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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作者:妙颂九方      更新:2015-11-16 17:02      字数:0
  8——

  “谢师宴”端上桌时已经是凌晨了,不过好饭不怕晚。没有这个忍耐力,祁思源觉得真对不起自己活的这三十几年。

  小徒弟被拎进门已经睏得晃晃荡荡,哈欠连天转达着姥姥对于师父的谢意,顺便说了姥姥的心意:姥姥对淮扬厅胖姑娘经理挺中意,鼓励外孙子主动展开追求,说是早养娃娃早得济。

  破师傅闻言不搭茬儿,直接就把徒弟扛回卧室,按在床上就褪了个溜光。接着一条领带绑住爪,两条白腿肩上扛,捉住小狐尾打圈揉攥、捏弄弹丸,没费多少事就把小狐尾挑弄的笔管条直。可即将喷泄的瞬间,竟被咬牙切齿一把攥在手心里。小狐狸摊在枕头堆里,挣不开把握又不能尽兴释放,泪眼汪汪呻吟哽咽哭求着师父放手。

  “西乎,您是没的可玩儿了吧,拿我当玩意儿摆弄?···嗯呜呜···松手!”小狐狸哼唧了一声满脸通红的抱怨。——师父至此才用事实一举否决了徒弟的议题:“还想找媳妇,可拉倒吧。踏实的和师傅学本事,别去祸害良家女子。再说了,每次我若不给你撸几把,你能硬的起来?你说说看将来这日子怎么过?难不成我先上完你,你再回过身干你媳妇,咱仨就没皮没脸钻在一屋子里鬼混一辈子?”说话间手中几下慢捋疾推,小狐尾在主人急喘伴着呻吟中就听话的泄了。

  小狐狸激灵打个冷战,整个人软了一半:“操,真不愧是千年老流氓,只顶锅盖不系腰带,扛造扛捶没下限。”话音未落又嗷的一声被套在师父的家伙事儿上。

  千年老流氓拍拍狐狸屁股,把两条白腿往腰间绕好,一脸巧取豪夺的奸诈相:“宝贝徒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好好孝敬师傅我吧。伺候得为师舒心了,我教你更好的。”拖着徒弟柔韧劲瘦的腰肢,教他如何扭腰摆胯,然后美巴劲儿的看肉色通红甚是妩媚的小徒弟,细加参详学以致用。

  小狐狸初次试手一时不得法,找不到兴奋点像是被人劈手抢走鸡腿似的,哼唧着要哭不哭的;破师傅就此被逗起了邪火,一拧身将他压在下面,一手掐住小狐尾,一手捞起狐狸的腰,探准了兴致点就强戳猛攻,最终把小狐狸搞得哀叫连连泪雨滂沱的睡了过去。

  小狐狸一直在床上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祁思源出门前在床边预留了投食饮水,开门进屋看到食水都没用上。

  祁思源换了衣服坐到床边,为徒弟揉着腰背,得便宜卖乖的念叨: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仨月。蒋敬璋气不打一处来,照着师父腿上就是一口。把祁思源疼得呲牙吸冷气,捏着狐狸嘴把他摘下来撇向一边。看裤子上的水印,就知道肉上肯定有块“表”。然而看着徒弟捂着后背眼圈红红的小表情,知道是被欺负狠了。算了兔子急了都咬人,何况狐狸乎。

  转天上班,师徒两个除了经理会之外,各自都忙得脚打后脑勺。蒋敬璋用笔画着日历上的日子,觉得时间好像不够用。逐一审定员工续签合同的事宜同时,要记得过问一下地下迪厅、ktv包间,尤其是西餐厅,筹备装饰万圣节的活动。再后面是三处中餐厅立冬套餐,十一月下旬分配西餐厅筹备感恩节。

  他把一摞文件夹掂着换到左手上,腾出一只手去接人事部经理给他的合同书。最后人事部经理翻到签字一页,摸到笔塞在他手中,催着他签了两个名字还不算,打开印油盒蹭了食指,又拿着合同书对准位置按了两下。蒋敬璋很茫然捏着纸巾擦手指,哭笑不得的问:“方姨,我怎么觉得这架势,比杨白劳卖喜儿还不及呢。我这什么都没看清的,就把手印儿都按了。赶明儿您拿着账本,找我要利滚利的印子钱,我可没本事现养活出黄花儿闺女给您抵债呢。”

  人事部方经理是多年老行政,一贯为祁思源马首是瞻。祁蒋二人师徒关系在酒店尽人皆知,黑桃K是轻易不苟言笑的,小徒弟则说得上是人人见了都想捏一把。此刻听了调侃,方经理咧着红唇膏的嘴呸了一声:“啊呸。有那位尉迟恭似的师父旁边看着,就算你敢举牌子写着以身抵债,谁有胆子应声接下句儿啊。”说完和好印有盖子,抖搂着手腕,一路做着甩手疗法回办公室了。

  蒋敬璋抱着策划案用脚顶开办公室的门,等在座椅上的一个人形忽的起身,是一个画在黑布上的整幅骷髅骨架,径直就立起来。冷不防看到这么个东西,蒋敬璋本能踢腿就踹,就听到何阳嚎叫着扑倒在靠墙的沙发里:“我靠,不到一小时我都挨了第三脚了。”

  “操,你丫特么吓死爹了。”蒋敬璋撂下文件夹伸手把何阳拽起身,又帮他把那身吓人的鬼褪下了。——“我勒个去,这洋鬼子节真能玩死人。今晚上死活我也不穿这破衣服。”

  蒋敬璋好言宽慰过手下,觉得有必要加强自护措施,不能为了迎合客人猎奇搞怪心理,使得服务员一个个冒着伤痛风险。于是抓起电话给美工,关照他们尽快改做几个半脸面具,发放给吧台waiter。另外地下迪厅摆设的万圣节道具,务必换在灯光区。又让何阳转告晚间去迪厅ktv帮忙的宴会员工,尤其被分配到穿鬼皮的,站到灯光相对明亮的地方。既不要吓到客人,也不要因为客人本能抗拒受伤。

  饶是如此,当晚十点左右迪厅刚刚开放,一声长啸响彻雷金纳德酒店大厅,从地下迪厅四肢并用的爬出一位时尚女郎,涕泗交流而且湿了呱唧的坐在了楼梯口,指着楼下哭道:“吓死我啦,下面摆着个死人···怎没人告诉我呀——哇。”

  蒋敬璋闻讯跑过去看情形,看清面貌之下,手顶着嘴直装咳嗽。原来是师父的备选女友。被放置在迪厅进门处的尸骨道具吓掉了魂儿,此刻淋漓而下的哭花了眼线液,捏着两个假睫毛,蹭得满手背都是粉底。蒋敬璋打着手语叫来服务员,扯开一块格子台布挡住众人视线,好歹算是把时尚女郎就近运进餐厅包间里。

  不一会包间里的服务员跑回来,哭笑不得的报告:那位女士吓的够呛,因此眼下的状态和气味都‘够呛’。强烈要求找总经理和迪厅管事的人出来给她个交代。

  李东强带着两个迪厅waiter,迅速找来人帮忙撤掉了怪异道具,然后关照穿鬼皮的服务员,立刻在迪厅门口放置提示牌:留意道具放置,小心绊倒。

  蒋敬璋用酒店内线电话拨通了祁思源办公室号码,电话那边祁思源打着哈欠问什么事。蒋敬璋笑着答,有您一位好朋友在粤菜厅丽正包房里,指名等着一定要见您。——由于是内线电话说话不好太随便,祁思源呼呼的喘了几口气,狞笑道:“好,关照同志们先稍息,为师这就下来检阅军容军姿。”

  蒋敬璋放下电话哈哈大笑,夹着logbook跑回办公室,快速换衣服打卡溜号。

  绕到酒店前门时,恰好一位身穿宝蓝色裙式风衣的女士,从酒店出门抬头正看过来,开口叫道:“小蒋,你刚下班?”来人正是祁思源的前妻郑颖。

  蒋敬璋循声看去眼前也是一亮,走上前应声道:“师母,好久不见。您还好吧。”——郑颖微微一笑道:“我已经不是你师母了。还是改口叫郑姐吧。怎么,你这么晚才下班?听说你升职了?”

  蒋敬璋对这位很有闺秀风姿的前师母很有些好感,因此不做调侃照实答话:“是呀。新职务要熟悉的事情很多,必须加把劲边学边做;不能给师父丢脸呐。”

  “祁思源真是有识人慧眼,收了个好徒弟。”郑颖嫣然笑赞道。随即抬手看了表,改口寒暄:“不早了,你还要赶车吧。咱们改天见面再聊,我们公司就在附近,以后会面聊天有的是机会呢。”

  蒋敬璋也客套了几句,便摆手再见然后快步跑出路口。看了下时间估计着赶不上回家的末班车,于是伸手打车直接回家。路上接到师父的短信,问他在哪?他回短信说在公交车上,已经快到家了。手机就此沉默了。

  有句名言叫: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

  第二天上班一到前厅,前厅部经理丁戈就把蒋敬璋拉倒柱子后面;指着酒吧方向:“看见最外座位上那位女神了?今天一大早就来了,指名道姓说要投诉你。我糊弄半天才松口说,除非你来了之后当面去和她道歉。不然还要黑桃K出来说话。你瞧怎么办吧。”

  蒋敬璋伸头望了一眼,居然是昨晚“沧海一声啸”的老总女友。心间暗想,难道昨晚在丽正包房师父没把她摆平。嘬了半天牙,嘻嘻一串奸笑,拍拍丁戈:“哥们儿费心了。你没有白费口舌,是得好好哄着,说不准哪天就成咱的老板娘了。”丁戈闻言直拿脑袋撞柱子。

  稳步走到吧座前,蒋敬璋摆足了温良端方之态,和颜笑问:“您好,不知该怎么称呼您,我是蒋敬璋。听同事转告说,您找我有话说。能坐下吗?一直未得请教贵姓,只听祁总叫过您的昵称,好像是QIAN字音,具体是哪个字?”

  “庄阡,庄重的庄,阡陌的阡”庄阡被眼前言笑晏晏的帅哥晃得差点忘了词,连忙整顿思路。“昨晚我被吓坏了,失眠了一整夜;脚扭了衣服也脏了。最严重的是,由于你们设施提示摆放不到位,造成恶劣影像致使我颜面扫地。我这个行业声誉最重要,这件事将直接影响到我的出镜率,毁了我的前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蒋敬璋告诫自己绝对不能笑出来,故而频频借清嗓咳嗽压下情绪,诚恳点点头答道:“小弟明白。要出境就要生育,然后呢,咳咳,因为昨天夜里的事,导致没生育了。那就请姐姐您说一下要求,我衡量一下帮你报上去。不过我很讶异,有祁总守护在侧充当护花使者,您怎还会失眠呢?”

  庄阡分外委屈的哼了一声:“他打电话叫了急救车把我送进医院,然后说要赶回来消掉监控录像,把我的衣服交给洗衣房清理,就放下点钱走了。我不让他走,他就说让我直接投诉管事的人;是因为管事的人办事不利,所以才使得他事必躬亲,占用了我们宝贵的相处时间。”

  蒋敬璋眯着眼睛审视着眼前的女人,恍惚间似乎透过这个女人身体,看到了后面一个虚幻身影。师父故意让她来投诉我,是想借她的口告诉我:我碍事了,该腾出位置么?也对,跨过那道界线,师徒不是师徒,情人不是情人;甚至和这个女人比起来,至多就是一夜情的使用物罢了,连炮友都排不上号。如果不是这番意思,那么师父是在给我出考题,还是想看一场狗咬狗的热闹?既然这样师父您就洗干净眼睛看明白,看我够不够出师标准。

  蒋敬璋真怕再装咳嗽会肺疼,压着声音致歉说:“抱歉我最近感冒了。说句实话,阡阡姐,祁总是我的授业恩师,我是巴不得分身有术,多为师父分忧,以便早日成就两位的好事。可惜是越忙越错;不怕您笑话,晋升之后因为属下错误我难辞其咎,年终奖都快要被扣光了。您要是在投诉的话,我就只能天天拖着祁总蹭饭吃了。那样一来,恐怕他更没时间陪您了。”说话间有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笑道:“你看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我帮吸引住他的目光,使其注意力长时间停在您身上,您就让这事一笔带过。怎么样?”

  “我怎么相信你的话呢?”庄阡迟疑着问道。——“我现在坐在这不动,您可以在这酒店里随便拉个人问问看,自建店之日起,总经理收过几个徒弟。答案的字数我都能给您数出来:只有一个蒋敬璋。反正您掂量吧,非要投诉的话,我也真是没办法,大不了去找师父软磨硬泡呗。”

  庄阡仔细打量着对面这个人畜无害的俊男,心间不免暗自计较。她听朋友说过,祁思源甚为看中爱徒,恨不得当成自己儿子养。即使有朝一日她真能成为祁家女主人,加上吃饭睡觉时间,这师徒二人的相处时间,也比夫妻在一起的功夫长;当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搪。于是将信将疑的问道:“那你说说看,他欣赏哪些风格的事务?”

  蒋敬璋挪下身形凑近对方道:“仁者乐山智者好水,我师父也不例外,喜欢亲近甚至是保留自然原味的的风格。比如,动物皮毛基调的皮革、花纹、花色等等赋予原始美的风格。您就没发现他只要有休假,就宁愿去找他那群朋友骑马,也不愿意留在城里。办公区域待久了的人,出门之后还要循规蹈矩的,哪还受得了呢。你心里若是真有这个男人,总该明白爱其所爱痛其所痛的道理吧。我把师父的喜好透露给您,也不怕您转脸出卖我;因为会有更懂事的人捷足先登。另外告诉你一个消息,我昨晚才知道,前师母的公司落到这附近了。”

  坐回正位想起抬手看表,顿时惊愕道:“呦,经理会要迟到了。那阡阡姐我先走了,咱们改时间再聊啊。但愿真能有改口称呼您‘大嫂’的一天。”随之一溜快步便钻进餐厅,沿着后厨通道跑到了酒店后院露天,捂着脸扑的一声笑得哈哈哈,少顷把脸一抹已换成了目露精光满脸冷笑。

  经理部会议就昨晚制造的‘水淋淋女郎’一事,进行了批评教育。但也就餐饮部员工面对突发事件,迅速反应及时补救的效率提出表扬。蒋敬璋偷眼看主位上的祁思源,被狠狠瞪了一眼,他收回目光继续描画着本子上刚画好的小王八。

  午餐快结束时采购部的人来找蒋敬璋,让他看一下厂家送来用作感恩节活动的附送礼品,毛绒玩具火鸡公仔。蒋敬璋提着鸡冠子想把火鸡公仔立在桌面上,别说是鸡腿本身就是摆设,连鸡脖子都支不住脑袋。整个形象就是摊在桌上的一堆栽绒布。

  小经理耸下肩,摇头对采购部的人冷笑道:“老兄,西厨厨师长是法国人,你搞只偷工减料的瘟鸡形象,有点当着和尚骂贼秃的嫌疑。这可有点不尊重人家民族文化。”说着又捏捏公仔身上的小配件点缀,公仔翅膀里竟然有硬衬。“您还用我再多说什么?消费达到一千多才送这么个公仔,可这质量真不敢恭维。该软的地方不软,该硬的偏又挑不起来,呸,看我在说什么哟!”

  采购部那位倒真是混不吝,提起火鸡公仔一跺脚狠狠道:“你没说错。干脆给丫扔回去。估计丫回去一声令下,干脆改图纸做大鸡吧了。”

  蒋敬璋咣当一下翻到在沙发上大笑不止,捂着肚子直不起身,好半天才哎呦哎呦哼着,对一旁笑断肝肠的夏童道:“靠,率直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也够惊心动魄的”。夏童只顾着笑着擦泪揉肚子,还是说不出话,只竖起大拇指表示赞同。

  蒋敬璋打电话约了西餐总厨的秘书翻译兼副厨师长,便径直穿过大堂,径直往西厨厨师长包房所处公寓走去。

  路过大堂酒吧时,正看到祁思源与其前妻郑颖,面对面坐在那里喝咖啡,兴味寡淡的聊着什么。蒋敬璋想躲开,却被吧台服务员打招呼暴露行迹,只得硬着头皮过去说两句话。

  祁思源招手示意waiter拿过账单夹子,掏出笔签了单;然后对徒弟吩咐说:“到销售部帮你这大姐取一张vip金卡,然后陪她去办一下入住。你姐的公司有重要客人要招待,用餐消费方便,你帮着把下关。”

  蒋敬璋应了一声转向拐去销售部,等着办事人录系统办卡时,给西厨副厨打电话约他到楼下来。

  蒋敬璋拿了vip卡回来,又领着前台小女生拿着入住手续,到咖啡座跟前来办客房入住手续,无形中为郑颖抬了好大的体面,郑颖对此很领情。转过头来不免向祁思源夸奖几句,他带出的徒弟真是优秀,办事得力而且贴心。祁思源含笑点头掩饰着心间的骄傲。

  西厨副厨来到大厅,朝酒吧方向招呼一声先进了西餐厅,蒋敬璋也随即支应了祁郑二人,抽身离开。

  西厨副厨卡尔是中欧混血儿,四十岁上下,白净的容长脸上一双漂亮的琉璃色眼睛,修理成圆寸的发型,使整个形象既显有西方血统的高挑,也有着东方人的柔和。

  卡尔很欣赏餐饮部小经理,对于他的虚心求教,总是会给与仔细分析。这一次也如是,见蒋敬璋做记录,他干脆拿起纸笔帮着做勾画修正,一派答疑解惑谆谆善诱的高姿态。

  问题解开两人都很轻松,蒋敬璋以茶代酒和卡尔碰了下茶杯。卡尔谦虚作答:乐意效劳。

  未成想好氛围和好风度,就在下一刻破灭。卡尔刚呷了一口茶,抬眼看向咖啡厅瞬间,茶就滑进气嗓里。噗嗤一声就原路返回喷在桌布上。蒋敬璋连忙把餐巾递过去,接着快速帮卡尔按摩着后背。拉尔夫呛得满脸通红,快速指指咖啡厅方向,继续咳嗽这不说话。

  蒋敬璋寻指向望去一眼,便胡乱向身边招呼:“我滴个圣母。那谁谁,也给我杯水,我也想咳嗽。”接着灌了一口水,转头捂眼睛专心去帮卡尔拍后背顺气。

  庄阡身着一件豹纹低领紧身衣,配狼毛色齐臀小短裙,耳朵和脖子上晃着闪亮豁大的金属耳坠、毛衣链,脚踩的过膝的高筒靴,也有着一条豹纹装饰带贯穿上下,手拎着镶嵌斑马纹皮料的漆皮包。故意选在祁思源和郑颖之间的身后位置,腾出一只手拉下闪光布料的塔裙是风衣,又按在祁思源的座椅背上。妩媚的看着郑颖,歪头问祁思源:“祁哥,给引荐一下这位姐姐吧。”

  郑颖反应过来后也不让座,优雅的伸手拿起咖啡杯子,音色圆润的说:“还是我自我介绍吧,我是你祁哥的前妻郑颖。”呷了一口咖啡之后,有条不紊的收拢了小桌上的物品。“祁思源,你的口味是越来越没羞没臊了。咱们离婚时你不是挺潇洒吗,这才几年就自暴自弃到这个程度了。”说罢提了皮包起身走向西餐厅。

  蒋敬璋起身迎上郑颖,问还有什么可以效劳。郑颖说请他帮助安排一个四人份西餐套餐,每位标准在八百元左右,最好能有单独套间便于谈话。蒋敬璋满应满许,当即叫过当班领班写好定位单子。

  郑颖转头望望咖啡厅方向,祁思源正在原位上,手指着庄阡横眉立目的申斥着。郑颖转回脸对蒋敬璋悠然一笑:“小蒋,你师父堕落的太快了。劝你还是早寻高处为好,当心被他带坏了。”——“谢谢大姐的关心,我一定慎重考虑您的建议。”

  在他俩言笑晏晏的同时,另一侧的咖啡厅中,祁思源已经把手一被丢下豹纹女郎,快步上了室内电梯。庄阡一步两滑的追到电梯前,没能挡住闭合的门扇,眼睁睁看着祁思源到了第八层走出去。

  忽然惊悟到什么,转身跑着截住蒋敬璋和卡尔,惊慌失措的问:“你不是说他喜欢···”那架势倒把卡尔唬得躲开几步。

  蒋敬璋哭笑不得的反问:“庄小姐,地球人都知道:就算是蜀锦织金的内衣裤,也不能穿到大街招摇过市的。您可让我说什么好。最后劝一句,您还是自我收敛些吧。”说完揽着卡尔的手臂,一同去采购部看样品。

  前台值班经理搓了搓脸走到庄阡身后,挽手微笑道:“这位小姐,我们酒店在每晚十一点开始,才提供交际茶座等特别服务项目。相关介绍彩页在门童值班处可以索取。如果您有意参与可以在十一点以后再来。现在这个时间交际茶座是不营业的,而且随时会有治安协管检查。一旦遭遇了,我们不好为您说话的。你是否先到其他娱乐场所先坐坐”

  庄阡回过头咬牙切齿的刚要开口骂,值班经理指着门外一个戴红箍的人,意思是刚说完治安协查员就到了。庄阡知道真的把那一位神仙招过来,八辈儿祖宗的问个底掉,更是丢人现眼。干脆一跺脚,慌乱的套上衣服从酒店商品部的门溜了出去。

  蒋敬璋和卡尔定好套餐样片及物料种类,就分作两下去准备。

  刚走出采购部,被总经理秘书sara从旁闪出来一把拖住:“你赶快去祁总那看看吧。下午从外面回来之后,抓起电话把前厅部包括门童领班臭骂了一顿,脸黑的都要下雹子了。弄得前厅部包括我们行政部的一群人,谁都不敢进去说话更不敢下班。”——“姐姐您可真高抬我。他那片云彩要下雹子,我去了也不能春风化雨,不是照样挨砸。”

  “他的脸色不放晴,我们一帮人都不敢下班,你就算是做做好事吧。反正我不管,你就算是兜里镚子儿没有,也能去你师父那蹭吃蹭喝;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吃奶娃娃···”——“好了好了,姐,我去。那间屋子就是刀山火海,我也不眨么眼的往里跳,行吧。”

  踱着步子到总经理室门前,敲门同时叫声师傅,然后满脸笑容的进门。祁思源横眉冷对的走进盥洗室,他回以巧笑倩兮,理由更冠冕堂皇 :“西厨副厨委托我请您,鉴定一下感恩节菜式搭配造型。我问过sara,说您晚上没有其他预约。不知您是否可以赏光指导。”

  祁思源用冷水连头带脸洗了几把,摔下毛巾走出来。手搭着徒弟后颈,一松一紧的掐着,咬着后槽牙笑道:“徒儿的眼光,为师还是信得过的。为师的喜好口味,你不是一清二楚吗。只要不把豹纹底裤套在餐具上,你决定了就行。”不知不觉间,蒋敬璋已被祁思源推着跨坐在办公桌上。

  祁思源把捏在脖子上的手,滑到了徒弟腰上,环住他紧紧贴在自己体前,抬着另一只手捏着他的耳朵,凑到另一侧附耳低语:“饭,可以和师父回去一起吃。”说完便张口衔住狐狸的小耳朵,吮吸耳垂的同时,伸手摸起桌上座机按个键,张嘴松了狐狸耳朵,以其一贯的音色道:“sara周末两天夜班和周一例会检查好了吗,那就下班吧。到打卡室替小蒋签个退,另外周一记得督促他把晋修结业证书交到人事部。周末愉快。”放下电话,那只手拉开蒋敬璋的裤子拉链,直接钻了进去。

  “···唔···师·师父···别···”——“乖徒儿,是跟师父回去,还是咱们就在这儿把事办了?放心,行政部全部下班了,你就算是叫床的声音大点儿也无所谓。”

  蒋敬璋觉得鸡皮疙瘩一层层翻起来,能把正经皮肉裹住。身体被压在桌子沿上,两侧耳朵连着中间喉结被师父的唇齿刷过来又咬过去;师父的物件儿渐渐怒长而起,顶在他的耻骨部位恶意的蹭着,不过十几秒钟的功夫,他撑着桌子的两臂就抖起来。

  “嗯···跟师父···回去。”——“嗯哼,真乖!”

  两人彼此无话一路进了祁家的门,祁思源把手包和提袋往玄关桌上一放,反手一把揪住徒弟的衣领,半拖半扯按在了客厅沙发上,然后一抬腿把他骑在下面。紧接着一个擒拿手,紧紧钳着他的脖子两侧大筋,既不会令其窒息,却又使得他憋的眼冒金星。

  蒋敬璋被瞬间的袭击吓懵了,当他反应过来之后,挣扎反抗已经颇费气力,只得手忙脚乱的掰着师父的手,无力地推挡着上方的身体:“呃···师父您松手···啊···您坐在我那个上了···咳咳,您先抬起身来,有话好说。”

  “小兔崽子,真长本事了,会算计你师父了。我什么时候用得着你来替我清理门户了!是谁教你用这么损的办法,嗯?你可真让师父我长脸呐哈,看来我特么还得谢谢你,你没让那个傻缺穿一身豹纹情趣内衣,或者干脆裸奔过来走一把秀!”祁思源越说火越冲,手上不自觉的加了力道,直到觉出蒋敬璋开始慌乱的蹬起腿,才惊醒的松开了手;冷冷的盯着他翻身俯在坐垫上喘气。

  蒋敬璋揉着脖子导顺了气息,还是觉得被掐过的喉头生疼。他撑着胳膊坐直身体,满面疑惑不解:“师父,我是真的不明白您这股火气打哪来的?您不是有意考我,如何处理刁钻客人无理要求吗?怎么,难道我的处理方式不对?还是说我根本就错解了您的意思。可她以投诉作为威胁一再追问,而且声明是您让她去的,我没法置之不理。就算这事可以推给前厅部不作理会,我也的顾虑到您的因素呀;说不准哪天就得改口叫她师母呢。要不然,您来给我个标准:再有这类明确找我表明身份,并示意让给她腾地方的人物,我是直接一顿臭骂给她卷出去?还是直接让她到客房换好豹纹内衣等着您?”

  祁思源在那一瞬间惊愕了足有半分钟,这些天他一直仔细琢磨一个问题,萨摩耶西皮依然还是笑得天然呆,但早已不再嚼磨牙胶棒;徒弟也不再是那个可以任他随时抓过来揉搓一顿的少年。尽管料到了徒弟迟早会和他摊开讨论,今后的师徒关系如何进行;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又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开场。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转怒为笑问道:“你是想用‘标准’这个词,让我对你说明什么?”

  蒋敬璋更没想到祁思源能把问题,这么坦然的反手丢回来。作为雷金纳德酒店人尽皆知的一对师徒,他不想今后不定期不定点的,就掉进祁思源的前妻或者现任女友,摆出的脂粉官司里,疲于应付自顾不暇。忙了一圈之后,他不可避免的想问:女友变女主就差一张纸,女友改女伴不过一把钱。我涉足其中算是什么角色?在这个人前人后两张皮的操蛋师父眼里,或许连炮友都排不上号。

  蒋敬璋缓缓站起身理顺衣服,正经的看定祁思源答道:“只想请您给我一个明白答复。师父,您的教导之恩我还不清。就算今年夏天,陷于那样一种紧急情形,逼得你我迈过了师徒界线,我心里也没有抱怨和后悔过;我是个男人,用不着像女人似的,哭喊着要谁来对我负责。您有权保有您今后的私人生活空间,但是大可不必借这种人来提醒我,断绝非分之想,站回到原来位置。如果这同时也是您给我的出师考核,那我的答案就是如此了。”

  祁思源听罢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忽然出手一把抓住蒋敬璋的衣服前襟,往侧旁一带紧跟着脚下一别,同时一个急转身,又把徒弟放倒在地板上。扯住衣襟的手掌握着力道,蒋敬璋倒地时并没有碰到后脑,只是被师父骑坐在了大腿位置上。两只手还能抓祁思源的衣服,下肢就只能老实的并拢了。祁思源对此突袭成功很得意,小狐狸从小就是这么被摆弄过来的,现在依然手到擒来。

  “你个馋嘴的小狐狸崽儿,鸡屁股啃多了,那点聪明劲儿全被油给淹住了。你用得着搭理那种见钱劈腿的货色吗,嗯?你和她们能一样吗?!”说着在徒弟脑门上敲一下,又往胯间拧了一把。“用这个想问题,别他妈用这个。我问你,除了郑颖和你之外,无论男的女的,你见过我把第三个人领进这间屋子吗?别说五年,有谁在我跟前超过三个月吗?那些人只是处在一定位置上,需要添置的摆设而已。你也值当和一见东西较劲么?她们哪有我的小狐狸可心呢,你可比她们听话多了,而且还贴心、用着顺手、更耐操。”

  祁思源往狐狸脸上拍了几下,松开控制长身起立。稳步走到玄关拿了手提袋,随意似的继续道:“昨夜我在医院走廊里,给前厅值班经理处打电话,估计那‘傻欠’借此听到了你的名字。居然就闻着味儿摸回来。早就和她说明:不再交往了。没成想这丫头还爱钻个牛角尖儿。”将袋子搁在茶几上,示意徒弟自己看。“她是我一哥们儿的表妹,考到这边一个模特培训学校,学会这套狗不拾的玩意儿。就这么回事儿了。我可明确告诉你,今后我不会再这么着,对你解释所有的事;仅此一次绝无下回。看看为师给你的红包吧。这是我们老家的规矩:童子身破处,都给红包。”言罢一串奸笑的溜达进了厨房,动手准备晚饭。

  听着客厅里的响动忽然休止,祁思源知道徒弟被‘红包’惊到了,于是奸笑着搓了搓下巴。

  事实上蒋敬璋确实被茶几上的物品搞懵了。动物花纹的皮带腕表,乃至于系列花色的丁字裤,这都好解释;豹纹花色的羊绒连衣短裙是怎么回事?

  蒋敬璋歪头翻白眼的看向厨房位置:“师父,您确定没有拿错商品?”——祁思源一点不含糊的回答道:“当然,腕表、内衣、羊绒衫,都是我亲自配的花色。男人最容易在几件事上出糗:拍手表、甩钢笔、推汽车,最后一件就是‘鸟出头儿’,底裤破旧松垮,盖不全那点玩意儿;说好听的算是不修边幅,说难听的就是放屁都要回头看的穷酸抠门儿鬼。穿上给为师看看。”

  说话间打开抽油烟机,锅中油温已适度,把调好的菜滑进炒锅翻炒,投进配好的葱姜末,点少许料酒再翻一下,加糖盐起锅装盘。回身按了电汤煲开关,把煲好的杂粮粥和菜放在餐台上。祁思源的动作简直就像舞台上的乐队指挥,流动悠扬一丝不乱,而又酣畅淋漓。

  抬头看向客厅里,祁思源脱口就滑出一句脏口感叹:“我操——!”

  真真是要把西北草原狼惹疯了。蒋敬璋已经换上了那件野味十足的羊绒衫,长度刚好盖在臀以下;更过分的是,居然故意露着两条雪白的腿,赤着脚站在衣帽间门后的穿衣镜前。眯着眼神儿,左边晃了右边晃;穿衣服蹭乱了发型,发帘儿松松半遮半掩的散在眼前,反衬着大v字领下明明白白的锁骨颈窝,怎一个诱人了得。如此开胃的菜,直接就勾起了破师父的馋虫。

  祁思源几乎是踩着猫步趋至小狐狸身后,向前伸手抄住那一把细腰,低头衔在那段瘦不露骨的后肩上,含混不清的说道:“如此新鲜出锅的一道佳肴,岂有推延到夜宵才上桌的道理!”

  被师父张手扔上床,蒋敬璋还没等向前爬,就被抄住脚踝揪回床边,随着师父一抖手就翻成了四脚朝天。祁思源用两手抓住羊绒衫下摆,往上一提,就把狐狸褪得只剩一条低腰底裤。随即把两条晃眼的白腿往肩头一架,一个膝盖挎住床沿,两手压住狐狸腿的同时,已经速度的褪了自己的裤子。

  “师父,您别这么吓人呢··您不想让我出师,也别这样儿···”蒋敬璋知道推不开师父的缠压,只能勉强顶住越压越低的身形,先服软告饶。可即使不看,大腿根上那个物体的磨蹭,也足够让他毛骨悚然的。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出不出师于你我有区别吗?好徒儿,进了祁家的门,喝过祁家的茶。”腰间一挺强行入巷,小狐狸被钻的嗷的惨叫了一声,身体要打挺,被一把死死按住。“你就是死了,也得埋在祁家的地里。”两手掰住雪白的圜丘,钢枪一压长驱到底。

  “啊······轻点儿。”蒋敬璋像条被退了一半鳞的鱼,一面张嘴喘息一面无力挣扎着。“就因为今天丢面子,您···您是要弄死我呀?···呜呜,别···啊,我没您想的耐操,啊···啊呜呜,西乎,我再不调皮捣蛋了···要(饶)了我吧!”吭叽两句就泪随声下的啜泣起来。

  祁思源一面动着腰胯,一面往狐狸小腿上咬了一口,切齿笑道:“我这不是正在要你吗!”张手攥住小狐尾快速律动着,同时故意把腰一提,冲在兴致点上,身下的小狐狸就听话的开始学起猫叫春。轻重缓急几招变换着把小东西兴致捋顺,喵的一声半哭半笑着泄了;祁思源加大了腰间摆动,叠成对折的小狐狸被砸得就只剩下翻着白眼儿抽抽搭搭的哼唧了。

  后半夜时祁思源听到了饥肠辘辘的声音,伸手拨亮了床头灯,把怀里的小狐狸用绒毯子裹好抱到客厅,用做点帮他倚好。回头盛了一小碗粥,端在手里一勺一勺的吹着喂。小狐狸迷糊着吃完东西,头一扭接着睡,还是一脸少心没肺的样子。祁思源把他抱回卧室,搂着他不禁开始发愁,如果这幅不设防的模样,只是在师父面前才袒露,那是再好不过的。可若是当真的就危险了;哪天跑出师父的视线,你是否知道怎样捉猎物,怎样躲避危险,怎样保护自己。

作者有话说:

借小狐狸蒋敬璋之口讲故事,不喜欢过多解释;故请喜欢穿凿附会、借题发挥、刨根问底者,自动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