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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作者:eri      更新:2015-03-05 08:00      字数:0
玉蓮踏進內堂,先向著包大人盈盈一拜,又向公孫策、展昭等人一一行禮,尊卑有序,態度得體,顯示了她的教養。當她抬起頭來,眾人為之驚艷。人如其名,玉蓮清麗脫俗,只不過是十八、九歲左右的年紀,卻顯得氣度雍容,看得出是個出身高貴的女子。

玉蓮把事情有條有理的說了一遍,又把留下的書信呈上,眾人除了驚於案情之奇,更訝異於她的冷靜自持。尋常的妙齡女子遭遇此種情況不免緊張,或哭哭啼啼,或語無倫次,這些對於辦案之人可謂見怪不怪。相反玉蓮只在提到收到耳朵和手指時才忍不住語音帶顫,面色發白,從頭到尾都沒失態。

展昭問道:「玉蓮姑娘,妳是否知道花魁被殺的案子中,屍體毀傷的程度如何?」

「回展大人,玉蓮不知,只知道死者都被殘忍分屍,具體情況大概只有公差大爺才會知道。」

公孫策撮鬚沉思,道:「大人,兩位護衛,依學生之見,這些信用辭不算粗鄙,大抵犯人是個有一定身份之人。玉蓮姑娘,請問妳心目中有沒有懷疑過誰,譬如來聽琴的客人?」

玉蓮想了一想,回道:「回先生的話,小女子沒有特別懷疑過誰。本來以為是同行姐妹之間爭風吃醋的惡作劇,後來居然寄來耳朵,才知事情有異。信一直是由小孩子或者閒人送來,也曾抓住一人問過到底是誰要他們送來,可是那人只說是個頭戴斗笠的人,看不清面目。而收到耳朵那天,信是直接放在我屋裡的,我知道危險逼在眉睫,唯有避走開封。到了開封十天都無事發生,本以為事情已過,怎知今天的信也是無聲無息的放在我房裡。小女子實在怕了,才叫浣紗帶著信物來尋五爺,求他關照。」

白玉堂道:「能無聲無息到妳房裡,犯人似乎會武。這也解釋了分屍之舉,要把屍體毀到那種程度,需要氣力,也需要時間。如果凶手是個會武的人,他就能把屍體先搬到無人之處分屍,又能把屍塊拿去丟棄。」

公孫策道:「屍體是以利斧之類的器具砍開的,不會太難,但確實需要不少體力。以屍體的毀傷程度而言,凶手若非跟死者有莫大仇恨,就是試圖毀屍滅跡。不過既然玉蓮姑娘沒想到誰是行凶者,而死者又分散在不同地方,那麼仇殺的可能性就比較低了。」

展昭點頭同意,接口道:「剛才已經有人認屍,證實死者是怡紅苑的春桃姑娘,她也是位清倌人。這次跟蘇皖一帶的凶案,似是同一人所為。」

白玉堂沉吟道:「凶手似乎專門殺害清倌人,到底為了什麼?又為什麼要跟著玉蓮來到開封?要說是有積怨,不會這麼巧吧?」

公孫策道:「這中間大概有什麼聯繫,只是我們尚未知道,江南和開封的案子,如果是同一人所為,就需要一起辦理。」

包大人同意道:「先生言之有理,本府就派王朝馬漢兩人到江南,看看有無線索。兩位護衛等下到怡紅苑去,查探一下死者的背景,跟之前凶案死者有無共通之處。」兩人躬身領命,白玉堂拱手道:「大人,現下玉蓮處境危險,屬下想把她安置在開封府,方便保護,請大人允許。」

包大人看得出他和玉蓮交情非淺,而且也早有此想法,點頭道:「白護衛,玉蓮姑娘就暫且住在西廂和其他女眷一起吧。」玉蓮拜謝。

十天之後,王朝馬漢傳回信箋,說江南兇案如出一轍。包大人命他們留守當地,以便同時查出兩地凶案的線索。白玉堂和展昭在這段時間查訪過很多跟春桃有關的人,都沒有發現可疑人物。唯一出乎意料的是春桃原來已經破身,正準備嫁與大戶作妾,據說正妻為此大發雷霆,以致此事拖延。春桃也對丫環訴苦,說若此事不成,她就只剩轉為紅倌一途了。因此,他們查過那戶人家,特別是正妻和外家人物,又查過有無恩客因愛成恨,可是也沒發現此等人物。

事到如今,線索又斷了,這天開封府眾人為此又聚集商議。

包大人沉思道:「現下沒有線索,除了死者都是清倌人和被分屍之外,也找不到死者之間有何關連,眾位有何建議?」

公孫策道:「此案有一點非常奇怪,由江南到開封,一路上應有許多機會下手,送信那天也是良機。為什麼凶手會三番四次放過玉蓮姑娘,反而殺了其他人?如果不打算殺她,又為何一直跟著她?」

眾人想想均覺有理,包大人問道:「先生有何高見?」

「學生以為,現在唯一線索就在玉蓮姑娘身上,如果凶手真的跟著她由江南來到開封,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她。」

展昭問道:「先生的意思是,以玉蓮姑娘作餌,引出凶手?」

白玉堂馬上道:「我反對!玉蓮只是個尋常弱女,那根本是送羊入虎口。」

展昭也道:「凶手可能會武,手段又如此凶殘,展某也覺此事不可。」白玉堂向展昭投以感激的一瞥,展昭微微點頭。他只是以事論事,卻也知道白玉堂十分維護玉蓮。他向來對敵手狠,待友卻是至誠,既然玉蓮是他的故友,他自然會護她周全。

「兩位護衛不必擔心,學生當然不是要玉蓮姑娘去涉險。不過,凶手一日未就逮,就一日不能心安。玉蓮姑娘不可能一輩子留在開封府裡,只怕凶手等風聲過去才下手,那就防不勝防…」

後來,白玉堂一直覺得自己是中了公孫策的圈套。當公孫策提出要一個身有武功的人去京夢樓假扮玉蓮的時候,眾人的目光就在他和展昭身上打轉,最後卻不約而同的集中在他身上。趙虎還不知死的加了句:「張龍跟我莫說是扮花魁,就是普通女子也難吧。展大哥和小白比較的話,還是小白比較像啊!」趙虎比白玉堂長一歲,常以此自豪,所以就叫他小白。之後任憑白玉堂砍殺打罵始終不肯改口,白玉堂武功遠高於他,再打下去只是欺負弱者,再者趙虎以年長者自居,有粗重活總會幫他,久而久之也懶得理他怎樣叫了。眾人聞言,視線在他倆身上一轉,頗有同感。

白玉堂看到這幫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就氣,什麼叫我比臭貓更像女人?正要發作,卻聽得展昭道:「大人,屬下願去。」此言一出,眾人的視線一下子集中在他身上,白玉堂尤其驚疑不定,心道這貓兒是不是瘋了?展昭心裡卻想:「白耗子性急好動,要他乖乖的待在青樓守候,簡直要了他的命,到頭來壞了差事更糟。」想起那堆碎屍,隱隱感到焦躁,這個兇手的凶殘程度前所未有,他其實也不願讓白玉堂去冒這個險。

包大人有點猶豫的道:「既然展護衛自願承擔此事,固然甚好…」

「大人,貓兒不行,讓我去吧!」

聽到白玉堂忽然插話,在場幾人都十分詫異,其中最詫異的大概是展昭。

白耗子發神經麼,連這個也跟我爭?展昭定一定神,故意語帶慍意,道:「白兄此話怎講?」

白玉堂也不管他,逕自向包拯說道:「以貓兒的身量聲線,又不熟秦樓楚館諸般規矩,扮演花魁實太勉強。白某曾習聲技,自信比較勝任。況且,玉蓮琴曲絕藝名聞遐邇,並非人人能及。那凶手對玉蓮早有認識,就算如何深居簡出,替身若差太遠,到時也是功虧一簣。」暗地卻在腹誹:「臭貓以為自己裝得了?也不瞧瞧自己,之前到怡紅苑查案,被那些鶯鶯燕燕圍著毛手毛腳時就只會挺屍,還以為自己能應付得來?就算只裝個樣子,平日就只會彈師父教的普庵咒,你讓那些風流客從此清心寡慾了麼?」忍不住瞪了展昭一眼。

包拯的想法其實一樣,白玉堂身量跟展昭差不多,不過因為年紀較小,還留著一種少年特有的纖細感。加上年少風流,熟知風月場中各種關節,由他出馬應該更有把握。包拯點了點頭,道:「白護衛所言甚有道理,這就由白護衛去吧。」

白玉堂挑一挑眉,挑釁似地望了展昭一眼。展昭心裡一急,卻又想不到什麼反駁的話,唯有說:「大人,請容屬下跟白兄同往,埋伏在外監視。」

白玉堂眉頭一皺,道:「展大人不是不信任白某的能力吧?」一口展大人,刻意的生疏表達著他的不滿。

展昭溫和的一笑,道:「當然不會,不過這兇手行凶之前,多半會暗中窺探。白兄既扮演花魁娘子,自應留在屋裡,總不成又分身到外面監視,或者跟蹤疑人吧?」

白玉堂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包拯點了點頭,說:「辛苦兩位了,就這樣辦。」

玉蓮知道白玉堂竟要代自己引凶手出現,深深看著他一會,哽咽道:「得五爺如此相待,玉蓮死也瞑目,只是太委屈了爺,不如還是讓我去吧。」

白玉堂輕拍她的肩,道:「不行,我不能讓妳送死。」

玉蓮若有所思,垂目道:「對,我不能死…五爺帶著浣紗一道去吧,貼身丫環必須是信得過的人,她能幫你處理雜事,而且那凶手可能也認得她,那就更能取信了。」

京夢樓主文青荇意外地好說話,看了玉蓮的信後,馬上同意合作。她對於幾宗花魁被殺的案子頗為義憤,道:「青樓女子就不是人嗎?紅顏命薄,青樓夢碎,讓人碎屍萬段也算了,還拿去餵豬,簡直欺人太甚!請兩位大人一定要把這凶犯揖拿歸案。」從來俠女出風塵,也許就因為這樣,玉蓮在患難中才會想來投靠她。

於是,白玉堂來到京夢樓,文青荇也遣了心腹丫環柔兒,跟浣紗一起輪流待候。白玉堂不能跟客人有過多接觸,平日深居簡出,也安排了他每晚在高閣操琴,只讓人遠遠觀看。幸好青樓花魁高不可攀也是常事,越是可望而不可即,就越吸引人追捧,因此半月以來也沒人懷疑過「花魁玉蓮」的身分。對白玉堂而言,這樣的日子甚為難熬,每天除了想著要怎樣擺回公孫狐狸一道以洩心頭之恨外,就剩下窮極無聊時向著窗外埋伏的展昭亂丟石子,展昭有時氣不過也會回敬袖箭。兩人你來我往把暗器丟來丟去,也算是漫長的守株待兔中的一點調劑。

因此,今天瞥見丁兆蕙居然來了聽琴,還暗地向他打手勢。白玉堂心想這小子來看爺爺的熱鬧,不扒了他的皮怎能解恨?其實是覺得找個人來說說話兒解悶也聊勝於無吧。怎知道他一上來居然是要問展昭的事,到底是什麼一回事?白玉堂納悶,轉念一想,這也是調侃那貓的好機會啊!眼珠一轉,嘴角似笑非笑,微微轉頭望向身後,展昭在窗外看見,頓起不祥之感。

這耗子又在打什麼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