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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將計就計 5-4
作者:南佬      更新:2016-03-19 12:53      字数:0
  緞轎到了常王府時,明月已高掛,夏日的南風吹徐,一絲涼爽將褚風的落髮吹起,他定定地看著常王府的匾額,站在正門前,一旁站門的下人,也不敢驚擾褚風,低頭不敢直視,對他有幾分尊敬。

  「…天命所順無回天,東宮太子滅於城。」喃喃自語,他想著這些年排出來的先機,先是齊王被流放,再來吐魯番之戰,吐魯番大敗,前來求與文成公主和親,接著…承乾賜死於洛州。

  今日長孫無忌直盯著他左手瞧,沒有絲毫鬆懈,他知道,倘若長孫知曉他便是九風,定不會放過他。

  當年長孫喊著他為李公子時,他便知道長孫已查明了他的身世,儘管不知名諱,褚風心裡還是可以感受到長孫所給的壓迫感。

  深深嘆了口氣,他緩步進府。

  見了承乾在房裡逗著王子,笑得慈愛,他彎起嘴角跟著笑著,看了一會兒才邁步回房。

  承乾知道他看著,心裡有幾分賭氣,惱著褚風不願說說回紇發生之事。

  這讓他在褚風與藥羅葛之間成了局外人。

  蘇璟兒打斷承乾的思緒,柔聲地問:「太子爺,今晚可留在璟兒房裡用膳?」

  見了承乾難得在房裡待了這麼長的時間,她想著多留他一會兒。

  「好。」應了之後,有些後悔。

  蘇璟兒一喜,趕緊讓人先上幾道小糕點,她自個兒親自下廚,想著燒幾道好菜,紅唇邊彎著笑容。

  用膳時,李承乾掛著笑容聽著蘇璟兒說著她的拿手菜,他禮貌地說好吃,便靜了下來,一頓飯下來,大多都是蘇璟兒說著話。

  他不知自己何時用完晚膳,也不知如何走出房外,待他發現時,已經站在褚風門前,舉手欲敲門。

  他站了一刻,愣了一刻。

  褚風在房內也看了他一刻,等了他一刻。

  「今日早朝…」還是先開了口,語氣帶點怒意:「我成了局外人。」

  褚風沒有回應。

  承乾靜了一會兒,又說:「這也是你布的局嗎?」語氣難忍失落。

  門並未打開,依稀可見褚風靠在門上,嘆息。

  承乾握緊拳頭,忍著破門的衝動。

  「今日之局,絕非我願。」將額靠在門上。

  「先生不說,本王自個兒查。」他真的惱著,負氣轉身。

  褚風歛下眼,看著腳跟,小聲地說:「查什麼…知道的人,都死了。」眼眶邊的淚珠滴在地上,一點一點

  ————

  撻娜娜是藥羅葛休齊奶娘的小女兒,藥勿葛族的公主,打小就與他定了娃娃親,撻娜娜見了藥羅葛休齊看重褚風,自己也以藥羅葛夫人自居,照料著褚風,常被長輩笑著不知羞,撻娜娜不理會他們,依舊如此。

  「褚風哥,我知道你們都笑我不知羞,黏著休齊哥哥。」撻娜娜額上的鈴聲響得亮,搭上她白皙水嫩的皮膚,大眼一眨一眨。

  「褚風哥看著妳,有幾分可愛直率。」扶起跌倒的褚寧,讓她跑去。

  眼前這片綠地,像是天上賜與回紇族的禮物,傍著遠方的五環山,美不勝收。

  「褚風哥,我有幾分妒忌你。」她自小就住在這族裡,沒什麼心機,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討厭,這種曖昧不明的忌妒,她還是第一次感受。

  褚風大笑:「我?」直接躺在草原上。

  「我也不知道這是否叫妒忌,阿姊說是,可阿娘卻說是我沒事找事做,胡思亂想。」她為褚寧打開水壺,餵她喝水,還用衣袖為她擦嘴。

  「那妳要不要和我說說?」隨口問問。

  撻娜娜是安靜了一會兒,但也只有一會兒。

  「就上次,你不是伴著休齊哥哥上覺炎山,那時你腳傷了,休齊哥哥二話不說一把將你抱去帳內治療。」

  沒想到撻娜娜還真的說了。

  褚風點點頭,當時他腿骨碎了,走不得,休齊才如此,這哥們義氣得很。

  「可上回我腳傷了,休齊哥卻讓我親阿哥背我回家。」嘟著嘴,很是委屈。

  褚風很想笑,他憋得眼淚都流下來了,故作鎮定,吸了口氣,又說:「還有嗎?」

  撻娜娜洋洋灑灑又說了一個時辰,細數著還有幾項她忘記的小事。

  褚風靜靜地聽,彎起嘴角,這般毫無心機的對話,往後想起來,也會懷念罷

  ————

  夜半高掛的明月,亮得有幾分刺目,暗道樹林間,有一人焦躁不安,不停踱步。

  便是這般轉熱的立夏之日,齊王還套上的斗篷,遮住自己的臉,在城西的一片樹林,雙手不停地交握,轉動,焦急得很。

  「怎地還不來! 」他伸頸探看。

  踱步轉圈,又等了半刻,才聽見遠方馬蹄之聲。

  來的人是坐著轎子的,是座深藍色的緞轎。

  「可來了! 」趕緊上前。

  轎一停,齊王馬上喊著:「韋大人你可要救救本王! 」

  轎中人並未落轎,只見玉手上的黃金長指夾撩起轎簾,齊王見她白皙玉手以及鮮紅嫩唇,微微一愣。

  轎中人紅唇輕啟,聲音柔細,音調稍高:「齊王。」

  「貴妃! 」眼下的黑沉,看得出操煩了幾日。

  「齊王,你可是食言在先。」透著月光,依稀可見轎中貴妃,摸了摸自己的髮。

  「我…」語塞。

  沒錯,是他讓梁猛熛拖紀王李慎淌入這淌混水,即便要死,他也要拖個人。

  「本來,那百隻御箭被盜之事,本宮應著你,也掩護你了,可你讓那昝君謨暗下殺手,除去太子,真要說來,這事可與本宮毫無干係。」摸著髮的手停了下來。

  齊王單手握拳,氣憤難忍,紅了臉。

  轎中貴妃又拿出一香囊,遞出了轎簾,語調無波:「你聞聞。」

  「女人香?」疑惑,這香囊不就是藍兒給後宮的香囊?

  「齊王啊齊王,這香,壞事了。」聲音嬌嗔,撒嬌般責怪。

  「不就是只香囊,父皇還加賞了藍氏。」

  「這香啊,四處飄,越洋飄過了扶桑,這往我大唐呢,又流向了西蕃之地,還飄到了太子府,掛在皇孫身上。」說得事不關己。

  「藍輝之事,本王已告誡過他,絕無下次。」然而,太子府贈香囊之事,是他默許。

  「你太心善。」貴妃小指點了點自己的眼尾,心想著回去該多用些珍珠粉。

  「還望貴妃出手相救! 」他只能低頭。

  「私販火粉事小,你好歹是個皇子,這事被罰個禁閉三個月,削去俸祿一年半載也就無事。」貴妃重重嘆口氣,又說:「壞就壞在…你意圖殺害皇孫,這可是犯了皇上的大忌啊! 」頗有可惜之意。

  他便是想透了這點,才會如此焦急,千金難買早知道,他千不該萬不該讓藍氏與太子妃接觸。

  「那你要我怎麼辦!如今慎王也攪在局中,貴妃難道就見紀王與本王一同玉石俱焚! 」眼裡充滿血絲。

  「哼! 」不屑地冷哼,又說:「慎王與梁猛熛鬧事一事,倒不用齊王擔心。」微惱著放下轎簾。

  齊王捶上緞轎,大喊:「妳好狠! 」

  轎內靜了一會兒,貴妃冷笑:「不狠,如何在宮中生存。」玉手向外揮了揮。

  轎夫見了指示,喊了聲:「起轎,拉馬繩!」

  馬蹄聲再次響起,齊王已沒了前一刻的焦慮,憤怒不足以表達他此刻的心情,平日的仁義孝禮也無法管束內心復仇的念頭。

  他要死,也不能讓其他人好過!

  ——

  諾大的皇宮裡,要讓兩位貴妃相遇,這是難上加難,偏偏又在這大半夜地,讓這站在庭中的兩人,彼此都有著心照不宣的默契。

  「妹妹見過姐姐。」楊妃一如以往,輕輕柔柔。

  「快請起。」韋妃彎身親手拉上了楊妃之手。

  「謝姐姐。」

  「妹妹也和姐姐一般,睡不著嗎?」看著天上,這滿月擾得人心煩。

  「是,天氣漸熱,妹妹染了暑氣,睡不好。」拿起絲帕按了按額穴。

  「妹妹可要當心身子。」握了握她的手。

  「謝謝姐姐關心。」刻意避開金色指夾撫上自己手背的冰涼感。

  「妹妹倘若身子不好,晚上便不要走遠了,傷了身子,皇上可要傷心了。」意有所指。

  楊妃依舊淡淡笑著,忽然像是見著了什麼:「姐姐腳邊的可是枯葉?」

  韋妃順眼看去。

  掩嘴又說:「是妹妹看錯了,這皇宮如此乾淨,怎會有山中枯葉沾衣。」

  韋妃彎起嘴角,眼裡透著狠辣,掩嘴跟著笑了:「妹妹,吳王近日可好?」

  「承蒙姐姐關心,沒消息便是平安。」眼裡也透著剛毅。

  「姐姐啊,為慎兒煩著。」看了一眼楊妃又說:「要知道那傅楊興如此有才,真應該讓慎兒求去當習書的太傅。」

  「這有沒有才,這事,妹妹倒是不知情。」低頭看著草叢裡的花朵,輕撫了幾下。

  「也是,妹妹恪守本分,不干政事,這倒顯得姐姐多事了些。」

  「姐姐乃貴妃之首,就算不想聽那些朝政之事,還是會有些貪富求貴之徒纏擾著姐姐,令姐姐為難。」

  「妹妹真是善解人意,莫怪皇上如此疼惜妹妹。」又握上楊妃之手。

  楊妃笑著應答,與她客套幾句便退下了。

  轉身走出庭外,低下聲:「屏兒,讓傅大人近日切莫入宮。」

  「是。」

  楊妃握緊帕巾,蹙眉微惱。

  「貴妃,可還氣著?」屏兒自小就跟著貴妃,這點心思她是瞧出來了。

  「惱著讓人坐收漁翁之利。」微咬紅唇。

  「此次若非那褚風一事擾局,紀王應在上次早朝便…」

  「妳不要腦袋了嗎?」厲聲斥責。

  「屏兒知錯。」趕緊低頭認錯。

  「屏兒,是我心急了。」調了口氣,拉上屏兒,楊妃又恢復了原樣,那般柔弱。

  「公主…」她知道楊若兒的辛苦與委屈。

  「傻瓜,妳我情同姊妹,我可少不了妳,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屏兒妳得自己管好自己。」她相信她懂得。

  屏兒含淚點頭。

  倆人伴著月光,緩緩走回宮裡,步伐沉沉,她處心積慮布得局,卻讓人所用,心有不甘。

作者有话说:

緩更中... 週日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