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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安撫
作者:eri      更新:2015-02-11 21:06      字数:0
  過了好一會,老大重重嘆了口氣,道:「起來吧。」我手腳並用的撐著起來,他看我艱難,順手在我左膊胳上一拉幫忙,卻剛好抓著被他之前大力捏過的地方,痛得我嘶的一聲,縮了開去,又跌坐在地上。

  我撫著手臂,抬頭看他鍋底一樣的臉色,強笑道:「沒事,應該是剛才撞青了。」動了動膊胳以示沒事,續道:「只不過皮外傷,等下我叫蕙蘭給我揉揉就行。」

  「把衣服脫了。」

  我看了他一眼,認命地解開中衣的扣子──這種時候當然不是要OOXX,他只是要看我的傷。從他的往績判斷,我不脫他自己動手,我反抗他乾脆撕掉,倒不如珍惜資源好了。

  我鬆開領口,露出肩頭和上臂。不脫還不知道,原來看起來還蠻恐怖的──沒幾兩肉的手臂和肩上各有一個青黑的手印,活像人家拍武俠片的大俠中了鷹爪功的傷痕一樣,連手指印也看得清楚那種。

  原來真的可以弄成這樣子啊…

  老大一言不發,彎腰把我抱起,放在軟榻上坐好,轉身拿了藥,默默無言地幫我擦。我看他面色不愉,也忍著痛不敢作聲。擦好了上身,他的眼光轉向下身,我馬上很有眼色地把褲管捲起,以免他來一句「把褲子脫了」。膝蓋也是青黑一片,我忍著痛讓他都擦好了,馬上把衣服整理好。他展臂把我輕輕抱著,我反射性地一僵,他嘆了口氣:「放心,以後不會了。」手在我剛擦了藥的肩上輕撫安慰。

  我聽了這句話,內心就沸騰了。

  不會了?不會什麼了?不會捏我了,還是不會OOXX了?我心裡好像有千百隻貓爪在撓,簡直連喉嚨也在癢。

  如果能得他應承以後來這裡都不再想OOXX,我天天站在門口放鞭炮歡迎他!

  不行啊~~~就算我再想知道答案,也不能問──問了就是找死啊!!!

  情緒太激動,我忍不住在他懷裡微微扭動,老大奇怪地問:「怎麼?是不是痛了?」

  「沒事…呃…燁兒,晚上沒歇好吧?要躺一下嗎?」掩飾性地順口一提,不過抬頭看他眼下浮腫,倒真的記起了他現在一定很累。轉頭看外面天色才微亮,時候應該還早,可以再睡個回籠覺。

  他閉著眼揉揉眉心,道:「不了,等下有幾個人叫起,看了膳牌可能還要多見幾個。」

  電視劇裡皇帝天天把所有人召到太和殿去做朝會,原來現實不是這樣的。那種勞師動眾的稱為「叫大起」,只有初五、十五和廿五才有,但平時也絕對不空閒。一般來說,老大早上五時左右就會起床就去跟太后請安,之後讀點書、批批奏折什麼的。大約七時左右吃早餐,會吩咐宣召一些人來開會,還有些主動有事求見的,會遞上寫著自己資料的牌子,那就叫做膳牌,讓老大決定見不見,然後大伙兒就開始火力全開地辦公。一直折騰到下午吃完晚膳,就到上書房查看孩子們有沒有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隔天自己跟著一道去校場練練手,不然就去搞些文化活動──畫畫、寫字、學習西方科學什麼的,總之德智體群美五育俱全、日復一日地自我訓練。

  真是不得不服老大,孝莊再厲害,本身的文化程度也不高,滿蒙文、政治學是管得到的,但怎樣也管不到美術和西學吧!他自小沒爹管束,居然給自己定這種課程,直到三十幾歲也沒消停過。跟現代那些三十歲不到,一說起進修,就推說老了唸不來的人一比,實在太讓人汗顏。

  老大練完之後會去午睡一會兒,然後又回去繼續批那些沒完沒了的奏折,批到要睡覺的時候,還要隔三差五地跟愛妃們聯絡感情。終於折騰完一整天,就來到承乾宮,冬天給我手冷腳冷冰著、夏天給我連累不能打扇悶著,別扭萬分地當陪睡…

  想起他那緊湊的時間表,再看一眼他唇上給我咬的血痕,我更內疚了──平白給我折騰一夜,他等會又要出去忙公務。

  鼻尖在他頸邊嗅到他身上的汗氣,靈機一動,提議道:「不如我讓人準備沐浴,早膳也在這裡用,可好?」他點了點頭,我溜下軟榻,微拐著出去喚人進來張羅。大家本來揣揣不安地等著,現下只見沒有其他罰責下來,老大的臉色也已緩和,明顯都大大鬆了口氣,瞟向我的眼神帶著一點崇拜,好像在說:「娘娘這樣也能擺平皇上,真是我們的偶像也!」,讓我默默黑線。

  正面氣氛帶動正面結果,在承乾宮眾人比平日還勤快一倍的服務下,不久老大就神清氣爽地從浴間出來,我也趁機讓蕙蘭幫手打理,把自己由披頭散髮、涕淚縱橫的鬼樣,復原成一副人模人樣,用冰涼的井水敷了一下眼睛,也就沒腫得那麼厲害了。

  想著昨晚沒睡好,今天吃得清淡一點才不會上火,我吩咐小廚房做些清粥之類容易消化的東西給老大,幸好跟我平日吃的其實也差不多,所以不會沒材料。不過我平日沒這麼早起,今天小廚房的人急急起來現做,總需要一些時間,正好配合我的打算。

  老大洗澡出來,就坐在梳妝台前閉目養神,讓李德全細心地給他梳頭打辮子。我蹭了過去,提議道:「皇上,不如我幫您按摩解乏,好嗎?」老大微睜開眼看看我,嗯了一聲答應,又閉上了眼睛。我來到他跟梳妝台中間,姆指依次在他眉上的攢竹、魚腰、絲竹空各穴位上按揉,然後是下眼眶上的睛明、承泣、瞳子顟穴。按完眼周的穴位之後,我用姆指按著他的太陽穴,食指和中指按著他顱骨底的風池穴,打著圈圈按摩。

  幾年前我因為失眠,沒日沒夜地工作,經常弄得肩痠頸痛,嚴重時手腫得連打字也痛──這些其實都是電腦工作人員的職業病。阿嗣於是找到一個專門教上班族穴位按摩消除肌肉疲勞的訓練班,拉著我一起參加。自此之後,有時他給我按按,有時我幫他揉揉,倒還真的舒服了不少。

  老大的工作其實大半也是「文職」,低頭讀奏折、拿筆批奏折,跟我和阿嗣一天到晚「舉頭望屏幕,低頭打鍵盤」的生涯也差不了多少。為了賠罪,我打算拿些本領出來補償他一下。

  李德全打好辮子退在一旁,我輕輕按著他的肩,問道:「您在軟榻那邊趴一下,我幫您按按肩頸和背,按過後會舒服一點,好嗎?」他睜開一雙鳳眸,眼神似是若有所思,按著我的手,微笑道:「這麼久沒給我按過,妳這一手倒不見生疏了。」

  言下之意,佟同學以前也會這樣服侍他?這倒不奇怪,穴位按摩不就是中醫的手法嗎?都是古代流傳下來的東西,於是我也笑笑答道:「有時看禛兒跟小八乏了,也會給他們按按。」這是真的,尤其是眼睛的穴道,我教他們的近身太監,讓他們每天給這兩個小皇子按摩。這年頭沒有眼鏡,要是用功到變成深近視,就幾乎等於半盲了。

  老大搖搖頭,站了起來,趴在軟榻上,道:「把孩子都慣壞了。」我跟著上去,隨便拿了條帕子捲起墊在他額頭下面,低聲說:「可能會有點痛。」得到他的答應,我爬上軟榻,兩膝跨在他的大腿兩邊跪著,雖然有點痛,不過這種姿勢最方便用力。

  一直被我當做活體佈景板的李德全忽然輕咳一聲,囁嚅道:「娘娘…」

  ?

  我眨了眨眼,抬頭看著李德全,不明白為什麼一向沉默是金的他會忽然出聲。需知他一向像透明人一樣,只有他在的時候,我都不太避忌。他似乎想要提醒什麼,於是我也停下動作。

  老大微撐起身,吩咐:「到外面去,辰時到了來通報。」

  「喳!」李德全低頭退了出去。

  不解地看著李德全目不斜視地快速退下,我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麼,老大就道:「開始吧。」

  我曲起右手肘,在老大的右邊的臀部大肌上比了比,用身體的重量壓下去約十秒,然後抬身換邊,在左臀再壓一次,就這樣反覆換邊按壓。臀大肌是支撐整個人活動的肌肉,不論站立、行走、騎馬都需要用到它,所以也特別容易累。這肌肉強度很大,尤其是像老大這樣的健碩男人,光靠我那小膊胳怎用力都不痛不癢,勉強用力甚至會令自己的手受傷。所以學按摩的時候,導師就教過我們要善用體重和手肘。我跟阿嗣兩個初時也有點尷尬,畢竟再親也是男女有別,這樣在眾人面前騎著對方也是蠻別扭的。不過試了幾次倒也慣了,還能一邊按一邊閒聊樂在其中。我當時就想猴子會互相替對方抓身上的跳蚤來聯絡感情,人類互相按摩大概也有相同效果,難怪一起學的大部分是情侶和夫婦。

  咦…李德全難道以為我這樣騎上老大身上,有什麼暖昧企圖,才急急顯示自己的存在?可是我又不是正面騎著,還能做什麼啊!呃…人家是古人,當然是比較保守的了。

  接下來的會比較痛,所以我先跟老大報備一次:「我要幫你按腰下的穴位,會有點痛,先忍一下。」老大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我摸著他腰椎下段的骨節,摸準了才把手肘湊上去,一按卻讓老大痛哼一聲。

  我急忙縮手,輕輕幫他揉揉,問道:「很痛嗎?」他哼了一聲,道:「無妨。」

  我知道這一定很痛,因為我以前也有這個毛病,於是絮絮唸道:「這裡痛是因為坐得太多,腰骨受力太過了。平日再忙也好,起碼半個時辰就要起來走動一下,鬆懈鬆懈,不然老來就有你受了。」第一次給阿嗣按下那裡,我痛得慘叫一聲,連眼淚也飊了出來,導師嚇得以為他弄傷了我。

  我放輕了力度,老大也不再哼哼,不過依然感到他腰間的肌肉在我按下時不由自主地緊繃,肯定還很痛。按完了腰,我一步步沿著他的脊柱按上去,這些位置一般只會有點痠,比較舒服。果然我給他按完肩,老大的呼吸聲變得緩慢深長,早已睡了過去。

  我小心翼翼地從他腰上溜下來,對於自己的手藝,我蠻有信心的,以前阿嗣讓我按完都會舒服地一覺睡到天亮。窗邊透入絲絲涼意,即使是夏天,清晨還是比較冷。於是我拿了張薄被,輕輕蓋在老大身上。

  好好睡一會兒吧!大清國日理萬機的皇帝大人,今天也要辛苦你了!我微微一笑。

  正縮手縮腳想走出外間,手腕一緊,卻是被老大拉住。

  他翻過身來,搖了搖我的手,聲音帶著睡意:「自己上來。」說著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其實按了這麼久,我也累了,於是背著他,把沒傷的那邊肩膀壓在下,側臥在他身邊。

  被拉入懷裡圈著,他暖暖的手掌覆在我有點腫的眼睛上,頭頂的傳來問話:「告訴我,為什麼要躲在衣櫃裡?」

  過了好一會,我才答道:「我不願讓人看見自己。」

  眼睛上的手掌放下,握住我抱在胸前的手,道:「睡吧,醒了去昭仁殿等我。」

  「嗯。」

  於是我閉上眼睛,很快就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