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世清醒半生命(上)
作者：南佬 更新：2016-08-09 15:13 字数：3534
三人趴在窗台邊，陸非凡聽不太懂書房裡人說的話，他拿起一旁林叔落下的雜草小剪，在窗台上刻下了「ZZL」。
屋裡三叔褚靈細聲說話，說了重生，還說了換命者。
他說了換命者不是真的死，而是重生者會忘了一切換命者的記憶。
舉了例子，說了如果是母親為父親換命，父親重生後，會將母親忘得一乾二淨。
然後如果下一世，二叔又為父親換命，那麼父親只會忘記在第二世的二叔，只保留著自己第一世對二叔的記憶。
陸非凡只覺得三叔舉例子舉得巧妙，說來說去都不會說上三叔自己為誰捨命相救，活脫脫的就是個貪生怕死的算命郎。
小手拉拉身旁兩人的手，讓他們看看自己的大作。
「這個是哥哥。」指了第一個Z，指著第二個Z：「這是鄭胖。」
他嘿嘿嘿的笑著，指著L，又指了指自己，眼睛笑成的彎月狀。
身邊兩人看著他，眼神放得溫柔，同時伸手揉上他的頭，又再次一愣，兩人對視。
「我要去樹洞。」
「又摘花？」鄭景祈故意逗了他一句。
「我不摘難道給蟲吃了!」陸非凡拍了他的額頭。
一手抱著書，一手牽上身旁的冉景響，走了兩步看向鄭景祈。
「你爺我今天心情好，讓你跟，走吧!」拿書的手，翹起兩隻手指頭，示意他牽上。
鄭景祈覺得可愛極了。
眼裡滿是喜愛，勾上他的手指，多看了他一眼。
「這位爺，心地真好。」
陸非凡彎起嘴角，理所當然地嗯了一聲。
他低身爬進繡球花叢裡，見了第一株的花還沒盛開，皺了眉頭。
冉景響有默契地摸摸他的頭：「有花苞的，下個月估計能盛開。」
他用唇語小聲地說「我們再偷偷地摘上一束」，看著小人影眼裡露出光亮，彎起嘴角，自己也跟著微笑。
眼前的小狐狸自認為這樹洞裡的第一株，偷摘了不會被褚夫人發現，天真可愛的話語，褚夫人不忍心拆穿，自己又怎麼能說破。
鄭景祈不知道他們兩人說的秘密是什麼，有時候跟在他們兩人身邊，總是會被排擠在外，可他還是想跟著。
「你就喊哥，哥哥，怎麼就喊我鄭胖。」捏了眼前小臉一下。
「就…就我喊你鄭胖…不行嗎？」陸非凡嘟嘴，圓眼可憐巴巴的看著鄭景祈。
「你…」鄭景祈知道這是陸非凡的招數之一，可他吃這招：「行。」
「那不就得了。」
看吧!馬上恢復原形。
鄭景祈白了他一眼，隨意躺在樹洞裡，瞥見了樹葉上的蚱蜢，他抓捉了一隻。
「你看。」細長的腳腿，蚱蜢的嘴咖茲咖茲的動著。
陸非凡圓眼睜得老大，愣了好幾秒。
冉景響攬過陸非凡，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景祈，他怕蟲。」沒好氣地看著自家弟弟。
鄭景祈噗的一聲：「怕蟲還窩在樹洞。」
他趴在地上大笑，卻瞥見小美人雙眸含淚，收起笑容。
手戳了眼前小美人兩下，說了幾句討好的話，拿著口袋裡的甜甜哄他。
陸非凡扁嘴，眼眶紅通通的就是不掉淚。
他小臉埋進冉景響懷裡靜了好一下。
「哥哥，還有蟲嗎？」
「景祈把蟲放走了，沒事了。」冉景響習以為常。
他和狐狸時常在這樹洞裡窩上半天，在知道他怕蟲時也和景祈一個反應，只是他多了一份寵溺，當下攬過狐狸，保護他。
陸非凡重重嗯了一聲，轉身，恢復任性的霸王樣。
「你嚇你爺我啊!」
他跳上鄭景祈趴著的背上，捏他的臉。
鄭景祈不痛不癢，卻也配合得哇哇大叫，喊著糖果都要給蟲吃了什麼的。
笑得開心，翻身和陸非凡打鬧，弄得全身都是葉子。
「你!別動!」故意嚇他。
陸非凡真的不動了。
他全身葉子，難保不是有什麼蟲沾上了。
「有…有嗎？」
「有!」
「你快拿下來!」
「好好，小美人你等等。」
「快拿下來!」眼眶又紅了，卻又忍著。
鄭景祈伸手，自他頭上，拿下一片花瓣。
「你看，好漂亮的櫻花瓣。」捧腹大笑。
陸非凡知道自己被耍了，再次炸毛。
「你就耍我!」
冉景響有些羨慕，眼前兩人玩得愉快有默契，自己一點也無法融入，只能像個哥哥，在陸非凡怕蟲時，給他一些安慰和依靠。
陸非凡哼得一聲，爬到冉景響腿間，窩在他懷裡，全身挨上，彷彿這樣能得到安全感，小手還拉上他的手臂圈住自己。
還是哥哥好。
「我閉關了。鄭胖不准你找我。」小嘴嘟起。
鄭景祈一愣，他應該要笑的，心裡卻小小的發酸。
小美人的閉關，原來是躲在哥的保護之下。
他翻身，瞇眼休息。
「也好。你爺我累了。休戰。」
陸非凡拿起一旁的書，是本叫做狐狸爺爺的書。
他一頁一頁翻，身後的冉景響也跟著看著，看見狐狸爺爺死掉時，又眼紅了。
「如果我是小狐狸，一定會救上整個村莊的狐狸。」
那是個山洪爆發，狐狸村被洪水沖走的故事，簡單的劇情主要說的是珍惜感念親情和有教育性的愛惜大自然，卻總是有像陸非凡這樣的孩子，入戲太深，每看一次就眼紅一次。
「這麼貪心。」鄭景祈側身，彎起嘴角。
他的小美人，就是有一種執著感，讓人喜愛的執著。
「我就是貪心。如果能救上，我一個也不漏。」陸非凡眼裡滿是肯定。
「我幫你救，嗯？」又一個入戲太深的。
「嗯!哥哥你當狐狸二號!」陸非凡露出可愛笑容，再次往冉景響身上靠。
「我也…」
「你來不及了!報名完畢。」陸非凡吐了小舌，哼了一聲。
鄭景祈噗得一聲，再次趴在草地上大笑。
太可愛了!
冉景響看了眼懷裡的小人影，見他微微拉開自己的手，伸出小手捏了鄭景祈的臉一把，趕緊躲回自己懷裡尋求保護。
他笑了，伸手笑著為陸非凡擋下攻擊，見了鄭景祈驚訝的表情。
「我是他的堡壘，防禦性的，具有攻擊力。」
鄭景祈哈哈大笑，伸手再次攻擊：「我可是戰鬥力十足的轟炸機，看招!」
「堡壘攻擊!」陸非凡喊上一句。
他小胳膊，沒幾分力，不痛不癢的攻擊，鄭景祈卻配合的倒地，哇哇大叫。
陸非凡跟著大笑，倒在地上，成大字型，冉景響看著他們兩人躺得舒服，跟著躺在一邊。
「這樣真舒服。」陸非凡閉眼吹風。
冉景響彎著嘴角，側頭看向他。
他也覺得舒服，來褚家和狐狸一起的時光，沒有黑色的現實，只有單純的快樂。
瞥見鄭景祈也看著狐狸，那眼神讓他沒由來的心裡湧上一股悶。
他是哥哥，他們倆個的哥哥，是該照顧好弟弟的哥哥。
***
紅色氣球飛走了。
陸非凡雖然心疼，可見了哥哥沒了笑容，他更心疼。
小手拉上冉景響的手。
「哥哥…那人好壞，你不要哭…」自己卻紅了眼眶。
用袖子擦眼淚，自己好難過，好傷心。
明明看見了壞人，卻沒有能力把壞人收服。
「你說反了。」冉景響彎起嘴角，眼眶微紅。
他伸手擦擦眼前狐狸的小臉，額頭靠上他的小額頭。
「哥哥，因為是你，我才哭的。」小手拉上冉景響的手：「我最喜歡哥哥了。」
冉景響眼紅哽咽，他抱起陸非凡。
「知道了，你最勇敢了，也最寵哥哥了。」
抱著他想找氣球，卻又被鄭爺喊上。
「哥哥沒事，我找鄭胖，他會幫我找的。」陸非凡圓眼眨呀眨。
他真的很寵哥哥的，哥哥不哭，自己為他哭。
「…好，哥哥忙完就來找你，嗯？」冉景響忍著自己的孩子氣。
他想為狐狸找氣球，那顆屬於他們兩個的紅色氣球。
陸非凡嗯了一聲，喊著鄭景祈，在大哥的劍道房找著他，拉著穿著防護的他。
「你有空嗎？」他可懂事了，得先問問。
「怎麼？小美人想爺了？」鄭景祈拿下防護面具。
整顆頭蒙著，小美人也能找著自己，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來心情就好。
「想，超想，真的，我的氣球飛了，需要跟班幫我找。」陸非凡圓眼轉了一圈，故意貶低鄭景祈。
「跟班啊…那我忙去了，你這不是找我。」鄭景祈也逗著他，轉身就想走了。
「鄭胖…不找你，我沒人可找…」小嘴嘟起，圓眼可憐巴巴的。
鄭景祈看了他的眼神，臉上微紅。
他無法抵抗。
「好啦好啦…我脫掉防護，等我一分鐘。」
陸非凡重重點頭，好心的拿了水壺在門口等著。
見了鄭景祈走出道場，咚咚咚地趕緊拿水給他，一手還牽上他的手，小嘴又說球往東房那裏飄了。
「東房那裏最多大樹了，我還沒長高搆不著…」
大哥十四歲就長到了一七五，現在也還在長個子，自己應該也行。
鄭景祈聽了噗的一聲：「對對對…你還沒長。」
這張可愛的小臉搭上一八零的身高也不搭，他希望眼前的人永遠都這麼嬌小可愛。
兩人小手拉大手，找了東房的院子半圈後，發現了紅色氣球，鄭景祈看了看高度，三兩下的爬上樹，拉上了氣球。
「鄭胖，你太棒了!」
「我要下去了!」
「好!你小心點!」
鄭景祈正要搭話，就聽見較細的樹枝喀擦一聲。
「非凡你退後!」砸到小美人就不好了。
接著樹枝斷了，他的腳也滑了，啪得一聲，他帥氣地蹲在地上，可砸下的樹枝劃破了他的額，鮮血染得他眼前染上一片血紅。
「啊!鄭胖鄭胖!」陸非凡小手按著他的傷口。
他紅著眼眶，抽噎的大喊，邊喊邊落淚。
陸潞趕緊跑來，見了鄭景祈受傷，趕緊讓人送上車。
抱著自家寶貝，見了沒受傷，又看他窩在自己懷裡哭得傷心。
「我們到醫院陪陪鄭家二少？」細聲哄著。
陸非凡抽噎的嗯了一聲。
他小手緊攥著母親的衣角，再次眼紅。
「媽媽。」眼淚像豆子一樣，滴滴落在衣服上。
「怎麼了。」
「我今天哭了兩次。」
陸潞嗯了一聲：「為什麼呢。」
「媽媽，我不像小女孩一樣愛哭的。」
陸潞摸著他的頭：「你最勇敢了。」
陸非凡哇得一聲又哭了。
「我想保護大家…」
他幫不了哥哥，現在又讓鄭胖受傷，他好遜，好爛，像遊戲裡CP值最低遜咖一樣。
陸潞抱上他，哄著，看見了冉景響站在前面，拍拍陸非凡試著引開他的注意力。
陸非凡果然分散注意力了，卻悲從中來。
「哇…哥哥…」
他哭得用力，把所有的無能為力和委屈都哭出來。
屋裡三叔褚靈細聲說話，說了重生，還說了換命者。
他說了換命者不是真的死，而是重生者會忘了一切換命者的記憶。
舉了例子，說了如果是母親為父親換命，父親重生後，會將母親忘得一乾二淨。
然後如果下一世，二叔又為父親換命，那麼父親只會忘記在第二世的二叔，只保留著自己第一世對二叔的記憶。
陸非凡只覺得三叔舉例子舉得巧妙，說來說去都不會說上三叔自己為誰捨命相救，活脫脫的就是個貪生怕死的算命郎。
小手拉拉身旁兩人的手，讓他們看看自己的大作。
「這個是哥哥。」指了第一個Z，指著第二個Z：「這是鄭胖。」
他嘿嘿嘿的笑著，指著L，又指了指自己，眼睛笑成的彎月狀。
身邊兩人看著他，眼神放得溫柔，同時伸手揉上他的頭，又再次一愣，兩人對視。
「我要去樹洞。」
「又摘花？」鄭景祈故意逗了他一句。
「我不摘難道給蟲吃了!」陸非凡拍了他的額頭。
一手抱著書，一手牽上身旁的冉景響，走了兩步看向鄭景祈。
「你爺我今天心情好，讓你跟，走吧!」拿書的手，翹起兩隻手指頭，示意他牽上。
鄭景祈覺得可愛極了。
眼裡滿是喜愛，勾上他的手指，多看了他一眼。
「這位爺，心地真好。」
陸非凡彎起嘴角，理所當然地嗯了一聲。
他低身爬進繡球花叢裡，見了第一株的花還沒盛開，皺了眉頭。
冉景響有默契地摸摸他的頭：「有花苞的，下個月估計能盛開。」
他用唇語小聲地說「我們再偷偷地摘上一束」，看著小人影眼裡露出光亮，彎起嘴角，自己也跟著微笑。
眼前的小狐狸自認為這樹洞裡的第一株，偷摘了不會被褚夫人發現，天真可愛的話語，褚夫人不忍心拆穿，自己又怎麼能說破。
鄭景祈不知道他們兩人說的秘密是什麼，有時候跟在他們兩人身邊，總是會被排擠在外，可他還是想跟著。
「你就喊哥，哥哥，怎麼就喊我鄭胖。」捏了眼前小臉一下。
「就…就我喊你鄭胖…不行嗎？」陸非凡嘟嘴，圓眼可憐巴巴的看著鄭景祈。
「你…」鄭景祈知道這是陸非凡的招數之一，可他吃這招：「行。」
「那不就得了。」
看吧!馬上恢復原形。
鄭景祈白了他一眼，隨意躺在樹洞裡，瞥見了樹葉上的蚱蜢，他抓捉了一隻。
「你看。」細長的腳腿，蚱蜢的嘴咖茲咖茲的動著。
陸非凡圓眼睜得老大，愣了好幾秒。
冉景響攬過陸非凡，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景祈，他怕蟲。」沒好氣地看著自家弟弟。
鄭景祈噗的一聲：「怕蟲還窩在樹洞。」
他趴在地上大笑，卻瞥見小美人雙眸含淚，收起笑容。
手戳了眼前小美人兩下，說了幾句討好的話，拿著口袋裡的甜甜哄他。
陸非凡扁嘴，眼眶紅通通的就是不掉淚。
他小臉埋進冉景響懷裡靜了好一下。
「哥哥，還有蟲嗎？」
「景祈把蟲放走了，沒事了。」冉景響習以為常。
他和狐狸時常在這樹洞裡窩上半天，在知道他怕蟲時也和景祈一個反應，只是他多了一份寵溺，當下攬過狐狸，保護他。
陸非凡重重嗯了一聲，轉身，恢復任性的霸王樣。
「你嚇你爺我啊!」
他跳上鄭景祈趴著的背上，捏他的臉。
鄭景祈不痛不癢，卻也配合得哇哇大叫，喊著糖果都要給蟲吃了什麼的。
笑得開心，翻身和陸非凡打鬧，弄得全身都是葉子。
「你!別動!」故意嚇他。
陸非凡真的不動了。
他全身葉子，難保不是有什麼蟲沾上了。
「有…有嗎？」
「有!」
「你快拿下來!」
「好好，小美人你等等。」
「快拿下來!」眼眶又紅了，卻又忍著。
鄭景祈伸手，自他頭上，拿下一片花瓣。
「你看，好漂亮的櫻花瓣。」捧腹大笑。
陸非凡知道自己被耍了，再次炸毛。
「你就耍我!」
冉景響有些羨慕，眼前兩人玩得愉快有默契，自己一點也無法融入，只能像個哥哥，在陸非凡怕蟲時，給他一些安慰和依靠。
陸非凡哼得一聲，爬到冉景響腿間，窩在他懷裡，全身挨上，彷彿這樣能得到安全感，小手還拉上他的手臂圈住自己。
還是哥哥好。
「我閉關了。鄭胖不准你找我。」小嘴嘟起。
鄭景祈一愣，他應該要笑的，心裡卻小小的發酸。
小美人的閉關，原來是躲在哥的保護之下。
他翻身，瞇眼休息。
「也好。你爺我累了。休戰。」
陸非凡拿起一旁的書，是本叫做狐狸爺爺的書。
他一頁一頁翻，身後的冉景響也跟著看著，看見狐狸爺爺死掉時，又眼紅了。
「如果我是小狐狸，一定會救上整個村莊的狐狸。」
那是個山洪爆發，狐狸村被洪水沖走的故事，簡單的劇情主要說的是珍惜感念親情和有教育性的愛惜大自然，卻總是有像陸非凡這樣的孩子，入戲太深，每看一次就眼紅一次。
「這麼貪心。」鄭景祈側身，彎起嘴角。
他的小美人，就是有一種執著感，讓人喜愛的執著。
「我就是貪心。如果能救上，我一個也不漏。」陸非凡眼裡滿是肯定。
「我幫你救，嗯？」又一個入戲太深的。
「嗯!哥哥你當狐狸二號!」陸非凡露出可愛笑容，再次往冉景響身上靠。
「我也…」
「你來不及了!報名完畢。」陸非凡吐了小舌，哼了一聲。
鄭景祈噗得一聲，再次趴在草地上大笑。
太可愛了!
冉景響看了眼懷裡的小人影，見他微微拉開自己的手，伸出小手捏了鄭景祈的臉一把，趕緊躲回自己懷裡尋求保護。
他笑了，伸手笑著為陸非凡擋下攻擊，見了鄭景祈驚訝的表情。
「我是他的堡壘，防禦性的，具有攻擊力。」
鄭景祈哈哈大笑，伸手再次攻擊：「我可是戰鬥力十足的轟炸機，看招!」
「堡壘攻擊!」陸非凡喊上一句。
他小胳膊，沒幾分力，不痛不癢的攻擊，鄭景祈卻配合的倒地，哇哇大叫。
陸非凡跟著大笑，倒在地上，成大字型，冉景響看著他們兩人躺得舒服，跟著躺在一邊。
「這樣真舒服。」陸非凡閉眼吹風。
冉景響彎著嘴角，側頭看向他。
他也覺得舒服，來褚家和狐狸一起的時光，沒有黑色的現實，只有單純的快樂。
瞥見鄭景祈也看著狐狸，那眼神讓他沒由來的心裡湧上一股悶。
他是哥哥，他們倆個的哥哥，是該照顧好弟弟的哥哥。
***
紅色氣球飛走了。
陸非凡雖然心疼，可見了哥哥沒了笑容，他更心疼。
小手拉上冉景響的手。
「哥哥…那人好壞，你不要哭…」自己卻紅了眼眶。
用袖子擦眼淚，自己好難過，好傷心。
明明看見了壞人，卻沒有能力把壞人收服。
「你說反了。」冉景響彎起嘴角，眼眶微紅。
他伸手擦擦眼前狐狸的小臉，額頭靠上他的小額頭。
「哥哥，因為是你，我才哭的。」小手拉上冉景響的手：「我最喜歡哥哥了。」
冉景響眼紅哽咽，他抱起陸非凡。
「知道了，你最勇敢了，也最寵哥哥了。」
抱著他想找氣球，卻又被鄭爺喊上。
「哥哥沒事，我找鄭胖，他會幫我找的。」陸非凡圓眼眨呀眨。
他真的很寵哥哥的，哥哥不哭，自己為他哭。
「…好，哥哥忙完就來找你，嗯？」冉景響忍著自己的孩子氣。
他想為狐狸找氣球，那顆屬於他們兩個的紅色氣球。
陸非凡嗯了一聲，喊著鄭景祈，在大哥的劍道房找著他，拉著穿著防護的他。
「你有空嗎？」他可懂事了，得先問問。
「怎麼？小美人想爺了？」鄭景祈拿下防護面具。
整顆頭蒙著，小美人也能找著自己，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來心情就好。
「想，超想，真的，我的氣球飛了，需要跟班幫我找。」陸非凡圓眼轉了一圈，故意貶低鄭景祈。
「跟班啊…那我忙去了，你這不是找我。」鄭景祈也逗著他，轉身就想走了。
「鄭胖…不找你，我沒人可找…」小嘴嘟起，圓眼可憐巴巴的。
鄭景祈看了他的眼神，臉上微紅。
他無法抵抗。
「好啦好啦…我脫掉防護，等我一分鐘。」
陸非凡重重點頭，好心的拿了水壺在門口等著。
見了鄭景祈走出道場，咚咚咚地趕緊拿水給他，一手還牽上他的手，小嘴又說球往東房那裏飄了。
「東房那裏最多大樹了，我還沒長高搆不著…」
大哥十四歲就長到了一七五，現在也還在長個子，自己應該也行。
鄭景祈聽了噗的一聲：「對對對…你還沒長。」
這張可愛的小臉搭上一八零的身高也不搭，他希望眼前的人永遠都這麼嬌小可愛。
兩人小手拉大手，找了東房的院子半圈後，發現了紅色氣球，鄭景祈看了看高度，三兩下的爬上樹，拉上了氣球。
「鄭胖，你太棒了!」
「我要下去了!」
「好!你小心點!」
鄭景祈正要搭話，就聽見較細的樹枝喀擦一聲。
「非凡你退後!」砸到小美人就不好了。
接著樹枝斷了，他的腳也滑了，啪得一聲，他帥氣地蹲在地上，可砸下的樹枝劃破了他的額，鮮血染得他眼前染上一片血紅。
「啊!鄭胖鄭胖!」陸非凡小手按著他的傷口。
他紅著眼眶，抽噎的大喊，邊喊邊落淚。
陸潞趕緊跑來，見了鄭景祈受傷，趕緊讓人送上車。
抱著自家寶貝，見了沒受傷，又看他窩在自己懷裡哭得傷心。
「我們到醫院陪陪鄭家二少？」細聲哄著。
陸非凡抽噎的嗯了一聲。
他小手緊攥著母親的衣角，再次眼紅。
「媽媽。」眼淚像豆子一樣，滴滴落在衣服上。
「怎麼了。」
「我今天哭了兩次。」
陸潞嗯了一聲：「為什麼呢。」
「媽媽，我不像小女孩一樣愛哭的。」
陸潞摸著他的頭：「你最勇敢了。」
陸非凡哇得一聲又哭了。
「我想保護大家…」
他幫不了哥哥，現在又讓鄭胖受傷，他好遜，好爛，像遊戲裡CP值最低遜咖一樣。
陸潞抱上他，哄著，看見了冉景響站在前面，拍拍陸非凡試著引開他的注意力。
陸非凡果然分散注意力了，卻悲從中來。
「哇…哥哥…」
他哭得用力，把所有的無能為力和委屈都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