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習字，夜晚纏綿，但褚麟知道王爺偶爾幾日會在他入睡後去王妃房，也知道王妃近日傳出喜訊，肚子裡又有了小生命。

  「……還……想要……」

  他不奢望王爺只屬於他的，只要能再親熱時屬於他，在擁抱時屬於他，如此就好。

  「你又在想什麼……」

  扣住褚麟沒幾兩肉的腰，將他的腿扛在肩頭，欺身而上時全身的重量撞擊那片發出誘人香氣的柔軟裡，緊緻的包裹讓他舒服的想噴灑濃郁的白濁，忍住慾望，又抹了一坨香膏沾滿慾望根部，香膏遇熱化成香液，忽深忽淺的撞擊讓兩人交合處發出啪嘖嘖的水聲。

  「說了……王爺不准生氣……」

  模樣看起來意亂情迷，眼眸裡全都是情慾，朱棣愛極了他這副模樣，舌尖舔過他的唇，將好一聲含在吻裡，沒停下挑逗，手掌滑過他平坦的胸，拇指蹭揉粉嫩的胸點。褚麟粗喘著情慾的吐息，腿間流淌與王爺交合的濁液，水液流動的搔癢感引他雙腿夾動顫憟，臀縫更因為他的發顫緊縮，憋得朱棣滿臉炸紅。

  「說……」

  「……靈雛……羨慕王妃……有孕……」

  再次覆身，深入的撞擊，刺激褚麟情動，他不受控制的仰頸呻吟。

  「羨慕？怎麼不是嫉妒……」

  惡意的衝撞最後在縫口停留，他希望褚麟多說點，多在意他點，甚至連讓他進入他，也開口說。身後的縫口熱濁流淌，搔癢難耐，褚麟可憐的用眼神哀求，巴著王爺的手勾著他的頸，仰頭索吻。

  「也是嫉妒王妃……能生下和王爺長得相像的孩子……」

  聽見這話，朱棣都覺得自個兒壞心眼，低身咬上他的唇。

  「又要說你浪費龍液這事？」

  褚麟咬唇，他沒想惹朱棣生氣，然而朱棣像是看穿他的心思，舌尖撬開他的唇齒舔弄，硬邦邦的下身仍逗留在臀間。

  「本王爺准你浪費。」

  說準他浪費的王爺仍在臀腿間磨蹭，蹭得褚麟難為情的張腿主動迎合，難為情地在王爺耳邊細聲的求他進入。朱棣也覺得自個兒幼稚可笑，但他就是要這麼一點點安心感，證明這些日子，不全是他一廂情願。

  在他體內留下濃郁的白濁，退出時拉出白濃濃的細絲，他順勢用手指頭探入清理。褚麟像隻受驚嚇的小貓，雙腿一夾，連著臀間也縮得緊緊的。朱棣沒個正經的說什麼夾得真緊，惡意的刮痧他體內的敏感。

  「前日、前前日、前前前前日都是本王爺清理，早該讓你興奮地暈過去，我也好清理順帶摸兩把。」

  褚麟翻趴在床上，撅著小屁股，羞紅的臉埋在床裡，許久不曾聽見的笑語，他想笑卻不敢真笑，連自個兒也覺得謹慎過了頭。

  「又說……胡話……」

  說完後又像是擔心害怕什麼，緊緊閉雙眼，像是等待王爺發怒一樣，小身子細細的顫抖。沒錯看褚麟的顫抖，朱棣先是大笑，可笑聲有惆悵鬱悶，他們倆要回到過往，好難，好難。

  整間房只剩下擰水聲，而後是沈默又沈默—

  可沈默沒佔據兩人太久的時辰，親暱過後，餘溫猶存，朱棣溫柔的擁抱，褚麟拒絕不了，耳邊細語雖不是情話，也和以往一般聊天談地說論策。

  朱棣又先起了頭，聊起皇上病重之事，談起徐達這人。徐達一輩子忠心於皇上，日後皇上讓他忠心於朱允炆，他定會照做，這麼一來，來日他四王爺就多了個敵人。

  「王爺……」

  「說吧。」

  偎著溫暖的胸膛，褚麟伸出食指描繪王爺的手掌。

  「齊家治國平天下……這話的道理很深。像是……齊家，徐達家也不只有徐洛寒一人……」

  「你這是讓我娶他所有的女兒？」

  褚麟一怔，以往他會噗哧一笑，笑王爺貪色。現在他是想笑又不敢笑，憋得整張臉紅通通。朱棣反倒因為他的臉紅而大笑。

  「罵我貪色？」

  「……嗯。」

  許久不見的面癱小臉搭著天真巴巴單純的嗯，朱棣心再次因為他而悸動，摟著他又親了親他的側臉。

  「本王爺還真不知道什麼叫做齊家。」

  燕王從沒真的體會過家人，什麼和睦和樂，離他太遙遠。褚麟也無法說出個什麼，但興許就像朱平朱庭一家那般，相互扶持。

  「以前……朱……朱平家的媳婦生孩子時，朱平總會領親家來府上作客，陪陪媳婦……興許……」

  不敢再多說，王爺沒回話，他擔心又惹惱王爺。朱棣將下巴靠在他的小肩頭上，抱著他戰戰兢兢的小身子。

  「知道了。」

  朱庭的離去是兩人的心結，朱庭、白兔、蓮花…都是令人傷心的糾結…

  「褚麟。」

  「嗯？」

  「那孩子是沒和你歡好前有的。近日，本王爺沒碰她。」

  褚麟低著頭看不出思緒，但興許是開心的，紅著耳根點點頭，偎著自己胸膛的小身子，偎得老老實實，一點反抗也沒有。

  ＊＊＊

  下人們都說四王爺疼極了王妃，這三年來從未接任何一位夫人回府，現下王妃肚子裡又有了小生命，兩人是鶼鰈情深，百年好合。

  徐洛寒聽著也只是莞爾，她是個識大體的女人，不說對四王爺不利的話句惹人笑話，也正是因為如此，委屈也只能往肚子裡藏。

  玉蔥般的纖指摸著微微凸起的下腹，杏眸流動苦澀的水波。芳姑見著了多問兩句，徐洛寒也只是說孕婦多愁多慮，容易自尋煩惱。

  「……傻姑娘，王爺便是疼妳疼得緊，才沒讓人知會一聲便過來。」

  「……是啊。」

  已經不知道該回應什麼，徐洛寒只能虛偽的附和。夜半入房，王爺很少碰她，說很少還是自我安慰的話，若不是她厚著臉皮勾引王爺，今日也不會有腹中這個孩子。

  掛著心事，又挺著小肚子，徐洛寒覺得疲乏，讓芳姑領著小王爺出門跑跑，她現下累得只想多睡會兒。

  「要不老奴讓人為王妃您扇扇暑氣？這暑中懷孕，恁不好受。」

  「不了。就在窗邊睡會兒。」

  窗台邊的微風輕撫，她做了半個好夢，正睡得甜窗台下小徑便傳來朱騰的聲音，低聲又簡短，可也足夠讓人聽懂他說什麼。悄悄的探出窗外，是南院外的小門，一位穿輕裝的公子看起來和朱騰熟識。

  「我家主子問褚公子近日可安好？」

  問夫子的狀況？這倒引起徐洛寒的好奇心，她倒想知道是誰探問。底下朱騰翻了翻手上的小字條，邊看邊回覆，還多說兩句朱庭畫的兔子像豬。

  「一切安好。我得趕緊告訴夫子朱庭一家安平，他定連著高興個幾日。」

  「欸，朱管事。我能見見褚公子不？這也好和主子報個安平。」

  「這……徐因啊，王爺近日與夫子走得近，有王爺護著，夫子還能受什麼委屈。」

  一句走得近，徐因聽也聽明白了，不再強求，說了兩句告辭後便不見人影。待朱騰離開，徐洛寒再次躺回長椅，捂著悶疼的胸口，什麼走得近，聽得她酸苦苦的胃液翻湧頻頻作嘔。

  她是王妃，王爺的正妻，那夫子不過是個以色待人的男寵……憑什麼讓她受這種委屈，像個生孩子的豬母，得不到王爺的愛，單憑著孩子的哭聲奢望王爺偶爾一回的絲絲關懷。

  「來人啊……」喊得細不可聞。

  假意抓著肚皮裝疼痛，輕輕地跪坐在地上，又放喊了一聲。

  「……快……來人啊……」

  她很少做這種壞心眼的事，現在做起來顯得笨拙，但為了得到王爺，她得做。小奴婢快步奔來，見著王妃坐在地上，趕緊喊了太醫，忙碌了一下午，喝了碗溫熱的安胎藥後躺在床榻上。

  她眼神不定，閃爍淚光，心裡頭還是委屈。芳姑當她是擔心孩子，多說了兩句沒事了安慰她，徐洛寒也沈得住氣，給了一抹一如以往溫柔又單純的輕笑。

  「王爺……來了嗎？」

  「原來是在等王爺來哄，已讓人傳話了，說是回府後便來。」

  「嗯……」

  王爺也如她所願，一回府便來房裡探她，夫妻倆沒什麼話可聊，也就王爺多問了一句是否請徐蘇氏—徐洛寒生母，來府裡走一趟，他們倆母女見見面，照顧一陣子也好。

  徐洛寒心裡是喜也充滿罪惡感，剛剛她滿是壞心思就想說說褚麟偷偷送走朱庭的事，這會兒王爺一哄，她便什麼都給哄著了。

  「多謝王爺。」

  「別哭。對身體不好。這兩日本王爺就讓人接夫人前來。」

  「欸。多謝王爺……」

  皇上病重，朱允炆年少主政，政局擺動不定，萬一皇上有個萬一，他燕王就要徐達忠心於他。只有一個徐洛寒，不足以綁住徐達的忠心，倘若又多位徐蘇氏—便如褚麟所言的「齊家」。

  來日大業，當是指日可待。

  ＊＊＊

  南佬的話：

  四月日程休兩週，飛兩週……老天爺啊！何時能完結！（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