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領賞
作者：南佬 更新：2017-12-01 10:31 字数：2922
朝堂之上小人得志是常態，朱棣也不是什麼大人，廢棄燕王當久了，他自覺自個兒是連小人都不如。
「父皇，三哥那是顧念兄弟之情，才會列隊送五弟，迎接孩兒。也多虧三哥幫助之下，南陽帳冊在短短二日迅速查冊完畢。」
「幫助！朕都不知道你晉恭王威名遠播，三言兩語就成威懾群臣！」
朱棡早已跪地叩首，卻跪得委屈巴巴，他是真不懂，不懂為何四弟句句幫襯著自個兒，父皇卻更顯得生氣，瞟了眼二哥朱樉，見他一副隔岸觀火之貌，不由地怒火中燒。
「父皇啊，兒臣送也不是，迎也不是，那二哥他還什麼都不做呢！」
話一出，皇上更加惱怒，桌上奏章隨手抓一把扔向朱棡。
「混帳！不知分寸的混帳！」
朝堂之上就他朱棡蠢得跟豬一樣，演出一場皇子鬩牆的醜事。
「父皇息怒。」
連著二王爺朱樉都跟著跪地。朱棣低頭細忖，心裡讚歎褚麟分析得仔細，他根本無須寫上一字一句，只要選了邊站，說幾句三哥的好話，朝政派系便會失衡。
朱樉拱手，趕緊補上一句：「兒當有不對。可這事是論四弟未守禮規進城，兒臣認為該就事論事。」
皇上坐回龍椅，一句就事論事讓他冷靜了下來，眼神冷峻地瞟向朱樉，對他的信任明顯的少了一半。
朱棣仍是低頭，他謹記褚麟說的，越可憐巴巴越好，反正廢棄燕王就只能讓人可憐不是。想著這些膽大言語，他差點忍俊不住，趕緊回神，吐了口委屈的長氣。
「是兒臣的不對。未注意列隊、禮砲便入城。」
皇上冷眼看著始終低頭的朱棣，他對朱棣是喜也覺得愧對。當年為一匹馬冷落他，是覺得他太過鋒芒畢露，搶了太子風頭，恐他起篡奪之心。
「這錄事本有載，你舟車勞頓，連日奔行百里為你八弟奔喪，沒注意列隊之事，也是情有可緣。」
他這算是彌補一下這孩子，都已經二十五、六歲也不見他爭權謀事，算不上安分守己，卻是獨身自成一支，成了朝堂上的一支清流。
嚴峻的眼眸掃過一旁的兩位孩兒，反而是這兩位，動作頻頻，時常挖洞陷害太子，排擠五皇子，又逼他四皇子委屈認錯。
「燕王。你沒錯，你八弟好歹也有你這麼一位為他設想的好哥哥。」
話一出，原本等著看好戲的楊逍趕緊跪地，伏趴於地，哽咽悲泣，他會趴地也不奇怪。他乃是楊綪之父，算起來還算是八王爺的外祖，儘管，不是親生。
「燕王兄友弟恭，有悲憫之懷，此乃我大明之福……臣……」
故作哽咽，留下語斷，讓身後大臣們跟著附和兩聲，果然，隨後一片群臣跪趴。
朱棣低著頭，眉頭緊蹙。
不好！這楊逍太過陰險！
他這麼一趴一哽咽，搞得好像他四王爺結黨營私，連串楊逍一黨逼退二哥、三哥！
皇上果然起疑，面色沉凝，冷哼：「四王爺啊，群臣眾心可都向著你，你說，朕先給你個加連珠親王，再賞你個江蘇肥沃之地，讓你當當大巡撫如何？」
大巡撫，那更勝吳計區區浙江總巡撫之名。
朱棣搖頭，叩首發出一聲響亮：「兒臣不接。」
他緩緩抬首，兩眼平靜，和小時候領賞的得意貌完全相反。
「連珠親王，兒求之不得。」
見皇上再次怒哼，他也不著急，徐徐而言。
「眾皇子中單只有兒未有親王之名，兒，是真的想與其他皇子一般，受父皇平等的寵愛。」
皇上一頓，冷眼瞅向他，並未開口應允。他朱元璋收復大片江山，意氣風發之際，立下大明例規，舉凡皇子九歲之齡皆能擁親王之名，坐一城之主。
「你想當親王，座一城之霸？」語氣多有質疑，打量自家孩兒是否有篡謀奪位之心。
「兒臣單想與其他皇子……齊名。」
皇上靠坐龍椅椅被，仍在打量。他是愧對朱棣，只因一匹馬，收了他的親王名，數十年來冷落，更從未想過這孩子受了多少委屈。
「成，就加封鳳凰羽、連三珠親王。名嗎……你說說要什麼字，朕便允了。」
他朱元璋本就不是文人，大字不識幾個，讓孩子自個兒取名這事，倒也不讓人意外。
「兒臣只要燕王之名便好。」
朱元璋挑眉，燕王這名是他給取的，現在聽見朱棣不換名，心裡莫名喜悅。回神，眼神仍是打量。
「地呢，朕也給。你想要哪兒？」
這是一句探問，測試他有多少野心。朱棣自然是聽得懂，聽不懂的只有眼前不知死活的二哥、三哥，死到臨頭了還紛紛起身抗議不平。
朱棣打斷他們倆的喧鬧，恭恭敬敬地回：「北方廢城，順天府。」
眾臣一聲喧然，連著皇上也跟著驚愣，嘴角露出不經意滿意的笑容。
「那可是一座廢墟。賞你，朕空怕會落個虐待你四皇子的罵名。」
先是年幼冷落，後是貶官於廢城，不知情的還以為他這個爹親苦待孩子。
朱棣趕緊低頭：「兒臣絕無此意。」
「賞嘛……也是是能賞……只是賞個廢墟，朕不好賞你這個親王。」
聽皇上的語氣，不像是不想賞，而是不好賞。到這兒為止可都和褚麟說的一模一樣，也如他所說的棋差一招。他微側臉朝二哥和三哥一笑，有幾分挑臖，卻又是一瞬即逝。
朱樉先是察覺，輕推朱棡引他注意。憑朱棡的豬腦袋果然中招，氣呼呼地憋不住氣。
「父皇！那兒可是三不管地帶！」
「三弟！」朱樉這一喊卻成了阻攔他口無招攔的好哥哥。
「到時四弟想怎樣就怎樣，父皇也管不著。」
皇上果真氣惱，手掌往案桌一拍：「閉嘴！愚蠢至極！」
雙手指指著朱棡，抬手便讓人給拖下去，再抬眼便瞪向朱樉。
「你。你說說，這賞，朕給還是不給？」
朱樉順勢附和：「兒臣也以為四弟要的這賞，不能給。」見皇上未有阻止，續道：「四弟有違禮法是事實，現下又到了北方廢城，無人管束，兒臣甚是擔憂。」
他話點到為止，說的是朱棣有違迎兵禮在先，現在自請北去只是放虎歸山，未來恐有謀位之嫌。
朱棣當是委屈，深深一嘆也不再說話。
他這一嘆是嘆褚麟神機妙算，不當個算命仙騙點銀子，很是可惜。可也就這麼一聲靜默中的嘆息，撩起皇上對他的愧對。
「太子啊，你也給朕忖度幾句，這賞，朕該不該應允。」
整場鬧劇下，太子朱標置身事外，算是這堂上公正公平之人。
「兒臣以為可賞。」
「說說。」
朱標作揖續道：「燕王小時候曾以拉百斤弓，射十里牛擊敗北方蠻族，今日讓燕王整頓北方大城，有二益。一是燕王這名，北方蠻族有所忌憚。」
朱元璋眼睛一亮，點頭：「二呢？」
「二是派個皇子到北方，也能顯示我大明拓展天下的野心和士氣。」
朱元璋忽然大喜，連三聲讚聲喊道：「太子果然有見地。與朕想望一般！」抬手便讓人擬旨，賞四王爺朱棣親王封名，更賞他大片北地，將整座順天府與他整頓。
朱棣叩首謝恩，卑躬卑敬，下了朝堂後也不與其他見風轉舵的大臣多聊，單朝太子與二哥作揖後離去。別人眼裡他是行事穩健，不似小時候那般得意囂張，但在他心裡興奮地只想著趕緊告訴褚麟朝堂上發生的事如他所料。
腳步加快，往御醫院奔去，見到那抹小身影。
「褚麟！」
褚麟回眸，見朱棣笑顏逐開，冷臉也跟著彎起一抹開心的笑，張臂比了個長長長長的長度。
「就這般？」
褚麟笑回：「自然。自然是不比這般。」作揖後抬眸笑回：「恭喜王爺。」
朱騰再次聽不明兩人默契談話，拉著藺正退後數步，留王爺他們倆獨處。他是憂心，卻也知曉褚麟真心幫主子成大事，謀大業。
「那孩子笑得真開心。」
朱騰瞟了眼藺正，覺得他大驚小怪，褚麟是人當然會笑。
藺正欣慰笑道：「小時候啊，他可是只對著炎兒笑，其他人怎麼逗都逗不笑。」
朱騰眼神瞅向眼前兩人：「現在他們倆還親嗎？」有意無意地為主子套話。
藺正搖搖頭：「親嗎？怕也是點頭之交。」回頭往藥房裡走去。
倘若不是他無能為力，讓鄭府領走褚麟。褚麟也不會有現下的際遇，更不會與藺炎相識不得相認，相認不得相聚。
朱騰回首望藺正遠去的背影，回頭時瞥見長廊後那抹高大的身影，順著他眼神望去。
「藺將軍？」
莫名忡怔難安，看著褚麟嘆息。
若是女子，定是禍害。
公子，又何以，天下大亂。
「父皇，三哥那是顧念兄弟之情，才會列隊送五弟，迎接孩兒。也多虧三哥幫助之下，南陽帳冊在短短二日迅速查冊完畢。」
「幫助！朕都不知道你晉恭王威名遠播，三言兩語就成威懾群臣！」
朱棡早已跪地叩首，卻跪得委屈巴巴，他是真不懂，不懂為何四弟句句幫襯著自個兒，父皇卻更顯得生氣，瞟了眼二哥朱樉，見他一副隔岸觀火之貌，不由地怒火中燒。
「父皇啊，兒臣送也不是，迎也不是，那二哥他還什麼都不做呢！」
話一出，皇上更加惱怒，桌上奏章隨手抓一把扔向朱棡。
「混帳！不知分寸的混帳！」
朝堂之上就他朱棡蠢得跟豬一樣，演出一場皇子鬩牆的醜事。
「父皇息怒。」
連著二王爺朱樉都跟著跪地。朱棣低頭細忖，心裡讚歎褚麟分析得仔細，他根本無須寫上一字一句，只要選了邊站，說幾句三哥的好話，朝政派系便會失衡。
朱樉拱手，趕緊補上一句：「兒當有不對。可這事是論四弟未守禮規進城，兒臣認為該就事論事。」
皇上坐回龍椅，一句就事論事讓他冷靜了下來，眼神冷峻地瞟向朱樉，對他的信任明顯的少了一半。
朱棣仍是低頭，他謹記褚麟說的，越可憐巴巴越好，反正廢棄燕王就只能讓人可憐不是。想著這些膽大言語，他差點忍俊不住，趕緊回神，吐了口委屈的長氣。
「是兒臣的不對。未注意列隊、禮砲便入城。」
皇上冷眼看著始終低頭的朱棣，他對朱棣是喜也覺得愧對。當年為一匹馬冷落他，是覺得他太過鋒芒畢露，搶了太子風頭，恐他起篡奪之心。
「這錄事本有載，你舟車勞頓，連日奔行百里為你八弟奔喪，沒注意列隊之事，也是情有可緣。」
他這算是彌補一下這孩子，都已經二十五、六歲也不見他爭權謀事，算不上安分守己，卻是獨身自成一支，成了朝堂上的一支清流。
嚴峻的眼眸掃過一旁的兩位孩兒，反而是這兩位，動作頻頻，時常挖洞陷害太子，排擠五皇子，又逼他四皇子委屈認錯。
「燕王。你沒錯，你八弟好歹也有你這麼一位為他設想的好哥哥。」
話一出，原本等著看好戲的楊逍趕緊跪地，伏趴於地，哽咽悲泣，他會趴地也不奇怪。他乃是楊綪之父，算起來還算是八王爺的外祖，儘管，不是親生。
「燕王兄友弟恭，有悲憫之懷，此乃我大明之福……臣……」
故作哽咽，留下語斷，讓身後大臣們跟著附和兩聲，果然，隨後一片群臣跪趴。
朱棣低著頭，眉頭緊蹙。
不好！這楊逍太過陰險！
他這麼一趴一哽咽，搞得好像他四王爺結黨營私，連串楊逍一黨逼退二哥、三哥！
皇上果然起疑，面色沉凝，冷哼：「四王爺啊，群臣眾心可都向著你，你說，朕先給你個加連珠親王，再賞你個江蘇肥沃之地，讓你當當大巡撫如何？」
大巡撫，那更勝吳計區區浙江總巡撫之名。
朱棣搖頭，叩首發出一聲響亮：「兒臣不接。」
他緩緩抬首，兩眼平靜，和小時候領賞的得意貌完全相反。
「連珠親王，兒求之不得。」
見皇上再次怒哼，他也不著急，徐徐而言。
「眾皇子中單只有兒未有親王之名，兒，是真的想與其他皇子一般，受父皇平等的寵愛。」
皇上一頓，冷眼瞅向他，並未開口應允。他朱元璋收復大片江山，意氣風發之際，立下大明例規，舉凡皇子九歲之齡皆能擁親王之名，坐一城之主。
「你想當親王，座一城之霸？」語氣多有質疑，打量自家孩兒是否有篡謀奪位之心。
「兒臣單想與其他皇子……齊名。」
皇上靠坐龍椅椅被，仍在打量。他是愧對朱棣，只因一匹馬，收了他的親王名，數十年來冷落，更從未想過這孩子受了多少委屈。
「成，就加封鳳凰羽、連三珠親王。名嗎……你說說要什麼字，朕便允了。」
他朱元璋本就不是文人，大字不識幾個，讓孩子自個兒取名這事，倒也不讓人意外。
「兒臣只要燕王之名便好。」
朱元璋挑眉，燕王這名是他給取的，現在聽見朱棣不換名，心裡莫名喜悅。回神，眼神仍是打量。
「地呢，朕也給。你想要哪兒？」
這是一句探問，測試他有多少野心。朱棣自然是聽得懂，聽不懂的只有眼前不知死活的二哥、三哥，死到臨頭了還紛紛起身抗議不平。
朱棣打斷他們倆的喧鬧，恭恭敬敬地回：「北方廢城，順天府。」
眾臣一聲喧然，連著皇上也跟著驚愣，嘴角露出不經意滿意的笑容。
「那可是一座廢墟。賞你，朕空怕會落個虐待你四皇子的罵名。」
先是年幼冷落，後是貶官於廢城，不知情的還以為他這個爹親苦待孩子。
朱棣趕緊低頭：「兒臣絕無此意。」
「賞嘛……也是是能賞……只是賞個廢墟，朕不好賞你這個親王。」
聽皇上的語氣，不像是不想賞，而是不好賞。到這兒為止可都和褚麟說的一模一樣，也如他所說的棋差一招。他微側臉朝二哥和三哥一笑，有幾分挑臖，卻又是一瞬即逝。
朱樉先是察覺，輕推朱棡引他注意。憑朱棡的豬腦袋果然中招，氣呼呼地憋不住氣。
「父皇！那兒可是三不管地帶！」
「三弟！」朱樉這一喊卻成了阻攔他口無招攔的好哥哥。
「到時四弟想怎樣就怎樣，父皇也管不著。」
皇上果真氣惱，手掌往案桌一拍：「閉嘴！愚蠢至極！」
雙手指指著朱棡，抬手便讓人給拖下去，再抬眼便瞪向朱樉。
「你。你說說，這賞，朕給還是不給？」
朱樉順勢附和：「兒臣也以為四弟要的這賞，不能給。」見皇上未有阻止，續道：「四弟有違禮法是事實，現下又到了北方廢城，無人管束，兒臣甚是擔憂。」
他話點到為止，說的是朱棣有違迎兵禮在先，現在自請北去只是放虎歸山，未來恐有謀位之嫌。
朱棣當是委屈，深深一嘆也不再說話。
他這一嘆是嘆褚麟神機妙算，不當個算命仙騙點銀子，很是可惜。可也就這麼一聲靜默中的嘆息，撩起皇上對他的愧對。
「太子啊，你也給朕忖度幾句，這賞，朕該不該應允。」
整場鬧劇下，太子朱標置身事外，算是這堂上公正公平之人。
「兒臣以為可賞。」
「說說。」
朱標作揖續道：「燕王小時候曾以拉百斤弓，射十里牛擊敗北方蠻族，今日讓燕王整頓北方大城，有二益。一是燕王這名，北方蠻族有所忌憚。」
朱元璋眼睛一亮，點頭：「二呢？」
「二是派個皇子到北方，也能顯示我大明拓展天下的野心和士氣。」
朱元璋忽然大喜，連三聲讚聲喊道：「太子果然有見地。與朕想望一般！」抬手便讓人擬旨，賞四王爺朱棣親王封名，更賞他大片北地，將整座順天府與他整頓。
朱棣叩首謝恩，卑躬卑敬，下了朝堂後也不與其他見風轉舵的大臣多聊，單朝太子與二哥作揖後離去。別人眼裡他是行事穩健，不似小時候那般得意囂張，但在他心裡興奮地只想著趕緊告訴褚麟朝堂上發生的事如他所料。
腳步加快，往御醫院奔去，見到那抹小身影。
「褚麟！」
褚麟回眸，見朱棣笑顏逐開，冷臉也跟著彎起一抹開心的笑，張臂比了個長長長長的長度。
「就這般？」
褚麟笑回：「自然。自然是不比這般。」作揖後抬眸笑回：「恭喜王爺。」
朱騰再次聽不明兩人默契談話，拉著藺正退後數步，留王爺他們倆獨處。他是憂心，卻也知曉褚麟真心幫主子成大事，謀大業。
「那孩子笑得真開心。」
朱騰瞟了眼藺正，覺得他大驚小怪，褚麟是人當然會笑。
藺正欣慰笑道：「小時候啊，他可是只對著炎兒笑，其他人怎麼逗都逗不笑。」
朱騰眼神瞅向眼前兩人：「現在他們倆還親嗎？」有意無意地為主子套話。
藺正搖搖頭：「親嗎？怕也是點頭之交。」回頭往藥房裡走去。
倘若不是他無能為力，讓鄭府領走褚麟。褚麟也不會有現下的際遇，更不會與藺炎相識不得相認，相認不得相聚。
朱騰回首望藺正遠去的背影，回頭時瞥見長廊後那抹高大的身影，順著他眼神望去。
「藺將軍？」
莫名忡怔難安，看著褚麟嘆息。
若是女子，定是禍害。
公子，又何以，天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