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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牧了个川      更新:2019-02-27 16:07      字数:4014
  “先生,请留步!”

  “怎么了?不让进呀?”盛开止步转向莫月露,斜眼吊嘴地摆出副痞子相。

  “您误会了,我是想问您有什么可帮忙的吗?”她笑得更甜。

  眼前的大美女让他心中一动,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对方脸上身上扫视一番,嬉笑着说:“我找盛夏,我是她的客户。”

  “请一直走,然后左拐,您会看到设计室的门牌,她在那儿办公。”

  “谢了美女,改天请你喝咖啡。”

  “好啊!”她不但没有嫌恶之色似乎还有期待迎合之意,特别是那对含情勾魂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挠得他心里直发痒。他心中暗喜,“我的个亲姥姥,今儿个交桃花运了!”

  心猿意马的盛开并不知道他的妹妹此刻已是芳心破碎,在痛苦中艰难挣扎。

  雨儿?项雨儿?仕印兄要和项雨儿结婚?这怎么可能?

  前些日子,项雨儿从网上发来个人资料,提出由Super Shining打造,进军娱乐圈的诉求。达成协议后到公司约见孙仕印做衣服。初次见面盛夏就被对方的美貌震住了。此前,她曾被琳达拽去看过项雨儿的照片,本以为电脑里的美女是PS所造,见到立体生动的真人才发现果然是国色天香的绝代佳人。她把项雨儿引进设计室,见孙仕印正伏在桌前画图,旁边放着那枚小巧的蓝色助听器,便歉疚地告诉对方,请稍等片刻,孙仕印创作时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搅的。项雨儿浅浅一笑,坐在了沙发上,盛夏倒杯茶给她,退回了格子间。很快,她听到孙仕印的一声轻呼,然后是项雨儿的自我介绍。寒暄客套之后,她提出换个环境细谈的建议,令盛夏意外的是孙仕印竟然异常爽快地答应了。要知道,此前他从未跟女客户——哪怕是名气再大的歌后影后——单独出去过。目送二人并肩离开设计室,她完全傻了,一种受了天大委屈的感觉让泪水瞬间涌满了眼眶。整整一个下午他都没有回来,至于他们晚上有没有在一起她不得而知,但这就已足以让她寝食不安失魂落魄了。

  初次相见,他为什么会一声惊呼?是为她的绝世美貌而惊讶,还是为天降美女而惊喜呢?不,不可能!他见过的明星美女不计其数,怎么会那么没出息呢?盛夏极力否定着,脑海中却偏偏出现了孙仕印望着项雨儿目瞪口呆颠倒迷醉的样子。整个下午和整个晚上他们都在一起吗?那他们都说了些什么?那么长的时间得需要多少话题多少事情去填充?他们应该不只是危襟正坐地说话吧?他们到底去了哪里?咖啡馆?酒吧?餐厅?那氛围应该很轻松惬意,应该少不了音乐鲜花美酒美食吧?老天,他们到底有什么理由初次相见就如此这般那般呢?

  她心烦意乱,做着种种荒诞却令她感到恐惧的猜想,担心自己暗恋了三年之久的真命天子就这样轻而易举不明不白地被别人抢走。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一早孙仕印又准时出现在设计室,像往常一样投入工作,而且,那个项雨儿此后也一直没有露面。她长出一口气,以为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然而,经此一吓,潜意识中已有了紧迫感,又受到电影里梅芳妮的怂恿,终于决定要为爱主动出击了。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出招,就发现自己已经一败涂地了。

  “项雨儿?”她呆望着他,脸失血色。“可是,可是,你们才认识,才认识……”她吃力地激活理性思维,艰难地计算着一道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会做的算数题。“才认识十来天而已……”

  “那又怎么样?有时候爱情和时间无关,只需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是此生要厮守的那个人。不要怀疑,我们的前辈早就发明了一见倾心这个成语,那是对生命体验的真实记录。等到你遇见心仪之人后就会明白了。”

  “我早就遇见了,可是……”她在心中哭喊,感觉两股热辣的泪水急箭般射上来,忙深深地低了头。

  盛开推开设计室虚掩的门,绕过格子间,对背对他的熟悉身影试探性地叫道:“小二?”

  盛夏本能地扭身回头,看到意外出现的哥哥,满眼盈盈的泪水登时扑簌簌滚落了。

  “小二,怎么哭了?”他立刻脸生凶相,望向孙仕印,指着他骂道,“是不是这个王八蛋欺负你了?姥姥的,活腻歪了是呗?”他二大步冲上去,出其不意地抓住了孙仕印的脖领子,一拳掏在他腹部。孙仕印闷哼一声,皱眉弯下了腰。盛开抬起右肘,照他后背砸下,被妹妹拦住了。

  “哥,”盛夏又怕又气,哭着说,“别乱来,跟他没关系!”

  “先生,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孙仕印仰起因痛苦而扭曲的脸,面对面前的凶神恶煞,一时间不知所措。此前,在他的社交圈子中,何曾接触过这类人呢?

  “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是谁,只要敢给我妹子气受,我就见一次揍你一次!”说完,用力一搡,孙仕印噔噔有声地后退几步,正撞在模特身上,仰面倒地,压住了“蓝色的甜蜜”的裙摆。模特被撞倒,光溜溜的脑袋掉下来,一路滚去,“咚”一声撞在办公桌上,反弹一下,滴溜溜原地打转。

  “哥,这是公司,求求你别撒野了好不好?”她抹一把流得更急的泪水,愤怒地向外推着哥哥,低声问,“你怎么找到这儿了?”

  “我,我……”毕竟是头一回向妹妹借钱,男人强烈的自尊心让他张不开嘴,反问,“他真没欺负你?”

  “没有,哥。求求你别闹了,你不想叫人家炒我鱿鱼吧?”

  他懊恼地出了设计室,急匆匆路过前台时被莫月露叫住了。

  “先生,你不是说要请我喝咖啡吗?”

  “改天吧。”他尴尬地笑着。“改天一定请你。”

  “电话都不要,一看就没诚意。”她转动手中的碳素笔,目光中满是鼓励。

  “写这儿吧。”他摊开手,伸到了她面前。

  “不,我要写这儿。”她俏皮地拽住他米黄色外套的衣领,欺到近前,把号码写了上去。“我叫露露,你呢?”

  “叫我大开好了。”

  “你不打算把号码留给我吗?”她拽着自己的衣领,另一只手把笔递了过去。

  “哦,我手机昨天挤公交车叫人偷了,还没买呢。等买了一定头一个打给你。”上赶着不是买卖,男女之间的事,他尤其不喜欢太过主动的女孩子。

  “OK,等你哟。”她莞尔一笑,又加了一句,“你那绺白发真拉风!”

  “拉风?我他姥姥的正拉饥荒呢!”他暗自骂着出了大厦,望着熙来攘往的人群车流,心中一片茫然。呆立许久,挤上公交车,决定先回家睡它一大觉再说,反正这个点儿老爹又不在家。

  进了家门,一眼看见和母亲一起坐在沙发上的疤瘌,登时吓得魂飞天外,转身要跑,被门后窜出的人一把揪住后脖领,用力搡倒在地。他打了两个滚,定神看清那人正是疤瘌的小跟班——小五。

  “大开!”盛母快步上前扶起儿子,冲小五喊道,“你怎么凭白无故地打人呢?”

  疤瘌起身上前,拍拍盛开的肩膀,浓眉一扬,拽得那道长疤也跟着扭了一下,冷冷地对盛母说:“问问你这宝贝儿子是平白无故吗?”

  “大开,这是怎么回事?”

  “妈,你就别添乱了!”盛开不耐烦地甩掉了母亲的手。

  “大开,知道今天几号吗?”疤瘌冷笑一声问。

  “知道知道,”盛开满脸陪笑,说,“疤哥,咱外头说去行吗?”

  “外头正下鹅毛大雪,多冷呀,还是屋里头暖和,就这儿说吧。”他摊手伸到盛开面前,问,“钱呢?”

  “什么钱?”盛母慌惑地看看疤瘌又扭头看看儿子,视力全无的左眼空洞无神。

  “妈,没你的事儿,回屋去吧!”盛开把母亲推向卧室。

  疤瘌伸胳膊拦住了盛母的去路,慢条厮礼地说:“你儿子赌钱输光了,借了我三万块钱,说好昨天还的,还不上就剁一只手抵债。”

  小五很配合地抽出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用刀面把掌心拍得啪啪响。

  盛母浑身乱战,抓住儿子的胳膊连连问:“是真的吗?你怎么又赌钱去了?一下子输这么多,叫你爸知道了又该发火了,你怎么就……”

  “妈,别说了,没你的事儿,赶紧回屋去!”盛开暴躁地搡开母亲,转身换副笑脸,点头弓身地求道,“疤哥,再给我两天时间,如果再还不上,你就把我这两只手全剁喽!”

  “屁话!”疤瘌立刻翻脸,抬手抽了他一个大嘴巴,骂道,“老子要你的狗爪子有蛋的用?弄两只猪蹄儿还能当下酒菜呢,你爪子上那几两肉儿够啃几嘴的呀?别废话,还钱还钱!”

  “别动手,有话好好说。”盛母怕疤瘌再动手,挺身挡在了儿子面前,哀求道,“钱我家有,在银行存着呢。存折由他爸管着,密码也是他设置的,我有病,脑子不好使,等他爸下了班立刻叫他上银行取钱还你。你放心,我活了这把年纪,从来都不骗人。再说欠债还钱的老理儿我也懂。”

  “老太太,知道我多忙吗?知道我在这儿耗一分钟少挣多少钱吗?算了,还是我自己动手找吧,就不信家里没有现钱。”疤瘌走到电视柜前,说“这里应该是藏钱的好地方。”他甩胳膊把电视机扫翻在地,然后夸张地大叫,“唉呀,怨我怨我,太毛手毛脚了。哎,大开,你家的电视是液晶的还是等离子的呀?得几大千吧?太可惜了。”说着冲小五递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抬脚踹翻了茶几,茶壶茶杯摔作一阵惊心的脆响和四溅的碎片。一只幸免于难的茶杯吓破了胆,左摇右晃地一路滚着为小五带路,闷头撞在冰箱上应声而碎。小五大踏步奔冰箱而去,盛开要上前阻挡,被母亲猛地推向门口。

  “大开,快跑!”

  盛母声嘶力竭的呼喊让另外三个人同时一怔,当已踉跄扑到门口的盛开反应过来夺门而逃时,另外两个人也同时向门口冲了过去。

  盛开再顾不得母亲,一头扎进紧急通道,纵身坐到楼梯扶手上,展开双臂,飞似的眨眼滑到楼梯拐角处,轻盈跃下,疾跑两步,纵上下一层扶手,飞滑而下。片刻间,他已逃出楼,把叫骂声脚步声远远地甩在了楼梯里。没想到平日的杂耍在关键时刻竟成了救命绝技,他心中暗自得意,回头看了一眼,继续逃命。

  雪下得正欢,地上已积了二十公分厚,每脚踩下去都伴随着“咯吱”声。他专拣胡同跑,本以为凭借熟悉地形的优势能很快甩掉身后的尾巴,但跑了许久身后的追声一直牢牢粘着,且渐次逼近。他忽然意识到他们是循着雪地上的脚印紧追不舍的,若这样跑下去,很快就会耗尽力气落入他们手里。略加思考,他拐入了另一条胡同。那条胡同直通马路,一眼就能看到胡同口来往穿梭的行人车辆,他跑得更加起劲。

  刚冲出胡同,左侧横冲过一辆摩托,他忙扭身躲闪,脚下一滑,摔倒在地。摩托车也急忙紧急刹车,向前滑出好几米,车身一歪,司机单腿支地,摘下头盔,向后甩一下那头桔色披肩长发,扭头大喊:“嘿,爷们儿,没事儿吧?”

  “姥姥的乖外孙,瞎呀?怎么……”破口大骂的盛开突然认出了那人,转而惊叫,“任江河?”

  “大开!”任江河也认出 了对方,长腿一轮下了摩托。“你这是没命地跑什么呢?后头有老虎呀还是有狼呀?”

  盛开一跃而起,扭脸见那两个人正追上来,心冲到车前,夺过车把,飞身而上发动引擎,加油门大叫:“快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