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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突生變故
作者:喵芭渴死姬      更新:2019-11-12 10:00      字数:5841
  隔日,傳說中的戰場死對頭出現了。

  「該死的臭婆娘!老子已三番四次退讓,你竟還敢得寸進尺?」

  龍紋銀槍突地撕破空氣,狠唳爆衝,卻讓猛烈拋飛的烏金盾牌擋下,一夾帶黑金烈焰的利刀險險擦過銀盔血袍的英挺男人臉頰,留下一道為銳氣所傷的血痕,看在墨盔戰甲的豔麗女子眼裡,是她大蒼雲又一次佔上風的證明。

  「你個死笨狗!老娘一盾就能打趴你,還要你退讓?也不惦惦你有幾兩重!」

  一位是肅清患亂的天策府軍費義全,一位是嚴守邊關的蒼雲悍將花琥蘭,同為大唐鞏固山河征戰沙場的兩位將領,理應同仇敵愾互助友好,豈知,這兩位彷彿天生八字相沖,怎樣都不對盤,往往一見面就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令旗下將士們頭痛扶額莫可奈何,倒是江湖好漢們看戲看得好不歡樂,甚至暗中開起賭盤,賭這對犬男虎女是否會相殺出一段情緣來。

  苗貝兒好八卦,自是坐等結果揭曉的其中一位。

  因傳泰伊在為沐為靄進行每日療程,不懂醫的苗貝兒一旁等著無聊,便離開房間滿客棧閒逛,這會兒,他正於廊道憑欄處笑看街頭鬥毆的風起雲湧,津津有味地腦補這對冤家的神發展。

  「這麼難得沒黏著你寶貝徒兒?」

  他聞聲望去,見是汐崘走來,便哼唧回嘴:「汐崘哥才難得沒跟二少登黏在一塊呢。」

  「誰跟他黏一塊了?」汐崘撇頭看向遠處。

  苗貝兒賊壞地瞇起眼,「你們昨天不就一直黏在一塊親親抱抱嗎?」

  「那是他不顧場合硬……」汐崘頓悟自己說溜嘴,遂惱羞怒瞪道:「別鬧,跟你說正事。」

  「什麼事呀?」苗貝兒托著臉頰趴在欄杆上,笑得像偷腥的小貓。

  汐崘深深看了他一眼後,嘆道:「此事結束後,我打算四處遊歷,暫不回明教。可莉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與抱負,定希望與你好好團聚,今後你們兄妹倆可要互相扶持,我才安心。」

  聽他這般語重心長,苗貝兒忽而意識到,這毫無血緣關係的人已無私代為照顧親妹多年,如今也該時候放下重擔了,便立即收起玩笑心,誠敬道:「汐崘哥,謝謝你。」

  許多感激無須刻意贅言,汐崘是心細聰慧之人,故也未再多說,僅欣慰一笑,便即離去。苗貝兒目送汐崘的身影於轉角消失後,才看回街上越演越烈的爭執,心思卻已飄遠。

  難為汐崘哥一路跟來千島湖,為的其實是親自確認他們兄妹倆能安然相聚吧,這份恩情,他實在無以回報,只望那二得要命的葉帷登能真心待汐崘哥好,否則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他也要用手上的鴛鴦雙劍戳爛那小黃雞的屁屁!哼哼哼,還有小莉的影月雙刀也等著呢!

  對了,所以汐崘哥的意思是,小莉打算留在江南了嗎?難怪她先前會不斷問揚州如何,原來是想同自己一起生活呀?不過,他總是四處闖蕩,小莉一個女孩兒不好天天隨他亂跑吧,看來他得加把勁存錢買房,好讓他們兄妹倆和泰伊徒兒有個能安身的家。

  唔,泰伊會一起住吧?

  雖然他尚未詢問傳泰伊的想法,但仍不自覺幻想乖徒兒同他們一塊幸福生活的未來,想著想著,嘴角也不禁高高揚起,滿臉期待光芒。

  「貝兒世姪。」

  唔,汐崘哥就算了,怎麼他都躲起來看戲了也能讓這人找到啊?

  「薛伯伯。」苗貝兒立刻收起笑意,站直身子以示禮節,卻也是份客套的疏離。他見走至身前的薛濟心緊蹙眉頭,盡是肅穆之氣,不禁胸口一緊,隱有不祥之感。

  「伯伯聽說,你們找過顏家老爺。」薛濟心直視臉色微變的苗貝兒,含怒沈聲道:「你可知你口中的好徒兒不語公子是誰嗎?」

  「……」

  ღ    ღ    ღ

  小傢伙去哪了?

  診療結束後,傳泰伊知曉苗貝兒玩心,遂出房尋人,然而,這客棧都繞了一圈,依然不見那頑童身影。眼見晚餐時份將近,小吃貨竟也沒主動現身喊餓,定是被什麼事給纏住了。

  他壓下不安念頭,先向其他人打聽。汐崘表示曾在廊道遇過苗貝兒,之後就不知去向;苗可莉搖搖頭,依然認真舞刀練功;葉帷登與孚摩紛紛深情發誓,除了情緣外,他們的眼裡再容不下其他人,所以誰都沒看到,雷得讓他差點射出一把針戳瞎他們。

  最後,竟是最少交談的秦梓兔,吶吶舉手道:「好、好像有……看到他往柴房那走去……」

  為何小傢伙會去柴房那種偏僻處?他不說二話,直接朝外走去,沒聽到對方還未結巴完的——

  「……跟一個浩氣盟前輩。」

  夕陽西下,灑落滿庭澄金。傳泰伊心事重重地踏著餘暉,走向柴房所處的偏遠後院。拂面吹來的徐風帶著鹽味的水氣,令這初夏將至的傍晚悶塞稍許,也為遠處的人聲爭執添了份劍拔怒張。

  「啊!都說不用你管了!是沒聽到嗎?」

  是小傢伙的聲音?果然出事了!

  聽出罵聲中的急躁不耐,傳泰伊當下便認定苗貝兒遇到麻煩,遂加快腳步以輕功衝去,卻在闖入庭院的那一刻,聽聞另一道渾厚的震怒爆吼響起,頓時渾身一震。

  「他爹可是你的殺父仇人!當年害死你爹的人就是傳炩跟……誰?」薛濟心察覺有異,立刻投去警備視線,在望及來人的剎那,眼神閃過一絲訝異慌亂,隨即轉為怒視,咬牙道:「傳炩的餘孽!」

  不……為何……

  千般設想終有一日該如何坦承這段秘密,卻不想會在如此情境下被狼狽揭穿,傳泰伊血色盡失,如至冰窖般渾身凍結。他倉皇轉向苗貝兒欲加以解釋,卻在望及對方震驚錯愕的目光時,呼吸瞬間停滯,腦海似遭雷擊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該怎麼做?他該如何向貝兒解釋?而他又能解釋什麼?

  種種思緒飛過腦海,然而,平日聰明冷靜的他,此刻竟毫無頭緒,只覺那回眸視線令他心痛得難以直視。就在這茫然渾噩中,人竟下意識施展大輕功迅速飛離,將身後的呼喚遠遠拋下。

  「泰伊?」苗貝兒怔然望著遠去的身影,本能性欲追上,卻被薛濟心一把拉回。

  「世姪,伯伯說這麼多,你還不懂嗎?你們之間有殺父的血海深仇,當年我們未斬草除根,已是仁至義盡,如今他竟還敢出現在你身邊,必有居心,不得不防啊!」薛濟心將他轉過來面對自己,苦口婆心道:「伯伯過去沒能照顧你,今後必將你當親兒子照顧,孩子,你有大好前程,千萬不能讓這惡人孽子毀了你。」

  「血海……深仇?」苗貝兒低聲呢喃著,被迫注視薛濟心的眼眸漸漸轉為清明,口吻竟超乎尋常地沈著,道:「薛伯伯,外頭皆傳當年是浩氣盟出了內賊,因與我爹有宿怨才陷害他,如今您又說害死我爹的人還有傳炩,請問您,他是如何害死我爹的?」

  「唉!」薛濟心見他未再反抗,這才鬆了口氣地嘆道:「是時候讓你知道真相了……」

  ღ    ღ    ღ

  貝兒知道了,他知道了!

  瀰漫濕氣的黑夜裡,傳泰伊踩著陰影快速穿梭島上山林,風聲呼嘯刮過臉龐,卻驅散不走暴漲的惶恐、哀傷、愧疚、憤恨,一切皆因不住閃過腦海的回憶而凌亂不堪。

  『是傳家的餘孽……』

  『他就是那個該死惡人的兒子?』

  『噓,小聲點,小心他跟他那個瘋狗爹一樣亂殺人。』

  『今天又有傳炩的仇家來要人,鬧了好半天才離去。』

  『師父也不知在想什麼,竟把這個麻煩帶回寺裡。』

  『唉,上天有好生之德,出家人靜心潛修就是,都別說了。』

  人們的疏冷防備與薛濟心的仇視敵意交相重疊,喚醒他壓抑多年的悲憤不甘,又在想起苗貝兒的震愕回首時,化為壓碎胸口的心痛,令充斥腦海的驚慌不安驅使他耗費全身氣力,越奔越快,似要將自己燃燒殆盡般無法自拔,直至望見山路盡頭,才於將衝出懸崖之際,剎然止住。

  「哈……哈……哈……」

  他粗重地喘著氣,任由刺痛難耐的心肺強烈抗議。劇烈飛馳後的一身汗被夜風吹得冷颼,使雜亂思緒頓時消無後,他這才回過神暗喊一聲糟,自己一被揭穿秘密就落荒而逃,怕是要讓人越加誤會了。

  氣息漸緩後,心緒遂歸於平靜,他靜立在崖邊,遙望懸掛天際的弦月。清冷銀輝灑遍粼粼江海,盡是沁人心脾的寧靜祥和,令他憶起苗貝兒吹簫伴眠的恬靜側臉,兩人曾於楓華谷立下的約定,亦隨之浮上心頭。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不放棄彼此。』

  不放棄……他們約好不放棄彼此,但在知曉這段血海深仇後,苗貝兒可還願守這承諾?

  這念頭方起,他立即失笑搖頭。是了,即便小傢伙不願,他也不會忘記自己在三生樹下許過的誓言,縱是要以命償命,他也願不計代價守護苗貝兒的幸福,所以……

  ——不負初心,不負君,是他唯一的道路。

  沈靜過後,傳泰伊抹了把被風吹涼的臉,正要運氣躍離,就被一人擋住去路。

  「傳公子別來無恙,這夜裡,打算去哪?」

  傳泰伊望向眼前仙風道骨的純陽道士,無視對方眼底的深意,漠然道:「回客棧。」

  墨夏浀淡雅一笑,吞下差點出口的「貧道孤單寂寞覺得冷,公子可願留下溫暖貧道?」的悶騷話,溫言問:「這麼快就做好了決定?」

  聞言,傳泰伊投以詢問眼神,難道墨道長已然知曉?

  果然,墨夏浀點了點頭,「貧道今日與友人至客棧欲尋愛徒,不巧路經柴房。」

  接下來發生何事,無須墨夏浀多言,傳泰伊便能猜知一二,莫不是對方擔心他暗中做出對苗貝兒不利之事,故特意尾隨監督?呵,在世人眼裡,自己始終都是居心不良的奸邪逆子。他微勾苦澀唇角,冷聲道:「在下對高徒絕無惡心,道長大可放心。」

  「那自然是好。」墨夏浀遠目輕嘆,「只怕那孩子已受了傷。」

  「……」

  傳泰伊無語,心有千千結。沒錯,他的存在對苗貝兒的確是種傷,提醒家仇之恨的傷。

  然而,墨夏浀畢竟是修道之人,行事仍會為人留有餘地,便感慨勸道:「不如傳公子先觀察些時日,待貧道那傻徒兒平靜了些,再行斟酌可好?」

  傳泰伊沈默了會後,仍施起輕功朝山下飛奔,決意要向苗貝兒澄清心意。有些話一旦未能及時出口,就怕再沒機會言明,從此根生蒂結,剪不斷,理還亂,千百恩怨難解,拖累那何該快樂的孩子。

  下山比上山快,歸心似箭時,更是急馳如電。

  御風飛騰,翩若驚鴻,飄忽若神,未經多時,人已凌空躍回城鎮,前方正是下塌的客棧雅房,房內燈火未熄,似在等待晚歸者,然而,當他的目光觸及窗邊人影時,心頭卻倏地一縮,身形更是一頓,緊急於對街樓宇的屋頂著地,啞然注視他不敢靠近的畫面。

  只見苗貝兒立在窗前,小臉盡是憔悴蒼白,而身旁柔顏哄慰的男人,竟是邵匆化?

  此時,花前月下,兩人不知正訴說何事,邵匆化伸手摟住苗貝兒的肩膀,苗貝兒便忽然眉頭一皺,撲進邵匆化懷裡落淚不止。此情此景落在傳泰伊眼裡,除了不捨,便是落寞心痛。

  「唉,貧道勸過公子了。」隨之趕至的墨夏浀望著這一幕,亦是感慨低語。

  『只怕那孩子已受了傷。』

  他人勸告言猶在耳,傳泰伊黯然垂眸,唯今之計,也只得如此了。

  ღ    ღ    ღ

  不語公子居然是傳炩的兒子?

  原來當年害死苗洐任大俠的人還有傳炩,果真什麼壞事都有他一份!

  傳炩之子在銷聲匿跡多年後,竟出現在苗大俠的兒子身邊?

  這傳家餘孽刻意製造俠名,與仇人之子交好,究竟是有何居心?

  各種傳言喧囂塵上,多少人為之震驚,多少人議論紛紛,多少人冷眼旁觀。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不論過往如何,一小塊污點便足以顛覆觀感,引來諸多猜疑,江湖即是如此。

  不過,此事再震撼、再值得八一八,仍非眾江湖好漢聚集此處的首要議題,何況當事人也在討伐永王會議的現場,因此,這八卦只得先暗地裡咬耳朵了。

  「唔……」苗貝兒揉了揉仍感痠疼的肩膀,望著窗外街景的人潮人往,半輕嘆地打了個呵欠,顯然對此刻的會議討論內容有些意興闌珊。

  「俺說講這麼多幹嘛?大夥直接衝進去殺他個片甲不留就是了!」

  「惡人就是惡人,行事粗野暴戾,也不想想永王行宮裡尚有無辜婦孺,豈能濫殺?」

  「操!就你們浩氣高尚了?還不是愛耍手段搞心機?一群偽君子!」

  「放肆!我大浩氣盟行事光明磊落,豈能由你這惡人來詆毀?」

  「俺是說實話,詆毀個屁?光明個屁?上次打架,不知是誰怕輸就跳馬車逃走的?」

  「你們打輸還不是只會怪我們人太多欺負你們人少的?」

  「別吵了,都別吵了……」

  眼見會議多耗在兩陣營的叫罵,被夾在中間的中立人士無奈搖額,簡直是討伐世界王的事件重演,好好的江湖公共活動,總因陣營間的較勁拉鋸而被拖延,累得中立人士叫苦連天。

  「唉!」苗貝兒覺得實在無趣至極,好似生活被硬生生剝奪了什麼,連呼吸都索然無味,便只好又往桌上抓了根雞腿來啃,呣、呣、呣……蔥花哥做的蔥油雞還是那麼好吃,讓他都忘了肩膀的痛。

  然而,這一聲輕嘆已在眾人耳尖悠悠傳開,吵雜頓時緩下。大家偷偷瞧向那窩在窗邊為孽徒消得人憔悴的七秀少俠,紛紛互打了個眼色。可憐喔,收了個以為出色的徒兒百般疼愛栽培,誰知竟是自己的殺父仇人之子,簡直是西方傳說中羅啥歐朱啥葉的翻版啊!聽說貝兒喵少俠最愛美食,瞧他吃得那個勁,定是要借吃雞澆愁吧?

  於是,不少善心人士自掏腰包讓小二送去幾盤雞,令苗貝兒越吃越納悶,今天客棧是在辦什麼週年慶活動雞肉大促銷嗎?

  邵匆化見他仍不時揉著肩膀,便問:「貝貝肩膀還疼嗎?要不我再幫你扎幾針?」

  「咦咦?不不不,蔥花哥你只要再多做幾盤蔥油雞就好……」苗貝兒一頓,瞪著滿桌雞料理,立馬改口:「呃,換、換、換一個……鴨?」

  「喔,那蔥花滷水鴨?」

  「好耶!」

  這一廂和樂融融,另一廂卻是悵然失魂。

  傳泰伊握緊雙拳,孤立遠處偷看。只見小傢伙吃得滿嘴油的燦笑小臉,與些微紅腫的大眼成了強烈對比,那笑容是因他人而揚,夜半啜泣的哭紅卻是因自己而起。

  若他們未曾相遇,也許小傢伙便不會這般強顏歡笑了。

  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後,他強忍心痛,一躍足尖悄然飛離,深怕自己再多看一眼,會控制不住衝動而傷了欲保護的人。

  「咦?」苗貝兒忽感心頭一跳,立刻轉頭望向對街天空,卻是藍天白雲紅屋瓦,未見一片衣袖。良久後,他不動聲色地黯下神情,默默咀嚼口中咬得麻木的肉,吞下無人可訴的幽怨。

  明明說好不眉間雪的……

  ღ    ღ    ღ

  夜裡,星月無光,滿世寂靜,風浪微滯,似有躁動隱於暗處,不為人知。

  這時,一人影翻窗而入,悄然走近床邊揭開帳幕,就見七秀少俠抱著枕頭露出一足的凌亂睡相,配上那沈睡憨眠的秀美臉蛋,實在違合至極。

  又踢被了,小傢伙這般不懂照顧自己,怎叫人放心?傳泰伊憐愛地搖搖頭,小心翼翼為苗貝兒拉好被子,又撥順枕上散亂的髮絲後,抹向睡夢哭濕的眼角,心中泛起絲絲愁苦。

  『苗貝兒啊苗貝兒,該如何讓你知我心意?你又可願接受?』

  百轉衷腸,卻無一句得以出口,只因太過珍惜眼前人,不捨對方在長輩與自己之間做抉擇,更不捨見對方為這世仇纏繞而終日鬱結,故不捨說,亦不知如何說。呵,饒他飽讀詩書,滿腹經綸,竟也有為此糾結之時,實在可笑又無奈。

  時間於無聲凝視中流逝,直至月過正空,方依依不捨離去。

  仔細關上窗後,傳泰伊正欲施展輕功飛離,竟不意瞥見幾道人影竄出客棧,形跡鬼祟不明。念及欲守護之人的安危,他立刻藉月光定睛一瞧,竟是五名明教少俠,苗可莉亦於其中。

  怎麼回事?

  本著愛屋及烏,又因世仇愧疚,他早視苗可莉為保護對象之一,故他連忙湊近細聽。幾人用的是西域語言,他聽得不真切,只從部分夾雜的漢語名詞聽出「花月別院」四字,正是永王行宮的其中一座別院,看他們全副武裝,神情戒慎緊張,似是打算趁夜潛入,不知所為何事。

  他眉頭一皺,早聽聞永王兵力雄厚,武功更是高強,能以一敵百,行宮又防守森嚴,如今就這麼五個孩子企圖擅闖別院,定是風險萬分,實非明智之舉。

  眼見苗可莉已隨同伴漸行漸遠,傳泰伊擔憂回望方闔上的窗戶,半晌後,咬牙做下決定。

作者有话说:

  
  【幕後小劇場】
  
  蔥花哥倒楣背上小三黑鍋的真相——
  
  蔥花:貝貝,你肩膀受傷了,我來幫你推拿,才好得快喔
  貝貝:好……痛啊——(噴淚撲咬)(###
  

  
  
by 喵芭渴死姬 / 11.07.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