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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遇神醫
作者:南佬      更新:2018-06-24 11:52      字数:3520
  朱、解二人徹夜談天說地,從古字說起,談至天文地理,話鋒一轉又說起歷代河道疏水之治,解縉是越說越多,還讓人拿紙筆在地上鋪上一大張白紙,信手就畫上整個大明領地——南佬原創——

  朱棣一凜後大喜,未免太過顯露於表,他刻意走向褚麟邊搶他一口烤糕。

  「如何。」

  他說的是收服解縉。

  褚麟默契一回:「尚可。」手比出了比胳膊還長的寬度。

  朱棣朝他挑眉,得意輕笑,回頭再與解縉聊聊疏水屯田之策。低頭看著山川圖誌,心裡一陣震撼。

  這個解縉果然有才,值得他以禮相待,這麼短短一刻,畫上整個大明河道山川,連著連年淹水之處都用紅墨給圈點起來。

  「……東錢湖南處五千戶人家,已退居三里之外,可淹水情形仍是日益擴增。」

  解縉點頭說:「這事壞就壞在南陽中書官員左敖身上。」

  他抬手指著九江說道,說在他還是戶部九品江河道樞使時,兩年前曾與九江巡撫會晤,欲論策整治整條河道,卻遇見左敖,左敖的夫人娘家是這東錢湖南城上的大戶人家。

  「左敖密會九江巡撫傅先懋之後,傅大人隔日隨即變卦,說年逢皇上建宮殿,沒經費不治水,就讓百姓推居五里之遙。」

  朱棣眉頭蹙緊說:「父皇的洪武之治下,十年內不興建宮殿,不造戲台,勤儉忌奢,為何有此一說!」

  解縉嘆道,說他到了東錢湖南方水岸塘里一見,就見著左敖夫人娘家霸佔湖岸,奪湖裡魚蟹豐產,高價賣給百姓,牟取暴利。

  「本該退居三里,左敖硬是讓百姓退居五里。」

  朱棣拍桌,怒罵一聲可惡又說:「他佔了我大明土地整整兩里平方!虐待我大明百姓!」

  解縉見朱棣氣憤,心有所感,一時憤慨還紅了眼眶,跪地。

  「四王爺。解縉為大明效勞,自創帳法避貪打污,為的就是要遇上像您這般心向百姓的主子,領我們這些苦無可訴的百姓過好日子!」低頭趴地後又說:「我西安、濾洲、九江、成都四大城,落於沈重賦稅,每逢天災,無糧可食,他左敖享盡榮華富貴,遇天災劫百姓糧食,賦稅增收全都落到自己的袖袋裡頭!」

  朱棣跟著跪地,彎身扶上他的手,與他一同跪坐於地。解縉見了大驚,又是一句萬萬不可。

  「解縉。我大明底下剛除了一批自恃功勳的亂將,現在看似一切安定平和,看這底下卻是滋養貪官。」

  他嘆了口氣,一臉憂心,扶解縉起身後又走向褚麟,讓他斟茶給自己,啜口茶後,轉上茶杯,仍是背對解縉。

  解縉見朱棣一臉憂容,藏不住激動,一陣慷慨激昂。

  「微臣認為這疏水屯田必然要行。可貪官不除,圈地不潰,縱有好計策,仍是枉費。」拱手又說:「九品官員上下當是一氣,國策才能運行。」

  朱棣又轉幾下茶杯說:「解大人說得對。」端上一杯熱茶給他又說:「本王爺首要該除了那些貪官才是!」

  解縉受寵若驚接下熱茶,豪道:「在下定助王爺一臂之力!」

  朱棣喊了聲好,也是一聲豪氣。他要的就是利用人心,故作為難困擾,引解縉自己提出打貪要策為先,屯田疏水為後的見策。

  除貪官之策,快則五年,慢則十載,十載過後天下太平,疏水屯田,依時機順行也就有可能在「他的」永樂之世下完成。

  兩人再抬頭又是一抹早晨的白日光,拱手告別後,又是一次惺惺相惜。朱棣特意送解縉至廂房門外,見他遠走後,側眼看向一旁褚麟。

  「如何。」

  「佩服。」

  朱棣仰頭大笑,踏進廂房,璇身後疲憊地躺在長椅上,閉目養神。

  「你說左敖建什麼宮?」

  褚麟擰上帕巾與朱棣擦臉說:「魚沼飛樑。」

  「畫地、圈池又造了座魚沼飛樑,自尋死路。」

  褚麟坐在小火炕邊,徹夜未眠,他靠在一旁大柱頻頻打盹,呵欠連連。

  打貪官,收回大明腹地為先,王爺想得比自己深遠。

  「王爺。」

  「說。」

  「得解縉……您也……」

  朱棣聽了一愣,睜眼後緩緩起身,拎了風衣後為他蓋上,手指畫過為他抹去嘴邊糖霜。他雙手背在身後,看著窗外店小二拿掛濕布的長竹竿,將大紅燈燭一一泯滅。

  「都這個時辰……」

  回頭眼神落在褚麟那張小臉上。

  “得解縉……您也不算是孤家寡人了……”

  ***

  霜降過後的西安府,無雨,是一日難得的暖陽照地,半啟的窗台灑落一方日光,床榻上已是摺好的被褥,褚麟在銅鏡前洗面,咬著綁髮的黑色束繩,未將落髮全紮起,他紮上上半部的髮,任黑髮如瀑垂落在肩上,搭著他白嫩的肌膚,看起來多了一分俊秀之氣。

  「褚大夫。」

  啟門,是朱驣守在房門外等他,與他說今日王爺得與解縉等大臣議事,說他一介大夫不好參和,讓他自己去蹓躂,還交代他別惹事,態度矛盾得很,像是擔心他又像是看不慣他什麼。褚麟莞爾,拱手答謝朱驣轉知,朱驣回頭走了兩步後又扔了包錢袋給他,讓他去市集晃晃,轉身前又讓他午時到鳳茶樓和他們會合,再三叮嚀,讓他別跑遠。

  「鳳茶樓?」

  「便是你與王爺一夜未歸的那茶樓。」嘖一聲。

  褚麟仍是面無表情說:「讓您費心。」

  朱驣哎一聲看似還想說個兩句,卻又哎不出個所以然。

  「自然是費心!」嘀咕一句。

  徹夜未歸,回到皇室別府後,王爺又令他買白糕和糖霜賞褚麟,這怎麼看都覺得……哎!於禮不合就是!

  褚麟沒聽清,見他起步,又喊上他。

  「朱管事。請問您可聽說過褚香莊?」

  他記得王爺說過西安府褚香莊成了藥堂,還每月定日為古陀寺送藥草藥膏。

  「大夫是想尋褚宗主?」

  褚麟面無表情的小臉片刻停愣,搖頭。

  「單是想看看。」斂下眼。

  朱驣瞅了他一眼說:「在城北。」嘆口氣又說:「別走遠。記得,午時回來,別讓王爺等。」

  褚麟應了聲好,彎身拱手相送。他跟著腳步也出了別府院,繞過小橋流水,出了花雕拱門,抬頭看了會兒飛簷上的琉璃神獸。

  「這兒也有隻螭神獸?」

  和煦的暖陽暈光照得琉璃閃著神韻光芒,令他睜不開眼,半遮眼後發現是四方之地就這麼一隻螭神獸。

  「怎地就你一隻神獸蹲在北樓?」也不知在問誰,說了這麼一句。

  出了別府的大紅門,沒拎上駒馬,他往城北走了一刻才有人潮,四處悠逛,途中見了一位穿著短衫的大叔搬上一車冰得硬梆梆的橢型甜瓜,又見他拿著一枝高上他許多的長勺子,勺子上頭放了顆甜瓜,回頭踩上小木梯,木梯旁是一只燒得熱燙的鐵鍋,鐵鍋邊還沾著黃泥土,就見大叔不時地灑水降熱。

  褚麟好奇得很,踮腳直往鍋裡探眼,在甜瓜出水時,大叔勺上大把粗紅糖,唰地一聲,一股糖香撲鼻。

  「大叔,這是什?」

  大叔熱情地欸了一聲,說他一定是外地人沒吃過這甜果乾,回頭撈上一顆烤得沒水分的甜瓜放在桌上,長刀一劈,轉手換把削刀,刮上一片甜瓜乾給他嚐嚐。

  「這兒產甜瓜,多到吃不完,扔了可惜,咱們就放在冰窖裡擱著,冬日烤乾了吃。」

  褚麟含上一片,清甜回甘的果香入喉又是一股令人回味的甜味,他給買上一大包,大叔見他買得多,還讓他夏日再來找他,請他吃免錢甜瓜。

  「單就夏日好吃,其他時節不產?」

  「秋冬落雨少,瓜肉乾柴,春日雨水多,水多不甜。單是夏日汁多蜜也多,最甜。」

  「大叔那你可得留個名,來日定來找你要甜瓜。」

  「吳陞,大叔我就住在城南前山村。」

  褚麟應了聲好,也報上自己的名,就見大叔說城北也有戶大戶人家姓褚,還問認不認識。

  「……不認識。」

  離開褚家十餘載,又有誰記得自己。

  沒能多聊,大叔的攤子生意好得很,褚麟見他忙碌,悄聲離去往城北走。他每走近北方一步,心裡頭越是抗拒,還不懂得什麼叫近鄉情怯,單覺得腳步一步比一步踏得沈,停在路肩。他看了又能如何,見著褚香莊的褚字又能如何。

  這兒,也不是他的老家。

  單是一群姓褚的人家這在宅院裡罷了。

  一群和他有血脈關聯的褚姓人家,住在這兒,僅此而已。

  他遠眺百呎外的大莊院,抿緊小嘴後,轉身。

  「……還有誰認得我。」沒有人。

  他往回路緩步徐行,一抹散不去的鬱悶哽在他胸口,忽地一位大娘抱著娃兒衝出宅院撞倒他,那位大娘跑得急,也沒道歉,就見她每跑一步,地上黃土也跟著沾上一滴豆大的血珠。

  「得找大夫,得找大夫……」大娘嘴裡不停叨念,直往北邊跑。

  褚麟見了不對勁,跨步攔下大娘,見孩子腿處血如噴流,他不顧身上錦緞多摸貴重,一把撕下為孩子綁住淌血的腿脈,雙指按上血海穴。

  「大娘您在跑下去,孩子不過半刻,血便會流乾!」

  大娘嗚一聲,淚流滿面說:「救救小豆子!求求您!救救小豆子。」她止不住地哭訴,她的小豆子貪玩,爬圍籬,圍籬上滿是冰霜,一個不慎,竹籬笆穿過小豆子的腿。

  「他喊疼啊!我就為他拔出那根細竿子,那血……那血……噴了咱倆一身……小豆子啊……」

  褚麟一手按著血海穴,一手摸上孩子的腿側,看似沒有竹竿斷在腿中,安下一顆心後,他欲找止血膏為小豆子抹上,可單手找藥瓶,那是越找越著急。

  猛然,身子被人一扯,往後退了數步,就見一白髮老人手捻銀針,迅雷不及掩耳之數,連著為小豆子扎上五針,血流瞬間停止。

  好針法!

  「你啊你!藥膏找著了沒?」

  褚麟一頓,欸了一聲,雙手奉上,眼前白髮蒼蒼,連鬍子都雪白的老爺爺聞了聞藥膏,一一說出藥膏裡的藥草後滿意地順手一抹。

  「待你真找著藥膏,孩子血都流光。」

  「是。」

  「還說是!得搶時辰救!」

  ***

  作者的話:

  再次感謝HELLO!!打賞。謝謝謝謝~

  感謝小鐵粉們推薦和送小花~謝謝謝謝~

  很多時候都覺得沒人看,日更至這個月是第三個月,前路的冷清讓南佬不免懷疑自己日更的意義在哪,感謝一直給予回應的小書迷,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