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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七章 三方面
作者:形草      更新:2020-11-01 12:30      字数:4331
  「聶老弟,別傷腦筋了,放生吧。」過了有兩天了,這傢伙性子直,這時就特別執著了。
  「哎?行麼?」

  康丁斯基懶在沙發上,仰著頭,無奈笑笑:「遊戲而已,何必認真……再說,飲用水不算上,大軍一個人一天給兩顆膠囊,為了這兩個人這麼耽擱,實在不合成本。」
  來者何人,心中有數,肯定是聯邦探員,放這兩個探員過來我們這兒應該會很有趣,該可以收集到些情報,反正他們的目的十有八九是實驗室,我都平安回來了,示威也該結束,看看第二那邊的動靜,尋個適當時機撤走吧,免得又被那些愛護地球的組織罰鍰……哼哼,凡事只要套上環保名義,可是很傷荷包的。


  聞言,聶雲才從遊戲中回神:「哎啊,是了!不過就是遊戲啊,我怎就當真了!確實是該算算,這要是真搬到現實陸地上,得算算糧草補給,是不划算啊。」說著,將遊戲機歸還給畢沙羅的哥哥:「你說我們什麼時候去看看畢沙羅啊?」念念不忘此事。
  「不急,等你老婆女兒適應些,帶著一塊兒去吧,」一邊說服一邊調侃的語氣:「弟弟若是見了你那如花似玉的閨女,肯定羨慕,最好能別病著去。」

  聶雲憨憨一笑,歪頭看著好像正與當地官員商量著什麼的母女:「你說,我女兒病能好麼?上回聽第二的人說,好像是環境影響,可這也沒法子啊……四處不都一個樣麼?」
  「該是有辦法,主要就是器官容易衰竭,把器官換過新的不就成了?」
  「哎?」銅鈴般的大眼眨了眨,突然霍地站了起來:「那……那不成!絕對不成!」

  母女倆注意到聶雲的動靜,兩雙美眸往這兒看來,聶雲這回倒是說話利索,沒半分猶疑。

  「怎能容許殺一人救一人這等事,不成!就算有人願意,我女兒也不會要。」這話說得莫名有底氣。
  采苓蹙眉,站起身,頗有微詞的神態:「你怎就知道采霞不要?這麼多年,他哪兒都沒去過,這回幸虧有能人相助,又鼓足了勇氣冒了大風險,加上幾分運氣,才好不容易來到這兒,你怎說不要就不要?你就這麼要當個好人?自己孩兒的性命都不顧?」
  聶雲被這麼說,更加不樂意:「怎麼能說我不顧他性命?」注意到孩兒的眼神,也是幽幽地望著自己,想起自己十多年來未盡父親職責,語調終究放柔了聲調:「活得辛苦些,但卻心安些,也無不可啊!加上我又有內功修為,每日每夜守護,該是比過去更舒適些的。」

  采苓沒有吭聲……自己來自五萬年,自然比自己的女兒明白,不可能用殺一人救一人的方式救人,早在知道只要犧牲雁兒便有可能能救采霞時,自己便想過,只是被自己的良知一再否決。這檔子事自己自是沒向阿雲提及,第一要塞是否有其他辦法幫助自己的女兒?在心中,確實是如此期望的。

  沒有母親希望自己的孩子不健全,采苓也只是平凡人,不是神仙。


  「聶先生不必太激動,」剛才正與母女倆對話的白衣官員適時地發話:「我們當然不會做殺一人救一人的事,這種事情任何要塞與中繼都市都有明文規範不可執行,我們身為醫療人員也不願做這種事情,所以我們提供了其他方案。」
  「噢,就是有別的辦法。」康丁斯基出聲,拉了拉聶雲的手臂:「一起坐下,緩緩,聽聽人家科學家的說法,有些我們外行人辦不到的事,行家自能辦妥,你也別急,就聽聽看而已。」其實這人很好控制,吃軟不吃硬的類型。

  康丁斯基依舊愜意地坐在沙發上,與白衣孟克交換了個眼色……
  第一類人造人,本就不屬於人類保護範疇,自然是能隨意拿來使用的,況且那水晶身分,冒用罪名第二要塞還不知道呢,他們沒用上的實驗品,我們用了又何妨?


  「若是有辦法,我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孩兒健康,」這倒是真心話:「就是這年代沒豬沒狗,要是能殺隻畜生來頂用,我願終身茹素,換我采霞健康。」是說這年代也不必茹素了……這都什麼世界啊。
  「爸爸就不怕動物的器官弄髒我……」采霞噘起嘴,囁嚅地說了句,不料依然被聶雲聽見……
  「你說那什麼話,牠們救你你還嫌棄?」頓時覺得自己得好好教導孩子:「動物的命也是命,牠們也是有爹有媽,為父說這話已是相當大的讓步了!沒其他可能!」說著,雙手抱胸,一臉沒得妥協的神氣。


  孟克伸出細瘦的手指,推推自己的黑框眼鏡,期間又與康丁斯基交換了個神色……
  事前已從康丁斯基處得知聶雲的脾性,人多少都有弱點,采霞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從一出生便沒嘗過苦頭的嬌嬌女,儘管本性未必壞,但自己得利便行,其他人的死活確實不在他的思考範圍內;再說采苓,雖不知從何處冒出這麼一個天然人,但獨自一人拉拔女兒長大,背後也隱藏不少不為人知的祕密,堅忍之處,可以想見,相對,疼愛女兒之處更是別人望塵莫及的。

  聶雲的弱點,康丁斯基還沒摸透,但這人確實好騙,有些話不用想便知真假,卻會相信人言,但有時候又靈敏得過分,像是指揮兵力布署,簡直讓人不敢相信與被連哄帶騙而來的是同一個人。
  不過聶雲既然與聶雁相處日久,不用康丁斯基交代,任何人都明白,實驗物之一是聶雁這種事情自是不必說了,一筆帶過為恰當,省得麻煩,畢竟這人動起粗來,力斷鋼筋夾板之類的事情以往偷襲時,可沒少紀錄過。



  「事實上有許多人因為發生意外或者其他因素,在各項器官機能良好的情形下,逐漸邁向死亡,無法挽救……」細瘦的手指推推厚重的黑框眼鏡,一臉惋惜的表情:「這些擁有高尚情操的人們往往希望自己能救助更多需要的人,當然了……會有種種因素,即使采霞小姐接受他人高尚的贈與,也未必能夠適應,互相排斥的事情總會發生,不過依照現代的醫療技術,這方面問題幾乎可以確定能在日後根治,妥善應對……怕就怕采霞小姐本身體質就不好……」黑框眼鏡看向虛弱地側臥在沙發上、蓋著厚毯子、必須時時施打營養針的女孩。

  聶雲聽完解釋,雖然不完全懂,但重點部分是聽明白了……視線隨著也轉向自家閨女……接觸到那雙渴望的眼神時,安撫一笑,好爸爸的神態。
  而這神態足足令采苓放了一百二十個心。


  「……噢,那是,人要死了,還惦記著要幫助人,這真是了不起。」這或許就是三千年的好啊,很多東西咱五萬年那會兒是想都沒想過的,要是我也能這麼做,肯定會義不容辭地做……回首看向采霞:「如此我就安心了,你也不必怕什麼動物……接受他人好意而活著,如果能讓你更加愛惜自己身體,也是好事啊。」

  「……我本就很愛惜自己……」這話確實是幾不可聞,這回聶雲是當真沒聽見。
  「為了讓整個過程萬無一失,品還遠從第二要塞來看你,全程參與喔。」孟克在說話中摻雜了點人情味的語氣,配合那枯瘦的身材,總感覺不真實。

  「品醫生也來了?」這是采苓,聽了後更加放心,轉頭便對丈夫說:「就是這些年來一直照顧我們采霞的醫生,有他在我就放心多了!」
  對此,聶雲也是一萬個同意:「那是,一方面人多好辦事,一方面是熟人,自然放心。」

  此時,聶雲與采苓渾然不覺,就在幾個營區外,數百步之遙的實驗室內,小雁奄奄一息的慘狀,也渾然不知經由聶雲的遊戲,被害慘的楊鵬與七號,疲於奔命、掙扎脫險的萬急事態……




  「哈啊、哈、哈……咳……」
  「我提你!」

  覓了個妥當的地點,驅碟竄入獅子市,便趕忙離開這敵人提供的交通工具,雲豹七號畢竟身材嬌小,兩人離開飛行碟後,雖沒有重裝備,可輕便的火力也都在他身上,負重加上奔波,體能逐漸耗盡。
  楊鵬仗著自己來到三千年後,因閒來無事便時常練功,內功修為不同於以往,不斷飛奔之餘,耳聽八方……

  「雖然追蹤器已經都被我們扔了,但追兵還在,」見七號跟不上,像是拎隻兔子般,提起少女後領:「我提你一段!」腳下生風,速度竟比剛才兩人同行快上數倍!
  雲豹七號一時愕然,卻也欣喜,雖不明原因,但能脫離險境總是好事,連忙調整自己的氣息,也一邊幫著注意所有經過的大街小巷,各種從耳邊掠過的動靜……


  「你別忙,交給我,」楊鵬見狀,知道這孩子不休息不行,腳下不停,趕忙出聲:「現在起微微閉上你的雙眼,平撫呼吸,想像呼吸的空氣在血管裡面移動,對了,就是氧氣在移動。」這麼說應該可以。
  「什麼?」這人在說什麼?
  「先別問,照做,我會提你到你說的地點。」原來每個中繼都市都有一、兩個PS預防萬一的中繼站,仔細想想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在寶瓶市被包圍不便行動,只要能到達定點,幾乎就能脫險了!

  雲豹七號沒有猶豫太久,反正深呼吸幾下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正好是在中繼都市內,空氣品質不算糟,連忙照做……


  「現在想像你的腳趾、手指,指尖也能夠呼吸,讓空氣中的養分由指尖緩緩滲入……對!就是這樣!」不愧是被挑選出來的人,這就是基因優秀的差別,我不過是稍微提點,便能做到!
  「進入體內的空氣,由末梢神經、血管末梢……緩緩地將養分輸送到軀幹、五臟……最後是心肺,要慢慢的,不能快,定下心……有危險我會處理。」

  聶雲在教子翎的時候應該也很容易,只可惜子翎的體質太過異常,光看那金屬從身體裡長出來的態勢,就知道正常的運作調息於他而言很容易到達極限……雖是人才,也實在可惜,幸好目前三千年這邊不需要什麼絕世武功也能活,有了絕世武功也一樣活不好。

  大環境使然,無可奈何之處,總是躲也躲不過。




  第一要塞設定的黎明朝霞,還沒甦醒,空氣中傳來人類酣眠的頻率。
  當然,TM營區的實驗室除外。

  「……」奇怪的觸感……濕濕的、黏黏的……有點噁心。
  有細菌,好像經由漸漸癒合的傷口……滲入我的肉體……

  依照膠囊的餵食次數來看,現在應該是第三天的凌晨……不斷被逼著使用癒合能力,導致熱量消耗太快,而且好像越來越難控制癒合能力……有時候會下意識地自癒,如此一來可不妙,再過不到兩天我就會發作,這回使用了這麼多能力,肯定不是鬧著玩的。

  他們需要的數據資料,應該已經得到大半,昨夜開始放血,用意該是收集,也就是說,現在殺出去張叔應該已經沒有危險了……可是,現在的我恐怕沒多少力氣,實驗室門口,上回目測距離五公尺……但僅僅是這麼短的距離,現在的我要如常人般行走,已是萬般困難。

  「……嗯……」話說這濕濕黏黏的東西……好像是?怎麼好像是在舔我?可是羚羊應該被隔離在另一端吧……還是牠自己掙脫了?
  「噗……你比我強悍呢。」沙啞的聲音,幾不可聞,也壓根兒沒在意是否有人監視:「聽說你被關了十年,這樣就掙脫了。」而我被綁僅僅數日,卻已筋疲力竭。

  紅色大羚羊已經老邁,聽了小雁的聲音,繼續輕舔著受傷的少年,輕輕挨蹭,很溫存的那一種……好像是在向回憶中的剪影傾訴衷情。

  「……可惜我的視力還沒恢復,不然真想見見最後對我好的你,究竟長什麼樣子呢……」斷斷續續,不斷有新的荼毒,根本好不了。
  「呵呵……好癢,你是不是聽得懂我說話啊?」這真有趣,我沒見過羚羊,倒被羚羊舔過:「雲哥哥要是有機會見到你,肯定手舞足蹈……不知道雲哥哥現在在做什麼呢……」

  不知道雲哥哥有沒有惦記著我?
  應該會的,我們在一起這麼久……總會掛記著彼此的。

  是了,魔羯市週四午後雷陣雨,不能曬衣服……要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