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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律輕      更新:2014-08-08 02:30      字数: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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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原來……原來我是這樣的人啊。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啊……呵,呵呵,原來是這樣。」

唇邊的笑容在嚴析礎自己都沒發覺的情況下不斷的加深著,可他的心中、眼中,卻無法控制的感到了一陣又一陣的酸楚、苦澀。

「雖然早就知道是自己的錯,可聽你這麼說出來……卻還是很難過呢。」

被人惡狠狠地、一層又一層地剝開心底那自始至終就未曾痊癒過的傷,感覺著傷口再次汩汩流淌出鮮血來,嚴析礎不由怔怔笑看著眼前的伊織葵巳,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無奈的發覺自己喉中竟一陣酸苦,欲出口的話也顯得益發艱澀。

「我知道所有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也知道,我不足以讓別人來喜歡我,所以從一開始我就說了……我有自知之明的,你不需要……那麼費心的想了藉口來騙我。」

深吸了口氣抑下自己眼中不斷湧上的淚意,嚴析礎繼續笑著、溫柔的笑著,而看著伊織葵巳的眼神中也再不見方才的怒氣與憤然,僅剩一片死寂了然。

「像現在這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心裡覺得怎樣就說怎樣不是很好嗎?」

驕傲的直起背昂首直視他,斂下笑容的嚴析礎,表情再次恢復成旁人所熟知的冷淡、漠然。

「我不習慣別人對我太好,所以像現在這樣……我反而還比較習慣,而且……也能死心的比較快。」

「析──」

「伊織先生,如果在我身上,有什麼是你所需要、想要的,那你儘管拿去好了。」

淡淡的打斷他的話,嚴析礎頭一次伸出手碰觸了伊織葵巳想開口辯解的唇,溫言道:「我什麼都不需要,也什麼都不想要了,所以如果你要,你直說就好,我無所謂的。」

嚴析礎看著他的表情平靜得彷若一灘死水,可他過份冰冷的唇,卻在伊織葵巳還來不及反應的剎那間已經輕輕的印上了他的唇瓣。

「要我當替身也好,當個啞巴也罷,只要開口就行了,我不會再拒絕了。」

「析礎!」狼狽慌亂的一把推開他急吼出聲,伊織葵巳此刻對自己方才出口的話果真是悔恨至極。

「不要嗎?或是我根本就沒那資格呢?」木然的微微笑了笑,嚴析礎才接著問道:「如果你不想要的話,那麼我很累了,可以允許我休息嗎?」

淡淡的別過眼,嚴析礎的眼中看似完全忽視了伊織葵巳,可心中……卻其實已鮮血淋漓。「我想好好的睡一覺,休息一下,因為我真的太累、太累了……。」

話落,也不等伊織葵巳有任何反應或回應便逕自朝著床邊走去,然後拉開棉被躺上了床,無言的下達了逐客令。

『像現在這樣我反而還比較習慣,而且……也能死心的比較快。』

『我什麼都不需要,也什麼都不想要了……』

『要我當替身也好,要我當個啞巴也罷,只要開口就行了,我不會再拒絕了。』

難掩心痛的看著默默上床背對自己的嚴析礎,伊織葵巳根本不需要多加臆測,他甚至連想都不用多想的便能清楚知道,此刻床上男子臉上有著什麼樣的表情。

想到他那總掛著嘲諷、無奈的表情,想到他眼中心中總不自覺帶著心傷痛苦的模樣,從初識到現在,縱使時間已經經過了這麼多年,可這種表情這個模樣,卻始終如影隨形的依附在嚴析礎身上,讓他沉重而又痛苦,也讓伊織葵巳無論如何的就是對他放不下、走不了,所以即使逃避般的離開了他兩年,可最終,卻還是又來到他的身邊……就只為了想見他一面,想試著讓他平靜快樂一點。

可為什麼,明明是這麼想的自己剛才卻會說出那樣的渾帳話呢?

為什麼……自己明明知道會傷害他,可卻還是忍不住的硬是把話給說出口呢?為什麼!?

「析礎……。」懺悔般的低聲叫著,伊織葵巳看著嚴析礎那因為自己的叫喚而微微一顫的背影,心中不禁深刻體會到何謂〞悔不當初〞。

知道如廝驕傲的嚴析礎此時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再理睬自己了,伊織葵巳無言凝望他的背影好半晌後,終於還是只能無奈的離開了。卻不知就在他關上門的剎那,床上嚴析礎眼中那隱忍多時的淚水也跟著無聲的落在了床被間。



******



接到紅夜的電話時,伊織葵巳正開著車在漆黑一片的不知名道路上奔馳,藉以發洩自己因為一時衝動而犯下的錯誤所導致的鬱悶及悔恨。

他不曉得自己究竟開到了什麼地方,而且沿途的少許幾戶住家及店舖早都關燈熄火了,讓他就算想問路也找不到人可問,因此只得憑著自己的記憶,沿著自認為的〞原路〞往回開,試著回到自己其實也住了好一段日子的豪宅,可就這麼一耽擱,當伊織葵巳回到住處之時便已是近2個小時後的事了。


乍見站在門口處滿身灰頭土臉的紅夜以及一旁臉色蒼白的正用紅夜的外套緊摀著側腹的北堂蒼時,伊織葵巳心裡其實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

而一瞧見自家主子出現,不止是紅夜,就連受傷的北堂蒼都掙扎著起身了。

「怎麼回事?」凝聲冷問,此刻伊織葵巳的臉上是常見的冷然與嚴肅。

「是──」

「是我沒把人給保護好。」

紅夜才想回答,不料一旁的北堂蒼卻硬是截斷了他的話,不讓他開口。

冷眼掃過北堂蒼腹部那已染滿血跡的外套,再細想他方才的神色態度,伊織葵巳不禁冷聲問:「人,被抓了?」

略略遲疑的點了頭,北堂蒼的表情很是難看。

「你倒義氣,是想自己把責任給攬下來嗎?」再看了他一眼,伊織葵巳又沉吟了半晌沒說話,之後,才冷冷的嗤笑道:「你覺得……可能嗎?」

聽著自家主子這麼問,北堂蒼禁不住無言低頭,沒話可說。

「失職就是失職,該誰的責任就是誰的責任。」斂下心中的激動情緒,伊織葵巳再次恢復面無表情的沉穩斜睨了一旁的紅夜一眼,彷若不經意的問著:「紅夜,你說是嗎?」

聞言,紅夜身子不由一僵,一股寒意也瞬間由心底冷到了全身,好一會兒後,才澀啞著聲音答道:「是。」

「怕嗎?」微轉頭直視著眼前表情難掩僵硬的紅夜,伊織葵巳再問:「你怕死嗎?」

紅夜低頭不語。

「或者,你怕的其實是失職?」

乍聞此言,紅夜臉上的表情霎時一變,緊接著就見他單膝著地,一臉惶恐後悔的沉聲道:「紅夜失職。」

見狀,伊織葵巳的臉上並沒有任何反應,只是淡淡瞥了北堂蒼一眼後才道:「給你一個半月的時間讓你尋找下任紅夜的人選。」

「是。」沒敢抬頭,紅夜依舊低著頭應承道。

沒再多看跪在地上的人一眼,伊織葵巳緩步來到北堂蒼面前,淡道:「一個半月,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給他的,現在,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

聽著自家主子的話,北堂蒼知道此時再想為紅夜說些什麼都沒用了,因此臉上不由得有些黯然。可當他接著又聽到伊織葵巳要他告知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時,腦中頓時便想起了剛剛在屋子裡所發生的事,沒保護好主子交付的責任是讓他最無法接受的失敗,因此心中禁不住惱火至極,硬氣的低下頭什麼都不想說,但嚴肅的臉上卻寫滿了憤恨不甘與氣怒難堪。

沒忽略他臉上的惱怒,伊織葵巳心知就算自己不說、不追究,北堂蒼只怕也絕不可能放過對方了,因此微沉吟了半晌後他才再問:「對方是誰?」

「皇家。」近似咬牙的吐出這麼幾個字,北堂蒼的眼中有著熊熊怒火。

聽到這個名字,伊織葵巳不由有些驚詫,挑眉問:「你確定?」

「我十分確定。」深吸了口氣後,北堂蒼才終於抬頭直視自己眼前的主子。「因為傷了我的人……就是皇昕聿身邊的殊。」

聞言,伊織葵巳不由擰眉暗忖:如果來的人真如蒼所言是皇昕聿身邊的殊,那麼看來,皇昕聿對析礎……只怕是勢在必得了。

「主子……。」

好片刻後,伊織葵巳才開口再問:「來了幾個人?」

「三個。」

「除了殊之外,你認得其他二個嗎?」不疾不徐的再問,伊織葵巳的心中似乎思量著什麼。

「還有一個是湛,以前在莫君程的身邊我看過他,至於最後那個……我不認得。」恭敬的回答著伊織葵巳接連不斷的問題,北堂蒼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因此不敢有絲毫含糊。

「最後那一個……身手如何?」

「和他交手的是我,以我們倆個人來說……該是五分五分。」沒等北堂蒼回答,紅夜便已經先一步開口了。

聽到紅夜的話,伊織葵巳一雙冷眼頓時掃向他,看著他此刻這身狼狽不堪的模樣,伊織葵巳已然明白在此話的背後應該還有隱而未言的續文。

「那麼為什麼……人卻會被帶走呢?」

「因為……因為湛和那個人聯手,我對付不了,所以……。」

「所以蒼想幫你,結果你卻護不住析礎,反而讓人被殊給帶走了,是嗎?」絲毫不帶一絲遲疑或疑問,伊織葵巳的聲音聽來異常冷酷。

深深吸了口氣,紅夜微低頭,僵硬卻坦白的回答:「是。」

「這麼看來……我還真該早點殺了你才是!」冷然沉著的看著仍舊跪在地上的紅夜,伊織葵巳平淡的聲音裡有著隱約的殘戾。

「主子!」而聽出他話中的陰鷙,北堂蒼不由搶先一步擋在了伊織葵巳和紅夜中間與之對望。

看出北堂蒼眼中的反對,伊織葵巳僅是鐵著臉,寒聲道:「給他一個半月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可是現在……我還真想毀約。」

「葵巳!」

「我絕對不會放過他,這個傢伙非死不可。」沒有變化的臉上透露出一股冰冷殺意,伊織葵巳看著北堂蒼那難掩慌張的蒼白俊容語調平緩的宣判道:「他必須為他的失職付出代價,也必須為析礎因此而可能遭遇到的所有危險付出代價,所以,一個半月之後……就是他的死期。」

「葵巳!」聞言,北堂蒼忍不住開口想再為紅夜求情,不料伊織葵巳卻硬是打斷他的話,理所當然的說道:「走吧,你的傷勢需要先治療。」

話落,他轉身領著二人回到了自己方才停車的地方,接著,再交由紅夜開車,一行三人趁著夜色趕回了臺北橘刃的住處。














~~ 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