个法子帮照影脱罪,绝对不能让耶律宣动手。”

  纪凝静静地听着他讲完,鼻腔哼了一声,道:“义父,我问的不是这个……是余天佑今天看到我们的事情,你怎么看?”

  对着耶律宣和照影折腾了一夜,纪思远早都把自己和纪凝的关系被余天佑发现的尴尬事忘得个一干二净。

  “啊,怎么想……”纪思远有些不自在,红透了耳尖,“孩子都快生了,还能怎么想,我觉得也不能一直瞒下去,迟早要见人的。”

  纪凝很满意纪思远的回答,却偏偏装作为难的样子,道:“若是别人接受不了我们的关系该怎么办?义父有想过吗?”

  这是纪思远最怕的一点。

  他自己无所谓,和谁在一起都是一样,但纪凝不同,纪凝是皇子,肩上有更重的担子。

  “那你以后不要当着别人的面唤我义父了。”纪思远低头摸了下二爷,二爷跟着动弹了几下,“他们不知道,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纪思远其实有点舍不得,他特喜欢听纪凝喊自己义父。

  纪凝生气时喊出的“义父”尾音下沉,高兴时喊出来的则轻快分明,撒娇时拖着长长的尾音,末梢处还带着颤。

  但这却是最好的方法。

  纪凝初入官场,又是刚点了探花就被分去了没什么前途的礼部,交际圈子很小,也几乎没人知道纪凝家里有什么人。

  日后凝儿回了朝……可把义父子相称的这段过往抹掉,顶多有臣子会嫌弃自己年龄大,担心自己没办法给皇家绵延子嗣,而不会有人往父子人伦的方向想。

  就是不知道景平哥哥那一关过不过得去了。

  “当然……没人的时候,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纪思远补充道。

  纪凝听着老父亲的话,激动得想哭,因为他能感受到纪思远是在真正的把他当做恋人,想要好好过上一辈子的。

  他搂着纪思远的手紧了几分,攥着对方里衣的面料,保证道:“隔川,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你,我,二爷,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好,永远在一起。”纪思远侧过身子主动去亲纪凝,纪凝揽着纪思远粗了一圈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夜上中宵,两人并肩抵足而眠,忽听得叩门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

  纪思远习武之人,睡眠向来不实,几乎立刻就醒了过来。

  他扶着腰起身,看到纪凝还在睡着,便没有直接应门,披起薄衫轻手轻脚地打算跨过纪凝去给人开门,却未料到因为薄薄的一层纱打了滑,眼见着就要摔落在地上。

  纪凝惊魂未定地搂着怀中人,浑身上下都在抑制不住地打着颤。

  如果不是自己及时醒来,之后的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纪思远连连道歉,让纪凝赶快去给人开门。

  纪凝朝门口吼了一嗓子,让那人等着,随后满脸严肃地开始教育纪思远。

  “……你现在是什么个状况,不用我说。我知道你仪鸾司出身,武功不错,经常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可是这次,如果我没拉住你,你从床上摔了下去,会怎么样,你自己心理有数的吧。”

  纪思远已经好长时间没见过这么一本正经训自己的纪凝,他维持着方才被拉住的姿势,跨.坐在纪凝的身上,低着头挨训。

  “义父,我不是要你为了孩子怎么样,只是你好歹自己注意着点身体,我真的特害怕你出什么事……”纪凝说了一半,眼泪流得唰唰的,“我知道自己没本事护着你,急了就只会哭,到现在还是事事要你操心……”

  纪思远拍着纪凝的后背,低声道:“是义父的错,都是义父的错,不该不喊醒你就下床的。我原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没想到差点又捅了篓子。”说罢纪思远亲了亲纪凝的眼角,为他拭去眼泪。

  两人这厢了了,才去给来客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辗转反侧了半夜的余队长。

  两人在屋里的话余天佑听得一清二楚,他神情复杂地看着二人,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吐槽两人太过肉麻,但终究没说什么,走进了屋子,仔仔细细地掩好门窗,之后才开口。

  “汴梁那边传了旨回来,让你带着半队人和纪大人半月内回到皇宫。”余天佑朝纪思远说,“这边局势太乱,陛下不放心。”余天佑话里的意思,显然已经是知道了纪凝的皇子身份。

  纪思远点头,沉默不语。

  唯有纪凝一个人在状况外,满腹狐疑。皇帝不放心什么?为什么要点名召我和义父回去?

  “那你们呢?”纪思远问。

  余天佑:“自然要等到郡主出嫁之后才能回去。”估计得等到耶律居的死因查明,辽帝才能有心情纳妃,纪思远手里头的这桩烂摊子,大概得交到余天佑手里。

  “但我还有一问。”回去前,余天佑说,“只是不知陛下为何明确下令,不许秦贡和你们一道回去?我原不该猜度陛下的意思,但……你知道的,关心则乱。”

  纪思远摇头,表示不解。

  其实之前皇帝就朝他透露过,说打算要动秦家,因为纪凝和秦贡的婚约,才想办法将秦贡支离了汴梁。此时不让秦贡回京,大抵是因为已经开始收网了。

  余天佑听后也不再追问,径直回了房。

  “义父其实是知道的吧?”私底下纪凝也还是习惯称呼纪思远为“义父”。

  纪思远不想欺骗纪凝,直说道:“我知道,但不能说。”这是仪鸾司的基本职业操守,皇帝交代下来的事情,无论对方是自己的亲人也好,皇子也罢,都是不能告知的。

  纪凝也没再多嘴,亲了亲他表示理解——

  次日大早,纪思远一行四人如约去了六皇子府上。

  大门紧闭,余天佑砸了半天门都没一点动静,骂咧咧地蹲在石狮子旁等纪思远的主意。

  “没事儿。”纪思远举止悠闲地踱步到朱门前,对着门吹了个口哨,大喊,“耶律宣,再不出来我可就把昨儿的事情说了。”

  随后装模作样地扯着嗓子往街上喊:“各位且留步,各位可听说过照影公子,风月楼头牌……对对对,就是那个模样俏才艺高的照影公子,数月前,他不是被贵人赎出去了吗?各位可知那位赎他的贵人是……”

  朱门一下子就开了,耶律宣气急败坏地站在门槛处,骂道:“你这人,也忒不要脸!”

  “哟,这不是六殿下吗?起床啦?我还以为你美人在怀,不知今夕何夕了呢。”纪思远给纪凝他们使了个眼色,余天佑一下子冲上前挡住了门。

  耶律宣关不上门,脸都绿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纪思远边说边和纪凝他们一起进了六皇子府。

  到了会客堂,耶律宣铁青着张脸,让人给纪思远他们看茶。

  “六殿下,别担心。”纪思远双手手肘都搭在椅子扶手上,如果不是因为肚子不方便,大概还想翘个二郎腿,“我说了,我会帮你的,不就是找个替死鬼易个容,简单得很。”

  “凭啥帮我?”耶律宣警惕地问道。

  “好歹还牵扯到一条命呢,孩子是无辜的。”纪思远半真半假地说道,“反正你爹就想要个凶手,好给九泉下的你哥一个交代,咱们找给他不就完了?”

  “真有这么好的事儿?”耶律宣昨儿给尚在边关的舅舅写了一夜的信,眼圈下头一片乌黑,“我咋就不信呢?我爹就这么好糊弄?”

  扯到照影身上,蠢皇子似乎格外的警惕。

  “当然不好糊弄,但我这边儿还有一个更好的替死鬼,能把照影公子给摘得干干净净。”纪思远不急不慢地说道,“往后甭管你是娶他还是纳他,都能光明正大。”

  耶律宣瞬间眼睛就亮了:“你说。”

  纪思远:“不急,先答应个条件呗。咱们利益交换,你也不必觉得亏欠我们什么。”

  “你说。要兵符不?这就给你从咱舅那儿整来。”耶律宣把兵符说得轻轻巧巧,跟赏赐古玩似的。

  “那倒是不至于。”纪思远摆手,“给我搞辆马车,想办法送我跟凝儿出城。”

  虽说纪思远手里有辽帝给的牌子可以用来出城,但一夜不归一定会被发现,说不好半路就会被人给追回来。

  现在这种状态下,纪思远他们想要光明正大地离开辽国非常困难,免不得要和辽人扯皮许久。但韦胜给他们回去的时间非常紧迫,纪思远根本没有多余功夫去知会辽帝。

  于是他想到了顺势借助耶律宣的力量。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皇后的儿子,再怎么不得宠爱再怎么蠢兮兮,也有他自己的本事在。

  耶律宣果真一口应下:“都是小意思,你说办法吧。”

  纪思远朝余天佑使了个眼神,余天佑便说道:“我们前不久,在查耶律居的时候,发现东宫养着一个炼丹的道士,再深入探查之后,发现耶律居最近几年一直在偷偷地服食丹药。”

  “这个道士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药毒死了耶律居,在耶律居死后也从东宫逃了出来,但因为全城戒严,没能跑出去,被仪鸾司的人在风月楼的巷子里逮着了,人现在就在驿馆的柴房。”

  纪思远低声给纪凝解释:“就是我们准备好埋伏的那天晚上,甲队的宗柯发现那道士鬼鬼祟祟的,就顺便给逮了,结果道士把我们当成了朝廷的侍卫,什么都招了……本想昨儿房顶上就告诉你的,你没让我把话说完。”

  耶律宣听完了余天佑的话,立刻派人跟他去驿馆找人。

  那道士吓得屁滚尿流,话都说不清楚。

  “说,十二断肠散哪儿搞的?”纪思远先把这话给问了出来,帮耶律宣解决了一个大雷,省的他傻乎乎地把人带去了大理寺,结果半句话就漏了陷。

  “什……什么,十二散的,小人……不知道……”道士果真一脸茫然。

  “那你给太子吃的什么?”余天佑心领神会了纪思远的意思,单手拎起道士的道袍。

  “就是普通丹药……”道士又颤颤巍巍地补了一句,“加了一些还魂散。”

  纪思远蹙眉问:“还魂散?”

  “就,就是,我以前偶然得到的一包东西,给我的高人说,包治百病……我本来想自己留着的,但太子逼得紧,就给他用了。”

  “还有剩的吗?”纪凝问。

  道士:“没,没了。出事以后全都被我洒了。”

  “去你.妈.的还魂散。”耶律宣装模作样地踹了一脚,嚎道,“你给我哥吃的是十二断肠散……我可怜的大哥,死的是真滴惨哟。”

  几个人团伙忽悠了一通,道士愈发坚定了自己害死了耶律居的事情。

  按照约定,纪思远将道士交给了耶律宣,耶律宣要在把人带去大理寺之前就送纪思远他们出城。

  耶律宣脑子不太好使,可办事效率还挺高,去驿馆前就吩咐了手下准备车马,等到夜深人静,送纪思远他们出城。

  耶律宣喜欢夜猎,经常夜里进进出出,侍卫们习惯了,虽然有戒严的命令,却不敢得罪这位小太岁,立马给开了门。

  甲队的侍卫没办法全都藏进一辆马车里头,为了防止人多被发现,纪思远最后只挑了两个人和他们一起回京。

  两个人一个叫李左,一个叫王楠,二人轮流驾车,驶离上京。

  纪思远靠着纪凝眯了一会儿,中途醒来发现纪凝没睡,便问道:“凝儿,想啥呢?”

  纪凝回过神来,道:“义……隔川,我在想,会不会给耶律居下毒的人,其实是那个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