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共此灯烛光 上
作者：江东客 更新：2020-02-02 19:42 字数：2845
这个故事发生在平行于主线的另外一个世界里。没有先帝早逝，韦扬放弃了作妖，周疏平安地生下了纪凝并如愿与韦胜成了亲，纪思远呆在仪鸾司顺利成为了新的正指挥使。
—
“见过太子殿下。”椒房殿通往御花园的小道上，纪思远和陆笑两个人正并肩走着，见到迎面过来的纪凝，纪思远立刻收敛了嬉皮笑脸的神情，人模狗样地与陆笑一起朝着纪凝跪地行礼。
“纪正使，陆副使。”纪凝示意两人起身免礼，问道，“两位大人这是从爹爹那边过来？父亲也在那儿吗？”陆笑贴身护卫皇帝，纪思远则负责保护皇后安全，想来是两人刚刚当差结束，从椒房殿一道回去仪鸾司。
“回殿下，正是如此，我与陆笑要回仪鸾司交差，先行告退。”纪思远回道。
纪凝朝身后跟着的林杜悄悄递了个眼神，林杜心领神会，朝前一步叫住了纪思远：“正使，我想起殿下有样东西被落在了仪鸾司，我与副使一道回去替殿下寻来，劳烦您先替我守在殿下身边一会儿，过会儿我去椒房殿找您换回来。”
纪思远一看林杜吞吞吐吐的样子，一下就猜出了纪凝想要把自己单独留下的小心思，似笑非笑地看了陆笑一眼：“那我再回去一趟，师兄你和林杜一道，顺便替我把差交了。”
陆笑佯装不知纪思远和纪凝之间的那点儿小九九，朝师弟点了下头，和林杜一同离开。
这边两个侍卫刚走，纪思远严肃地表情立刻一扫而空，朝纪凝嬉笑着问道：“人都走了，殿下也别装了，故意把我留下，又有什么事情？”
“既然没了旁人，便不许叫我殿下。”纪凝看着纪思远露出的皓齿，脸色一红，又偏偏装成毫无触动的模样，从袖中掏出一条剑穗，给他递了过去。
“看样子是凝儿亲自做的？”纪思远拿着做工并不精细的剑穗，拎到纪凝眼前晃了一晃。
纪凝脸色比方才更红，不自然地将目光落在了纪思远的身后，开口问道：“隔川可还喜欢？”
纪思远攥住剑穗，将其收起，点头道：“当然喜欢，凝儿亲手做的，哪能不喜欢。”
“那我帮你挂上？”纪凝露出笑来，看起来不太像平时那个严肃认真的东宫太子，更像个情窦初开的邻家少年。
纪思远：“可绣春刀不是剑。”
纪凝：……
纪凝：md好尴尬
见纪凝神色有变，纪思远赶紧描补，把剑穗挂在了自己腰上：“绣春不能挂，我来挂，我做凝儿的剑。”
纪凝笑逐颜开，握住纪思远的手，说道：“隔川，过些日子我一定朝父亲提，把你迎进东宫。”
“这个不急，你还年轻，我不介意再多等几年。”纪思远有点不敢想像自己家里的老头子知道了自己跟小辈搞在了一起会是什么模样，“不是说要去椒房殿给殿下请安？”
纪凝这才想起来自己从东宫过来的主要目的是送剑穗，次要目的是去椒房殿请安，周疏还在等着自己，便低头一把拽住纪思远的手，沿着小道往椒房殿走去。
“就这么拉着我啊？”再往前人会越来越多，两人在这么下去一定会被看见，宫里闲言碎语多，两人是私下定情，又隔着辈分，被闲人看见了往后怎么传的都有。
纪凝看了眼被自己攥着的纪思远说道：“可我不想放开。”
纪思远笑了：“咱们心里拉着。”
“总有一天要光明正大地拉着。”纪凝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椒房殿的院中，帝后正坐在桂树下的石凳上下棋。时值金秋，凋落的桂花洒了满桌，星子似的。
“凝儿来了？”周疏先看见纪凝，朝他招手。朝臣们天天夸赞太子沉稳，却不知东宫这位爷一到了双亲面前，便只记得撒娇，模样跟个小孩子似的。
“爹爹，父亲！”纪凝随随便便行了一礼，扑进了周疏怀里，“我住得远，你们下棋天天不带我。”
“多大了还往你爹爹身上扑？”韦胜装作不满的模样，“我们两个下棋，作何要带着你？”说着突然注意到了纪凝身后跟着的纪思远，又问道：“小远不是交差回去了吗，怎么又被你给带了回来？”
“回陛下，林杜有事要回仪鸾司，臣替他护着殿下。”纪思远说。
“你别总惯着他，说到底你是长辈，他从小缠你到大，成日里最没大没小。”韦胜看向纪思远，注意到了他腰间多出来的剑穗，只是微微一愣，未做评价。
韦胜说完之后拿起一颗棋子，递给纪凝：“这子你说落哪儿？”
纪凝最不喜欢韦胜说纪思远比自己长了一辈，不太高兴，站在棋盘边看了一会儿，随意指向其中一个位置。
韦胜赞许点头：“还不错。”
周疏笑道：“怎么下不过我就找了帮手？小远，你来试试吗？”
纪思远连连摆手，他最讨厌下棋。
“中秋过后你替我去辽国一趟吧。”韦胜又落一子，开口朝纪思远说道。
轩宁郡主婚事将近，总得有个靠谱的人护送，韦胜第一时间想到了纪思远。虽说纪思远是仪鸾司正使，但大多时候都是陆笑在管事，纪思远去哪儿都不影响整个组织的正常运转。
“小远一个人？不行吧？”纪凝看了纪思远一眼，上京山高水远，太子不能轻易离京，特别是去别国这种事，他想都不要想。纪思远一走数月，纪凝可舍不得。
“小远是你叫的吗？我刚说完你没大没小就给我坐实了是不是？”韦胜说，“鸿胪寺都会跟着过去，小远你把甲队带走一半，轩宁郡主成亲后立刻回来。”
纪凝半点不高兴，眼看着就想跟自己老爹吵起来，纪思远赶紧地领旨谢恩，把事情给定了下来。
“此行除了送郡主和亲，还需要你顺道把辽国如今的形式探查清楚。”辽国臣服多年，天高皇帝远，韦胜需要知道关于契丹人最准确的信息，以判断未来几年该如何处理两国关系，也因此必须要派自己最信任的人过去，“此事若是办好了，回来我给你指个媳妇儿。”
纪思远年过而立，一直未婚，纪维嘴上不说，心里一直牵挂着，韦胜顺水推舟，既给了纪思远奖赏，又卖了老头子一个人情。
纪凝眼看要炸，纪思远问道：“敢问陛下，谁都行吗？”
韦胜目光扫过纪凝，笑了笑，指着周疏说道：“清离不行。”也就是告诉纪思远，只要他开口，谁都能指给他。
纪思远立刻跪下谢恩。
韦胜说：“急着谢恩干什么，做好了才能给你这个恩典。”
纪思远和纪凝离开后，周疏让夏至收了棋局，双手按在石桌上，倾着身子朝韦胜问道：“他们的事你既然知道，为何非得把小远给调去上京？”
韦胜笑着摇头，看着周疏的一双凤眸说道：“我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周疏单膝跪上石桌，食指勾起韦胜的前襟，将他扯到可以与自己鼻息相汇处，嘴唇碰了碰他的鼻尖，道：“韦景平，跟我装傻可犯不上，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刚刚你说要给小远指婚的时候，儿子什么脸色，我就不信你没看见。”
韦胜无奈笑道：“凝儿从小追在小远身后说要把人讨回家但媳妇儿，打死都不愿意喊他一声叔叔，我早看出来了，却拿他没办法。今日小远身上的剑穗，我在东宫见过，肯定是他硬给人戴上的。但凝儿好歹也是咱儿子，不能白给纪思远那小子糟蹋了，我给他点儿任务又怎么样？”
周疏跟着笑起来：“陛下可别着急，谁糟蹋谁可不好说，你把儿媳吓跑了，恐怕儿子日后不能给你好脸色。”
韦胜看着眼前人的一双梨涡，什么都顾不上了，舌尖滑过凹陷的最低点，随后又游移到了唇缝间，撬开了贝齿。
“清离，你真好看。”一吻过后，两人额头相抵，看着彼此，“比我第一次见到你还要好看。”
“陛下也好看。”周疏说。
韦胜掐着周疏腰间软肉，道：“我的本事，可不是只有好看。”
微风徐来，卷起一场桂花雨，下在两人肩头。
“我们给凝儿再生个妹妹如何？”韦胜问。
周疏脸色绯红，睫羽轻颤，不作回应。
“皇后是不愿意？”
周疏小声应道：“没说不愿意……”
韦胜将人拦腰抱起，扛在肩头，带着桂花雨一同进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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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太子殿下。”椒房殿通往御花园的小道上，纪思远和陆笑两个人正并肩走着，见到迎面过来的纪凝，纪思远立刻收敛了嬉皮笑脸的神情，人模狗样地与陆笑一起朝着纪凝跪地行礼。
“纪正使，陆副使。”纪凝示意两人起身免礼，问道，“两位大人这是从爹爹那边过来？父亲也在那儿吗？”陆笑贴身护卫皇帝，纪思远则负责保护皇后安全，想来是两人刚刚当差结束，从椒房殿一道回去仪鸾司。
“回殿下，正是如此，我与陆笑要回仪鸾司交差，先行告退。”纪思远回道。
纪凝朝身后跟着的林杜悄悄递了个眼神，林杜心领神会，朝前一步叫住了纪思远：“正使，我想起殿下有样东西被落在了仪鸾司，我与副使一道回去替殿下寻来，劳烦您先替我守在殿下身边一会儿，过会儿我去椒房殿找您换回来。”
纪思远一看林杜吞吞吐吐的样子，一下就猜出了纪凝想要把自己单独留下的小心思，似笑非笑地看了陆笑一眼：“那我再回去一趟，师兄你和林杜一道，顺便替我把差交了。”
陆笑佯装不知纪思远和纪凝之间的那点儿小九九，朝师弟点了下头，和林杜一同离开。
这边两个侍卫刚走，纪思远严肃地表情立刻一扫而空，朝纪凝嬉笑着问道：“人都走了，殿下也别装了，故意把我留下，又有什么事情？”
“既然没了旁人，便不许叫我殿下。”纪凝看着纪思远露出的皓齿，脸色一红，又偏偏装成毫无触动的模样，从袖中掏出一条剑穗，给他递了过去。
“看样子是凝儿亲自做的？”纪思远拿着做工并不精细的剑穗，拎到纪凝眼前晃了一晃。
纪凝脸色比方才更红，不自然地将目光落在了纪思远的身后，开口问道：“隔川可还喜欢？”
纪思远攥住剑穗，将其收起，点头道：“当然喜欢，凝儿亲手做的，哪能不喜欢。”
“那我帮你挂上？”纪凝露出笑来，看起来不太像平时那个严肃认真的东宫太子，更像个情窦初开的邻家少年。
纪思远：“可绣春刀不是剑。”
纪凝：……
纪凝：md好尴尬
见纪凝神色有变，纪思远赶紧描补，把剑穗挂在了自己腰上：“绣春不能挂，我来挂，我做凝儿的剑。”
纪凝笑逐颜开，握住纪思远的手，说道：“隔川，过些日子我一定朝父亲提，把你迎进东宫。”
“这个不急，你还年轻，我不介意再多等几年。”纪思远有点不敢想像自己家里的老头子知道了自己跟小辈搞在了一起会是什么模样，“不是说要去椒房殿给殿下请安？”
纪凝这才想起来自己从东宫过来的主要目的是送剑穗，次要目的是去椒房殿请安，周疏还在等着自己，便低头一把拽住纪思远的手，沿着小道往椒房殿走去。
“就这么拉着我啊？”再往前人会越来越多，两人在这么下去一定会被看见，宫里闲言碎语多，两人是私下定情，又隔着辈分，被闲人看见了往后怎么传的都有。
纪凝看了眼被自己攥着的纪思远说道：“可我不想放开。”
纪思远笑了：“咱们心里拉着。”
“总有一天要光明正大地拉着。”纪凝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椒房殿的院中，帝后正坐在桂树下的石凳上下棋。时值金秋，凋落的桂花洒了满桌，星子似的。
“凝儿来了？”周疏先看见纪凝，朝他招手。朝臣们天天夸赞太子沉稳，却不知东宫这位爷一到了双亲面前，便只记得撒娇，模样跟个小孩子似的。
“爹爹，父亲！”纪凝随随便便行了一礼，扑进了周疏怀里，“我住得远，你们下棋天天不带我。”
“多大了还往你爹爹身上扑？”韦胜装作不满的模样，“我们两个下棋，作何要带着你？”说着突然注意到了纪凝身后跟着的纪思远，又问道：“小远不是交差回去了吗，怎么又被你给带了回来？”
“回陛下，林杜有事要回仪鸾司，臣替他护着殿下。”纪思远说。
“你别总惯着他，说到底你是长辈，他从小缠你到大，成日里最没大没小。”韦胜看向纪思远，注意到了他腰间多出来的剑穗，只是微微一愣，未做评价。
韦胜说完之后拿起一颗棋子，递给纪凝：“这子你说落哪儿？”
纪凝最不喜欢韦胜说纪思远比自己长了一辈，不太高兴，站在棋盘边看了一会儿，随意指向其中一个位置。
韦胜赞许点头：“还不错。”
周疏笑道：“怎么下不过我就找了帮手？小远，你来试试吗？”
纪思远连连摆手，他最讨厌下棋。
“中秋过后你替我去辽国一趟吧。”韦胜又落一子，开口朝纪思远说道。
轩宁郡主婚事将近，总得有个靠谱的人护送，韦胜第一时间想到了纪思远。虽说纪思远是仪鸾司正使，但大多时候都是陆笑在管事，纪思远去哪儿都不影响整个组织的正常运转。
“小远一个人？不行吧？”纪凝看了纪思远一眼，上京山高水远，太子不能轻易离京，特别是去别国这种事，他想都不要想。纪思远一走数月，纪凝可舍不得。
“小远是你叫的吗？我刚说完你没大没小就给我坐实了是不是？”韦胜说，“鸿胪寺都会跟着过去，小远你把甲队带走一半，轩宁郡主成亲后立刻回来。”
纪凝半点不高兴，眼看着就想跟自己老爹吵起来，纪思远赶紧地领旨谢恩，把事情给定了下来。
“此行除了送郡主和亲，还需要你顺道把辽国如今的形式探查清楚。”辽国臣服多年，天高皇帝远，韦胜需要知道关于契丹人最准确的信息，以判断未来几年该如何处理两国关系，也因此必须要派自己最信任的人过去，“此事若是办好了，回来我给你指个媳妇儿。”
纪思远年过而立，一直未婚，纪维嘴上不说，心里一直牵挂着，韦胜顺水推舟，既给了纪思远奖赏，又卖了老头子一个人情。
纪凝眼看要炸，纪思远问道：“敢问陛下，谁都行吗？”
韦胜目光扫过纪凝，笑了笑，指着周疏说道：“清离不行。”也就是告诉纪思远，只要他开口，谁都能指给他。
纪思远立刻跪下谢恩。
韦胜说：“急着谢恩干什么，做好了才能给你这个恩典。”
纪思远和纪凝离开后，周疏让夏至收了棋局，双手按在石桌上，倾着身子朝韦胜问道：“他们的事你既然知道，为何非得把小远给调去上京？”
韦胜笑着摇头，看着周疏的一双凤眸说道：“我知道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周疏单膝跪上石桌，食指勾起韦胜的前襟，将他扯到可以与自己鼻息相汇处，嘴唇碰了碰他的鼻尖，道：“韦景平，跟我装傻可犯不上，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刚刚你说要给小远指婚的时候，儿子什么脸色，我就不信你没看见。”
韦胜无奈笑道：“凝儿从小追在小远身后说要把人讨回家但媳妇儿，打死都不愿意喊他一声叔叔，我早看出来了，却拿他没办法。今日小远身上的剑穗，我在东宫见过，肯定是他硬给人戴上的。但凝儿好歹也是咱儿子，不能白给纪思远那小子糟蹋了，我给他点儿任务又怎么样？”
周疏跟着笑起来：“陛下可别着急，谁糟蹋谁可不好说，你把儿媳吓跑了，恐怕儿子日后不能给你好脸色。”
韦胜看着眼前人的一双梨涡，什么都顾不上了，舌尖滑过凹陷的最低点，随后又游移到了唇缝间，撬开了贝齿。
“清离，你真好看。”一吻过后，两人额头相抵，看着彼此，“比我第一次见到你还要好看。”
“陛下也好看。”周疏说。
韦胜掐着周疏腰间软肉，道：“我的本事，可不是只有好看。”
微风徐来，卷起一场桂花雨，下在两人肩头。
“我们给凝儿再生个妹妹如何？”韦胜问。
周疏脸色绯红，睫羽轻颤，不作回应。
“皇后是不愿意？”
周疏小声应道：“没说不愿意……”
韦胜将人拦腰抱起，扛在肩头，带着桂花雨一同进了正殿。