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果然是哥哥
作者：南佬 更新：2016-07-04 18:04 字数：3562
庭院裡密道下的小房，房裡的鐵架床上，縮著一個小人影，眼神空洞，皮膚慘白中又帶點咖啡色的暗沉，是個毒蟲。
門外站著三個人，自小窗口看著那隻毒蟲。
「小和啊…」王媽喊了一聲，有著當母親的著急。
「王媽，小和他吃多久了？」蕭琛問了一句。
「我們小和是被打的，我們我們…一向知道爺不讓人吸毒，小和是被打毒的，不是自願的。」王媽著急解釋。
「王媽，沒事，我們只想知道事情始末，這樣才能救小和。」冉景響溫柔的語調，細聲安撫。
王媽用袖子擦了眼淚，唇角顫著說：「我家老頭五年前和黃信善借了錢賭博，他死後，我就拿了他剩餘的錢還了黃信善。」
「還清了？」蕭琛問。
「還清了，可大約兩個月前，黃信善帶了一群人衝進家裡，捉了小和，說要割他的腎抵債，我當時將所有存款都給了他，可黃信善還是拿了針頭，打了小和一針。」王媽止不住眼淚。
「王媽怎麼不和蕭琛說說這事呢？」冉景響語調是輕柔的，是心疼。
王媽是鄭爺時代留下的老管事，數十年來的情誼，已是一種如家人般的羈絆。
「爺您當時在緬甸，王媽不是不信蕭琛，是一切發生的太快。」王媽著急解釋：「第二天小和毒發時，黃信善又闖進來，拿了張三百萬的借票給我，上頭有小和的簽字，說是小和買毒用的，這事跟毒品有關，王媽…王媽知道您最恨人碰毒，才…」王媽摀臉傷心。
「沒事了，王媽您慢慢說。」冉景響仍是溫柔。
「那日下午，來了警察，說是北區第三分局的江探員，說他要抓黃信善，也能為小和清除債務，可…」王媽低頭。
「可要您提供冉組的信息？」冉景響側頭看向她。
「是，可爺，我沒多說，至始至終，那姓江的探員都只問了陸少的事情，我才…才說出…」
「江探員可是長這樣？」蕭琛拿了照片。
「就是他!」王媽激動地又說江探員問了陸少和爺的關係，還問了陸少是否有管上組裡的事。
她哭訴說因為都是些不重要的小事，她也就糊里糊塗的回答了。
「王媽，你那錢可都是匯給了黃信善那裏了？」冉景響問了一句。
狐狸說過，這是警政署設下的陷阱，還讓王媽每個月匯款還債，若是匯款，那麼就是匯給了警政署的人了。
「不是，江探員讓我匯到這帳號。」王媽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皺皺的字條。
冉景響讓蕭琛記下匯款帳號，笑著拍拍王媽，安撫了幾句，還讓她繼續留在冉組，說了會讓詹醫師來為小和戒毒。
王媽聽見了自己還能待在冉組，腿軟下，跪地痛哭。
讓王媽先回家歇息，冉景響又交代蕭琛幾聲。
站在鐵門前，眼裡卻像是湧上記憶般深遠飄渺。
「蕭琛。」
「是。」
「你跟了我多久了。」
「二十二年。」
「自小就跟著我了。」
「是。」
「他跳海救我了。」
蕭琛一愣，點頭：「是。」
「沒事。是鄭爺讓你不准說的，是吧？」
「…鄭爺是在保護您。」
「去忙吧。」冉景響看著鐵門內發著毒癮的人，眉頭微皺。
不堪的回憶被勾起，牽皺他得眉頭，拉直他原本掛笑的彎唇。
轉身走出小道，庭院裡的紫槿花仍是盛開，小橋邊的水流聲，是院子裡最吵的聲音。
走過小橋，遇上了剛進門的鄭景祈。
「景祈。」
鄭景祈停下腳步，臉上有著驚訝。
他，已經很久沒喊過他的名字了。
「找時間，吃個飯。」
「好。」鄭景祈看了他一眼：「伯伯的忌日快到了，一起去嗎？」
他，還是喊不出哥，這個曾經熟悉的稱謂。
冉景響站在小橋上，歛下眼，看著水裡的錦鯉。
靜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消化情緒。
「好。」
鄭景祈微微彎起嘴角，說了先回房，走向鄭樓。
沒有血緣卻一起生活了近三十年，兩人生在黑道家族，由於父親的關係，從小就像親兄弟般一起長大。
在他們倆個的世界裡，只有彼此，還有組裡的兄弟陪伴，若真要說有年紀相近的朋友，大概只有陸非凡。
「哎呀呀…那小子，應該炸毛了吧!」
上次在醫院，放了草莓牛奶後，接到羅喬發來的會議通知，他就離開了，也沒好好關心陸非凡。
搔搔頭，撥了電話。
「羅喬，幫我訂草莓牛奶，玻璃瓶裝的，多少啊…兩箱。」
他這次一定要送出去，還要讓陸非凡，喝到怕!
***
將毛巾鋪在水面上，抓住毛巾四角，往下抓起成一個小球，往水裡拉，噗嚕嚕嚕的水泡上揚，啵啵啵的小氣泡消失在水面上。
陸非凡重複著這個動作，玩了好幾次。
「啵啵啵…跟海裡的聲音一樣…」
他趴靠在浴缸邊，瞇著眼，熱氣燻得他臉紅通通，軟髮滴著水珠。
上一世，他忘了哥哥。
重生後，他卻一點一點記起哥哥。
「瘋子是…」哥哥？
心裡有幾分確定，卻因為腦子裡的空白記憶，感到不安。
起身，套上浴衣，走向房間。
隨手撿起被風吹落的紙張，他瞄了幾眼，軟髮上的水珠落下，點在紙張上，答答答。
他扶上一旁小桌，不是以往的暈眩。
眼裡出現的藍色大海，鼻息間的海水鹹味，噗嚕嚕的吐氣聲，啵啵啵的水泡聲，意識隨著下沉身體沒入大海裡的湛藍，不是晃過腦海的影像，而是一種親身經歷的真實感。
「我…跳海了？」
手攥著資料，紙張上的案子，是一張警方的結案單。
說的是擄人勒贖案，是由當時的檢察官沈政剛偵查，最後由刑警隊長何有為結案。
他皺眉，軟髮上的水珠再次滑落，答的一聲。
「被害者是…」
由於被害人未成年，名字並未打上，他看了看資料，加害人是一名鄭家藥廠員工叫羅文良，簡單的寫著因為對勞工薪資糾紛不滿，而引起歹念，擄人勒贖五百萬元不成，企圖謀害十五歲少年。
最後結案是十五年有期徒刑定讞，後續備註羅文良在牢裡待不到一年，因為一場監獄暴動，活活被打死。
「又是不到一年…」
和鄭爺的狀況是一樣的。
相同的辦案人員，巧合的被打死，還有制式的死亡證明。
放下資料，他窩在房間長椅旁，隨意坐在地毯上，看著窗外發呆。
今天是個大晴天。
那天，似乎也是個大晴天，海裡的太陽，仍是耀眼。
沉浸在那沉入海底漂浮感，想著自己為什麼跳海，動了動手指。
他，似乎抓著什麼，是不能放手的寶物。
「腦袋空空…」想不起來。
門外李虎見了自家爺，欲喊爺時，被制止了。
冉景響走進房。
坐在地上的狐狸，軟髮上水珠滑落頸邊，伸出手指輕輕擦去水珠。
「看什麼？」
「太陽。」陸非凡側頭，手指的滑動讓他牽起嘴角。
他靠上他，瞇著眼享受手指滑動的溫度。
「王媽的事，我讓蕭琛處理了。」冉景響拿起毛巾，為他擦頭髮。
「王媽，不是內鬼。」
「是嗎…」冉景響停下擦頭的手，看著狐狸。
纖細的頸線，晶透的水珠沾在白皙的鎖骨上，手指再次滑上。
「你不在意？」
「在意。」冉景響牽起嘴角，溫柔地回應。
大掌拉開他的浴袍，動作輕柔，貼上有著香皂味的白皙皮膚。
「可你的反應…」陸非凡轉身。
眼前人嘴角掛著笑容，吻上他，在頸部的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滑落在他的鎖骨間，伸入浴衣裡，揉著他的胸點。
「晚點。」再次低頭，靠近他：「晚點在意。」
陸非凡輕笑，伸手勾上他的頸，過大的浴衣半掛在身上，回應他的細吻，被吻得微暈，情動。
「我剛洗好澡，才沒穿…」下身被握上，小臉通紅。
他，沒穿內褲。
「這樣剛好。」冉景響舔上他的後耳。
他，喜歡狐狸青澀的反應。
和小時一般，頑皮中卻帶點聰穎，任性卻又帶點認真，他彎著嘴角，這種美好的回憶，在他心裡炸開，讓他莫名的興奮。
他將自己挺直的慾望隔著布料，抵在狐狸腿間，上下抽動，撩開狐狸的浴衣，讓他看著自己在他腿間發脹的慾望。
「你…」冉景響忽然悶哼一聲。
微微喘息，熱氣吐在他的耳邊，似乎在壓抑。
「你太色了!」陸非凡雙腿夾緊，清楚感受到腿內側的跳動。
他看著腿間被脹撐的慾望，小臉通紅，不自覺地扭動自己的臀腿。
「不要動…」冉景響聲音沙啞，按住他的腰，壓抑情動。
張嘴舔咬上懷裡人的頸窩，咬出一點點咬痕。
「你…不舒服？」陸非凡看不見他的臉，只聽著他的聲音壓抑。
他想讓瘋子舒服，而不是這種壓抑的痛苦。
小手摸向腿間，微微張腿，挪著自己的臀，拉開他的內褲，小手握上那彈跳出來的慾望，笨拙的揉著，滑動。
「該死的!」冉景響壓上他，沾滿潤滑劑的手指，按入他的臀縫間。
他說得狠，動作卻是溫柔。
陸非凡啊了一聲，小臉埋在浴衣裡，感受手指被自己緊緊吸著，刺激的快感，讓他往後靠上冉景響的慾望。
「你說我色，嗯？」動情喘息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就是色!故意…」陸非凡情動的喘息，趴在地上：「引誘我」
冉景響揚起嘴角，挺進慾望，看著身下人咬唇悶哼，眼眶含淚。
「會痛？」低身舔上他的頸。
「不痛…」陸非凡側臉，微咬紅唇：「太舒服了…」
冉景響一頓，臉上染紅，罵了句該死。
扶上他的腰，再次挺進下身，讓失控的情慾放肆操縱自己。
到底，是誰引誘誰!
情事後的相擁，是這一世才有的。
陸非凡撐著眼皮享受，他想好好珍惜這種溫存。
「真好…」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心跳聲。
「睡一會兒…」冉景響笑出聲，順著他的髮。
「不要。」懶懶地笑著，仰頭說：「真不在意王媽的事？」
「她也是為了小和。」冉景響靠在床頭。
「嗯…也難怪王媽不敢說，冉組是不碰毒的。」陸非凡點著他下巴小痣。
冉景響嗯了一聲，眼裡有些不明的情緒。
「瘋子…」
「嗯？」
「記得，讓詹醫師通報衛生署。」通報戒毒名單。
「為什麼？」
「楊斯原就是這麼被陷害的。」
冉景響一愣，看著懷裡的人。
「你想起來了？」
楊斯原，他的父親，鄭組裡的總事，私下為弟兄戒毒癮，在鄭組被人誣陷以毒品控制弟兄時成了標靶，挺身扛下所有責任。
陸非凡彎起嘴角，歪頭看著他。
「你果然是哥哥。」
門外站著三個人，自小窗口看著那隻毒蟲。
「小和啊…」王媽喊了一聲，有著當母親的著急。
「王媽，小和他吃多久了？」蕭琛問了一句。
「我們小和是被打的，我們我們…一向知道爺不讓人吸毒，小和是被打毒的，不是自願的。」王媽著急解釋。
「王媽，沒事，我們只想知道事情始末，這樣才能救小和。」冉景響溫柔的語調，細聲安撫。
王媽用袖子擦了眼淚，唇角顫著說：「我家老頭五年前和黃信善借了錢賭博，他死後，我就拿了他剩餘的錢還了黃信善。」
「還清了？」蕭琛問。
「還清了，可大約兩個月前，黃信善帶了一群人衝進家裡，捉了小和，說要割他的腎抵債，我當時將所有存款都給了他，可黃信善還是拿了針頭，打了小和一針。」王媽止不住眼淚。
「王媽怎麼不和蕭琛說說這事呢？」冉景響語調是輕柔的，是心疼。
王媽是鄭爺時代留下的老管事，數十年來的情誼，已是一種如家人般的羈絆。
「爺您當時在緬甸，王媽不是不信蕭琛，是一切發生的太快。」王媽著急解釋：「第二天小和毒發時，黃信善又闖進來，拿了張三百萬的借票給我，上頭有小和的簽字，說是小和買毒用的，這事跟毒品有關，王媽…王媽知道您最恨人碰毒，才…」王媽摀臉傷心。
「沒事了，王媽您慢慢說。」冉景響仍是溫柔。
「那日下午，來了警察，說是北區第三分局的江探員，說他要抓黃信善，也能為小和清除債務，可…」王媽低頭。
「可要您提供冉組的信息？」冉景響側頭看向她。
「是，可爺，我沒多說，至始至終，那姓江的探員都只問了陸少的事情，我才…才說出…」
「江探員可是長這樣？」蕭琛拿了照片。
「就是他!」王媽激動地又說江探員問了陸少和爺的關係，還問了陸少是否有管上組裡的事。
她哭訴說因為都是些不重要的小事，她也就糊里糊塗的回答了。
「王媽，你那錢可都是匯給了黃信善那裏了？」冉景響問了一句。
狐狸說過，這是警政署設下的陷阱，還讓王媽每個月匯款還債，若是匯款，那麼就是匯給了警政署的人了。
「不是，江探員讓我匯到這帳號。」王媽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皺皺的字條。
冉景響讓蕭琛記下匯款帳號，笑著拍拍王媽，安撫了幾句，還讓她繼續留在冉組，說了會讓詹醫師來為小和戒毒。
王媽聽見了自己還能待在冉組，腿軟下，跪地痛哭。
讓王媽先回家歇息，冉景響又交代蕭琛幾聲。
站在鐵門前，眼裡卻像是湧上記憶般深遠飄渺。
「蕭琛。」
「是。」
「你跟了我多久了。」
「二十二年。」
「自小就跟著我了。」
「是。」
「他跳海救我了。」
蕭琛一愣，點頭：「是。」
「沒事。是鄭爺讓你不准說的，是吧？」
「…鄭爺是在保護您。」
「去忙吧。」冉景響看著鐵門內發著毒癮的人，眉頭微皺。
不堪的回憶被勾起，牽皺他得眉頭，拉直他原本掛笑的彎唇。
轉身走出小道，庭院裡的紫槿花仍是盛開，小橋邊的水流聲，是院子裡最吵的聲音。
走過小橋，遇上了剛進門的鄭景祈。
「景祈。」
鄭景祈停下腳步，臉上有著驚訝。
他，已經很久沒喊過他的名字了。
「找時間，吃個飯。」
「好。」鄭景祈看了他一眼：「伯伯的忌日快到了，一起去嗎？」
他，還是喊不出哥，這個曾經熟悉的稱謂。
冉景響站在小橋上，歛下眼，看著水裡的錦鯉。
靜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消化情緒。
「好。」
鄭景祈微微彎起嘴角，說了先回房，走向鄭樓。
沒有血緣卻一起生活了近三十年，兩人生在黑道家族，由於父親的關係，從小就像親兄弟般一起長大。
在他們倆個的世界裡，只有彼此，還有組裡的兄弟陪伴，若真要說有年紀相近的朋友，大概只有陸非凡。
「哎呀呀…那小子，應該炸毛了吧!」
上次在醫院，放了草莓牛奶後，接到羅喬發來的會議通知，他就離開了，也沒好好關心陸非凡。
搔搔頭，撥了電話。
「羅喬，幫我訂草莓牛奶，玻璃瓶裝的，多少啊…兩箱。」
他這次一定要送出去，還要讓陸非凡，喝到怕!
***
將毛巾鋪在水面上，抓住毛巾四角，往下抓起成一個小球，往水裡拉，噗嚕嚕嚕的水泡上揚，啵啵啵的小氣泡消失在水面上。
陸非凡重複著這個動作，玩了好幾次。
「啵啵啵…跟海裡的聲音一樣…」
他趴靠在浴缸邊，瞇著眼，熱氣燻得他臉紅通通，軟髮滴著水珠。
上一世，他忘了哥哥。
重生後，他卻一點一點記起哥哥。
「瘋子是…」哥哥？
心裡有幾分確定，卻因為腦子裡的空白記憶，感到不安。
起身，套上浴衣，走向房間。
隨手撿起被風吹落的紙張，他瞄了幾眼，軟髮上的水珠落下，點在紙張上，答答答。
他扶上一旁小桌，不是以往的暈眩。
眼裡出現的藍色大海，鼻息間的海水鹹味，噗嚕嚕的吐氣聲，啵啵啵的水泡聲，意識隨著下沉身體沒入大海裡的湛藍，不是晃過腦海的影像，而是一種親身經歷的真實感。
「我…跳海了？」
手攥著資料，紙張上的案子，是一張警方的結案單。
說的是擄人勒贖案，是由當時的檢察官沈政剛偵查，最後由刑警隊長何有為結案。
他皺眉，軟髮上的水珠再次滑落，答的一聲。
「被害者是…」
由於被害人未成年，名字並未打上，他看了看資料，加害人是一名鄭家藥廠員工叫羅文良，簡單的寫著因為對勞工薪資糾紛不滿，而引起歹念，擄人勒贖五百萬元不成，企圖謀害十五歲少年。
最後結案是十五年有期徒刑定讞，後續備註羅文良在牢裡待不到一年，因為一場監獄暴動，活活被打死。
「又是不到一年…」
和鄭爺的狀況是一樣的。
相同的辦案人員，巧合的被打死，還有制式的死亡證明。
放下資料，他窩在房間長椅旁，隨意坐在地毯上，看著窗外發呆。
今天是個大晴天。
那天，似乎也是個大晴天，海裡的太陽，仍是耀眼。
沉浸在那沉入海底漂浮感，想著自己為什麼跳海，動了動手指。
他，似乎抓著什麼，是不能放手的寶物。
「腦袋空空…」想不起來。
門外李虎見了自家爺，欲喊爺時，被制止了。
冉景響走進房。
坐在地上的狐狸，軟髮上水珠滑落頸邊，伸出手指輕輕擦去水珠。
「看什麼？」
「太陽。」陸非凡側頭，手指的滑動讓他牽起嘴角。
他靠上他，瞇著眼享受手指滑動的溫度。
「王媽的事，我讓蕭琛處理了。」冉景響拿起毛巾，為他擦頭髮。
「王媽，不是內鬼。」
「是嗎…」冉景響停下擦頭的手，看著狐狸。
纖細的頸線，晶透的水珠沾在白皙的鎖骨上，手指再次滑上。
「你不在意？」
「在意。」冉景響牽起嘴角，溫柔地回應。
大掌拉開他的浴袍，動作輕柔，貼上有著香皂味的白皙皮膚。
「可你的反應…」陸非凡轉身。
眼前人嘴角掛著笑容，吻上他，在頸部的手指不知道什麼時候，滑落在他的鎖骨間，伸入浴衣裡，揉著他的胸點。
「晚點。」再次低頭，靠近他：「晚點在意。」
陸非凡輕笑，伸手勾上他的頸，過大的浴衣半掛在身上，回應他的細吻，被吻得微暈，情動。
「我剛洗好澡，才沒穿…」下身被握上，小臉通紅。
他，沒穿內褲。
「這樣剛好。」冉景響舔上他的後耳。
他，喜歡狐狸青澀的反應。
和小時一般，頑皮中卻帶點聰穎，任性卻又帶點認真，他彎著嘴角，這種美好的回憶，在他心裡炸開，讓他莫名的興奮。
他將自己挺直的慾望隔著布料，抵在狐狸腿間，上下抽動，撩開狐狸的浴衣，讓他看著自己在他腿間發脹的慾望。
「你…」冉景響忽然悶哼一聲。
微微喘息，熱氣吐在他的耳邊，似乎在壓抑。
「你太色了!」陸非凡雙腿夾緊，清楚感受到腿內側的跳動。
他看著腿間被脹撐的慾望，小臉通紅，不自覺地扭動自己的臀腿。
「不要動…」冉景響聲音沙啞，按住他的腰，壓抑情動。
張嘴舔咬上懷裡人的頸窩，咬出一點點咬痕。
「你…不舒服？」陸非凡看不見他的臉，只聽著他的聲音壓抑。
他想讓瘋子舒服，而不是這種壓抑的痛苦。
小手摸向腿間，微微張腿，挪著自己的臀，拉開他的內褲，小手握上那彈跳出來的慾望，笨拙的揉著，滑動。
「該死的!」冉景響壓上他，沾滿潤滑劑的手指，按入他的臀縫間。
他說得狠，動作卻是溫柔。
陸非凡啊了一聲，小臉埋在浴衣裡，感受手指被自己緊緊吸著，刺激的快感，讓他往後靠上冉景響的慾望。
「你說我色，嗯？」動情喘息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你就是色!故意…」陸非凡情動的喘息，趴在地上：「引誘我」
冉景響揚起嘴角，挺進慾望，看著身下人咬唇悶哼，眼眶含淚。
「會痛？」低身舔上他的頸。
「不痛…」陸非凡側臉，微咬紅唇：「太舒服了…」
冉景響一頓，臉上染紅，罵了句該死。
扶上他的腰，再次挺進下身，讓失控的情慾放肆操縱自己。
到底，是誰引誘誰!
情事後的相擁，是這一世才有的。
陸非凡撐著眼皮享受，他想好好珍惜這種溫存。
「真好…」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心跳聲。
「睡一會兒…」冉景響笑出聲，順著他的髮。
「不要。」懶懶地笑著，仰頭說：「真不在意王媽的事？」
「她也是為了小和。」冉景響靠在床頭。
「嗯…也難怪王媽不敢說，冉組是不碰毒的。」陸非凡點著他下巴小痣。
冉景響嗯了一聲，眼裡有些不明的情緒。
「瘋子…」
「嗯？」
「記得，讓詹醫師通報衛生署。」通報戒毒名單。
「為什麼？」
「楊斯原就是這麼被陷害的。」
冉景響一愣，看著懷裡的人。
「你想起來了？」
楊斯原，他的父親，鄭組裡的總事，私下為弟兄戒毒癮，在鄭組被人誣陷以毒品控制弟兄時成了標靶，挺身扛下所有責任。
陸非凡彎起嘴角，歪頭看著他。
「你果然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