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作者：牧了个川 更新：2019-03-01 07:46 字数：3180
恢复意识后，盛开首先感到压在身下的右臂木得厉害，想抽臂翻身才发现自己双手反绑，侧躺在地板上，后脑勺突突跳着痛。他试图站起来，又发现双腿也被死死绑住了。转头环视，见疤瘌和小五坐在沙发上喝酒，茶几上摆着几只猪蹄和两袋五香蚕豆。看室内的格局摆设，应该是家廉价宾馆。
“哟，醒了？”小五起身上前在盛开膝处用力踢了一脚，骂道，“姥姥的，你倒是跑呀！”
“五儿，先剁他只狗爪给我下酒！”疤瘌从腰后抽出把匕首丢到了盛开胸前。
“疤哥疤哥，放兄弟一马吧，剁了我的手这辈子我就废了。疤哥，求你了！”盛开扫一眼寒光森森的匕首，惊恐万分地向后挣扎，手机从兜里掉了出来。
“不剁可以，还钱呀！”
“疤哥，我要有钱早就还了，何必整天龟孙子似的东躲西藏的呢？您发发慈悲，再宽限两天，就两天，我就是抢银行劫运钞车也要把钱还上！”
“姥姥的，我宽限你，谁宽限我呀？”疤瘌纵身而起，抄酒瓶蹿了过去。盛开吓得向后扭动，小五抬脚踩在他胯上。疤瘌弯腰举臂，酒瓶正中盛开额角，应声而碎，酒液登时流了满头满脸。眨眼间，鲜血从额角涌出，滑过眉尾，流经颧骨，浸红了那绺白发，紧贴脸上。
“疤哥饶命！”盛开落水狗上岸般连连甩头，碎玻璃渣子酒珠子血点子纷纷乱飞。“我实在是没钱，电话都打遍了，那帮狗日的都见死不救！”
“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小五，动手！”
疤瘌下令后坐回沙发里，小五一脚蹬翻盛开，踩住他的后背，俯身抓起了他的腕子。盛开双膝顶地，后腰上提，扭身翻转一百八十度，大叫饶命。小五薅住他的脖领子，用力抽了个大嘴巴后，看到了脖领上的电话号码，用刀尖指着问：“这是谁的电话？怎么写这儿了？”
“今天刚认识的一个小骚货。”
“给她打电话借钱了吗？”
“我们刚认识，她根本不可能借给我的！”
“我问你打电话借了没有？”小五抡匕首以刀面抽在盛开脸上。
“没借没借！”盛开疼得龇牙咧嘴。
“她叫什么？”
“叫，叫，叫什么来着？我想想。”
“你是不是不打不上膘呀？跟我打你姥姥的太极！”小五手起刀落，盛开脸上又留下两片辣痛。
“五哥手下留情，我们真是今天早上刚认……”
小五再次举刀欲抽。
“我想起来了！”盛开闭眼扭头，大叫，“她叫露露，叫露露！”
小五捡起盛开的手机，拽着他的领子，边看边拨。
“喂，是露露吗……哦，我是大开的朋友，他有话对你说。”小五把手机贴在盛开左耳，另一只手中的匕首抵在了他喉间。
“喂，露露，我是大开，今天早上那人，盛夏的客户。”
“不用提醒，你那张脸我看一眼这辈子都忘不了。什么情况？怎么还派个人先摸摸底，不会当我是个女骗子吧？你可真是个多心的！”
“不不不，我，我欠了人家三万块钱……”
“姥姥的，是六万！”小五骂一句，将匕首稍稍向前递了一下，立刻有颗鲜艳夺目的小血珠蹦到刀身上。“昨天还三万，今天还就是六万！”
“好好好，六万六万！”盛开感到脖颈处的灼痛，向后躲躲，急切地说，“露露，借我六万块钱行吗？”
“大开，你身边是什么人？听起来怎么那么凶？”
“你别问了，要有钱就帮帮我。我现在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你要不帮我，那我就惨了！”
“六万是吧？告诉我你的地址。”
“五哥，咱们这是在哪儿？”盛开仰脸问。“她要送钱来。”
“露露，”小五撤了匕首，亲自和莫月露通话。“大老远的，你就别亲自跑了，我给你个帐号，你直接把钱打过来多方便呀！”
“五哥是吧？小妹也不瞒你，我亲自去送钱主要是为了看看我们家大开是否平安无事，咱们一手交钱一手放人，两踏实。还有，六万块钱在我眼里也不值得什么，只要人没事就行。”
“你等一下。”小五扭头请示疤瘌。“大哥，那妞儿非要亲自来送钱。”
疤瘌略加思忖，说：“叫她来，把话挑明，叫她别耍小聪明。”
“露露，”小五点头，继续通话。“听声音就知道你是个机灵人儿，你过来可以，不过千万别动什么歪心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迫不得已才使了点小手段，就算你把警察请来也怎么着不了，但事后你和大开可就该倒血霉了。”
“五哥放心，我不会报警的。刚才我也说了，六万块钱不算什么，只要我家大开平安就好。”
“行，哥信你一次。你记着，我们在南安区八一大街东风宾馆207室。你要快点，大开现在可不怎么好受呀。”
“我马上过去，还请您手下留情，我保证六万块钱一分不少地交到您手上！”
“好的，哥等你！”挂了电话，小五踢盛开一脚，问，“早上刚认识的就睡一块儿了？那妞儿一口一个‘我们家大开’的，叫得可真亲。听声音挺甜的，脸儿怎么样呀？”
“挺好，挺好！”盛开胡乱应着，心中不解，“这女人是花痴还是白痴呢？竟然借那么大一笔钱给一个只见过一次面、不知底细的男人！”
半个小时后，莫月露头戴一顶红线帽，手拎白色坤包，穿一件长及脚踝的毛皮风衣进了207，转眼扫一圈屋内的情景，看到那张大疤脸不由地心中一凛，稳神快步走到盛开跟前，扶起他，连声问：“唉呀，你怎么样？头破了，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弄的？”
“没事儿，这不还喘气儿呢？”盛开咧嘴一笑，甩下头，但那绺被血浸透的长发已经变成紫黑色，死死粘在了脸上，纹丝没动。
“你们就这么对待我家大开？”莫月露冲小五喊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揭下那绺长发，拨到脑后，掏出包湿纸巾，温柔细致地为盛开擦脸。
“露露，别生气，怪就怪你家大开腿脚快，我们怕追不上他才出此下策的。钱呢？”小五走到二人近前，盯着她脚下并不鼓的包包。
“先把人放了，钱一分都不会少！”
小五扭头看疤瘌，得到示意后笑着说：“好，现在欠钱的都是大爷，放债的都是孙子，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说着上前用匕首挑断了盛开手脚上的绳子，扭身踹上门，靠了上去。
盛开试图站起来，无奈身子已经僵了，只好坐在地上又揉胳膊又捏腿，头上的伤口虽然很痛，但莫月露检查后说伤口并不大。
“别的地方有感觉不舒服的吗？”莫月露边帮他活动腿脚，边说，“不行咱们赶紧上医院吧！”
“没那么邪乎，等活动开了……”
“好了，”小五挥匕首从二人中间劈下，说，“先把钱还了，你们小两口儿再找没人的地儿亲热去！”
莫月露从包里掏出张卡，扔给小五，搀起盛开，说：“咱们走。”
“走？往哪儿走？你当我们傻呀？”小五瞪眼说，“我怎么知道这里头有钱没有？为什么不带现金？”
“哟，不是你说要我快点儿吗？我上哪儿一下子弄那么多现金去？再说了，装那么多现金多危险，没准儿半路上就叫人抢了去。现在丧心病狂、见了钱不要命的坏蛋满大街都是，抬脸儿就能撞上。”
“嘿，还是个辣妹子，对我的口儿，哥哥就乐意叫你不带脏字儿地骂！”
“您可别多心，凭白无故地我骂您干什么？不过是发两句牢骚而已。不用担心，卡里一共是六万二千六百一十七块五，零头儿就当利息送给你们了。大开，咱们走！”
“着什么急呀？”一直没说话的疤瘌拿过小五手中的卡，说，“这么大冷的天儿，难为妹子大老远地跑这一趟。小五，好生陪着，我出去买几瓶加热饮料，给妹子暖暖身子。”
莫月露不屑地一笑，说：“多谢大哥费心，那就麻烦您多买几瓶，让我们家大开也压压惊。”
“好说好说，半小时之内保证回来。”
疤瘌冲小五使个眼色，穿门而去。莫月露顿感轻松，暗中出了口长气。
“怎么样，能走吗？”
“没问题。”盛开挣开被莫月露搀着的胳膊，伸腰扭颈抖腿甩臂地活动一番。
“大开，你小子真是撞桃花运了，泡了这么俊的妞儿。”
“俊吗？”莫月露冲小五挤眼媚笑。“出来得仓促，还没来得及化妆呢，化了妆更俊。这么一说我还真要化化呢。”她打开包，往脸上扑扑粉，描描眉，又拿出个精巧的蓝色小瓶，用力拧了几下，娇滴滴地说，“五哥，我的补水霜拧不开了，帮下忙。”
“愿意为美女效劳！”
小五美滋滋地上前伸手去接，莫月露猛地一伸胳膊，对准小五的脸喷出一团蓝雾。
“唉呀，我的眼！”
小五大叫一声，一只手揉眼，一只手挥匕首乱砍乱刺。莫月露瞅准时机，灵巧地用鞋根在他脚面上用力一跺，他又是一声惨叫，扔了匕首，双手抱脚，闭眼单腿蹦着转圈圈。她闪躲到身后，用力一推，小五便张开双臂，像只庞大的驼鸟般沉重地扑倒了茶几，在地上痛苦地打滚嚎叫。
“大开，快跑！”
莫月露拽起早已看傻了的盛开夺门而逃……
“哟，醒了？”小五起身上前在盛开膝处用力踢了一脚，骂道，“姥姥的，你倒是跑呀！”
“五儿，先剁他只狗爪给我下酒！”疤瘌从腰后抽出把匕首丢到了盛开胸前。
“疤哥疤哥，放兄弟一马吧，剁了我的手这辈子我就废了。疤哥，求你了！”盛开扫一眼寒光森森的匕首，惊恐万分地向后挣扎，手机从兜里掉了出来。
“不剁可以，还钱呀！”
“疤哥，我要有钱早就还了，何必整天龟孙子似的东躲西藏的呢？您发发慈悲，再宽限两天，就两天，我就是抢银行劫运钞车也要把钱还上！”
“姥姥的，我宽限你，谁宽限我呀？”疤瘌纵身而起，抄酒瓶蹿了过去。盛开吓得向后扭动，小五抬脚踩在他胯上。疤瘌弯腰举臂，酒瓶正中盛开额角，应声而碎，酒液登时流了满头满脸。眨眼间，鲜血从额角涌出，滑过眉尾，流经颧骨，浸红了那绺白发，紧贴脸上。
“疤哥饶命！”盛开落水狗上岸般连连甩头，碎玻璃渣子酒珠子血点子纷纷乱飞。“我实在是没钱，电话都打遍了，那帮狗日的都见死不救！”
“那就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小五，动手！”
疤瘌下令后坐回沙发里，小五一脚蹬翻盛开，踩住他的后背，俯身抓起了他的腕子。盛开双膝顶地，后腰上提，扭身翻转一百八十度，大叫饶命。小五薅住他的脖领子，用力抽了个大嘴巴后，看到了脖领上的电话号码，用刀尖指着问：“这是谁的电话？怎么写这儿了？”
“今天刚认识的一个小骚货。”
“给她打电话借钱了吗？”
“我们刚认识，她根本不可能借给我的！”
“我问你打电话借了没有？”小五抡匕首以刀面抽在盛开脸上。
“没借没借！”盛开疼得龇牙咧嘴。
“她叫什么？”
“叫，叫，叫什么来着？我想想。”
“你是不是不打不上膘呀？跟我打你姥姥的太极！”小五手起刀落，盛开脸上又留下两片辣痛。
“五哥手下留情，我们真是今天早上刚认……”
小五再次举刀欲抽。
“我想起来了！”盛开闭眼扭头，大叫，“她叫露露，叫露露！”
小五捡起盛开的手机，拽着他的领子，边看边拨。
“喂，是露露吗……哦，我是大开的朋友，他有话对你说。”小五把手机贴在盛开左耳，另一只手中的匕首抵在了他喉间。
“喂，露露，我是大开，今天早上那人，盛夏的客户。”
“不用提醒，你那张脸我看一眼这辈子都忘不了。什么情况？怎么还派个人先摸摸底，不会当我是个女骗子吧？你可真是个多心的！”
“不不不，我，我欠了人家三万块钱……”
“姥姥的，是六万！”小五骂一句，将匕首稍稍向前递了一下，立刻有颗鲜艳夺目的小血珠蹦到刀身上。“昨天还三万，今天还就是六万！”
“好好好，六万六万！”盛开感到脖颈处的灼痛，向后躲躲，急切地说，“露露，借我六万块钱行吗？”
“大开，你身边是什么人？听起来怎么那么凶？”
“你别问了，要有钱就帮帮我。我现在实在是走投无路了，你要不帮我，那我就惨了！”
“六万是吧？告诉我你的地址。”
“五哥，咱们这是在哪儿？”盛开仰脸问。“她要送钱来。”
“露露，”小五撤了匕首，亲自和莫月露通话。“大老远的，你就别亲自跑了，我给你个帐号，你直接把钱打过来多方便呀！”
“五哥是吧？小妹也不瞒你，我亲自去送钱主要是为了看看我们家大开是否平安无事，咱们一手交钱一手放人，两踏实。还有，六万块钱在我眼里也不值得什么，只要人没事就行。”
“你等一下。”小五扭头请示疤瘌。“大哥，那妞儿非要亲自来送钱。”
疤瘌略加思忖，说：“叫她来，把话挑明，叫她别耍小聪明。”
“露露，”小五点头，继续通话。“听声音就知道你是个机灵人儿，你过来可以，不过千万别动什么歪心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迫不得已才使了点小手段，就算你把警察请来也怎么着不了，但事后你和大开可就该倒血霉了。”
“五哥放心，我不会报警的。刚才我也说了，六万块钱不算什么，只要我家大开平安就好。”
“行，哥信你一次。你记着，我们在南安区八一大街东风宾馆207室。你要快点，大开现在可不怎么好受呀。”
“我马上过去，还请您手下留情，我保证六万块钱一分不少地交到您手上！”
“好的，哥等你！”挂了电话，小五踢盛开一脚，问，“早上刚认识的就睡一块儿了？那妞儿一口一个‘我们家大开’的，叫得可真亲。听声音挺甜的，脸儿怎么样呀？”
“挺好，挺好！”盛开胡乱应着，心中不解，“这女人是花痴还是白痴呢？竟然借那么大一笔钱给一个只见过一次面、不知底细的男人！”
半个小时后，莫月露头戴一顶红线帽，手拎白色坤包，穿一件长及脚踝的毛皮风衣进了207，转眼扫一圈屋内的情景，看到那张大疤脸不由地心中一凛，稳神快步走到盛开跟前，扶起他，连声问：“唉呀，你怎么样？头破了，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弄的？”
“没事儿，这不还喘气儿呢？”盛开咧嘴一笑，甩下头，但那绺被血浸透的长发已经变成紫黑色，死死粘在了脸上，纹丝没动。
“你们就这么对待我家大开？”莫月露冲小五喊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揭下那绺长发，拨到脑后，掏出包湿纸巾，温柔细致地为盛开擦脸。
“露露，别生气，怪就怪你家大开腿脚快，我们怕追不上他才出此下策的。钱呢？”小五走到二人近前，盯着她脚下并不鼓的包包。
“先把人放了，钱一分都不会少！”
小五扭头看疤瘌，得到示意后笑着说：“好，现在欠钱的都是大爷，放债的都是孙子，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说着上前用匕首挑断了盛开手脚上的绳子，扭身踹上门，靠了上去。
盛开试图站起来，无奈身子已经僵了，只好坐在地上又揉胳膊又捏腿，头上的伤口虽然很痛，但莫月露检查后说伤口并不大。
“别的地方有感觉不舒服的吗？”莫月露边帮他活动腿脚，边说，“不行咱们赶紧上医院吧！”
“没那么邪乎，等活动开了……”
“好了，”小五挥匕首从二人中间劈下，说，“先把钱还了，你们小两口儿再找没人的地儿亲热去！”
莫月露从包里掏出张卡，扔给小五，搀起盛开，说：“咱们走。”
“走？往哪儿走？你当我们傻呀？”小五瞪眼说，“我怎么知道这里头有钱没有？为什么不带现金？”
“哟，不是你说要我快点儿吗？我上哪儿一下子弄那么多现金去？再说了，装那么多现金多危险，没准儿半路上就叫人抢了去。现在丧心病狂、见了钱不要命的坏蛋满大街都是，抬脸儿就能撞上。”
“嘿，还是个辣妹子，对我的口儿，哥哥就乐意叫你不带脏字儿地骂！”
“您可别多心，凭白无故地我骂您干什么？不过是发两句牢骚而已。不用担心，卡里一共是六万二千六百一十七块五，零头儿就当利息送给你们了。大开，咱们走！”
“着什么急呀？”一直没说话的疤瘌拿过小五手中的卡，说，“这么大冷的天儿，难为妹子大老远地跑这一趟。小五，好生陪着，我出去买几瓶加热饮料，给妹子暖暖身子。”
莫月露不屑地一笑，说：“多谢大哥费心，那就麻烦您多买几瓶，让我们家大开也压压惊。”
“好说好说，半小时之内保证回来。”
疤瘌冲小五使个眼色，穿门而去。莫月露顿感轻松，暗中出了口长气。
“怎么样，能走吗？”
“没问题。”盛开挣开被莫月露搀着的胳膊，伸腰扭颈抖腿甩臂地活动一番。
“大开，你小子真是撞桃花运了，泡了这么俊的妞儿。”
“俊吗？”莫月露冲小五挤眼媚笑。“出来得仓促，还没来得及化妆呢，化了妆更俊。这么一说我还真要化化呢。”她打开包，往脸上扑扑粉，描描眉，又拿出个精巧的蓝色小瓶，用力拧了几下，娇滴滴地说，“五哥，我的补水霜拧不开了，帮下忙。”
“愿意为美女效劳！”
小五美滋滋地上前伸手去接，莫月露猛地一伸胳膊，对准小五的脸喷出一团蓝雾。
“唉呀，我的眼！”
小五大叫一声，一只手揉眼，一只手挥匕首乱砍乱刺。莫月露瞅准时机，灵巧地用鞋根在他脚面上用力一跺，他又是一声惨叫，扔了匕首，双手抱脚，闭眼单腿蹦着转圈圈。她闪躲到身后，用力一推，小五便张开双臂，像只庞大的驼鸟般沉重地扑倒了茶几，在地上痛苦地打滚嚎叫。
“大开，快跑！”
莫月露拽起早已看傻了的盛开夺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