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非法治療（八）殺人兇手
作者：南佬 更新：2018-03-29 23:31 字数：2375
白色大燈照在穿手術衣的韓匡身上，下腹處多了片綠色的手術布片蓋著，麻醉師打了一劑的麻醉藥，站在床邊調整儀器線路後才讓步。
滴滴滴—的儀器聲不停跳動，還在正常範圍，但數值明顯偏高。江鳴盯看血壓值，腦海中浮出韓匡腎臟病病發的所有症狀，年邁的韓匡會暈倒是體內器官發炎，身體的熱度，是因為發炎所引起的免疫系統失調，不僅發燒也連帶造成尿液積塞，水腫等症狀。
「發現什麼？」
蕭康亦還在研究數據，他相信江鳴的專業，只是現在看來江鳴也還在找病因。
「是腎臟發炎造成的血栓嗎？」
江鳴搖搖頭，他本來也以為是血栓，但數據告訴他沒那麼簡單。
「他的血壓在車上只有一百二，現在攀升到一百四，一定還有不對勁的地方。」眼神隨著儀器跳動，喃喃自語。
「會不會是發炎的地方出血？潰瘍？」
這也是很有可能，但如果是這樣，那今天就不是動個小手術這麼簡單，還得作腹膜透析手術，可作腹膜透析手術，江鳴心想以韓匡的地位，他不如換一顆腎臟來得快。低頭查看韓匡的臉色和掛在床邊導引出的尿液。
「他臉色正常，尿液偏暗色，我看過他的病歷，腎臟指數都維持在正常範圍。」
嗶嗶嗶—
飆高的血壓發出第一聲警告—
不只是手術房裡的人緊張，連同在二樓觀看的韓家人也跟著貼近玻璃窗往下探看。
蕭康亦回頭朝放射科醫生喊：「片子呢？怎麼到現在都沒傳來！」
放射科的人無奈攤手：「來不及拍！」
「馬的。這可是韓匡！搞屁啊！」
江鳴才不管什麼片子不片子，他在非洲的時候治療那些豹啊牛的都靠雙手。拉開手術衣，活用雙手順著韓匡略顯水腫的下身按揉最後發現他下體處左側不自然的腫塊。
「是BPH（攝護腺肥大），預熱雷射刀。」
蕭康亦罵了一聲粗話：「靠！你也太神了！」
神理所當然的接受他的呼喊，他本來就是神！
「局部麻醉！」
退一步讓麻醉師又打了半劑麻醉，掐準時間，江鳴拿起銀刀畫下三公分刀痕，血珠慢了兩秒後才冒出來。
「術後加一劑血小板。」
蕭康亦馬上回頭探看韓匡剛剛的抽血報告，凝血力果然偏低，血小板明顯不足。
「靠。江鳴你該不會不用看儀器也知道他現在心跳多少吧？」
「心跳約108，血壓估計是147、8左右。」
和儀器上的數字幾乎符合。
「靠、靠、靠！你也太神了！」
粗話罵出口後還有點興奮，江鳴實在太神了，光是數血珠冒出的秒數也知道韓匡凝血力偏低，馬的，他這輩子還真沒遇見這種神醫。江鳴沒理會他的崇拜，是人都該崇拜神，低頭專注在摘除肥大的攝護腺，短短一分鐘，沒折騰韓匡，輕鬆摘除。
「檢查血壓。」
嗶嗶—嗶—
連著二樓玻璃窗的人也跟著盯著血壓儀器，屏氣凝神的盼看—
「140 ……135……130……125……120……穩定了！」
蕭康亦順勢接手縫合工作，江鳴卻沒讓賢，隨手拿過剪子和線迅速縫密傷口。
「病患沒事了。接下來的衛教，可以麻煩你嗎？」
「你不去？」
幫韓匡動刀，這可是大功。
沒開口回應，江鳴口罩上還是掛著八字眉，搖搖頭，看起來可憐巴巴的。蕭康亦瞄了眼二樓，正巧瞄見韓東昇往手術台看，順著他的眼神發現他盯著江鳴，眉頭蹙緊。他也不想去邀什麼屁功，雙手交叉，他像個守護者一樣站在江鳴身側。
「張寧玉。妳和放射科的人去給韓家人做衛教。」
張寧玉一瞬間傻愣，啊了一大聲，然後看見蕭康亦威嚇的眼神，乖乖的拿著病歷和平板，拎著菜鳥醫生出門，出門前還多看了江鳴好幾眼。
「江鳴，待會不准跑。姊姊有事找你。」
也不等他答應不答應，轉頭就走。江鳴收線後緩緩起身，完全不理會跟在屁股後面的蕭康亦，自顧自地搞憂愁，摘除手套，搓洗雙手後沒精神的坐在術前準備室的椅子上，雙手捶落在腿上，手指交握。
唉……
唉唉……
蕭康亦拿了兩杯咖啡，遞了杯給他：「你幹嘛。江冊都死了六年多，現在才傷心，會不會太……慢半拍。」灌了一口咖啡，他看起來灑脫。
「你殺了他，難道不難過嗎？」
「嘖！那是我的職責。難道還祈禱他屍變啊。」又灌了一口咖啡。
江鳴沒喝，他一向不喜歡這種黑黑的水，手轉咖啡杯，又是一嘆。來世遇見江冊，江冊也不記得他。凡人大概無法體會神的苦楚，面對一個不記得自己，而自己卻將他的好刻在心頭永存，期盼來世再見，可真的再見，又是一次失去。對方不會記得自己，什麼好，什麼情，都是屁，他永遠都是被遺忘的那一個。
蕭康亦見他不說話，自己找話說：「你怎麼和韓家搭上？」
「我在韓家工作。」
「啊？當黑道？」
「當醫生。」
蕭康亦驚訝的啊了好大一聲：「你！你搞什麼！」拉扯他的手肘，咖啡也潑了兩人一身：「江冊拼了命不讓你知道，你卻自己！啊！氣死我！」
江鳴說了句不要碰他後奮力的掙脫他的箝制。
「你……你也瞞著我？」
這些凡人都反了！都瞞著神做些不能見人的勾檔！
「瞞你的屁！」
「你瞞著我，還兇我！」也太厚顏無恥！
「瞞著你是因為那個狗屁的世界，你根本就不需要懂！」
江鳴將空杯子甩向他，毫無殺傷力，蕭康亦甚至還帥氣的一把抓住紙杯。
「但那個世界，有我爹、有韓東昇、有你，我身邊認識的人都在裡面，只有我被排除在外。現在你卻說我不需要懂……」
轉身，他走向門口，呿了一聲。
「你說的才是狗屁。」
蕭康亦追了兩步，煩躁的梳爬他半白的頭髮，百口莫辯，但他沒聽漏韓東昇三個字，長腿邁開追了出去。
「喂喂喂！江鳴！」
沒理他，也不打算理他，比較起來，韓東昇說的話還有幾分可信。嘖！蕭康亦這廝比紅光血氣還不如！
蕭康亦才不管他什麼不喜歡人碰的規矩，伸手又拉了他一次，單是他一手掌就攥圈江鳴的手肘，緊緊扣住不讓他跑。
「你剛剛說韓東昇，他是黑道，拿槍的，你知道嗎？你懂嗎！」
神懂！神什麼都懂！只是神不說而已！氣紅了眼眶，抬腳用力的踩了蕭康亦一腳逼他鬆手。
「他拿槍又怎麼樣！他拿槍又不會斃了我！」
蕭康亦捂著腳跳呀跳的，再次伸手死命的攥著他。
「他不會斃了你！但他和他馬的韓家他馬的就是黑道！讓江冊摘除他老婆心臟的殺人兇手！」
啪咻—
手術房門打開—
韓東昇高大的身影霸佔了門的三分之二，雙手插在口袋裡，看不出情緒，眼眸只看著江鳴。
「江鳴，二爺找你。」
＊＊＊
南佬的話：
衛教大概就是手術後衛生教育，清潔和保養傷口等等護理知識。
感謝推薦送小花。
滴滴滴—的儀器聲不停跳動，還在正常範圍，但數值明顯偏高。江鳴盯看血壓值，腦海中浮出韓匡腎臟病病發的所有症狀，年邁的韓匡會暈倒是體內器官發炎，身體的熱度，是因為發炎所引起的免疫系統失調，不僅發燒也連帶造成尿液積塞，水腫等症狀。
「發現什麼？」
蕭康亦還在研究數據，他相信江鳴的專業，只是現在看來江鳴也還在找病因。
「是腎臟發炎造成的血栓嗎？」
江鳴搖搖頭，他本來也以為是血栓，但數據告訴他沒那麼簡單。
「他的血壓在車上只有一百二，現在攀升到一百四，一定還有不對勁的地方。」眼神隨著儀器跳動，喃喃自語。
「會不會是發炎的地方出血？潰瘍？」
這也是很有可能，但如果是這樣，那今天就不是動個小手術這麼簡單，還得作腹膜透析手術，可作腹膜透析手術，江鳴心想以韓匡的地位，他不如換一顆腎臟來得快。低頭查看韓匡的臉色和掛在床邊導引出的尿液。
「他臉色正常，尿液偏暗色，我看過他的病歷，腎臟指數都維持在正常範圍。」
嗶嗶嗶—
飆高的血壓發出第一聲警告—
不只是手術房裡的人緊張，連同在二樓觀看的韓家人也跟著貼近玻璃窗往下探看。
蕭康亦回頭朝放射科醫生喊：「片子呢？怎麼到現在都沒傳來！」
放射科的人無奈攤手：「來不及拍！」
「馬的。這可是韓匡！搞屁啊！」
江鳴才不管什麼片子不片子，他在非洲的時候治療那些豹啊牛的都靠雙手。拉開手術衣，活用雙手順著韓匡略顯水腫的下身按揉最後發現他下體處左側不自然的腫塊。
「是BPH（攝護腺肥大），預熱雷射刀。」
蕭康亦罵了一聲粗話：「靠！你也太神了！」
神理所當然的接受他的呼喊，他本來就是神！
「局部麻醉！」
退一步讓麻醉師又打了半劑麻醉，掐準時間，江鳴拿起銀刀畫下三公分刀痕，血珠慢了兩秒後才冒出來。
「術後加一劑血小板。」
蕭康亦馬上回頭探看韓匡剛剛的抽血報告，凝血力果然偏低，血小板明顯不足。
「靠。江鳴你該不會不用看儀器也知道他現在心跳多少吧？」
「心跳約108，血壓估計是147、8左右。」
和儀器上的數字幾乎符合。
「靠、靠、靠！你也太神了！」
粗話罵出口後還有點興奮，江鳴實在太神了，光是數血珠冒出的秒數也知道韓匡凝血力偏低，馬的，他這輩子還真沒遇見這種神醫。江鳴沒理會他的崇拜，是人都該崇拜神，低頭專注在摘除肥大的攝護腺，短短一分鐘，沒折騰韓匡，輕鬆摘除。
「檢查血壓。」
嗶嗶—嗶—
連著二樓玻璃窗的人也跟著盯著血壓儀器，屏氣凝神的盼看—
「140 ……135……130……125……120……穩定了！」
蕭康亦順勢接手縫合工作，江鳴卻沒讓賢，隨手拿過剪子和線迅速縫密傷口。
「病患沒事了。接下來的衛教，可以麻煩你嗎？」
「你不去？」
幫韓匡動刀，這可是大功。
沒開口回應，江鳴口罩上還是掛著八字眉，搖搖頭，看起來可憐巴巴的。蕭康亦瞄了眼二樓，正巧瞄見韓東昇往手術台看，順著他的眼神發現他盯著江鳴，眉頭蹙緊。他也不想去邀什麼屁功，雙手交叉，他像個守護者一樣站在江鳴身側。
「張寧玉。妳和放射科的人去給韓家人做衛教。」
張寧玉一瞬間傻愣，啊了一大聲，然後看見蕭康亦威嚇的眼神，乖乖的拿著病歷和平板，拎著菜鳥醫生出門，出門前還多看了江鳴好幾眼。
「江鳴，待會不准跑。姊姊有事找你。」
也不等他答應不答應，轉頭就走。江鳴收線後緩緩起身，完全不理會跟在屁股後面的蕭康亦，自顧自地搞憂愁，摘除手套，搓洗雙手後沒精神的坐在術前準備室的椅子上，雙手捶落在腿上，手指交握。
唉……
唉唉……
蕭康亦拿了兩杯咖啡，遞了杯給他：「你幹嘛。江冊都死了六年多，現在才傷心，會不會太……慢半拍。」灌了一口咖啡，他看起來灑脫。
「你殺了他，難道不難過嗎？」
「嘖！那是我的職責。難道還祈禱他屍變啊。」又灌了一口咖啡。
江鳴沒喝，他一向不喜歡這種黑黑的水，手轉咖啡杯，又是一嘆。來世遇見江冊，江冊也不記得他。凡人大概無法體會神的苦楚，面對一個不記得自己，而自己卻將他的好刻在心頭永存，期盼來世再見，可真的再見，又是一次失去。對方不會記得自己，什麼好，什麼情，都是屁，他永遠都是被遺忘的那一個。
蕭康亦見他不說話，自己找話說：「你怎麼和韓家搭上？」
「我在韓家工作。」
「啊？當黑道？」
「當醫生。」
蕭康亦驚訝的啊了好大一聲：「你！你搞什麼！」拉扯他的手肘，咖啡也潑了兩人一身：「江冊拼了命不讓你知道，你卻自己！啊！氣死我！」
江鳴說了句不要碰他後奮力的掙脫他的箝制。
「你……你也瞞著我？」
這些凡人都反了！都瞞著神做些不能見人的勾檔！
「瞞你的屁！」
「你瞞著我，還兇我！」也太厚顏無恥！
「瞞著你是因為那個狗屁的世界，你根本就不需要懂！」
江鳴將空杯子甩向他，毫無殺傷力，蕭康亦甚至還帥氣的一把抓住紙杯。
「但那個世界，有我爹、有韓東昇、有你，我身邊認識的人都在裡面，只有我被排除在外。現在你卻說我不需要懂……」
轉身，他走向門口，呿了一聲。
「你說的才是狗屁。」
蕭康亦追了兩步，煩躁的梳爬他半白的頭髮，百口莫辯，但他沒聽漏韓東昇三個字，長腿邁開追了出去。
「喂喂喂！江鳴！」
沒理他，也不打算理他，比較起來，韓東昇說的話還有幾分可信。嘖！蕭康亦這廝比紅光血氣還不如！
蕭康亦才不管他什麼不喜歡人碰的規矩，伸手又拉了他一次，單是他一手掌就攥圈江鳴的手肘，緊緊扣住不讓他跑。
「你剛剛說韓東昇，他是黑道，拿槍的，你知道嗎？你懂嗎！」
神懂！神什麼都懂！只是神不說而已！氣紅了眼眶，抬腳用力的踩了蕭康亦一腳逼他鬆手。
「他拿槍又怎麼樣！他拿槍又不會斃了我！」
蕭康亦捂著腳跳呀跳的，再次伸手死命的攥著他。
「他不會斃了你！但他和他馬的韓家他馬的就是黑道！讓江冊摘除他老婆心臟的殺人兇手！」
啪咻—
手術房門打開—
韓東昇高大的身影霸佔了門的三分之二，雙手插在口袋裡，看不出情緒，眼眸只看著江鳴。
「江鳴，二爺找你。」
＊＊＊
南佬的話：
衛教大概就是手術後衛生教育，清潔和保養傷口等等護理知識。
感謝推薦送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