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04
作者：寧漫 更新：2017-02-04 17:47 字数：0
梳裝整齊的藏璧和龍紓坐在廳堂裡看著碧海龍王父女，映姬撲上前拉住藏璧的手左看右看，又捏捏他的臉，驚訝道：「藏璧你什麼時候上來的？剛才你明明在凡間跟那個遙森一起！」
藏璧一聽見那人的名字，清秀的樣子立時透出絲絲黯然。龍紓牽住他的手，代為解答說：「早在半個月前，我已從凡間帶走藏璧。我沒有向你們請示，是我的疏忽。」
碧海龍王瞧了他們的手一眼，乾咳一聲，伸手把兒子從龍紓身邊拉過來。
「七殿下多慮，本王的兒子打擾多時，是時候隨本王回宮了。」
龍紓輕蹙雙眉，正想藉口阻止，卻聽見映姬說：「且慢！既然藏璧一直在此，那凡間的藏璧又是怎麼回事？」
「凡間的藏璧？」龍紓不明所以，映姬立時將方才從那凡人府中的事娓娓道來，當中不外乎閒話家常，但聽映姬說到藏璧的衣著和言行，眾人不禁奇怪。
「妳說……藏璧穿著紅衣，在你面前依偎在那人身上？」
藏璧聽見龍紓的複述，再偷瞄一臉慍色的父親，不禁紅了臉頰，搖頭道：「我沒有紅色的衣裳……更不會大庭廣眾……那樣做。」
「我亦可以證明藏璧這段時間一直在我身邊。」龍紓垂眸思忖，續道：「而且我上次送藏璧回去時，在府第周遭下了結界，一般妖邪不能進府作怪，除非……」
「是魔！」碧海龍王厲聲大吼：「方才二殿下在朝上請旨下凡除魔，且說那魔物在碧海臨岸！如此一定是魔物扮成藏璧的樣子作怪，但為何本王察覺不到那魔物的氣息？」
龍紓思量片晌，驀然併指施法點向藏璧的胸口。淡青色的元陽從胸口浮現出來，細覷而看，圓潤的元陽缺了一角，流轉的氣息因此有所紊亂。
龍紓收回法術讓元陽歸位，擰眉道：「果然如此，藏璧元陽不整，遺缺在凡間的元陽被魔物侵擾。龍王之所以察覺不到魔氣，全因那魔物與藏璧如出一氣，以此掩人耳目。若非二哥屢與魔物交手，亦難以發現此事。」他抬頭看向龍王和映姬，堅定道：「要藏璧的元陽不被侵擾，最好帶他到太清殿，請求天尊為他穩住體內的元陽。至於凡間的元陽，我跟二哥下凡設法除去魔氣，將它帶返天庭。」
碧海龍王見他對藏璧如此上心，雖覺惶恐，但始終不想兒子跟那罪仙落得同樣下場。可嘆自己無計可施，只能抱拳道：「如此拜託殿下了。」
龍紓拱手回應，向映姬說：「妳帶藏璧到太清殿去罷，我跟二哥從長計議。」
映姬頷首，藏璧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突然叫住他，擔憂說：「你要小心……」
龍紓回首一笑，施法化出龍身，向龍澶的宮殿而去。
龍紓言簡意賅對龍澶道出他的猜測，龍澶想到當中牽涉藏璧的元陽，頓時覺得棘手起來。
「既然你說，你在府第周圍下了結界，魔物照理不能入內侵擾藏璧的元陽……會否是他本身有入魔之兆？」
「不會。藏璧品性善良，不會輕易生出邪念。」
龍澶沉思，道：「這魔物能入侵藏璧半人半仙的元陽，定然功力十分深厚才不怕他身上的仙氣。今次必須合你我二人之力才可將之除去，稍有不慎，可能會令藏璧有更多元陽被侵蝕。」
「如此我隨你即刻下凡。」
龍澶見他急於出行，不由心生一念，遂叫住他，嘆氣問：「七弟，你老實跟我說，你對藏璧可有心思？」
「二哥，此時此刻還說這些事兒？救人要緊。」
「七弟。」龍澶正色嚴辭，續說：「告訴我。」
龍紓踟躕，點頭道：「是，我對藏璧有意。」
龍澶重嘆扶額，負手在殿內踱步，唏噓道：「為何你始終執迷不悟！」
龍紓沉默不語，來回看著兄長為他惆悵輕嘆。龍澶停下腳步，抬手撫過下唇，說：「我可以跟你合力除去藏璧身上的魔氣，但是你要答應我，不可以跟藏璧再有瓜葛。」
「二哥……」
龍澶揚手打住他的說話，皺眉道：「不必再說。我不想再看見你受傷。」
「比起自己，我更不想看見藏璧受半點傷害，即便是他心繫的凡人，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那人令他傷心。」
「你以為你可以保他周全？你覺得父皇會接受他麼！他不會！」
龍紓從未見過兄長如此兇惡，被他震懾得不能言語。
龍澶長吁一口氣，擺手道：「罷，罷……你回去休息片刻，我們不日下凡除魔。」
龍紓輕輕點頭，剛走了兩步，又回身看向龍澶，沉靜問：「二哥，我歷劫三世之後，是否忘了一些事情？」
龍澶張嘴欲言，最後還是換了一絲嘆息，牽起無奈的笑容說：「沒有。」
龍紓心頭閃過一個天藍色的身影，最後還是沒有捉緊回憶裡的人。
太清天尊坐在匟床上打量映姬帶來的人，藏璧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垂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太清一擺塵拂，一道仙風吹向藏璧和映姬，不屑道：「一身魔氣，晦氣。」
映姬整理裙擺，拍拍藏璧的背，「藏璧，這段日子你乖乖留在這裡陪天尊修練，姐姐一有空就來看你。」
藏璧還沒點頭，太清天尊便冷哼說：「真不巧，老夫不需要人陪。」
「呸呸，我說錯了呢。」映姬輕掌自己的雙唇，逢迎笑道：「是映姬懇求天尊收留我弟弟才對。」
太清拿起旁邊的杯盞，慢條斯理嗑了一口，向映姬擺手說：「人放下就走罷，別阻老夫清修。」
「是，是……」映姬難得一次伏低做小，向藏璧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乖乖聽話，便向太清躬身道別，踏雲而去了。
藏璧獨自面對太清，心裡有點怯意。他抬頭偷瞄太清，見對方沒有看向自己，又低下頭去，不知如何是好。
「哼，不過爾爾，值得本尊庇護麼？」太清用力放下杯盞發出聲響，傲慢地轉目盯著面前畏首畏尾的孩子，冷道：「跟我來。」
藏璧攥住袖子，低頭跟在太清身後，走到一間屋子。太清開門跨步入內，裡面的擺設十分簡單，窗邊站著幾隻鳥雁，歪頭看著藏璧吱吱喳喳地叫著。
「我沒有多餘的地方，你就暫時住在這屋子。」太清說。
藏璧乖巧地點頭，拱手說：「謝謝天尊。」
太清睨了他一眼，用鼻子哼了一聲，撫著自己的鬍子昂首遠去。窗邊的鳥兒彷彿知道沒戲唱了，便一哄而散，撲籟撲籟向天邊飛去。
藏璧站在原地環覷，這屋子雖然簡潔得很，但顯然經人悉心佈置，想來這裡原本的主人是個簡單樸實的人。他垂下緊繃了一整天的肩膀，緩步走到床邊坐下，脫去鞋子和外衣躺在床上。不知怎的，他忽然覺得這裡有他熟悉的氣息，好像……好像……
他不自覺徐徐閉上雙眼，勞累了半天的身子終敵不過睡意。半醒半夢間，他彷彿聽見方才那些鳥雁的聲音，但這聲音卻比牠們悅耳，歡樂且柔和地輕唱。
穿著寶藍色外衣的少年坐在樹椏上擺著腿，一雙鳳眼看著樹冠，嘴裡唱著歌，輕輕搖擺身子欣賞樹葉間透出點點金光。天邊響起一聲龍嘯，青龍敏捷擺尾而來。少年見了，頓時喜笑顏開，朝青龍笑道：「你來了。」
青龍旋身變成翩翩公子，站在樹下仰頭向少年張開雙臂，柔聲說：「快下來，我接住你。」
一直站在二人之間作旁觀者的藏璧看清青龍的模樣，認出這人正是對他極好的龍紓。他目瞪口呆看著龍紓接住飛躍而下的少年，在那雙醉人的鳳眼上落下一吻。
「今天有事擔擱，遲了。」
少年搖頭，從龍紓的懷裡跳到地上，摸出一根長長的紅繩，說：「這條紅繩是我從月老那兒求來的，聽說只要綁上彼此的手指，就可以廝守終生。」
「這騙凡人的東西你也信？」
「哼，我本來就是凡間的南燕。我聽凡人說，心誠則靈！」
龍紓看著埋首將紅繩綁在自己手指上的少年，不禁勾起溫柔的笑容，垂頭解下別在腰間的玉墜用力掰成兩半，拿過少年手上的紅繩一圈一圈將玉佩綁牢，掛在少年的頸上。
「這塊是我出生時已經傍在身邊的玉石，吸收了天地和我的靈氣，現在一半在我身上，一半在你胸前，你記得要牢牢把我綁住，千萬不要弄丟。」
少年拿著玉石珍而重之反覆摩挲，直至玉暖了，才抬起眼眸哽咽笑說：「謝謝你……」
龍紓輕撫少年的頭髮，將整個人摟進自己懷裡，嘆道：「傻南衷。」
藏璧猛然睜開雙眼，連忙在床上坐起身來。他回想方才的夢，那喚作南衷的少年胸口掛著的玉石，正正就是龍紓先前送他的那一顆。他摸向胸口，這才發現那仙石不見了。這仙石對他們這般重要，為何龍紓還要把它送給他？而且龍紓也不止一次表明對自己有意，但那少年分明對他有情，為何還要處處招惹他？
他捂住空無一物的衣襟，心裡不由忐忑起來。
藏璧一聽見那人的名字，清秀的樣子立時透出絲絲黯然。龍紓牽住他的手，代為解答說：「早在半個月前，我已從凡間帶走藏璧。我沒有向你們請示，是我的疏忽。」
碧海龍王瞧了他們的手一眼，乾咳一聲，伸手把兒子從龍紓身邊拉過來。
「七殿下多慮，本王的兒子打擾多時，是時候隨本王回宮了。」
龍紓輕蹙雙眉，正想藉口阻止，卻聽見映姬說：「且慢！既然藏璧一直在此，那凡間的藏璧又是怎麼回事？」
「凡間的藏璧？」龍紓不明所以，映姬立時將方才從那凡人府中的事娓娓道來，當中不外乎閒話家常，但聽映姬說到藏璧的衣著和言行，眾人不禁奇怪。
「妳說……藏璧穿著紅衣，在你面前依偎在那人身上？」
藏璧聽見龍紓的複述，再偷瞄一臉慍色的父親，不禁紅了臉頰，搖頭道：「我沒有紅色的衣裳……更不會大庭廣眾……那樣做。」
「我亦可以證明藏璧這段時間一直在我身邊。」龍紓垂眸思忖，續道：「而且我上次送藏璧回去時，在府第周遭下了結界，一般妖邪不能進府作怪，除非……」
「是魔！」碧海龍王厲聲大吼：「方才二殿下在朝上請旨下凡除魔，且說那魔物在碧海臨岸！如此一定是魔物扮成藏璧的樣子作怪，但為何本王察覺不到那魔物的氣息？」
龍紓思量片晌，驀然併指施法點向藏璧的胸口。淡青色的元陽從胸口浮現出來，細覷而看，圓潤的元陽缺了一角，流轉的氣息因此有所紊亂。
龍紓收回法術讓元陽歸位，擰眉道：「果然如此，藏璧元陽不整，遺缺在凡間的元陽被魔物侵擾。龍王之所以察覺不到魔氣，全因那魔物與藏璧如出一氣，以此掩人耳目。若非二哥屢與魔物交手，亦難以發現此事。」他抬頭看向龍王和映姬，堅定道：「要藏璧的元陽不被侵擾，最好帶他到太清殿，請求天尊為他穩住體內的元陽。至於凡間的元陽，我跟二哥下凡設法除去魔氣，將它帶返天庭。」
碧海龍王見他對藏璧如此上心，雖覺惶恐，但始終不想兒子跟那罪仙落得同樣下場。可嘆自己無計可施，只能抱拳道：「如此拜託殿下了。」
龍紓拱手回應，向映姬說：「妳帶藏璧到太清殿去罷，我跟二哥從長計議。」
映姬頷首，藏璧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突然叫住他，擔憂說：「你要小心……」
龍紓回首一笑，施法化出龍身，向龍澶的宮殿而去。
龍紓言簡意賅對龍澶道出他的猜測，龍澶想到當中牽涉藏璧的元陽，頓時覺得棘手起來。
「既然你說，你在府第周圍下了結界，魔物照理不能入內侵擾藏璧的元陽……會否是他本身有入魔之兆？」
「不會。藏璧品性善良，不會輕易生出邪念。」
龍澶沉思，道：「這魔物能入侵藏璧半人半仙的元陽，定然功力十分深厚才不怕他身上的仙氣。今次必須合你我二人之力才可將之除去，稍有不慎，可能會令藏璧有更多元陽被侵蝕。」
「如此我隨你即刻下凡。」
龍澶見他急於出行，不由心生一念，遂叫住他，嘆氣問：「七弟，你老實跟我說，你對藏璧可有心思？」
「二哥，此時此刻還說這些事兒？救人要緊。」
「七弟。」龍澶正色嚴辭，續說：「告訴我。」
龍紓踟躕，點頭道：「是，我對藏璧有意。」
龍澶重嘆扶額，負手在殿內踱步，唏噓道：「為何你始終執迷不悟！」
龍紓沉默不語，來回看著兄長為他惆悵輕嘆。龍澶停下腳步，抬手撫過下唇，說：「我可以跟你合力除去藏璧身上的魔氣，但是你要答應我，不可以跟藏璧再有瓜葛。」
「二哥……」
龍澶揚手打住他的說話，皺眉道：「不必再說。我不想再看見你受傷。」
「比起自己，我更不想看見藏璧受半點傷害，即便是他心繫的凡人，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那人令他傷心。」
「你以為你可以保他周全？你覺得父皇會接受他麼！他不會！」
龍紓從未見過兄長如此兇惡，被他震懾得不能言語。
龍澶長吁一口氣，擺手道：「罷，罷……你回去休息片刻，我們不日下凡除魔。」
龍紓輕輕點頭，剛走了兩步，又回身看向龍澶，沉靜問：「二哥，我歷劫三世之後，是否忘了一些事情？」
龍澶張嘴欲言，最後還是換了一絲嘆息，牽起無奈的笑容說：「沒有。」
龍紓心頭閃過一個天藍色的身影，最後還是沒有捉緊回憶裡的人。
太清天尊坐在匟床上打量映姬帶來的人，藏璧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垂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太清一擺塵拂，一道仙風吹向藏璧和映姬，不屑道：「一身魔氣，晦氣。」
映姬整理裙擺，拍拍藏璧的背，「藏璧，這段日子你乖乖留在這裡陪天尊修練，姐姐一有空就來看你。」
藏璧還沒點頭，太清天尊便冷哼說：「真不巧，老夫不需要人陪。」
「呸呸，我說錯了呢。」映姬輕掌自己的雙唇，逢迎笑道：「是映姬懇求天尊收留我弟弟才對。」
太清拿起旁邊的杯盞，慢條斯理嗑了一口，向映姬擺手說：「人放下就走罷，別阻老夫清修。」
「是，是……」映姬難得一次伏低做小，向藏璧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乖乖聽話，便向太清躬身道別，踏雲而去了。
藏璧獨自面對太清，心裡有點怯意。他抬頭偷瞄太清，見對方沒有看向自己，又低下頭去，不知如何是好。
「哼，不過爾爾，值得本尊庇護麼？」太清用力放下杯盞發出聲響，傲慢地轉目盯著面前畏首畏尾的孩子，冷道：「跟我來。」
藏璧攥住袖子，低頭跟在太清身後，走到一間屋子。太清開門跨步入內，裡面的擺設十分簡單，窗邊站著幾隻鳥雁，歪頭看著藏璧吱吱喳喳地叫著。
「我沒有多餘的地方，你就暫時住在這屋子。」太清說。
藏璧乖巧地點頭，拱手說：「謝謝天尊。」
太清睨了他一眼，用鼻子哼了一聲，撫著自己的鬍子昂首遠去。窗邊的鳥兒彷彿知道沒戲唱了，便一哄而散，撲籟撲籟向天邊飛去。
藏璧站在原地環覷，這屋子雖然簡潔得很，但顯然經人悉心佈置，想來這裡原本的主人是個簡單樸實的人。他垂下緊繃了一整天的肩膀，緩步走到床邊坐下，脫去鞋子和外衣躺在床上。不知怎的，他忽然覺得這裡有他熟悉的氣息，好像……好像……
他不自覺徐徐閉上雙眼，勞累了半天的身子終敵不過睡意。半醒半夢間，他彷彿聽見方才那些鳥雁的聲音，但這聲音卻比牠們悅耳，歡樂且柔和地輕唱。
穿著寶藍色外衣的少年坐在樹椏上擺著腿，一雙鳳眼看著樹冠，嘴裡唱著歌，輕輕搖擺身子欣賞樹葉間透出點點金光。天邊響起一聲龍嘯，青龍敏捷擺尾而來。少年見了，頓時喜笑顏開，朝青龍笑道：「你來了。」
青龍旋身變成翩翩公子，站在樹下仰頭向少年張開雙臂，柔聲說：「快下來，我接住你。」
一直站在二人之間作旁觀者的藏璧看清青龍的模樣，認出這人正是對他極好的龍紓。他目瞪口呆看著龍紓接住飛躍而下的少年，在那雙醉人的鳳眼上落下一吻。
「今天有事擔擱，遲了。」
少年搖頭，從龍紓的懷裡跳到地上，摸出一根長長的紅繩，說：「這條紅繩是我從月老那兒求來的，聽說只要綁上彼此的手指，就可以廝守終生。」
「這騙凡人的東西你也信？」
「哼，我本來就是凡間的南燕。我聽凡人說，心誠則靈！」
龍紓看著埋首將紅繩綁在自己手指上的少年，不禁勾起溫柔的笑容，垂頭解下別在腰間的玉墜用力掰成兩半，拿過少年手上的紅繩一圈一圈將玉佩綁牢，掛在少年的頸上。
「這塊是我出生時已經傍在身邊的玉石，吸收了天地和我的靈氣，現在一半在我身上，一半在你胸前，你記得要牢牢把我綁住，千萬不要弄丟。」
少年拿著玉石珍而重之反覆摩挲，直至玉暖了，才抬起眼眸哽咽笑說：「謝謝你……」
龍紓輕撫少年的頭髮，將整個人摟進自己懷裡，嘆道：「傻南衷。」
藏璧猛然睜開雙眼，連忙在床上坐起身來。他回想方才的夢，那喚作南衷的少年胸口掛著的玉石，正正就是龍紓先前送他的那一顆。他摸向胸口，這才發現那仙石不見了。這仙石對他們這般重要，為何龍紓還要把它送給他？而且龍紓也不止一次表明對自己有意，但那少年分明對他有情，為何還要處處招惹他？
他捂住空無一物的衣襟，心裡不由忐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