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三節、曾經有一份真愛在我眼前？
作者：稽誕 更新：2020-05-31 23:58 字数：2642
「放下武器！投降不殺！」說話的聲音年輕帶著股天真的稚氣。
看我哭哭啼啼的樣子，朝我這方向過來的帝國大個子，一臉鄙夷的將我丟在身邊的步槍踢開後，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傑森身上，
距離敵人最遠的是傑森，此刻他正裝腔作勢的蓄勢待發，不過另一隻手卻按在比利的槍上，看起來像是在制止比利開槍。
但我們都清楚，在必要的時候，傑森會把槍管撥到正確的方向，而比利只需要扣下扳機。
「放下武器！投降不殺！」年輕的聲音又重覆了一遍。
「我們是帝國的龍劍特戰隊，不喜歡無謂的殺戳，現在投降馬上可以享用美味的餐點……」
年輕小伙子無視搖頭苦笑的同伴，一本正經的唸著帝國官方的騙人勸降台詞。
號稱「奇跡之戰」的古城防衛戰早在三天前開打，拜那個壓縮到極限的「機動縱深防禦」所賜，現在我軍的戰壕裡擠滿了士兵。
長長的人龍被前仆後繼地推擠著，身不由己的湧入最前線，在放個幾槍後，又被後來的人擠出前線。
這三天裡，帝國發動過幾次大規模的試探攻擊，都被硬擋了下來，現在分出了幾隻隊伍，正散開尋找防線上的薄弱之處。
看這樣子，他們應該就是繞過防線的帝國偵查隊。
在他們疏於防備之時，金恩已經把他壓在肚子底下的短槍，悄悄的瞄準其中一員，福特也伸手摸向他藏在靴子裡的短刀，只要傑森一動，就能殺他們一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但傑森遲遲沒有動靜……
因為穿越者之間有種默契，會儘量的避免彼此交戰；一來是大家都身懷異能，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再者，我們都是來自地球的穿越者，有份同鄉的情誼在。
之前在抵擋同盟的戰線上時也是，兩軍的穿越者小隊經常會對彼此視而不見，擦身而過。
帝國這個年輕小伙子，看樣子也許是個可以談談的人……
「放下槍，我們不會傷害你……」年輕小伙子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看樣子還是個難得的好人……
就在傑森正要開口說話，氣氛緊繃、命懸一線的關鍵時刻，一聲喉頭滾動的吞咽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啊～呸！」活過來的凱依吐掉卡在嘴巴裡的彈頭……
「詐死！他們騙……」眼尖的帝國兵放聲警告，話還沒說完就被傑森一槍打斷。
抱著斷臂啜泣的我，下意識的扣動「前妻」的板機，而現在裝在上頭的，是四件組之一的短砲「巴基瑪霰射砲」。
那是在第一次試射時，就直接讓我肩、腕兩處關節脫臼，不抱在懷裡就根本不能使用的自殺兵器，
擊發的瞬間，那股強大的後座力直接將我整個人掀翻，遍體鱗傷的地上滾了好幾圈。
相對的，站我身邊的大個子和稍遠的另一個帝國兵，則是被打得面目全非。
大個子還是個穿越者，半邊身子泛著金屬光澤，可惜慢了半拍，另外半邊被前妻打成了篩子。
同一時間，福特的短刀還來不及從靴子裡拔出來，金恩己經將手上短槍的子彈，送進另一個士兵的胸膛，
最後開槍的是比利，看到小伙子滿臉受騙的驚愕和憤怒，他猶豫了一下才開槍。
戰鬥來得急，去得快，在凱依還沒來得及坐起身子前就結束了，我們以零傷亡的戰績，漂亮地殲滅了帝國一支特戰小隊……
這值三天的榮譽假，儘管我們一點都不覺得榮譽。
我們只是努力的活下去，努力的想看見明天的日出，所以我們只好努力的讓別人看不見明天的日出。
就在我們要散開來檢查四周的時候，小伙子的喉間開始咕嚕作響……
每個人都恨恨的瞪向猛搖頭的比利。
其實我們都看得出來，比利沒有放水，小伙子只剩一口氣，只是那個斷斷續續的聲音……
就像是在傷口上抹鹽。
小伙子虛弱的抬起手來，在胸前摸索，似乎要找什麼東西，最後是被踹出去的比利上前，從他右胸口袋裡掏出了一本筆記。
被鮮血浸透的筆記本，封面上頭用娟秀的字體寫著：小小詩人的異世界之旅。
小伙子纖秀的手指將筆記緊揪在胸前，兩眼無神的望著天空，臉上掛著勉強的微笑，嘴唇微微的嚅動，喃喃的吐出沒有聲音的話語，不知所措的比利只能驚慌失措的點頭答是。
兩道純淨剔透的淚水，劃過小伙子稚嫩的臉龐，滑落到混濁的泥地裡，他胸膛的起伏變的急促，嘴裡開始咳出血來，青澀的面容蒙上了劇烈痛苦。
最後是剛活過來的凱依給了他最後一槍……
「如果是我，也會希望你給我這麼一槍……」
沒心沒肺的凱依在小伙子腳邊，撿起一個沾染血漬的大信封丟給傑森：「這是什麼？」
「軍事……地圖……」傑森打開來看，陰騖的聲音裡有種不可置信：「古城……佈防？」
「帝國的傢伙沒什麼文化水平……」凱依不以為意的咧嘴一笑：「能畫多詳細？」
「和指揮部裡那張一模一樣。」接過去看的比利沉著聲回答，那上面還有王國軍部的機密戳記。
「帝國軍身上怎麼會王國軍機密？」凱依有點納悶，又蹲下去翻找小伙子身上的口袋。
「跟我來！」比利突然站起身來，朝著來路奔去，沿著記憶的軌道，追溯亡著生前的足跡。
又像是急著要追尋什麼，或是逃離什麼。
直到最後，比利氣喘吁吁的在一棟房子前面停下他的腳步……
「在找上我們之前，他們進過這裡……」比利肯定的說。
那是一棟低調而奢華的小屋，座落在小鎮中央的廣場旁，招牌上寫著「皇家別苑」，看樣子是處交際應酬的俱樂部，厚重結實的木門上了三道鎖，金恩又踹又撞的就是打不開。
「試試……」姍姍來遲的凱依遞出一串鑰匙：「在那小子身上搜到的。」
於是我們來到了天堂……
「哇嗚～看看這個！」凱依一拳敲碎精美木櫃上的玻璃，從裡面拿出一瓶又一瓶的美酒。
「香～真香！」比利在另一個櫃子的抽屜找出一盒盒的高級雪茄，一臉陶醉的嗅著。
「嘿！看這有什麼？」金恩在後面的廚房裡翻出了成堆的魚子醬、鵝肝醬、火腿、香腸，架子上還有排列得整整齊齊的麵包。
這會兒他正敞開了胸懷地大吃猛嚼，一邊還在成堆的食物中翻找……
我們已經數不清有多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
新兵福特在屋子裡繞了一圈，回來時穿金戴銀，都是些聽說能加魅力加智力的戒指、腕輪、護符。
「你還在相信這些東西？」我以為在受過幾次教訓，經過我們的開導之後，他已經能明白那些只是種迷信。
「當然信囉！」福特瞇著眼，翻來覆去的看著五隻手指上閃閃發光的戒指，語重心長的說：「學長，這戒指一枚廿萬，手環一枚八十萬……」
「戴著它走上街，魯蛇也成了溫拿，這還不是加智力嗎？」
「戴著它走上街，妹子自然會靠上來，這還不是加魅力嗎？」……
福特的兜裡還攢著大罐小罐五顏六色的藥水，都是些療傷回復的藥水。
「只可惜重生藥好像被用掉了……」福特一臉歉意的將一個精緻的水晶空瓶遞給我看。
「真有那種藥？斷肢重生？」真那麼神，士兵每人帶上一瓶，還怕仗打不贏？反正我是放棄不信。
「有的喲～」搶答的金恩舉著一隻啃了一口的燻鳥腿，嘴裡嚼著東西含糊不清的說……
那是哈米吉多頓上最頂級的聖靈藥……
能讓失去的肢體重生，讓撕裂的肉體癒合
讓瀕死的傷患痊癒，讓垂危的病人康復
只有權貴才配擁有，唯有富豪能夠獲得
人們懷著敬意，稱呼它為……
「真愛」……
原來如此。
看我哭哭啼啼的樣子，朝我這方向過來的帝國大個子，一臉鄙夷的將我丟在身邊的步槍踢開後，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傑森身上，
距離敵人最遠的是傑森，此刻他正裝腔作勢的蓄勢待發，不過另一隻手卻按在比利的槍上，看起來像是在制止比利開槍。
但我們都清楚，在必要的時候，傑森會把槍管撥到正確的方向，而比利只需要扣下扳機。
「放下武器！投降不殺！」年輕的聲音又重覆了一遍。
「我們是帝國的龍劍特戰隊，不喜歡無謂的殺戳，現在投降馬上可以享用美味的餐點……」
年輕小伙子無視搖頭苦笑的同伴，一本正經的唸著帝國官方的騙人勸降台詞。
號稱「奇跡之戰」的古城防衛戰早在三天前開打，拜那個壓縮到極限的「機動縱深防禦」所賜，現在我軍的戰壕裡擠滿了士兵。
長長的人龍被前仆後繼地推擠著，身不由己的湧入最前線，在放個幾槍後，又被後來的人擠出前線。
這三天裡，帝國發動過幾次大規模的試探攻擊，都被硬擋了下來，現在分出了幾隻隊伍，正散開尋找防線上的薄弱之處。
看這樣子，他們應該就是繞過防線的帝國偵查隊。
在他們疏於防備之時，金恩已經把他壓在肚子底下的短槍，悄悄的瞄準其中一員，福特也伸手摸向他藏在靴子裡的短刀，只要傑森一動，就能殺他們一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但傑森遲遲沒有動靜……
因為穿越者之間有種默契，會儘量的避免彼此交戰；一來是大家都身懷異能，誰也不知道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再者，我們都是來自地球的穿越者，有份同鄉的情誼在。
之前在抵擋同盟的戰線上時也是，兩軍的穿越者小隊經常會對彼此視而不見，擦身而過。
帝國這個年輕小伙子，看樣子也許是個可以談談的人……
「放下槍，我們不會傷害你……」年輕小伙子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看樣子還是個難得的好人……
就在傑森正要開口說話，氣氛緊繃、命懸一線的關鍵時刻，一聲喉頭滾動的吞咽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啊～呸！」活過來的凱依吐掉卡在嘴巴裡的彈頭……
「詐死！他們騙……」眼尖的帝國兵放聲警告，話還沒說完就被傑森一槍打斷。
抱著斷臂啜泣的我，下意識的扣動「前妻」的板機，而現在裝在上頭的，是四件組之一的短砲「巴基瑪霰射砲」。
那是在第一次試射時，就直接讓我肩、腕兩處關節脫臼，不抱在懷裡就根本不能使用的自殺兵器，
擊發的瞬間，那股強大的後座力直接將我整個人掀翻，遍體鱗傷的地上滾了好幾圈。
相對的，站我身邊的大個子和稍遠的另一個帝國兵，則是被打得面目全非。
大個子還是個穿越者，半邊身子泛著金屬光澤，可惜慢了半拍，另外半邊被前妻打成了篩子。
同一時間，福特的短刀還來不及從靴子裡拔出來，金恩己經將手上短槍的子彈，送進另一個士兵的胸膛，
最後開槍的是比利，看到小伙子滿臉受騙的驚愕和憤怒，他猶豫了一下才開槍。
戰鬥來得急，去得快，在凱依還沒來得及坐起身子前就結束了，我們以零傷亡的戰績，漂亮地殲滅了帝國一支特戰小隊……
這值三天的榮譽假，儘管我們一點都不覺得榮譽。
我們只是努力的活下去，努力的想看見明天的日出，所以我們只好努力的讓別人看不見明天的日出。
就在我們要散開來檢查四周的時候，小伙子的喉間開始咕嚕作響……
每個人都恨恨的瞪向猛搖頭的比利。
其實我們都看得出來，比利沒有放水，小伙子只剩一口氣，只是那個斷斷續續的聲音……
就像是在傷口上抹鹽。
小伙子虛弱的抬起手來，在胸前摸索，似乎要找什麼東西，最後是被踹出去的比利上前，從他右胸口袋裡掏出了一本筆記。
被鮮血浸透的筆記本，封面上頭用娟秀的字體寫著：小小詩人的異世界之旅。
小伙子纖秀的手指將筆記緊揪在胸前，兩眼無神的望著天空，臉上掛著勉強的微笑，嘴唇微微的嚅動，喃喃的吐出沒有聲音的話語，不知所措的比利只能驚慌失措的點頭答是。
兩道純淨剔透的淚水，劃過小伙子稚嫩的臉龐，滑落到混濁的泥地裡，他胸膛的起伏變的急促，嘴裡開始咳出血來，青澀的面容蒙上了劇烈痛苦。
最後是剛活過來的凱依給了他最後一槍……
「如果是我，也會希望你給我這麼一槍……」
沒心沒肺的凱依在小伙子腳邊，撿起一個沾染血漬的大信封丟給傑森：「這是什麼？」
「軍事……地圖……」傑森打開來看，陰騖的聲音裡有種不可置信：「古城……佈防？」
「帝國的傢伙沒什麼文化水平……」凱依不以為意的咧嘴一笑：「能畫多詳細？」
「和指揮部裡那張一模一樣。」接過去看的比利沉著聲回答，那上面還有王國軍部的機密戳記。
「帝國軍身上怎麼會王國軍機密？」凱依有點納悶，又蹲下去翻找小伙子身上的口袋。
「跟我來！」比利突然站起身來，朝著來路奔去，沿著記憶的軌道，追溯亡著生前的足跡。
又像是急著要追尋什麼，或是逃離什麼。
直到最後，比利氣喘吁吁的在一棟房子前面停下他的腳步……
「在找上我們之前，他們進過這裡……」比利肯定的說。
那是一棟低調而奢華的小屋，座落在小鎮中央的廣場旁，招牌上寫著「皇家別苑」，看樣子是處交際應酬的俱樂部，厚重結實的木門上了三道鎖，金恩又踹又撞的就是打不開。
「試試……」姍姍來遲的凱依遞出一串鑰匙：「在那小子身上搜到的。」
於是我們來到了天堂……
「哇嗚～看看這個！」凱依一拳敲碎精美木櫃上的玻璃，從裡面拿出一瓶又一瓶的美酒。
「香～真香！」比利在另一個櫃子的抽屜找出一盒盒的高級雪茄，一臉陶醉的嗅著。
「嘿！看這有什麼？」金恩在後面的廚房裡翻出了成堆的魚子醬、鵝肝醬、火腿、香腸，架子上還有排列得整整齊齊的麵包。
這會兒他正敞開了胸懷地大吃猛嚼，一邊還在成堆的食物中翻找……
我們已經數不清有多久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
新兵福特在屋子裡繞了一圈，回來時穿金戴銀，都是些聽說能加魅力加智力的戒指、腕輪、護符。
「你還在相信這些東西？」我以為在受過幾次教訓，經過我們的開導之後，他已經能明白那些只是種迷信。
「當然信囉！」福特瞇著眼，翻來覆去的看著五隻手指上閃閃發光的戒指，語重心長的說：「學長，這戒指一枚廿萬，手環一枚八十萬……」
「戴著它走上街，魯蛇也成了溫拿，這還不是加智力嗎？」
「戴著它走上街，妹子自然會靠上來，這還不是加魅力嗎？」……
福特的兜裡還攢著大罐小罐五顏六色的藥水，都是些療傷回復的藥水。
「只可惜重生藥好像被用掉了……」福特一臉歉意的將一個精緻的水晶空瓶遞給我看。
「真有那種藥？斷肢重生？」真那麼神，士兵每人帶上一瓶，還怕仗打不贏？反正我是放棄不信。
「有的喲～」搶答的金恩舉著一隻啃了一口的燻鳥腿，嘴裡嚼著東西含糊不清的說……
那是哈米吉多頓上最頂級的聖靈藥……
能讓失去的肢體重生，讓撕裂的肉體癒合
讓瀕死的傷患痊癒，讓垂危的病人康復
只有權貴才配擁有，唯有富豪能夠獲得
人們懷著敬意，稱呼它為……
「真愛」……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