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乾淨的吻他
作者：南佬 更新：2018-03-05 23:43 字数：2981
受傷的男人側坐在靠椅上，左手纏了染滿血的白紗，腰上的傷也蓋著白紗布，就是背上那一片染血的襯衫，看得令人怵目驚心。
江鳴掀開腰部白紗，傷口不深，怕是因為用手擋了幾刀，解開手心白紗，刀磨破的血痕，皮開肉綻，翻出大片血肉模糊。
「韓東昇！」
翻了翻眼，吃力地吞嚥一口乾燥的唇嘴，韓東昇額上分不清是血珠還是汗水，血水順著他深邃的五官流落，血珠一滴一滴打在地上。
沒有回應，他粗喘兩口氣後撐著眼皮看了眼前人一眼。
「我是誰。」
江鳴得確認他的意識，可他手裡也沒閒著，大剪一刷，刷開他身上的襯衫，回頭又讓阿原拿血袋，搶過血袋後，咬開針管，扯去礙事的襯衫後順手插針，回頭又咬開麻醉，左右開弓。
動作流利熟稔，讓一旁阿原和韓吾青看了都覺得驚奇，光他一個人將護士、麻醉師和助理的工作，一次完成。
「說啊！我是誰！」
一個跳耀蹲回他面前，拍拍他的臉，韓東昇胸口緊縮，連喘氣都吃力，再次撐開眼皮，眼神迷濛，伸臂一把勾著他，將江鳴摟在懷裡，染血的手指順著他的臉無力的蹭了兩下。
「……江鳴……江……鳴……」
「很好。」
像是得到稱讚，韓東昇露出滿足的笑容，頭一偏到在長椅上，江鳴回頭喊上阿原，兩人合力將這頭受傷的大獅子翻趴在病床上。
伸手撩起滲血的襯衫，血染了背上刺青紅紅黑黑一片，江鳴拿著針管水注清洗部分血污後，忽然停手。
「角麒。」
簾子不遠處的韓吾青沒錯聽他那一聲驚訝，探頭瞄了江鳴好幾眼。
怔愣歸怔愣，江鳴沒耽擱治療，銀刀在傷口畫上不過三公分的傷口後，鑷子一夾，取出兩枚子彈，按出烏黑髒血後，檢查心跳血壓。
「除了刀和槍，韓東昇今天還做了什麼？」
阿原看著那一大片的黑血：「少爺去酒館收錢。」
「收錢後呢？」
「還沒營業，就有一桌客人闖門硬要喝酒。」
「然後呢？」神還沒聽見想聽的。
「那幾個男人拉了服務生要他陪酒，五、六個人脫了他的衣服想欺負他。」
「唉額……」
這也不是他要聽的，但聽起來就是不入流的調戲，好幾p那種。
「少爺剛好進門，見了之後……」
韓吾青打斷他，在簾子外點了根菸：「阿原，少爺除了刀和槍，還被打到哪嗎？」照這種方式問話，兒子腦震盪都沒人發現。
阿原趕緊回話：「沒有，連吵都還沒吵。那幾個人就拿刀和槍，開了兩槍後就跑了。」
「只開兩槍，打在少爺身上？」
「對不起！我沒保護好少爺！」
「操！你這傻逼！那些人就是衝著少爺去的！你擋他們還是會想辦法弄死他！」
阿原才驚覺事情不對：「少爺說過，這幾天四姐可能會有動作……」
「他說的？哪時候？」
「早上才說。」
韓吾青聽了之後罵了聲粗話拿菸當砲管抽，一把把的抽，整整抽過一手把那麼厚後才開口。
「阿原！找人抄出那幾個人！一個都不能少！」
相較於他們的火硝味，神顯得氣定神閒……閒多了，聽見該聽的重點後檢查血壓心跳後悠悠哉哉坐在小椅子上乖乖收針縫傷口。
只有刀傷和槍傷，那就能屏除內顱瘀血和其他骨折挫傷的可能性。晚上他就神心大發一大點，守著他。只要不要發燒，就不會併發器官衰竭，等著他醒，這些什麼刀傷槍傷就都是皮、外、傷。
擦個藥就好囉～
他也不懂自己為什麼這麼興奮，眼神瞟呀瞟的就是看著儀器上噗通噗通跳得可愛的小心臟。
噗哧—
他沒失去他，很好。
在後背腰側和右肩上個逢十針，江鳴擰過熱毛巾為韓東昇擦去血污，角麒紋貼服在寬厚結實的背肌顯得虎虎生威，趴覆在韓東昇的背上像是在保護他一樣，握緊他的左胸，抓緊他的心臟，守護他。
這感覺太微妙了。
誰想得到能凡人身上看見自己的……照片。
還是紅光血氣這傢伙。
「你怎麼知道是角麒？」
回頭瞄一眼韓吾青，整身靈光，前世要不是個皇上，就是個達官貴人，靈光還是金色拉銀絲的高貴之氣，不過這種金色之氣通常都不是好事。前世不是殺人無數的皇上，就是害人不淺的狗官，這一世該還的，還是得還。
「見多識廣。」
本神就是角麒，但本神，不說。噗哧—
心裡頭偷偷竊喜，他逃了這麼多年哪有當著紅光血氣自投羅網的道理，特別將麒麟紋擦得乾乾淨淨，哎唷，瞧瞧他，長得真好看。
韓吾青沒理會他那什麼高傲的見多識廣，回頭坐在沙發上，手指頭敲動，另一手等著手機上的訊息。他今天非揪出那幾個混蛋，給老四那婆娘一點顏色才行。
「聽過褚靈嗎？褚三叔，那個算命的。」
神點頭，何止聽過，他熟得很。
「他說我註定不能和親兒子相處，我他媽的不信邪，偏要和兒子一起，教他讀書寫字，有一天他忽然昏迷不醒。我死馬當活馬醫，試著離開他，才踏出家門打算遠走，他就醒了。」
神喔了一聲平平淡淡，他是五行麒麟，當然得信，那小子平常不出聲，一出聲連藍影師祖都得聽他三句。
「那之後，我又跑去找褚靈。褚靈說我得領東昇回來，說東昇一身靈帥天將之氣，能為我擋煞。」
說完這句，韓吾青臉色沉凝，眉頭蹙緊勒出一痕皺痕，攥著手機在手心裡又轉了一圈。
「東昇十年前放棄醫學院，回來家裡，從那時候開始，我的傷變少了，他卻一痕一痕增加。好幾次見他昏迷不醒，我都在想……我這是讓我兒子做了些什麼……」
江鳴眼神一頓，這句話，引神心揪了下。
「好幾趕他走，也沒想到他這懦弱自卑的臭脾氣這麼倔，趕也趕不走。後來褚靈才說……」
又是一次沈默，江鳴忍不住開口問。
「說什麼？」神還真的猜不著神想什麼。
韓吾青嘆了口長氣，嘀咕兩句自責的話，說他只是延長韓東昇為他擋煞而已，保護都是屁。
「他說在東昇背上刺上角麒，角麒會保他一世安平。」
神矇了。矇大了。
「啊？」
韓吾青見他傻愣愣的啊一大聲，他跟著失笑。
「我也覺得都是屁。」
擰緊的眉頭，藏不住的掛心，這些年，他韓吾青就是個自私的混帳，養了一塊肉墊，為自己擋子彈。
「要是真得保護他，今天也不會躺在那裡。」
說完就自顧自地離開，江鳴還在矇，雙手撐臉，他就趴在病床邊，搖頭晃腦。
「你受傷，我救你。可你爹，是希望你不要受傷。」
下巴墊在雙手背上，閉起不知道為什麼發熱的眼眶。
「我爹也是。」
有些情感，似懂非懂，卻在痛過之後，沒說出口的情感，不用說，也懂了。
聽著儀器穩定的滴滴聲，沒照顧過人的神，跟著病患貪得一夜好眠。病患睡滿了八小時，睜眼後又閉眼，再睜眼，不敢置信的眨眨眼後，失血過多的臉頰硬是抹上兩朵粉紅浮雲。
「江鳴……」
放大的臉，什麼唇啊，性感的頸線全都映在他眼瞳，轉得他心猿意馬。修長的雙腿還纏蹭著他，纖瘦的身子縮了縮肩頭後一把搶過病患的被毯，可愛巴巴的努努鼻子後繼續同床共眠。
韓東昇承受不住狂亂的心跳，趕緊別過熱紅的臉，深吸了好幾口氣後試著想挪動身軀讓出病床，可是江鳴不讓，雙腿一夾一勾當他是抱枕，臉一貼順著他手胳膊睡卻是睡得不安穩，咕噥抱怨一聲。
「睡左邊……不要壓到車子……」
有點啼笑皆非，還好他去過他家，否則還真不知道江鳴說什麼車子。
無奈轉身，伸臂輕輕地摟過他，手指順過柔柔細細的髮絲，讓他枕得舒服些。江鳴像隻乖順的貓磨蹭他的側胸，磨蹭又磨蹭，蹭得他無法克制心裡深埋已久的躁動，躁動四處流竄，竄得他熱烘烘的，連許久沒抬頭的那裡也跟著發燙，染情慾的眼神瞄了又瞄，瞟了又瞟，忍著背痛，半撐起身。
「江鳴……」
還是那張熟睡的臉。
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樣，結實的手臂膀撐著他受傷的半身重量，手臂線條露出他精練的肌肉，霸氣的撐在江鳴臉側，眼神落在江鳴的臉上，瞟過他的唇後—
悄悄的、輕輕的、不被打擾的—
他將唇貼在他的，額頭上—
生澀的、純潔的—
乾淨的吻他。
＊＊＊
南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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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鳴得確認他的意識，可他手裡也沒閒著，大剪一刷，刷開他身上的襯衫，回頭又讓阿原拿血袋，搶過血袋後，咬開針管，扯去礙事的襯衫後順手插針，回頭又咬開麻醉，左右開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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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跳耀蹲回他面前，拍拍他的臉，韓東昇胸口緊縮，連喘氣都吃力，再次撐開眼皮，眼神迷濛，伸臂一把勾著他，將江鳴摟在懷裡，染血的手指順著他的臉無力的蹭了兩下。
「……江鳴……江……鳴……」
「很好。」
像是得到稱讚，韓東昇露出滿足的笑容，頭一偏到在長椅上，江鳴回頭喊上阿原，兩人合力將這頭受傷的大獅子翻趴在病床上。
伸手撩起滲血的襯衫，血染了背上刺青紅紅黑黑一片，江鳴拿著針管水注清洗部分血污後，忽然停手。
「角麒。」
簾子不遠處的韓吾青沒錯聽他那一聲驚訝，探頭瞄了江鳴好幾眼。
怔愣歸怔愣，江鳴沒耽擱治療，銀刀在傷口畫上不過三公分的傷口後，鑷子一夾，取出兩枚子彈，按出烏黑髒血後，檢查心跳血壓。
「除了刀和槍，韓東昇今天還做了什麼？」
阿原看著那一大片的黑血：「少爺去酒館收錢。」
「收錢後呢？」
「還沒營業，就有一桌客人闖門硬要喝酒。」
「然後呢？」神還沒聽見想聽的。
「那幾個男人拉了服務生要他陪酒，五、六個人脫了他的衣服想欺負他。」
「唉額……」
這也不是他要聽的，但聽起來就是不入流的調戲，好幾p那種。
「少爺剛好進門，見了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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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原趕緊回話：「沒有，連吵都還沒吵。那幾個人就拿刀和槍，開了兩槍後就跑了。」
「只開兩槍，打在少爺身上？」
「對不起！我沒保護好少爺！」
「操！你這傻逼！那些人就是衝著少爺去的！你擋他們還是會想辦法弄死他！」
阿原才驚覺事情不對：「少爺說過，這幾天四姐可能會有動作……」
「他說的？哪時候？」
「早上才說。」
韓吾青聽了之後罵了聲粗話拿菸當砲管抽，一把把的抽，整整抽過一手把那麼厚後才開口。
「阿原！找人抄出那幾個人！一個都不能少！」
相較於他們的火硝味，神顯得氣定神閒……閒多了，聽見該聽的重點後檢查血壓心跳後悠悠哉哉坐在小椅子上乖乖收針縫傷口。
只有刀傷和槍傷，那就能屏除內顱瘀血和其他骨折挫傷的可能性。晚上他就神心大發一大點，守著他。只要不要發燒，就不會併發器官衰竭，等著他醒，這些什麼刀傷槍傷就都是皮、外、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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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懂自己為什麼這麼興奮，眼神瞟呀瞟的就是看著儀器上噗通噗通跳得可愛的小心臟。
噗哧—
他沒失去他，很好。
在後背腰側和右肩上個逢十針，江鳴擰過熱毛巾為韓東昇擦去血污，角麒紋貼服在寬厚結實的背肌顯得虎虎生威，趴覆在韓東昇的背上像是在保護他一樣，握緊他的左胸，抓緊他的心臟，守護他。
這感覺太微妙了。
誰想得到能凡人身上看見自己的……照片。
還是紅光血氣這傢伙。
「你怎麼知道是角麒？」
回頭瞄一眼韓吾青，整身靈光，前世要不是個皇上，就是個達官貴人，靈光還是金色拉銀絲的高貴之氣，不過這種金色之氣通常都不是好事。前世不是殺人無數的皇上，就是害人不淺的狗官，這一世該還的，還是得還。
「見多識廣。」
本神就是角麒，但本神，不說。噗哧—
心裡頭偷偷竊喜，他逃了這麼多年哪有當著紅光血氣自投羅網的道理，特別將麒麟紋擦得乾乾淨淨，哎唷，瞧瞧他，長得真好看。
韓吾青沒理會他那什麼高傲的見多識廣，回頭坐在沙發上，手指頭敲動，另一手等著手機上的訊息。他今天非揪出那幾個混蛋，給老四那婆娘一點顏色才行。
「聽過褚靈嗎？褚三叔，那個算命的。」
神點頭，何止聽過，他熟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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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喔了一聲平平淡淡，他是五行麒麟，當然得信，那小子平常不出聲，一出聲連藍影師祖都得聽他三句。
「那之後，我又跑去找褚靈。褚靈說我得領東昇回來，說東昇一身靈帥天將之氣，能為我擋煞。」
說完這句，韓吾青臉色沉凝，眉頭蹙緊勒出一痕皺痕，攥著手機在手心裡又轉了一圈。
「東昇十年前放棄醫學院，回來家裡，從那時候開始，我的傷變少了，他卻一痕一痕增加。好幾次見他昏迷不醒，我都在想……我這是讓我兒子做了些什麼……」
江鳴眼神一頓，這句話，引神心揪了下。
「好幾趕他走，也沒想到他這懦弱自卑的臭脾氣這麼倔，趕也趕不走。後來褚靈才說……」
又是一次沈默，江鳴忍不住開口問。
「說什麼？」神還真的猜不著神想什麼。
韓吾青嘆了口長氣，嘀咕兩句自責的話，說他只是延長韓東昇為他擋煞而已，保護都是屁。
「他說在東昇背上刺上角麒，角麒會保他一世安平。」
神矇了。矇大了。
「啊？」
韓吾青見他傻愣愣的啊一大聲，他跟著失笑。
「我也覺得都是屁。」
擰緊的眉頭，藏不住的掛心，這些年，他韓吾青就是個自私的混帳，養了一塊肉墊，為自己擋子彈。
「要是真得保護他，今天也不會躺在那裡。」
說完就自顧自地離開，江鳴還在矇，雙手撐臉，他就趴在病床邊，搖頭晃腦。
「你受傷，我救你。可你爹，是希望你不要受傷。」
下巴墊在雙手背上，閉起不知道為什麼發熱的眼眶。
「我爹也是。」
有些情感，似懂非懂，卻在痛過之後，沒說出口的情感，不用說，也懂了。
聽著儀器穩定的滴滴聲，沒照顧過人的神，跟著病患貪得一夜好眠。病患睡滿了八小時，睜眼後又閉眼，再睜眼，不敢置信的眨眨眼後，失血過多的臉頰硬是抹上兩朵粉紅浮雲。
「江鳴……」
放大的臉，什麼唇啊，性感的頸線全都映在他眼瞳，轉得他心猿意馬。修長的雙腿還纏蹭著他，纖瘦的身子縮了縮肩頭後一把搶過病患的被毯，可愛巴巴的努努鼻子後繼續同床共眠。
韓東昇承受不住狂亂的心跳，趕緊別過熱紅的臉，深吸了好幾口氣後試著想挪動身軀讓出病床，可是江鳴不讓，雙腿一夾一勾當他是抱枕，臉一貼順著他手胳膊睡卻是睡得不安穩，咕噥抱怨一聲。
「睡左邊……不要壓到車子……」
有點啼笑皆非，還好他去過他家，否則還真不知道江鳴說什麼車子。
無奈轉身，伸臂輕輕地摟過他，手指順過柔柔細細的髮絲，讓他枕得舒服些。江鳴像隻乖順的貓磨蹭他的側胸，磨蹭又磨蹭，蹭得他無法克制心裡深埋已久的躁動，躁動四處流竄，竄得他熱烘烘的，連許久沒抬頭的那裡也跟著發燙，染情慾的眼神瞄了又瞄，瞟了又瞟，忍著背痛，半撐起身。
「江鳴……」
還是那張熟睡的臉。
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樣，結實的手臂膀撐著他受傷的半身重量，手臂線條露出他精練的肌肉，霸氣的撐在江鳴臉側，眼神落在江鳴的臉上，瞟過他的唇後—
悄悄的、輕輕的、不被打擾的—
他將唇貼在他的，額頭上—
生澀的、純潔的—
乾淨的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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