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噓，只有你和我知道
作者：南佬 更新：2016-07-11 22:09 字数：3756
在道上，姬，是不配讓爺壞了規矩，出頭保護。
冉景響身邊的姬，不多，可子翔算是一個。
「爺。」子翔喊得輕柔。
他知道爺的習慣，夜半來鳳字，若有興致會找姬伴床，還會換上一套新的正裝，可這幾天稅局來查帳，爺今天再進廂房只交代了飲茶，可他卻擅自做主帶了套正裝進廂房。
舉手掛上正裝，乖順的跪坐一旁，準備為自家爺更衣。
「今天，不更衣。」冉景響彎著嘴角。
他應了狐狸的，不在鳳字換衣沐浴，想起任性的彎眼，揚起笑容。
「爺可要用茶？」子翔仍坐在一旁。
冉景響嗯了一聲，躺在長椅上。
「子翔，身體好點了嗎？」
「好…好些了。」子翔受寵若驚，小手端著茶靠向自家爺。
他的初夜給了爺，進了鳳字後，爺要過他兩次，待他是與別人不同，是陸少來之後才不同的。
「這兩天，稽查員問了些什麼？」接過茶水，啜了一口。
他伸手，小瓷杯又讓子翔給接上了，再斟一杯。
「問了王少的事，子翔照實說了，稽查員好心的讓檢察官備案，今天下午子翔才剛從法院做完筆錄。」子翔眼眶微微濕紅，想起王少，他仍是害怕。
他不怨爺，不怪爺，爺不為他出頭，是應該的，只要讓他待在爺身邊，當爺身邊的姬，他就滿足了。
「你這幾天，住在鳳字裡，安全點。」冉景響仍是那副斯文的笑容。
子翔再次動容，紅著臉點頭。
他看著自家爺，嘴角彎起甜甜的笑容。
爺待他是不同的。
靜靜坐在一旁，害羞的低著頭，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
冉景響看著窗外的小橋流水，眼神落在那小橋面上。
像是想起什麼一樣，輕笑。
狐狸根本將小橋當作自己的房間，現在小橋上多了毛毯、馬克杯，還有幾枝忘了收起的筆。
廂房外砰了一聲，王紹傑的聲音出現了，囂張地喊叫，聽起來像個醉漢發酒瘋。
「爺，王少來鬧了。」蕭琛叩門。
他說這句話時，和自家爺對視一眼，眼裡有幾分驚訝與興奮。
冉景響嘴角的笑帶著驕傲，食指劃過鼻樑。
「還真被他說中。」說得溫柔，語氣中有著與平常不同的寵溺。
「爺…」子翔聽得清楚，他不安，爺口中的他，不是他。
現在門外鬧事的人，是讓他害怕的王少，他手腳發抖，眼眶含淚。
冉景響仍是坐在躺椅上，食指敲著扶手。
狐狸說了，稅局查了三天，一定連王濟仁的黑金也查上了，這類政治貪瀆案，第三天就會有檢察官暗中調查，加上王紹傑不斷傳出性醜聞，王濟仁父子的人品已經遭受質疑。
他還讓自己報警處理，將他們的醜態在大眾面前曝光。
「報警了？」
「報警了!」蕭琛低頭，說了幾句後，拉上木門。
廂房的木門藏不住王紹傑的謾罵聲，吵鬧一陣後，木門被人撞出了一個洞，糊紙和細柚木碎了一地。
「媽的!子翔!」王紹傑是衝著子翔來的。
什麼人品，紳士，在他身上消失殆盡。
子翔發顫的往後退，連不要兩字都喊不出口。
「王少，有話好好說。」蕭琛擋在一旁。
王紹傑哪顧及什麼形象，粗魯的扯上子翔的頭髮，嘴裡罵他賤貨，敢上到法院捅他一刀。
他手抬得老高，眼看一巴掌就要落下。
「王少，斯文點。」冉景響坐在長椅上。
他雙腿邁開，單手靠膝撐頭，也沒打算上前攪和。
「你他媽的，就是你們鳳字搞的鬼!」王紹傑將子翔丟向一旁。
他嘴裡說得狠，腳步卻沒有往前。
對於眼前的人，他有所忌憚。
「我們只是配合國家法規。」溫柔的笑臉，說這句話感覺就像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你他媽的守法!又是你的姬教你的？是陸非凡？」王紹傑故意說得下流。
冉景響雙手交握，嘴角仍是掛著笑容。
「反正是姬，當初早該上了他，反正你冉爺要姬，隨手一撈就有不是？」王紹傑再次扯上子翔，單腳還踩在他肚子上。
蕭琛皺眉：「王少，請自重。」
「自重？」王紹傑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鈔票，丟向蕭琛：「你王少我買他三小時，玩他。」
子翔搖頭，發顫的往後退。
「冉景響，我再掏一疊，買陸非凡，不過是姬，讓我玩玩如何？」再次丟了一疊，嘴角邪佞的笑容，笑得張狂。
冉景響單手握拳，眼神歛下。
他答應狐狸，不能出手。
額上再次被撒上一疊鈔票，王紹傑是故意激怒他的，嘴裡再次污辱陸非凡，再次說的不堪。
「你…在說我嗎？」
不該出現在鳳字裡的聲音傳入，小嘴吐出委屈，卻又說的清亮。
陸非凡緩步走進冉景響，撥開他身上的鈔票，環上他的頸，翹臀坐在精壯結實的腿上。
「你還真不要臉。」王紹傑再次冷笑，還帶著鄙視。
陸非凡不理他，小手劃過冉景響的眉，還親暱地說不要為人渣生氣什麼的，絲毫不在意王紹傑。
「我帶了這個。」拉出緞帶。
「好，待會去買，嗯？」
「是汽球吧？嗯？是嘛？」
冉景響沒了剛剛的怒氣，輕笑出聲。
他一笑，惹得子翔落淚，子翔盯著陸非凡，咬唇。
那天，他和陸少都被王少打了，他害怕得不得了，可聽說陸少罵了王少人渣，還瞪了他一眼，說著他只要爺。
他不懂。
同樣是姬，陸少怎麼能厚臉皮的說爺是他的!
他…他也想要爺!
王紹傑見自己被忽視再次發狂，帶著酒氣，踩著不穩的腳步，故作酒醉拿起桌上花瓶，猛然砸向眼前的人。
子翔，早就發現了。
他知道王少想偷襲陸少，可他不想阻止。
只有陸少…陸少不在了，爺才會疼他，他希望陸少消失。
花瓶砸下，陸非凡反射性的護著身前的冉景響。
李虎上前單手擋下，一旁蕭琛也趕緊站在其中。
「媽的!你想對我男人做什麼!」陸非凡怒喊一聲。
他起身，看向王紹傑，怒瞪他。
子翔一愣，看了陸非凡，他顫唇。
他，也想保護爺的，真的。
王紹傑一愣，拉不下臉的羞恥和怒意，讓他再次舉起花瓶。
時機就是這麼湊巧，警察來了，連同下午偵查子翔的檢察官也來了，帶了緝捕單，將王紹傑捉拿到案。
冉景響因為是鳳字的負責人，被領了出去問了幾句，想跟出去的陸非凡走了兩步，見了子翔窩在角落。
「喂。」
子翔沒有反應。
「喂喂，你叫子翔吧？」
子翔微微抬頭，眼裡都是水珠。
「沒事了。」陸非凡看著他的眼，挑眉。
這人，對瘋子也是執著。
「爺…嗚不是…」
「什麼？」
「爺不是你一個人的…嗚…」
陸非凡聽了微愣，側頭，嗯了一下：「他，不屬於我的。」
子翔抬頭，臉上驚訝。
同時，門外的人也停下了腳步。
陸非凡看著他說：「可我，只屬於他。」
所以，他，不會讓瘋子受傷，一丁點風險，也不能。
轉身，咚咚咚地走到門邊，還嘀咕說這門該怎麼拉，最後乾脆自斷成一半的門板上跨過，嘿咻一聲，踩下階梯，落入熟悉的懷抱。
***
冉景響和手下換車，自己駕駛一輛轎車。
他駛往郊區，往海濱公園方向，天色仍是暗黑一片，只有昏黃光圈亮著街道。
「我第一次坐你開的車。」陸非凡說得認真。
他真的是第一次坐，上一世，他連瘋子會不會開車都不清楚。
「你會開車嗎？」冉景響忽然的提問，讓兩人都靜了一下。
還有許多「基本的問題」，彼此都不熟悉。
「會。」陸非凡側頭看向他又說：「可我不會騎腳踏車。」
冉景響輕笑出聲。
「我爸他怕我摔，從小就讓我騎四輪的。」陸非凡嘆氣。
「褚爺從小寵你，寵上天了。」冉景響彎起嘴角。
將停在停車場，拉起煞車，靠上椅背，側臉看向一旁的人。
「這你也知道。」陸非凡看著他，腦子裡的記憶還是空白。
他很難想像眼前的人，曾出現在他的生命裡，他卻忘得一乾二淨。
「小時候，你曾笑著對我說，原來你也跟著媽媽姓冉。」冉景響側身看向他。
「然後呢？」圓眼睜的老大，訝異瘋子自己提起小時候的事。
「你說你姓陸，因為你長得像媽媽。」揚起笑容又說：「還睜著雙眼盯著我，問我是否也是因為長得像媽媽才姓冉。」
陸非凡噗得一聲，跟著笑了出聲。
「那次我說了不是，你鬧著脾氣大哭，說你要改姓褚，說你是男孩子不要像媽媽。」又笑著說：「第二次見面我拿了媽媽的照片給你看了，你放心地說了一句，你…」
「你就是眼睛像媽媽…才姓冉的。」陸非凡像是恢復記憶般，脫口而出。
他自己也訝異，拉上冉景響的手，說著自己竟然有印象，一臉不可思議。
「那麼，你記得照片上，我父親的模樣嗎？」冉景響看著他，這是他們倆的小秘密。
陸非凡擰眉，嗯了一下。
「那是一個只屬於你和我的秘密。」冉景響揉著他的頭，讓他不要勉強。
陸非凡看著他的眼神，只覺得對不起他，兩人的記憶，只剩下他一個人記得，和上一世一樣。
「其實，遇見你之前，我都忘了這些。」
陸非凡靜靜聽著，他的瘋子很少說自己的事。
「可這幾個月，卻不時的想起。」
「我也忘了好久…現在也記不起來。」陸非凡歛下眼。
要說忘記，他心裡更是愧疚，上一世的他根本沒想過這些。
冉景響握著他的小手，又說了幾項小時候一起玩的回憶。
像是進書房偷畫褚爺的山水畫，陸非凡硬是將自己也畫上去，說要被罵也是兩個人一起挨罵。
說了陸非凡剪繡球花，每次都剪上兩枝，花期過了就剪上一枝開得燦爛的留給自己。
「要真說我寵你，其實，是你偏心我較多。」
「我真是…很疼你呢!」陸非凡笑得可愛俏皮。
冉景響笑得開懷，他笑得大聲，傳出車外，後面隨車的李虎和蕭琛聽了笑聲都是一愣，對看了一眼。
車內的兩人又說了些日常，陸非凡說了自己求學經過，一切都很順利，考廉政官時也是一次全過，說著自己沒談過戀愛，生活圈子除了褚家就是杜家，說起杜家，他又多說了杜海書的事情，還說了他十八歲生子卻將孩子交給已婚的學長養育。
可說到這件事，陸非凡停下了話語，愣了好一會後，睜著圓眼看向冉景響。
「哥哥…的父親是…」
冉景響看著他的雙眼，彎起嘴角，噓了一聲。
他靠近眼前的人，印上他的唇。
「想起來了？」
陸非凡點頭，看著眼前和自己貼近的男人，摸著他的眉和鼻樑。
指尖的觸感告訴自己，這動作，是他們的暗號，是他們的約定。
「噓，只有你和我知道，嗯？」
「嗯。」陸非凡點點頭，眼眶微紅。
半沉睡的記憶讓他無法消化突然想起的片段，看著冉景響，伸手環上他，主動的跨坐在他身上，擁著他。
小臉被手指滑過，點在唇邊，冉景響低頭含上他的唇。
兩人眼裡只有彼此，再次擁吻，多了一份激情，一份屬於他們兩個的激情。
冉景響身邊的姬，不多，可子翔算是一個。
「爺。」子翔喊得輕柔。
他知道爺的習慣，夜半來鳳字，若有興致會找姬伴床，還會換上一套新的正裝，可這幾天稅局來查帳，爺今天再進廂房只交代了飲茶，可他卻擅自做主帶了套正裝進廂房。
舉手掛上正裝，乖順的跪坐一旁，準備為自家爺更衣。
「今天，不更衣。」冉景響彎著嘴角。
他應了狐狸的，不在鳳字換衣沐浴，想起任性的彎眼，揚起笑容。
「爺可要用茶？」子翔仍坐在一旁。
冉景響嗯了一聲，躺在長椅上。
「子翔，身體好點了嗎？」
「好…好些了。」子翔受寵若驚，小手端著茶靠向自家爺。
他的初夜給了爺，進了鳳字後，爺要過他兩次，待他是與別人不同，是陸少來之後才不同的。
「這兩天，稽查員問了些什麼？」接過茶水，啜了一口。
他伸手，小瓷杯又讓子翔給接上了，再斟一杯。
「問了王少的事，子翔照實說了，稽查員好心的讓檢察官備案，今天下午子翔才剛從法院做完筆錄。」子翔眼眶微微濕紅，想起王少，他仍是害怕。
他不怨爺，不怪爺，爺不為他出頭，是應該的，只要讓他待在爺身邊，當爺身邊的姬，他就滿足了。
「你這幾天，住在鳳字裡，安全點。」冉景響仍是那副斯文的笑容。
子翔再次動容，紅著臉點頭。
他看著自家爺，嘴角彎起甜甜的笑容。
爺待他是不同的。
靜靜坐在一旁，害羞的低著頭，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
冉景響看著窗外的小橋流水，眼神落在那小橋面上。
像是想起什麼一樣，輕笑。
狐狸根本將小橋當作自己的房間，現在小橋上多了毛毯、馬克杯，還有幾枝忘了收起的筆。
廂房外砰了一聲，王紹傑的聲音出現了，囂張地喊叫，聽起來像個醉漢發酒瘋。
「爺，王少來鬧了。」蕭琛叩門。
他說這句話時，和自家爺對視一眼，眼裡有幾分驚訝與興奮。
冉景響嘴角的笑帶著驕傲，食指劃過鼻樑。
「還真被他說中。」說得溫柔，語氣中有著與平常不同的寵溺。
「爺…」子翔聽得清楚，他不安，爺口中的他，不是他。
現在門外鬧事的人，是讓他害怕的王少，他手腳發抖，眼眶含淚。
冉景響仍是坐在躺椅上，食指敲著扶手。
狐狸說了，稅局查了三天，一定連王濟仁的黑金也查上了，這類政治貪瀆案，第三天就會有檢察官暗中調查，加上王紹傑不斷傳出性醜聞，王濟仁父子的人品已經遭受質疑。
他還讓自己報警處理，將他們的醜態在大眾面前曝光。
「報警了？」
「報警了!」蕭琛低頭，說了幾句後，拉上木門。
廂房的木門藏不住王紹傑的謾罵聲，吵鬧一陣後，木門被人撞出了一個洞，糊紙和細柚木碎了一地。
「媽的!子翔!」王紹傑是衝著子翔來的。
什麼人品，紳士，在他身上消失殆盡。
子翔發顫的往後退，連不要兩字都喊不出口。
「王少，有話好好說。」蕭琛擋在一旁。
王紹傑哪顧及什麼形象，粗魯的扯上子翔的頭髮，嘴裡罵他賤貨，敢上到法院捅他一刀。
他手抬得老高，眼看一巴掌就要落下。
「王少，斯文點。」冉景響坐在長椅上。
他雙腿邁開，單手靠膝撐頭，也沒打算上前攪和。
「你他媽的，就是你們鳳字搞的鬼!」王紹傑將子翔丟向一旁。
他嘴裡說得狠，腳步卻沒有往前。
對於眼前的人，他有所忌憚。
「我們只是配合國家法規。」溫柔的笑臉，說這句話感覺就像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
「你他媽的守法!又是你的姬教你的？是陸非凡？」王紹傑故意說得下流。
冉景響雙手交握，嘴角仍是掛著笑容。
「反正是姬，當初早該上了他，反正你冉爺要姬，隨手一撈就有不是？」王紹傑再次扯上子翔，單腳還踩在他肚子上。
蕭琛皺眉：「王少，請自重。」
「自重？」王紹傑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鈔票，丟向蕭琛：「你王少我買他三小時，玩他。」
子翔搖頭，發顫的往後退。
「冉景響，我再掏一疊，買陸非凡，不過是姬，讓我玩玩如何？」再次丟了一疊，嘴角邪佞的笑容，笑得張狂。
冉景響單手握拳，眼神歛下。
他答應狐狸，不能出手。
額上再次被撒上一疊鈔票，王紹傑是故意激怒他的，嘴裡再次污辱陸非凡，再次說的不堪。
「你…在說我嗎？」
不該出現在鳳字裡的聲音傳入，小嘴吐出委屈，卻又說的清亮。
陸非凡緩步走進冉景響，撥開他身上的鈔票，環上他的頸，翹臀坐在精壯結實的腿上。
「你還真不要臉。」王紹傑再次冷笑，還帶著鄙視。
陸非凡不理他，小手劃過冉景響的眉，還親暱地說不要為人渣生氣什麼的，絲毫不在意王紹傑。
「我帶了這個。」拉出緞帶。
「好，待會去買，嗯？」
「是汽球吧？嗯？是嘛？」
冉景響沒了剛剛的怒氣，輕笑出聲。
他一笑，惹得子翔落淚，子翔盯著陸非凡，咬唇。
那天，他和陸少都被王少打了，他害怕得不得了，可聽說陸少罵了王少人渣，還瞪了他一眼，說著他只要爺。
他不懂。
同樣是姬，陸少怎麼能厚臉皮的說爺是他的!
他…他也想要爺!
王紹傑見自己被忽視再次發狂，帶著酒氣，踩著不穩的腳步，故作酒醉拿起桌上花瓶，猛然砸向眼前的人。
子翔，早就發現了。
他知道王少想偷襲陸少，可他不想阻止。
只有陸少…陸少不在了，爺才會疼他，他希望陸少消失。
花瓶砸下，陸非凡反射性的護著身前的冉景響。
李虎上前單手擋下，一旁蕭琛也趕緊站在其中。
「媽的!你想對我男人做什麼!」陸非凡怒喊一聲。
他起身，看向王紹傑，怒瞪他。
子翔一愣，看了陸非凡，他顫唇。
他，也想保護爺的，真的。
王紹傑一愣，拉不下臉的羞恥和怒意，讓他再次舉起花瓶。
時機就是這麼湊巧，警察來了，連同下午偵查子翔的檢察官也來了，帶了緝捕單，將王紹傑捉拿到案。
冉景響因為是鳳字的負責人，被領了出去問了幾句，想跟出去的陸非凡走了兩步，見了子翔窩在角落。
「喂。」
子翔沒有反應。
「喂喂，你叫子翔吧？」
子翔微微抬頭，眼裡都是水珠。
「沒事了。」陸非凡看著他的眼，挑眉。
這人，對瘋子也是執著。
「爺…嗚不是…」
「什麼？」
「爺不是你一個人的…嗚…」
陸非凡聽了微愣，側頭，嗯了一下：「他，不屬於我的。」
子翔抬頭，臉上驚訝。
同時，門外的人也停下了腳步。
陸非凡看著他說：「可我，只屬於他。」
所以，他，不會讓瘋子受傷，一丁點風險，也不能。
轉身，咚咚咚地走到門邊，還嘀咕說這門該怎麼拉，最後乾脆自斷成一半的門板上跨過，嘿咻一聲，踩下階梯，落入熟悉的懷抱。
***
冉景響和手下換車，自己駕駛一輛轎車。
他駛往郊區，往海濱公園方向，天色仍是暗黑一片，只有昏黃光圈亮著街道。
「我第一次坐你開的車。」陸非凡說得認真。
他真的是第一次坐，上一世，他連瘋子會不會開車都不清楚。
「你會開車嗎？」冉景響忽然的提問，讓兩人都靜了一下。
還有許多「基本的問題」，彼此都不熟悉。
「會。」陸非凡側頭看向他又說：「可我不會騎腳踏車。」
冉景響輕笑出聲。
「我爸他怕我摔，從小就讓我騎四輪的。」陸非凡嘆氣。
「褚爺從小寵你，寵上天了。」冉景響彎起嘴角。
將停在停車場，拉起煞車，靠上椅背，側臉看向一旁的人。
「這你也知道。」陸非凡看著他，腦子裡的記憶還是空白。
他很難想像眼前的人，曾出現在他的生命裡，他卻忘得一乾二淨。
「小時候，你曾笑著對我說，原來你也跟著媽媽姓冉。」冉景響側身看向他。
「然後呢？」圓眼睜的老大，訝異瘋子自己提起小時候的事。
「你說你姓陸，因為你長得像媽媽。」揚起笑容又說：「還睜著雙眼盯著我，問我是否也是因為長得像媽媽才姓冉。」
陸非凡噗得一聲，跟著笑了出聲。
「那次我說了不是，你鬧著脾氣大哭，說你要改姓褚，說你是男孩子不要像媽媽。」又笑著說：「第二次見面我拿了媽媽的照片給你看了，你放心地說了一句，你…」
「你就是眼睛像媽媽…才姓冉的。」陸非凡像是恢復記憶般，脫口而出。
他自己也訝異，拉上冉景響的手，說著自己竟然有印象，一臉不可思議。
「那麼，你記得照片上，我父親的模樣嗎？」冉景響看著他，這是他們倆的小秘密。
陸非凡擰眉，嗯了一下。
「那是一個只屬於你和我的秘密。」冉景響揉著他的頭，讓他不要勉強。
陸非凡看著他的眼神，只覺得對不起他，兩人的記憶，只剩下他一個人記得，和上一世一樣。
「其實，遇見你之前，我都忘了這些。」
陸非凡靜靜聽著，他的瘋子很少說自己的事。
「可這幾個月，卻不時的想起。」
「我也忘了好久…現在也記不起來。」陸非凡歛下眼。
要說忘記，他心裡更是愧疚，上一世的他根本沒想過這些。
冉景響握著他的小手，又說了幾項小時候一起玩的回憶。
像是進書房偷畫褚爺的山水畫，陸非凡硬是將自己也畫上去，說要被罵也是兩個人一起挨罵。
說了陸非凡剪繡球花，每次都剪上兩枝，花期過了就剪上一枝開得燦爛的留給自己。
「要真說我寵你，其實，是你偏心我較多。」
「我真是…很疼你呢!」陸非凡笑得可愛俏皮。
冉景響笑得開懷，他笑得大聲，傳出車外，後面隨車的李虎和蕭琛聽了笑聲都是一愣，對看了一眼。
車內的兩人又說了些日常，陸非凡說了自己求學經過，一切都很順利，考廉政官時也是一次全過，說著自己沒談過戀愛，生活圈子除了褚家就是杜家，說起杜家，他又多說了杜海書的事情，還說了他十八歲生子卻將孩子交給已婚的學長養育。
可說到這件事，陸非凡停下了話語，愣了好一會後，睜著圓眼看向冉景響。
「哥哥…的父親是…」
冉景響看著他的雙眼，彎起嘴角，噓了一聲。
他靠近眼前的人，印上他的唇。
「想起來了？」
陸非凡點頭，看著眼前和自己貼近的男人，摸著他的眉和鼻樑。
指尖的觸感告訴自己，這動作，是他們的暗號，是他們的約定。
「噓，只有你和我知道，嗯？」
「嗯。」陸非凡點點頭，眼眶微紅。
半沉睡的記憶讓他無法消化突然想起的片段，看著冉景響，伸手環上他，主動的跨坐在他身上，擁著他。
小臉被手指滑過，點在唇邊，冉景響低頭含上他的唇。
兩人眼裡只有彼此，再次擁吻，多了一份激情，一份屬於他們兩個的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